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有些‘对台戏’的味道;另一条政令则更直接一些:驱逐南理境内所有燕人,同时召回所有燕境内的南理子民。宋阳和承郃也从城门口看榜,看到这一条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笑了。
任初榕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笑什么?”
宋阳学她的样子去眯眼睛:“明知故问。”
任初榕少有的不讲理,笑:“你管我知不知道,我就是想问。”说着,她好像‘照镜子’似的,对着宋阳也眯起了眼睛,月牙儿弯弯。
宋阳不矫情,伸手指着皇榜上最后一道公告:“这个,坏得很。”
祈福法事中靖王当场‘认罪’,叛逆之事有燕国在背后主使。对此燕国当然不会承认,天底下也没有打这桩官司的地方,但当夜道场内外凤凰城千万百姓共同见证,不管燕国是否认账,南理朝廷都要拿出个态度……对燕国的不满态度,否则何以安抚民心。
而真正让宋阳两人发笑的是,最后一条告示,乍看上去没什么,仔细琢磨却能发现,它‘坏’得很。
“南理驱逐燕民,燕国不会无动于衷,多半也会依样而为,通告全国驱赶南理国人。”说着,宋阳又笑了起来:“可皇榜上说的明白,朝廷召回在燕所有南理子民,到时候大燕再怎么赶人,咱们南理人也是应召而回……”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周围有不少看榜的百姓,闻言全都笑了起来。
承郃笑得尤其开心,她喜欢看他出风头的样子。
这一天过得和前几天一样轻松自在,在城中四处闲逛,黄昏时分他们身处南城,又特意跨过大半个京师跑去北城去吃西鳜鱼馄饨,直到天黑两人才心满意足返回红波府。
刚一进门,就有红波卫迎上来,对两人道:“侯爷、三小姐,王爷请你们过去。”
承郃一喜:“父王回府了?”说着,一拉宋阳袖子,两个人加快脚步去见王爷。自从进京后,镇西王就没离开过皇宫,今天才回府,估计是政事告一段落了……
镇西王的眼中泛着细细血丝,显然休息不足,不过老头子的功底扎实,精神还算不错,一见任初榕就先露出了个欣慰笑意:“气色好了很多。”随即一摆手,对宋阳道:“免礼吧,座下说话。”
任初榕把功劳往宋阳身上放,回应父王:“宋阳传了我一套养气的法子,还不错,明天我抄录一份给您。”
镇西王摆手笑道:“我不用,你自己留着练吧。”
听着父女聊天,宋阳忽然心念一动,看王爷的样子,肯定是‘老当益壮’,应该还能用得上那套双修的法子……就是女婿教老丈人双修法门,这事想着好像有点混账。
王爷父女没注意宋阳的古怪表情,又谈笑了一阵,镇西王转目望向了女婿,全没铺垫和客套,直接问道:“看到皇榜公告了?你觉得如何?”
国内的事情自有辅政大臣做主,王爷犯不着来征询他的意见,宋阳明白镇西王的问话,指的是针对大燕的‘措施’,当即回答:“表面上,做到这样也就可以了。”
凭着南理的国力,当然不能真的去和大燕刀兵相见,这里需要掌握个分寸,既不能把大燕真的惹恼,也要给国内百姓一个交代,‘对台戏’和‘驱燕民’这两条措施,算是中规中矩。
“表面上?”王爷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又问:“那实际里呢?”
这一次,王爷没等宋阳回答就径自说了下去,措辞也毫不讲究:“我家的皇帝被他们搞了,朝廷险险颠覆、南理差点亡国,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想办法找回来,我是睡不着觉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两年多前的涝疫大灾,本王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次大家两败俱伤,南理不算太吃亏,可终归是他们作恶在前,所幸老天有眼,秋时赏了景泰一场大火,烧焦了他的燕皇宫。”说话的时候,镇西王的目光牢牢盯在宋阳脸上。
宋阳哪会听不出王爷的话中之意,痛快点头:“我听说,燕皇宫两年重建,现在又有了些规模了。”
镇西王总算对宋阳露出了一份好颜色,点着头笑了起来。宋阳则继续笑道:“再过两个多月,景泰登基三九,燕境举国大庆。”
老王爷笑容更盛,不料这个时候,一旁的任初榕忽然开口,语气坚决:“不行!”
镇西王满脸无奈。
宋阳也挺意外,想笑,忍住,转头望向任初榕,一个劲冲她使眼色,示意她别逆反老人家的意思。其实这把火宋阳自己就想放,自从一品擂后,景泰、燕顶都太安逸了,常春侯早都等得不耐烦了。
任初榕不为所动:“选‘三九’之际不妥,那个时候城中卫戍可想而知,真烧起了大火,咱们的人难以全身而退,放火的话,”看着父亲和宋阳的样子,承郃叹了口气,稍作让步:“放火也不是不行,不过日子要改一改,或者提前,或者错后。”
郡主说的有道理,‘三九’放火的确是够轰动,但相比之下,逃跑也更困难得多。王爷点了点头,宋阳也同意:“那就争取提前,反正燕宫失火的消息传回凤凰城也得需要几天功夫,小皇帝登基盛典时,消息传过来,南理更添欢喜……明天我就带着火道人去大燕。”
承郃还有些犹豫,秀眉微蹙:“记得你说过,上次放火你只是出主意的那个,真正去做事、点火的都是旁人,这次……也不用你亲自去吧?”
