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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回。但当军队进入正规化建设后,这条路显得很可笑、很可悲了。心术,对付得了自己人,对付不了敌人。无法应付高技术条件下的战争,无法指挥现代化的大军夺取胜利,再聪明的人,军队也不需要。蕾蕾,正常不正常的手段,我确实为小贺子答的破格晋升使了劲,这方面我不想具体举例,也决不向第二个人炫耀,本来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当军长。我只想让你相信,今天我心里有什么,嘴里就有什么。其实,一个常说假话的人,突然说了一句比假话还像假话的话,那一定是真话。”司马童激动地说完,满脸痛切地注视着唐小蕾。
唐小蕾与司马童对望着,好一会儿才应答,她语调诚挚:“我相信这些话是真的。”
司马童:“谢谢,谢谢。”
唐小蕾:“我们还没离婚呢,不必像外国人那么客气。”司马童笑笑。
两人各自啜了几口咖啡,司马童欣赏了一下环境,问唐小蕾:“这个地方怎么样?”唐小蕾看了看:“很不错。”
司马童:“将来你到这里来喝咖啡,可以记我的账。”
唐小蕾一怔:“什么意思?”
司马童道:“这是丁丁他们集团的一家酒店,答应转业后,由我管理。”
唐小蕾笑:“原来你已经把退路找好了。我说呢,一个师政委怎么会选这样一个地方跟老婆讨论离婚。不过,你甘心给你妹妹打工?”
司马童:“新的生活,总得从零开始。”
唐小蕾拍了拍脑门:“噢,我忘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听说,丁丁小时候一直很喜欢你。”
司马童道:“女人到底是女人。”
唐小蕾笑:“开个玩笑。”
运输机在夜航。
机舱内,贺仪伏膝写着什么。他的右侧是女兵队,靠着他的一个长得挺细溜的女兵问:“喂,写什么呢?”
贺仪小声耳语:“遗嘱。”
女兵惊讶:“至于吗?”
“以防万一,万一没回来,没给世界留几句话多可惜。”
女兵看看贺仪,问:“新兵?”
贺仪:“算不上。”
女兵:“没跳过伞?”
贺仪:“跳过,十二岁上过几天滑翔学校。不过,从没挨过饿。”
女兵朝贺仪膝头的纸片瞟了一眼:“这是写给谁?”
“爸爸、妈妈、爷爷,还有老号长。”
“谁?”
贺仪:“你不认识。”
女兵:“你弄得我挺紧张。”
贺仪看看女兵:“本来嘛,野外生存训练,你们女兵队起什么哄?这下好,放鸡岛,放上去一群小公鸡,再放上去一群小母鸡,还不放出点儿故事来?”
女兵嗔怒:“写你的遗嘱吧!”
贺仪笑笑,咬着圆珠笔,想了一会儿,又写了一阵。
铃响,灯亮。
军官:“准备!”
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跃入夜空。
贺仪临出舱门前,与放伞员击了一掌,跳出去。放伞员觉得手里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张纸条。
剧场。鹿儿与薇拉陪根儿看戏。根儿显得很开心。
周家。周天品已入眠。
隔壁,月光斜射在夏晔星的床头,夏晔星睁着眼睛,人已显得神智更加正常。此时,似乎有一种骚动的情绪使她显得不安,她窸窸窣窣地蠕动着。她轻轻揭开被子,不很利索地坐起来,赤脚踩在地上,并试探着自己站起身,晃了几晃,她扑到墙边,扶着墙慢慢向外挪着。
她打开了门,又扶着过道的墙移动……
周天品的房门,被轻轻地拧开了。夏晔星挪了进来,她专注地看着周天品酣睡着的面孔。好一会儿,她才扫视这间房……夏晔星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桌上。桌上有一个相框:周天品与根儿的合影。
一束月光追光似的照射在那儿。夏晔星瞪大了眼睛,她几乎是一头栽过去的,一把抓住了相框,举在眼前仔细看着。先是手在抖,后是肩在抖,渐渐地整个人都在抖……最后轰然一声,夏晔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相框发出清脆的碎响。
周天品惊醒了,打开床头台灯,一眼看见了地上的夏晔星。他跳下床,抱起夏晔星,夏的额角汩汩地涌着血……
后半夜,根儿回到自己的家。
走进卧房,根儿看到地上的相框,捡起来,重新支在桌上。周天品坐在一旁抽烟。
电话响,周天品接:“……唔,知道了。明天我去看她。”放下电话,周天品对根儿说,“她已经没事了。”
根儿显然不是真心地询问:“明天把她接回来?”
周天品:“你害怕刺激她的事,她已经知道了。”
“天品,这事……说明她……已经基本好了。”根儿说话有些艰难地,“你……不准备做出选择吗?”
周天品动情地握住根儿的手:“根儿,这一年多,要说选择,我天天都在选择,天天都有一个结论,那天‘三八节’,我已经说过了,我无论如何不能没有你。”根儿被周天品拉着,倒在周天品的怀里。
“那晔星妹妹怎么办呢?”
