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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忆散,比上次相比,这次的扩散明显是更严重了。
“哼!病秧子!”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哼声,慕晚歌往回看去,却发现玉淑梨如毒蛇般阴冷的目光直直瞪着自己,大有想要将她大卸八块的心思。
慕晚歌微叹了口气,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怎么惹上了玉淑梨。若说是因为元宇倾,也不见她对慕香玉有这么大的敌意。这无缘无故的躺着都中枪,可真是让人极其不好受啊!
谁想,玉淑梨却是突然走到慕晚歌身前,欺身上前,附在她耳边恶狠狠的道:“慕晚歌,这次算你好运,居然让你逃过了。可是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呵呵…”慕晚歌轻笑一声,声音里却隐含着一股虚弱,“郡主过奖了。只是,我的运气向来很好,怕是要让郡主失望了。”
“哼!慕晚歌,你别太得意了!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回府!”说着,便见玉淑梨冷冷甩袖,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甘裳,为何你家小姐都这么低调了,竟还有人说嚣张呢?真不知道这些人的眼睛是怎么长的!”慕晚歌靠在甘裳怀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甘裳嘴角抽了抽,小姐,你一出手,已经是不嚣张胜过嚣张啊!
玉云洛看着她虚弱苍白的面容,心中一动,本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了几次,什么都不说便翻身上马了。
慕晚歌看着还未跟上去的褚冰,道谢道:“那日,多谢褚侍卫出手相救。”
褚冰面色微郝,只点了点头,便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瞬间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走吧。扶我回去。”慕晚歌淡淡扫了玉景璃一眼,就要抬步离开。
不想,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温和有礼的声音:“小歌儿…”
慕晚歌猛地停住了脚步,面色怔愣了下,随即一手捂唇,眼中晶莹闪烁。
、卷二 我命由我 第二十九章 我必自毁
慕晚歌猛地停住了脚步,面色怔愣了下,随即一手捂唇,眼中晶莹闪烁。
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两个人,还会有谁会这么亲昵的喊她为“小歌儿”?
她早该想到的,每一次面对他时,那反反复复浮上心头的熟悉感,那温润谦和的笑容,就如春雨润物般轻轻的拂过她的心头。除了他,还有谁能够给她这样的感觉?
原来他早已经出现了。只是,可笑的是,她竟然还一直苦苦的寻找着!
仰头望天,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她才缓缓转过身,却发现对面那男子嘴唇紧紧抿着,眼里却是满满的紧张。她心下一动,只见蓝影一闪,眨眼间便到了玉景璃面前,随即狠狠的一拳便捶在了玉景璃的肩窝处。
玉景璃闷哼一声,可刚才的紧张却立即消失不见了。他伸手抚上被她捶过的地方,苦笑道:“小歌儿,别人都说,他乡遇故知,实乃人生四大乐事之一。我知道,你见到我很激动,可这激动打招呼的方式,也太让人难以承受了吧!”
“这点力度都受不了,你这堂堂男子汉是怎么当的?”慕晚歌挑衅的冲他挑眉。可心里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就连说话都如微风拂面,自有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魔力。
也难怪,前世那些女人,见到他便如见到救世主般,脱衣卸裤的整个儿都要黏了上去,更甚至倒挂的都有。
玉景璃看着她皱起的秀眉,一时间竟像是被蛊惑了般,伸手抚了上去。
“臭小子,你干嘛?”慕晚歌一惊,连忙退开了一步,歪着头斜眼看他。
此时,日光柔和照在她的脸上,明朗而清亮。
不是记忆中那张平凡的面容,而是倾国倾城得令人不自觉便沉醉其中。眼神,是女子少有的凌厉和冷静,如刀似剑,直击一个人的内心。像是看透了世间的风卷云起般,通透而犀利,所有的阴谋诡异在她的注视下都会无所遁形。
一袭蓝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蓝衫如海,波光潋滟,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玉景璃只觉自己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那扑通的响声瞬间便遗落在了哗哗的潮水声里,刚想弯身捡拾,却已遍寻不得。他知道,她身上从来都有一股魅人心神的魔力,不经意间的一蹙眉一凝视,便足以令人惊艳到窒息。
“喂,你魔怔了?怎么愣是盯着我看?”慕晚歌不满的皱眉。她自是看出了玉景璃的异样,却不知此种异样来源于何处。久别重逢的欣喜早已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哪里又舍得多花精力想其他无厘头的事情?
“呵呵…”玉景璃被她这毫不客气的嚷叫声拉回了神志,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稳了稳心绪,这才温和一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外边日头大,你可得多注意点。”
慕晚歌点了点头,转身往前走去。
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甘裳满脸的诧异。自她伺候小姐起,便清楚小姐平日里看似笑意莹然,实则骨子里透着一股清冷与疏离。除了浣绫和蓝衣两位姑娘,她还没有见过有谁能够让小姐露出那么温和真实的神色。当然,公子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眼前这人为何也可以?
