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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沐晚歌伸手挑开车帘,看了看气质清贵的项锦,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位置,却是她原先想要去的柒月楼。朝着项锦微颔首,便扶着浣绫的手缓缓步下马车。
一不小心,沐晚歌踩到了自己的裙摆,身形一倒便往浣绫身上靠去。浣绫大惊,连忙极力稳住两人的身子,关切道:“小姐,小心!”
“没事,不必大惊小怪。”沐晚歌站直了身子,当看到项锦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与亮光、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右手臂时,目光顿时凌厉如剑,面色含霜。
以项锦的聪颖,应该从刚才的手臂摆动中发现了异样。只是,若是他别有意图,想要借此机会从中窥探到什么,那她就真的需要更加小心了。
对上沐晚歌隐含警告和戒备的犀利目光,项锦心中一动,嘴角却是突然勾起一抹满含兴味的笑意,口气轻快道:“郡主,这边请。本相已经在此订好了雅间。”
“呵呵…”沐晚歌轻笑出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却已冰凉彻骨,如结冰的湖面,即便头顶高阳烈焰依旧无比消融,“右相真是好计谋。能让您提前准备,倾颜真是受宠若惊了!”
项锦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心中却是诧异于沐晚歌的神色变化。
明明就是娇弱柔和到想要将她搂入怀里好好疼惜的美人儿,可眼中却是闪烁着束束暗芒,冷冽逼人,如深不可测的湖泊,泛着潋滟而冰寒的亮光,丝毫感觉不到一丝丝微笑的温度。
他见过不少女子,对于各府中的千金小姐也知之较多,无不是温柔贤婉,含羞带怯,可像沐晚歌这样具有凌厉气势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间竟对眼前这女子好奇起来。
但他终究是坐上右相之位的人,瞬间便将所有的情绪收归于平静,只听他轻笑道:“郡主身份尊贵,自然是值得本相以礼相待的!否则,这京都城的百姓岂不是要骂本相有眼无珠,不识好歹了?想必郡主也不乐意看到京都陷入混乱的,对吧?”
沐晚歌一惊,怎么都觉得他是话中有话,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威胁警告之意。她嘴角一勾,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倒也没有追问太多,而是淡淡说道:“前方带路吧。”
“请。”项锦宽袖广袍,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后,两人便一起走上了二楼的雅间,雕花镂空的精致房门,遮挡住了房外之人窥探的强烈视线。
沐晚歌身子一个后仰,便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眼神近乎大胆而肆意的凝视住项锦的脸庞,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项锦笑吟吟的对上她的视线,无声无息间已经过了几十招,却是谁也不让谁。
片刻后,才听到项锦幽幽叹道:“郡主难道不知道,这样紧紧的盯着一名男子,是不好的行为么?”
“不知道。”沐晚歌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似笑非笑。
项锦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神幽暗了一下,随即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请郡主前来,实有要事相求。”
说着,便见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纸来,展开后递到沐晚歌的面前,继续说道:“这张纸上所画的物件,想必郡主也曾见过。若是可以,本相希望郡主能够物归原主。”
沐晚歌冷瞥了眼纸上的图上,瞳孔猛然一缩,沉吟了片刻后,才缓缓抬头看向项锦,双眼微眯口气危险的问道:“这东西,是你的?”
“不错。”项锦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依旧是面不改色。
“那闯入郡主府的刺客,也是你的人了?”沐晚歌左手已紧握成拳,仿佛只要他说一句是,袖中的拳头便会毫不留情的招呼到项锦的脸上。
项锦面色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冲着她报了抱拳,甚是无奈道:“郡主误会了。若刺客是本相派去的,本相又何必多此一举,请郡主过来一谈?当晚,那名刺客到右相府偷了这枚玉扳指后,为了躲避右相府侍卫的追杀,便潜入了郡主府。当时夜色已晚,本相不好再行追踪,这才任由他肆意妄为。于此事上,本相也是受害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说辞?”沐晚歌松了松拳头,眸光幽深而暗,像是黑夜中带着魔力的漩涡,冰冷而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又听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堂堂右相府,夜晚的守卫会如此松解,不仅让人偷了东西,事后竟然还追不回来?更何况,右相大人的身手也不错,怎么可能让刺客有机会逃出右相府并潜入郡主府?右相大人,你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这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了的!”
说完,她冰冷的目光转而看向桌上的纸张,静心等待着项锦可能会给的解释。据她所知,那刺客的身手虽不是很差,但也不是很好,不可能在项锦和右相府的侍卫追踪下,还能安然逃入郡主府的!
若不是右相府的侍卫格外不中用,便是此事另有隐情!项锦最好能给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当日刺客刺到右臂上的一刀,她绝对会偿还千百刀回去!