周天品:“请她在江海最好的疗养院再调理一段时间,然后我慢慢和她谈……”
“你一定不要说得太绝了……她没有任何错……她太可怜了……我也没有错……”根儿含着泪睡着了。周天品紧紧搂着他心爱的女人,眼眶红红的。他的瞳仁里映射出红色的彩霞。
窗外,已有一条瑰丽的彩带。
晨。橡胶林。
奶白的雾中,奶白的胶汁滴在铁罐里。石娥专心致志地割着胶,她显得那么恬静、安详。
一个女工跑进胶林:“董事长,您家里来客人了。”
石娥:“谁呀,怎么早?”
女工:“不认识,一个老头,一个女兵。”
石娥一边交过工具,摘下手套,一边说:“讲过多少次了,我退了,要叫我名字,难道我的名字不好听吗?”
女工笑笑。
石娥的新家是一溜平房,式样现代,但不张扬。客厅里的写字台上,立着杜副总的遗像。有两个人正在看着这遗像。
——谢石榴与盼盼。
石娥进门,愣了一下,笑了:“是你们俩。”
谢石榴:“是我们俩,两路大军。”
三个人在藤椅上坐下来。石娥看看谢石榴和盼盼。谢石榴和盼盼也互相看着。片刻,石娥大概猜出她的哥哥与女儿找她要说什么,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去切西瓜。石娥的手有些发抖。
盼盼先开口,冲着石娥的背说道:“妈妈,爸爸从北京回来了。”
石娥点了一下头。
“回来后,他的状况不大好。”
石娥停下手里的事,听着。
谢石榴道:“崽子一死,也带走了他的半条命。”
石娥背立听着。
盼盼:“妈妈,跟我们一块儿回江海吧。”
石娥又开始切西瓜。切好后,她端到茶几上,坐在盼盼身边,拉起盼盼的手:“盼盼,你自己的事,妈妈心里……”
盼盼:“我自己的事,你们不用操心。小碾子的死,不是悲剧,他最终证明了他属于农民,也属于军人,他是英雄,他让我自豪和高兴。我会乐观地生活下去,有合适的男人,我会再婚的。”
石娥宽释地拍拍盼盼的手。
谢石榴有些急,也有些心酸地说道:“妹子,伢子已经老得拄拐了!”
谢石榴的这句话令石娥的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石娥怔了怔,猛然闭上眼睛低下头去……良久,她擦了擦泪水,缓缓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盼盼:“妈妈,过去,我和舅舅都曾坚决反对你和爸爸一起生活,但这次,我们一道来……”
“我知道,我知道……”
石娥望着窗外,说道:“你们先回去,过两天……我再去……”
盼盼与谢右榴惊喜地互相看看。
放鸡岛。陆战队员有的扒蛇皮,有的煮野菜,有的在包扎伤口。女兵们吃力地用手指梳理着粘在一起的头发。
雷州海峡,一艘客轮推着波浪。船首,迎着朝霞站着一个女人,霞光使她面庞红艳、年轻。石娥满怀憧憬地微笑着。几十只洁白的海鸥围着船,围着她,环绕翻飞,翩翩而舞。
姜家客厅,石娥端着茶杯,未饮,只是微笑着。对面,楚风屏显得甚为吃惊。楚风屏:“石娥,专门漂洋过海的,就是为了说这个?”
石娥郑重地说:“大姐,一点儿不夸张地说,您和他都是我的大救星,是你们给了我活路,而且使一个没有半点儿颜面的人,重新得到了尊严。我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如果老天爷不能给你们一个最好最好的晚年,我真会死不瞑目的。”
楚风屏的眼睛睁得极大:“我与贺紫达是几十年的老战友、老同志了,你来我去的十分随便,谁也不会想到什么地方去。让你这么一捅,弄不好我们都不好见面了。”
石娥有些慌:“大姐,怎么会呢,你们真的很合适的……”
楚风屏笑笑说:“石娥,我们都是老太太了,干吗要为一个老头,你谦我让的,你呀……”
话没说完,小娥跑了进来:“奶奶,我自己从幼儿园回来啦……外婆!外婆,你怎么来啦?”石椒抱住小娥:“姥姥想你了呗。”
“你才不想我呢,好长时间也不来一回。”
“这不是来了吗?”
小娥:“我们去看看石榴舅公吧。”
石娥:“好啊。”
小娥:“还有外公。外婆,我给你猜个谜语:两个老头各拄一条拐棍,共有几条腿?”
石娥:“三条。”
小娥扫兴:“唉——真没意思。”
楚风屏:“你这个谜语,差不多在江海的所有驻军都闻名了。”
楚风屏和石娥笑着。
贺家,客厅。
石娥局促地与贺紫达坐了有好久,谁也不说话,两个人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小娥来回看着,说:“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你们好像在比赛喝水。”石娥与贺紫达这才笑了。
小娥突然问:“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人家小朋友的外公、外婆都住在一起,你们怎么一个在这儿,一个在海南岛?”石娥与贺紫达的笑凝在了脸上。
“小娥,到石榴舅公那儿去。”石娥道。小娥又问:“你们也离婚了吗?”石娥与贺紫达更加哭笑不得。
“唉——”小娥叹了一口气,走了。
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