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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碾子:“穿你的衣服,我爸爸得抽掉我一层皮。”
姜佑生无语,欲走。
大碾子:“不过,你要同意让我上军舰或潜水艇当兵,我宁可脱层皮。”
姜佑生有些故意:“小碾子,如果陆军和海军同时招兵,你干哪一个?”
大碾子毫不犹豫:“海军!”
姜佑生一喜:“为什么?”
大碾子:“将近一年,你所有舰船的所有战位,差不多我都摸熟了。”
“好大口气!”姜佑生把军服丢给大碾子,“两个月后让你出海!”
贺子达写完了一封信,装进信封。然后在信封上写着“中央军委收”。他揣着信走出家。
贺在邮局亲自寄走了这封信,还问了人家一句“保险吗?”被女工作人员狠狠翻了一眼。
贺子达又去一家土杂商店,买了草帽、铁锹、锄头等农具。他扛着这一大堆走进警备区大院门口。哨兵冲他敬礼,他腾不出手,说道:“欠你一个还礼。”
姜家、卧室里,姜佑生坐在桌前。他也刚写完一封信,似乎斟酌着什么,手指在信封上敲着。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他拉开公文包,把信放了进去。
楚风屏走进门,边擦汗边说:“佑生,下个星期我要出趟差,路过田大年家,想去看看。”
姜佑生:“好啊。”
楚风屏:“你让一让,我给他们写封信。”
姜佑生站起身:“依我看,最好不要写。”
楚风屏:“为什么?”
姜佑生开玩笑:“田嫂如果提前知道,弄不好把大碾子也藏起来,不让你见。”两人笑起来。
贺子达在院子里挖着地,显得十分笨拙。谢石榴看着奇怪。贺子达:“你说我还种得了地吗?”
谢石榴:“怎么,你把那封信发走了?”
“发了,挂号。”
谢石榴:“让我来试。”谢更显笨拙。门口警卫员笑了。
贺子达:“过来过来,教一教。”
警卫过来,干得十分在行。贺子达取出十几个小包:“你说这个节气种什么合适?”
警卫:“那得看在哪种,种什么了。”
贺子达想想,看着谢石榴:“是啊,咱们是去湖南,还是江西?”
谢石榴:“反正咱俩都没窝,哪都行啊。”
“来来来,现在就定一下。”贺子达从兜里摸出一枚硬币,“正面是湖南,背面是江西。你资格老,你扔。”
谢石榴:“你官大,你扔。”
贺子达:“现在还讲什么官不官的,你扔。”
谢石榴接过硬币使劲一扔,居然落到树上鸟窝里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叫道:“去鸟窝!”哈哈大笑。
谢石榴笑毕,正色道:“舍不得这蹲了大半辈子的营盘啊!不过真到那一步,也认了。伢子,送小碾子当兵吧,你有个接班的,我的大刀、军号也有个继承人。”
贺子达:“早想好了。到时候看咱们的老部队在哪个地区招兵,把他送去就行了。”
谢石榴:“抓紧训练吧!”
两人各抄了一件农具干起来。
田野。
小碾子在挥锄开荒。他已经成了个真正的庄稼汉。大块大块的土翻着,大块大块的石头被刨出来,丢下山坡。
黑枣儿姑娘提着一罐水走到地头:“碾子哥,喝口水吧。”小碾子喝着水,黑枣儿帮补小褂。
枣儿:“大碾子,自己开地,弄不好要挨斗的。”
小碾子:“爹病了两年了,再不开点儿小片荒,口粮更不够吃。”
枣儿:“难道你打算一辈了在土坷垃里刨食吃?”
小碾子:“咱们庄稼人还能怎么办?”
枣儿:“你爹你娘不是认识一个当大官的吗?你家还拿你的命救了那家儿的命,去找他们呀,让他们在城里给找个活干。要不留在他们手下当兵也行。”
小碾子:“我不去,咱手掌的茧子厚,脸皮可不厚。”
枣儿仰着脸看着天边,感叹:“现在他们的儿在干什么呢?恐怕上大学了。唉——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
小碾子:“你要是嫌我,你就去找那个小碾子,嫁他好了。”
枣儿捶打小碾子:“你坏你坏……”
“碾子——”田妻远远地叫着,提着饭罐走来。田大年拄着拐,咳着在后面跟着。
地头,田妻道:“黑枣儿姑娘,你也吃吧。刚才你们闹什么呢?”
枣儿:“他说怪话,说,说叫我嫁给那个小碾子……”
田妻看看大年,意味深长地说:“我看你肯定是要嫁给小碾子的。”
“大娘——”不知其意的枣儿羞赧地道,“除非这个大碾子是小碾子!”
田妻、大年相视苦笑。
小碾子啃着玉米面饼,问道:“爹,您不躺着,跑地里来干啥?”大年取出一封信:“好像是姜家的信,你多少认了三年字,给念念。”小碾子看着,磕磕巴巴地念:“大年、田嫂,你们好,我是……什么风什么,最近出差,路过你们那儿,可能会看望你们……”
田妻吃惊地说:“楚大姐要来?”
大年:“好啊好啊!”
田妻:“好什么?这回咱把小碾子也给她藏起来!”