小脑袋无奈的一摇,甘裳连忙跟了上去。
主子们的心思,又岂是他们这些属下能够揣度的?
十几里长街上,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而繁华。
慕晚歌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淡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有太多的疑问,她需要一一问清楚。只是,话一出口,却有些无力起来。
“五年前就来了。我在这里待了五年,也寻找等待了五年。”玉景璃牵着马走在她的身侧,往来人群推搡挤攘,都被他一一的挡了回去,将慕晚歌护在了里侧。
“又是五年么?”慕晚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飘渺的笑意,忽然想起卢朝轩也是五年前就到了,此刻听起来倒也不那么惊讶,只是有些飘忽道,“有个人和你一样,也是五年前就到了。”
“你见到那小子了?”玉景璃眼里划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一声,看着眼前这张又皱起眉头的面容,语气颇是轻快。
慕晚歌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道:“他说,他也在这里寻找等待了五年。只是,奇怪的是,为何你们这么早就到了,而我上个月才到了这里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玉景璃伸手点了点她光洁白皙的额头,笑意温煦,语气里隐含着一丝宠溺,只是出口的话语冰凉,足以挥退头顶那一轮红日所释放的热气,“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晚来一些,又有什么不好?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戏园。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一出出精彩的戏码,唱遍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兄弟争位,妻妾争宠,背叛抛弃,明枪暗箭,应有尽有,推陈出新。我待了这么多年,总感觉即便是穷尽一生,自己可能也无法看完看倦。小歌儿没有早来,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应该好好珍惜。”
话落,便见他别开头,目光深邃的望向前方,不再言语。
慕晚歌心中一痛,抬起头看着身旁这挺拔高大的男子,那宽大的双肩足可以承担起所有的负荷,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有股胸闷的感觉,好像那些负荷全都压在了自己胸口,推不开,拿不下。
她仰头望天,湛蓝的天空,白色如絮的云朵,倒影在自己的眼中,浮潜的浅淡痕迹瞬间便搁浅在了她的心里。嘴角溢出一抹悠长而轻微的叹息,她强自忍住心中翻涌的波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玉景璃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因这一句最简单也最平静的问话,关节泛白,青筋突起。无尽思绪如潮水般瞬间冲刷起礁石,一次一次,一遍一遍,似临刑前的绝望判决,又似是牢狱中无止境的辩白。
她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他不知道。
五年前,如婴儿般睁开的第一眼,烈火焚身的灼痛感依稀还在。头顶是墨青色的帐顶,手侧是重重的帷幔,名义上的“母妃”泪水婆娑的守在身旁,当看到他醒来的那一刻,竟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接下来,便是熟悉、适应,然后,接受。要接受一个完全不同于现代的世界,心底里依旧有些排斥。更何况,其他两人生死未知,王府内暗箭难防,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沉默不语。或许,在外人看来,便是高深莫测。
他的父王是紫启国的四大亲王之一,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却也是让他母妃魂牵梦萦的男子。他擦拭过她在夜阑人静的时刻流下的泪水,也亲眼目睹过她求而不得秋水望穿的酸涩与苦楚。
前一世不曾尝过的亲情滋味,今生如此有幸。可世间一切,又哪里都是美好的?王府里危机四伏,高堂中恶意诽谤,侧妃受宠,母妃被冷落,就连在外人看来尊贵无比的世子之位,给他带来的只是无穷尽的祸端,没有父王的关爱,没有任何的势力,他不得不从头开始,一步步经营部署,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
五年。手足暗杀,多少次徘徊在了鬼门关口。
五年。亲情凉薄,若非母妃的关爱佑护,刚温热的心怕是早已入了冰窟。
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足可以与前世逃亡杀戮的生涯相提并论。
五年的寻找与等待,他终于盼到了这一刻。如今,身旁伴了他一生的女子却平静无澜的问自己,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过得,好么?
似乎,好。又似乎,不好。
上辈子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的亲情,便在自己的身边,触手可及。可依旧不变的是,刀光剑影,鲜血尸体,虚伪做作,从来都不曾远离自己。
仰头望天,长舒一口气,比起还是孤儿的他们,他应该算是过得好的吧!
伸手拍了拍慕晚歌的后背,隐藏起黑暗的自己,他温和一笑,柔声道:“小歌儿,我过得很好。至少,命还是在的。不是么?”
慕晚歌眼中晶莹闪烁,随即点了点头,刻意忽略掉他周身变化起伏的紊乱气息。对他们这些异世孤魂而言,能够活着,便是万幸!
“小歌儿,我怎么从来不知,你对尸体竟然有那么多的研究?看来那些年,倒是给了你努力学习的机会啊!”不想,玉景璃语气陡然一转,身上的灰沉便尽数褪去,笑吟吟的问道。
慕晚歌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