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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与你!这卷帘楼又非本公产业,如何赠你!”这卷帘楼岂是一般青楼,这可是收集情报重要之地,如何能赠人?
“明人不说暗话,我既这般说,自然是早已调查清楚。”
“绝无可能!”倏地站起,转身面向内室,负手而立。远处硬壳颖果门帘风吹而曳曳摇动,其后双层细纱帷幔随风扬起,卧榻上坐着的瘦削而单薄的身体若影若现。心顿时凉了下来,方才的强硬与决绝弱了几分。
☆、第七十二章 要挟
内室与案桌相隔并不远,坐于卧榻之人墨发全束,黛色发带垂下贴于耳后,黑眸如不能视物般无任何波澜,双手撑于榻上,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
木容枫一惊,他若一直醒着,方才之事想必早已入耳。她原本并未想他知晓此事,可人算不如天算,怎知他一直在此处听着?
那厢离容见到那抹熟悉又挂念的身影,既喜又惊。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忙冲了过去来到他面前,将他拥入怀中。少顷,又与他分开,见他毫无血色,身形憔悴,关切地问长问短。怀中的人仍是没有动静,这倒令离容担忧了起来,忙将脸转向朝她移近的木容枫,那神情是愤怒,是担忧。
“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话当问你自己!”
离容转身面向不动之人,心内着急,却不愿对对他的长子离文即莫问坦言,解释道:“文儿,方才是木容枫胡言,文儿当然是娘亲与爹爹的儿子。文儿,看着娘亲,应娘亲一声。”离容甚是着急,双手托住他的脸庞轻轻抬起,迫使他面朝自己。然而,莫问终是不看着她,双眸如定住了不眨、无神。
许久,莫问如想通般对上离容之双眼,“母亲,文儿的父亲到底是谁?那个夏侯家公子是谁,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离容倒吸了口气,轻声唤了“文儿”,心底竟是无奈。
“母亲,我想知道。”颤抖的双手扶上离容的双臂,他的手无力,无法借力而起。
离容感觉到他的异常,忙抓住他的手臂,问道:“文儿,你怎会浑身无力?”
“木容枫,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母亲,我的父亲是谁!”未等木容枫开口,莫问再次紧逼着问。
离容一脸怔怔地看着莫问,这孩子倔强得很,若是不告诉他,他自然是不肯罢休的。可若是告诉他,怕更是会连累他。可眼下这秘密又被木容枫知了去,即便她不说,木容枫也未必会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夏侯冕。”离容轻声说道,回忆之河架起了桥梁,通往那逝去的年华。“我与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谁知,他却为了荣华富贵弃我而去。而后我听从母亲之命与你父亲成婚,他却告诉我答应马家求亲是他族人相迫,他始终只爱我一人。我信了,助他成功退掉婚约,可他却再次欺骗我,转身投入陛下的怀抱。”离容拳头紧握,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莫问一听夏侯冕脸色越发惨白,他岂会不知夏侯冕是何许人也,当今太主,陛下的养父。他的生父是夏侯冕,若此事传出,自然少不得腥风血雨。他忽然想起年幼时母亲曾遭流放,眉头一皱,想必是与此事有关。“母亲当年流放是因为此事?”
“是,先皇不知从何得知我与夏侯冕之事,那时我已诞下了你,先皇不禁怀疑你的生父,欲将你处死。哼,我怀胎十月,甚是辛苦,不论你是我与谁的孩儿,皆是我的骨肉,我怎会弃你保己。陛下不敢宣扬此事,又不敢处置夏侯冕,便寻了借口将我流放。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累了你的祖母与父亲,你的祖母更是为我劳累奔波而丧命。”离容的悲色愈发明显,似乎那往事发生在昨天,恨意终是未能消散。
“娘恨他,是不是?”若母亲所说为真,那么这样的父亲,他也恨。
离容几次张口又闭住,她恨,可是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说恨他父亲之话。
木容枫在旁静静听着,离容微小的表情尽在她眼底,她的心又开始有些柔软,这离容对他人无情狠辣,但对孩子,却还算个好母亲。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初衷,她要的卷帘楼必须要到手,不论是对原木容枫的交代,还是为了卷帘楼里之人。
“离公,可不要忘记我今日目的,这卷帘楼你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即便我将卷帘楼交与你,又怎知你是否会再以此事为要挟?”
“在下还需离公废官妓、禁缠足、肃奸佞,怎会陷离公于险境?当然,离公若不从,那在下也只好将此事公诸于世,届时只怕离公性命不保不说,只怕尊夫和两位公子落得个凄惨下场!”故意加重“凄惨下场”四字,给离容此刻的玻璃心重重敲了一记。
果然,离容脸色甚是不好看,只怕在心内不知咒骂了她多少回。卷帘楼是她苦心经营的情报机关,废官妓、禁缠足,这与她前半生所为之事乃是南辕北辙,反其道而行!可眼下若是不答应,这木容枫绝不会善罢甘休。
木容枫心底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虽然夏侯冕之事足以威胁离容,但若她不依,难道还真要将此事公诸于世?离容有错,但罪不及子,然事一旦传出,齐国公府上下那么多人难免遭殃。我虽非救世主,但亦不是冷血无情之人,若因一己之私而祸及无辜,这,当真做不出来。
如是想着,却不能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展现于人前,木容枫将自己良善藏起,只流露自己的恶。她勾起唇角阴笑道:“在下耐心已无,还请离公速速决断!”说完,又将头稍稍转向莫问,斜眼看他,“可知道我为何将令公子带至卷帘楼?”