黑枣儿:“是大碾子!瞧你们,大碾子、小碾子,总弄得颠三倒四的。”田妻、大年又相视苦笑。
信中有大碾子在海军码头上的一张照片。四个人抢着看。尤其田妻与大年,抓在手里直抖……
枣儿对小碾子耳语:“我怎么看这个小碾子像你爹?”小碾子憨厚地笑笑,又去刨地。
码头上,坐着大碾子和舒乔。
乔乔:“小碾子,听我爸爸说,你决定当海军?”
大碾子:“是。”
乔乔:“正好,咱们两家各出了一个叛徒。”
大碾子很敏感,充满敌意地问:“你说谁?!”
乔乔忙道:“别误会,我说的是你。我是说我向着你们陆军,你却要当海军。”
大碾子沉了一会儿,道:“还不知我爸爸同意不同意呢?”
“唉——”乔乔叹息一声,“老头子们打架,咱们跟着倒霉。将来咱们俩要那样的话,你爸爸还不得当王母娘娘。”
“乔乔,别说我爸爸坏话。”大碾子制止道,“其实我特佩服他,而且我爸爸比你爸爸更像个司令。”
乔乔不爱听:“得了吧你!”
大碾子:“你爸爸在我面前总是黏黏糊糊的,像个好政委。”
“他那是喜欢你。知道吗?我妈更喜欢你!我偷看过她的抽屉,尽是你的照片。”
“是吗?”大碾子想了想,道,“这也不奇怪,我是他们送给老乡,又从老乡家找回来的嘛。”
乔乔:“去我家玩玩吧。”
大碾子:“不去。我怕司马童的醋味熏着我。”
“怕什么,大不了你们再打一架。瞧你现在这身疙瘩肉,他更打不过你了。走吧,他忙着复习考大学呢。再说我爸爸的书架上尽是海军的书,你不去挑两本?”
大碾子想想,站起来,拍拍屁股:“走!我先去跟班长请个假。”
姜家。金达莱在楼顶阳台上画海景,看见舒乔带着大碾子走来,扔下笔,跑回房间。丁丁正对着墙壁挥舞乒乓球拍。
金达莱:“丁丁,乔乔领着那个陆军的头子往咱们家来了。”
“是吗!”丁丁忙拉着金达莱撞开司马童的房门,司马童正趴在桌上念外语。“童童,乔乔领着贺解放来了!”
司马童摔下书,“霍”地站起……
大碾子推门走进,一把支在门上的扫帚先掉到他头上,接着他就愣住了:前方数步处,司马童举着一支汽枪瞄准着他。丁丁与金达莱一边一个,一人提着把菜刀,一人拿着炒菜铲子……
乔乔被堵在门外,大叫:“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客人!妈——爸爸——”
大碾子喝道:“别叫!”然后转头说道,“正好,我爸爸说,见到你,让你打我几下,这样也行。”大碾子从容地把上衣扣子解开,敞开胸腩,迎着司马童走,一直走到顶住枪口。司马童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大碾子的脸有些颤……司马童的手指……“啪”的一声响:并没子弹。
司马童收了枪,回自己房去了。
“有种!”吴丁说了一声,指着一张木椅,“请坐吧。”大碾子坐上去,摔了个仰面朝天,凳子腿是坏的。
丁丁:“我忘了,那凳子有毛病。”
乔乔:“你们还有什么名堂,给我滚!”
“又吵什么呢?”楚风屏从楼上走下来。丁丁、金达莱赶紧拿着她们的武器奔进厨房。
“是小碾子!”楚风屏大喜,跑下来,抓住大碾子的胳膊。
大碾子:“阿姨,你好。”
楚风屏:“快坐快坐……是谁在厨房呢?丁丁吗?给沏杯茶来。”
厨房里,水倒好后,丁丁往茶杯大把抓盐,金达莱往里使劲倒醋。
金达莱:“来——啦!”
大碾子接过。楚风屏催道:“喝吧喝吧。”大碾子喝了一口,眉头紧蹙。
楚风屏问:“怎么,茶叶放多了,有点儿苦?”丁丁、金达莱躲在楚风屏身后窃笑。大碾子看着那两个恶作剧专家,十分恼火。
丁丁:“不是想当海军吗?海水可比这苦多了!”
大碾子一横心,举杯、仰脖,大口吞咽。吴丁急了,大叫:“别!别!那里还有敌敌畏呢!”但大碾子已经喝光了。楚风屏大怒,站起来喝道:“什么!你们放了什么?!”丁丁、金达莱不语。
楚风屏喝道:“快说!是不是真的放了敌敌畏?!”金达莱害怕了:“就放了两滴,主要是盐和醋……”楚风屏气得语讷:“你,你们这两个……”
舒乔扑过去,狠狠拧住丁丁和金达莱的耳朵,把她们的脑袋朝一起撞:“叫你们坏!叫你们坏!”
“别吵!”楚风屏已抓起电话,“快接卫生队,……我是姜司令员家,我有个孩子喝了……”大碾子用手压住了电话舌簧。
楚风屏:“小碾子……”
大碾子:“没关系的,小时候有一次爸爸打我,我喝过小半瓶也没事。”
金达莱笑:“陆军的地老鼠已有抗药性了。”吴丁阴阳怪气地:“你们家自杀有传统,有经验。”
“住口!”楚风屏大怒,“太不像话了!丁丁,你今天晚上别睡觉,我要找你谈话!妈妈明天就要出差了,看看你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