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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了不让潜伏在暗处的褚家人发现她的存在,慕晚歌只能和卢朝轩单独行动。卢朝轩有时虽心性小,但他的接受能力却是很强,而且他和慕晚歌又有上辈子的默契在,独当一面也没有问题。
而慕晚歌则是在元宇倾的千般万般邀请下,和他一起前往观看。这正中慕晚歌下怀,于是倒也没有再推脱什么。
在卢朝轩离开后不久,元宇倾便过来找她。慕晚歌化好妆换好男装后便也随他一同而去。
河边,早已围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颇是热闹。个子矮的,都一个劲儿的往前边挤,挤不到前边的,只得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来看。似乎谁都想见证这不凡的时刻,想亲眼看看毁掉他们家园的江河水将会以如何狼狈惨败的方式收场。
但更多的人,是想亲眼见到将肆虐的江河水制服的左相大人。那些见过左相的人,此刻正侃侃而谈着,他是如何英姿伟岸睿智不凡;没见过左相的,此刻边听着他人的描述边伸长了脖子往四周查看,都希望能在第一眼便见到那个如神般屹立在紫启国百姓心中的年轻男子。
终于,河堤一侧缓步走来了三名年轻男子。一人着紫衣,俊美尊贵;一人着白衣,飘逸清贵。此二人,并肩而行,并肩而立。
而他们身后一步之距,还跟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的顾寻,口中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抬起头,看到前方两道出众的身影,心里止不住叹息。论姿色,他比不上倾国倾城的慕晚歌;论风度,他也比不上一身男装潇洒倜傥的慕晚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能将刚与柔、飘逸与威严、高雅与尊贵融合得如此完美?
幸亏,这世上只有一个慕晚歌。否则,还怎么让他活啊?
“歌儿,你以后还是不要穿男装了,否则别人都活不下去了。”听着身后一长一短的感慨声,元宇倾颇是好笑道。
慕晚歌淡淡扫了他一眼,摇起手中的扇子,颇是潇洒不羁道:“你以为我不穿男装,别人就能活下去?”
这也太小看她了吧!
“额…当我没说。”元宇倾面色有些讪讪然。
随着他们几人的走近,人群里忽然骚动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显现出激动的神色,显然是对这闻名已久的左相大人很是好奇。
“来了来了,你们说,哪个才是左相大人啊?”
慕晚歌脚步顿了顿,忽然想起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琵琶女。此情此景,似乎用来元宇倾身上再合适不过…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白衣服的那个?锦袍玉带,青丝如墨,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的气息,就该是他了吧…”
慕晚歌嘴角一勾,这位兄台,你真是太有眼光了,竟然能看到我浑身上下散发的尊贵气息。如此美誉,慕某愧不敢当啊…
“不对不对,那白衣服的太瘦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久经沙场的神将啊!我觉得那个紫衣的男子就是左相大人。你看他步伐有力,脚下生风,明显就是上过沙场征过战的人,怎么是白衣服的瘦小子所能相比的呢…”
慕晚歌凌厉如剑的目光淡淡扫了过去,扫退了一大批人。她倒是想揪出那眼睛近视的人好好问一问,自己的步伐哪里没有力,脚下哪里不生风了?竟然被人直接否定了…
看着某个神情精彩的人,元宇倾眸光也不由得染上了柔和。
而跟在身侧的顾寻忽然咳嗽了几声,提醒着眼前这两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可千万要注意形象。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彼此都是男子。一个男人温柔的盯着另一个男人看,这会引起别人的无限遐想的!
元宇倾似乎也觉察了周围的一丝异样,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收回了视线。
辰时一刻,元宇倾冲着跟在身侧的宁渊点了点头,便见宁渊翻身上马,举着一面旗往河流高处飞奔而去。
围在河流两岸的百姓自动的往后退了一丈的距离。每个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河流上游那面迎风飘舞的旗。
待那面旗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河流两岸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似是为即将奔腾而下的江河水感到恐惧,又似是为以后不必再遭受如此灾祸而深感欣慰。
终于,“轰”的一声,从河流上游远远传来,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地动山摇,又如玉山倾塌万物璀璨毁天灭地。
只见汹涌澎湃的河水顿如银龙般顺着河道奔腾而下,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它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向前冲着,来势凶猛,溅起三尺高的水墙,铺天盖地间就要吞噬一切。
许多百姓顿时苍白了脸色,此情此景,一如当初洪水肆虐着淹没自家房子的惨烈场面。那瞬间便夺去亲人性命、毁掉一生努力的场面,终其一生,他们怕是都无法忘记!
这一刻,有人捂唇哽咽,有人掩面痛哭,为在洪水中被冲开遥遥相望的两只大小手,亦为劳碌半生终成过眼云烟的金银珠宝,更为此刻得以侥幸逃脱而残留于世的或鲜活或暗淡的生命!
这一刻,终于相信,比生命更强大的是主宰人类的大自然!
在这些自然灾祸面前,人类,终究还是渺小了许多!