难道不是为了让他听到你我之对话,好让我说出过往,你好控制我,令我为你利用么?离容藏在背后的右手紧握左手手腕,而左拳更是紧紧握起。只是一刹那,她便又想到当时紧随木容枫而来的初衷,是文儿,是木容枫要以文儿来要挟!
“你要作甚?”离容上前,挡在莫问身前。
下一刻,木容枫便上前来一把拨开离容,离容站立不稳,竟往旁移了好几步。她身体还算强壮,但始终不是习武之人,尤其是在木容枫这等高手面前。对于木容枫的武功,她自然是震惊不已,就前次于春风楼遭其推倒,她对她从来不敢小觑。她朝她看去,她已靠近莫问,再看莫问,却已落入木容枫之手。
粗鲁地抬起他的下巴,左右上下细细打量,这显然是纨绔子弟的做法。若是她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必然感慨原来自己也有做坏人的潜质。只是,她不知,她自己又何尝是个好人?好与坏,不过是相对何人而言。
“虽是一脸病容,却也清秀干净。不如将他送与我,好比过日后在其他达官贵人面前强颜欢笑。哦,对了,若是碰上离公这等好色之徒,说不定……”木容枫摇摇头,将他左臂拾起,莫问虽不住抵抗,却还是被她撩起衣袖,露出守宫砂。
“这守宫砂才点上,怕又要保不住了。”说着,脸更是贴近他的脸,更无耻地将唇靠近他的唇。
莫问脸一偏,木容枫扑了空。
“做什么?”离容前去拉她,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多么无力,她用尽力气,却动不得她一分,反倒遭其推倒,如此不堪。
“以往不是缠着我要我娶你,即便是做侧你也在所不辞,如今是怎么了?难不成你和你的父亲一个德行,见异思迁,始乱终弃?”
莫问转过头来,哀怨的双眼对上木容枫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心里一阵哀戚。始乱终弃?这等严重之词用在他身上,何其伤人?木容枫紧紧抓住他的下巴抬起,丝毫不给他动弹的余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她的唇靠近。他明明知道她不会真的碰他,可心底仍是无助地恐惧。他也想知道他的母亲是否会为保全他而答应木容枫的条件。
“住手!”
身后传来的喝声,二人不由自主地颤动。木容枫身子一抖,立即停住了自身的动作,而面带微笑地转向离容,“怎么,离公可是想通了?”
“这卷帘楼,你要便拿去!”即便给你,我的人又岂会听你号令,更不会将秘密告知与你。而你木容枫,想要掌控卷帘楼,又岂是那般容易?如是想着,心里倒也舒了口气。至于其他,走一步再算一步吧。从怀中摸出纯金打造的令牌交予木容枫,“拿着,这便是卷帘楼楼主信物。”
莫问心底的忧伤终是散去,此刻化作温暖,温暖了全身。身体仿佛有了力气,他站起,侧身离开木容枫的掌控,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离容,抱住她,不言不语,却流泪不止。离容亦抱住了他,将他紧紧拥在怀中,生怕他离她而去。
木容枫接过令牌,这才发现这令牌乃是纯金打造,极为贵重,又见这令牌雕刻着一名华服女子,底下还跪伏着不少年轻男子,心下想道,这离容果然处处透着对男子的恨意。牌上亦有字,书:卷帘令。右左又各刻“容、隐”二字。难不成,这容隐二字是离容隐名?
“青月,笔墨伺候。”屏风后轻微的窸窸窣窣声,木容枫听到动静,以为青月还在这内室之中,便唤他来,正好需要离容立下字据,即任她为楼主的任命书。
离容坐定,却迟迟不见青月出现。木容枫疑惑,青月向来惟她命是从,今日是怎的?走向屏风后的重重帷幕,见到的却是惊慌失措的他。
木容枫不作声,看向毫无痕迹的地板,知他不知机关在何处,故惊慌失措不知如何逃走。她轻移,按向黑暗中细微的按钮。地板忽然收缩,露出可容下一人的方形口子,下方是梯子,去往一楼的阶梯。
洛伊与木容枫眼神交流,正欲下去,却又忽然射进来一片光亮,虽仍是微弱,这一抬眼却正见离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不出去玩,就在家里码字好了……
我想改书名为《良人不语》,《伊人》这个名字太泛滥了。有木有意见呢?
☆、第七十三章 诉情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木容枫这性格也就这样了,没个几年的磨练,很难转变。她还没有自己的势力,又对自己自身的情况感到悲观,所以缺乏自信,总觉得保护不了洛伊,反而会伤害他。给她一些时间吧,她已经在成长的路上了,只是还没成长到羽翼丰满。她的人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