反正任初榕就是不想让宋阳去冒险。
宋阳摇头,兴高采烈:“不点火,但是我得看着那火烧起来,要不没味道。”说完又笑着安慰:“放心好了,和一品擂不同,这次我只去放火,不做其他事情,全无危险可言。”
在父王面前,任初榕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宋阳此行仅只放火的话,避开‘三九’的大日子,风险也的确不会太高,勉强点点头,又问道:“那这把火……会不会把大燕烧急了?”
对此镇西王胸有成竹:“急,一定会急,但把握好一个关键,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到这里,王爷收住了话头,抬头看了女婿一眼。
宋阳会意,接口道:“不留痕迹,不落口实,大燕就不会来找咱们拼命。”
放火的后果还是要归结到中土五国的局势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燕国敢欺负南理、敢暗中颠覆,但不会真的大举来攻,那样做平白便宜了北狼西豺。
如果这场火放得不留把柄,即便燕国朝廷猜到是南理所为,为了大局多半也还是会隐忍下来;可要是留下了痕迹,被燕民得知‘南理放火烧我皇宫’,燕朝廷也就被逼到绝路上,非打南理不可了,不打就没法向国民交代。
宋阳明白镇西王的意思,不能把大燕逼上绝路,给它吃个哑巴亏就好了。
王爷长舒了一口气,对宋阳点了点头,再开口时又把话题引回最初:“谕令已下,不久之后南理辖下各座州府,就要开始驱逐燕人。这个态度必须要有,可是这样做,对南理何尝不是自损……当知,要被赶走的,大都是燕国的商人。”
最近这几十年里,南理与大燕通商频繁,交易规模越来越大,现在驱走商人商贸自断,朝廷的岁入也小小的受了些影响。
宋阳开始眨眼睛,余光望向任初榕,发现郡主的眼睛眨得比自己还频繁,镇西王则放缓了语速,绝对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说,你在封邑中,找到了一条来钱的路子……土里生金,这钱来得可容易得很。”
任初榕忍不住了,小声问:“您老是听谁说的?”
老头子望向女儿:“反正不是我女儿说的,丫头外向,指望不上……两个都这样。”
任初榕哑口无言。
胡大人送葡萄去封邑那次,任初榕曾向父王借了一个巨大数目,当时只说能还得上,但并未提及前朝洪皇的藏宝图。不过镇西王知道这件事倒也不值得奇怪,封邑中不只筱拂、初榕两姐妹,还有不少红波卫,其中自然有王爷的眼线。
老丈人开口,宋阳一定给面子,当即应道:“这个钱是和朋友一起挣的,已经说好三三开,旁人的我动不得,我自己那份里,分一半给您。”
“分一半,落在总数里虽不到两成,但也是很大一笔钱了……呵呵,不错。”镇西王手捻须髯,不置可否。
任初榕立刻就要急眼,咬牙又咬牙,总算把那句‘不行’吞回了肚子里,倒不是说她不想着娘家,而是她知道红波府根本不缺钱,试探着问:“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钱么?”
镇西王摇头道:“家里没事。”
承郃先松了口气,随后把语气放得更委婉了些:“您晓得,现在燕子坪穷得那个样子……要不是实在不得已,前阵我也不会和您商量那件事。至于土中生出的‘金’,暂时还落不到手中,是远水……”
‘那件事’指的是向王爷借出、连红波府一时都难以筹集、要暂时挪用西线军费的巨款。
王爷忽地笑了:“放心了,知道封邑现在没钱,也没打算马上压榨你们,以前说好的事情不会变,现在只是想和你们谈个买卖。”
任初榕精神大振,宋阳还在假仗义:“您老说啥是啥,什么买卖不买卖的。”
王爷才不去拾宋阳的话茬,只是望着自己女儿说道:“你在封邑里开铁矿山、办军器场,不单是为了赚钱吧。”
和‘土里生金’一样的道理,任初榕的小算盘终归瞒不过王爷,承郃郡主笑眯眯地:“父王神眼如炬,什么事情都能一眼看透。”
镇西王不理宋阳的示好,但全收女儿的巴结,露出个慈祥笑容,又继续道:“太祖开国后,在西、北、中各选中一地,封了三座大库,其中藏置大批军器以备不时之需,朝中定律,库中军器七年一换,旧器就地销毁。”
“这许多年下来,无论铁器锻造的工艺,还是分库存器的手段,都比着开国时高明了一大截,七年之限的律例却因为是太祖亲笔谕令,始终没有更改过,前几天我们几个老家伙刚刚商量过,准备延长……”
“扯得远了。现在又有一批军器到限,除了铠甲之外,大都是些重砍大锤之类的力士兵器,据我所知全是上好的家伙,陈放七年但是和新器也不见什么差别。我是觉得,就这样毁掉未免太可惜了些,不过新器已经完工启运,旧器存放多余,倒不如把它们用起来。”
话说到这里,任初榕已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