昨日,慕晚歌着人散播了一则消息,说是在河流完全疏通之日,左相会亲自前往观察。本来,他还以为她是想要掀起赌坊里下注赌博的高潮并借此机会大赚一把。可看着眼前这悲痛中隐含坚强的百姓,元宇倾忽然有些明白了她的用意!
人,总是健忘的,尤其是对给自己或家人造成重大伤害的人或事,更是会因为躲避现实而下意识的遗忘一些过去。唯有将现实再一次呈现在他们面前,很大程度上才能让他们从过去的悲痛现在的躲避中挣脱出来,既能吸取惨痛的历史教训,又能激起百姓重建家园的决心何和信心。
如此巧妙而难得的苦心,看来并没有白费。
温柔的目光静静投注在那个纤细高挑的白色身影上,他忽然很想抽出她内在的灵魂,看看她还有多少面是自己不曾发觉的!那时而狡黠时而冷静时而柔和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的是怎样的一颗七窍玲珑心!再看看,她紧紧关闭的那扇名叫“心房”的门里面住进了什么,是否已覆满了厚厚灰尘!
一紫一白的两个身影,于万千人中,并肩而立。
此时此刻,岁月静好,流年安稳。
悲哀总有极限。
在短暂的悲痛中,两岸百姓纷纷看向乖乖奔腾在河道中的湍急水流,心中对左相的敬仰早已如这滔滔河水连绵不绝,感激的目光直直投向一袭紫衣的元宇倾,感谢他如神祗般神圣的存在!
元宇倾不由得好笑,向最伟大的功臣投去最诚挚的问候和最深刻的谢意。
慕晚歌毫不客气的全部收下,并附加了一条利息:此条河流上运行的在她名下的商船,一律不许收取水上通行费!
元宇倾早已习惯了她的趁火打劫,倒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三个时辰后,震耳欲聋的水流声已经变小了许多,不少人都已经离去。
慕晚歌往河沿走了几步,待发现水流达到了自己所期待的流速时,顿时朝着人群中某个方向点了点头,便见人群中一人悄悄离去。
而这时,一名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和他的侍从挤进了人群中,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只听那名侍从低声道:“主子,现在还没有见到搬运木材的人,且河面上又没有停船,是不是那些人不走这条水路了啊?”
那年轻男子微皱了眉,似是也极为不解,但还是一脸沉静的看着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从上游河流上漂浮下来什么东西,几行几列,甚是壮观。
众人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捆成成行成列的木材,一时间竟目瞪口呆了起来,心中纳闷着,这到底是哪个商家,竟然将木材以这样的方式进行运输,也不怕湿了木材,影响买卖的顺利进行么?
而方才说话的那名侍从,早已是震惊万分,连忙出口问道:“主子,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运木材竟然可以不用船运!这也太…”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此刻那年轻男子心中冒出来的一句话。只见他精光闪闪的双目紧紧盯在随河流漂浮的柚木上,不知在想什么。许久,眼中的疑惑顿去,唯余一片赞赏。
如此奇特而巧妙的方法,当真是让他佩服不已。
对方充分考虑柚木的防水性能,且选择在河流流速平稳较缓后放下这些柚木,既将柚木进行了全程掌控,又能极大程度的节省了成本。捆成成行成列,是为了保证木材不被水冲散,从而在河流尽头处集齐木材时省时省力。
只是,他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虽然柚木防水性能极好,不代表不渗入一些河水。要是买家以此作为挟制,岂不是另外惹出了麻烦?
“派人去河流下游查查,买卖双方的交涉可有什么异常?再看看河流上游又有何异常!查好后,即刻回报。”那年轻男子压低着声音,径自吩咐道。
那侍从领命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人群里。
那年轻男子看着眼前顺流而下的成捆柚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元宇倾见识过慕晚歌精明的头脑,可此刻也为她这奇特的点子所惊叹了。他几步便走到慕晚歌身侧,却发现她抬头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他心下微动,连忙问道:“歌儿,你在找什么?”
“找人。”慕晚歌不看他,径自回道。
当她将风声放出去后,估计精明点的商家都会很好奇,她究竟是要怎么做的。眼前这些衣着朴素的百姓里,便隐藏着不少的人吧。又或许,那褚家人也在人群里面。
“说吧。你还想问什么?”察觉到了身侧某人的几次欲言又止,慕晚歌淡淡道。
元宇倾闻言,面色顿时一喜,连忙凑上去道:“歌儿,你为何要将木材丢入水中呢?防水性能再好,也终究是会渗水的。既影响了木材的后续使用,又影响这笔买卖的顺利进行。风险很大…”
慕晚歌嘴角一勾,合起扇子,指着水中流动的木材,笑道:“现在一部分木材已经传送至下游,并当场进行买卖,若是买木材的商家发现了问题,这些木材还可能源源不断的运往下游么?”
偏头看了元宇倾一眼,慕晚歌继续道:“此种木材,称为柚木。柚木防水性能好,若是在外表涂上一种药剂,更是连水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