看到沐晚歌的态度,项锦自知此事若是不说个清楚,怕是真会如她所言,无论如何都不会善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第一次栽在一个小贼上,心头也是怒气冲天,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
低头沉思了片刻,他才看向沐晚歌,笑着解释道:“郡主为何不相信本相所说的话?郡主府都能让那小贼半夜潜入,为何右相府就不能?不过是守卫上出现的问题罢了。而当晚,本相喝醉了酒,很早便歇下了,待醒过来后,才知道书房进贼了!更何况,那枚玉扳指,本相并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放置在书房内,并不能时时监看着,被人有机可趁也不是不可能。”
有机可趁?
果真是这样么?
沐晚歌狐疑的盯着他,半晌后才冷冷说道:“那你可知,你口中的小贼潜入郡主府,可不是单纯为了躲避你的追杀?若不是郡主府的侍卫及时赶到,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出去了!”
闻言,项锦眼里划过一丝惊讶,虽然极快,却足够让沐晚歌捕捉到。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再次打量了他一番,继续追问道:“那刺客是谁的人?是不是你的仇人派来的?”
项锦苦笑不已,“为何不说是你的仇人派来的?”
怎么可能?
沐晚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像她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猪见猪吊带的小姑娘,哪个仇人会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她的房间里玩“刺杀”游戏?她向来光明磊落,所结下的仇人定然也是白天里寻仇的,好吧?
“右相大人,本郡主和你不熟吧?你的仇人不是我的仇人,我的仇人也不是你的仇人!总之一句话,你我没有共同的仇人!因此,那刺客不可能偷了你的东西,却还要跑到我的郡主府里取我性命!”沐晚歌鄙夷的看了看他,若不是看他一身清贵威仪的气势,她还真要怀疑,昀孝帝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准了!
项锦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还真是说不准。说不定某日,本相与郡主虎落平阳,结下了共同的仇家呢?”
沐晚歌猛地抬头,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些片刻,不待她细想,却又听他继续说道:“郡主,本相没有害你的意思。此番前来,也不过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还请郡主成全。”
“我为何要成全你?”完全无视项锦的诧异,某人很好心情的摆弄着腰间的玉佩,忙中还抽空抬头看了项锦一眼,口气凉凉道,“为了那枚玉扳指,本郡主差点丢了一条命,若是就这么交出去了,右臂上的伤岂不是白受了?本郡主可不是吃亏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项锦暗忖自己的坏运气,居然摊上了这么个狡猾而难缠的郡主!
沐晚歌嘴角噙笑,眼中狡黠的光芒悠悠流转,话还没出口却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砰”的打断。室内两人纷纷看向门口,却见房门大开,一身黑衣的元宇倾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低头看地的浣绫。
“小姐,奴婢…”浣绫面色大变,连忙跪下请罪道。
沐晚歌站起身,瞥了元某人一眼,语气淡淡道:“浣绫,你先退下。”
“是,小姐。”浣绫连忙应声,逃也似的退了下去。
项锦眸光划过一丝暗沉,却还是优雅起身,走到元宇倾身旁抱抱拳,笑着打起了招呼:“元相不去款待梁羽国太子,又怎么会在此?”
“自然是过来看本相的未婚妻了!”元宇倾一个箭步走到沐晚歌面前,伸手一揽便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霸道的宣示他的所有权,直让沐晚歌恶瞪一眼,可他却是很好心情的嘴角一勾,转而看向一脸错愕的项锦,含笑着道,“只是,右相会与本相的未婚妻在这里,还真是让人诧异不已。”
项锦心神一震,直接被他口中的“未婚妻”震到了,待发现元宇倾笑意冰凉的盯着自己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只见他快速的别过头,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本相与郡主有要事相商,来此见面又有何不可?倒是元相口中的‘未婚妻’,着实让人惊讶啊!本相怎么不知道,郡主何时成了元相的未婚妻了?”
我也同样不知!
沐小狐狸暗瞪了元宇倾一眼,心头却是萦绕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未婚妻么?嗯,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啊!
谁想,元宇倾却是嘴角一勾,口气极为轻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日祖父祖母曾询问过歌儿的意思,她也同意了,只待本相进宫请求皇上赐婚,到时便不是未婚妻,而是妻子了!只是,本相好奇的是,右相不关心关心国家大事,多替皇上排忧解难,怎么有空关心起本相与郡主的私事来了?”
只是,最后说到“私事”两个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沐晚歌心下不喜这样的理由,暗地里掐了掐某人的腰,咬着牙怒瞪了回去,大有“你再敢乱说,我便将你扒光了挂到城门”的架势。
元宇倾低下头看她,却发现她嘟着个小嘴,双目圆瞪着自己,眼神中隐含警告之意。
可是,某人却是自动忽略那份警告,而是心花怒放的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心神顿时一漾,只觉那两张娇嫩莹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