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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仗打才好呀!”丁萝笑道:“马上便是太平盛世,我们也可以安居乐业了,这么多年的打打杀杀,我都有些厌倦了。”
王琦却是遗憾地道:“可是对一名军人来说,没有仗打却是最为痛苦的事情,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不想打仗了,以后我便陪着你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打猎游牧,好不好?”
丁萝微微一笑,“那这山里的野物可就要遭殃了!”
王琦哈哈大笑,一提马缰,“走吧,咱们赶紧些儿,今儿是念清的周岁生日,要抓周呢,咱可不能迟到了!”
一个小小的村落依着青山错落有致地分布,小村前一条小溪蜿蜒流过,田陌之间,鸡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田里散布着三三两两的农夫,看到这几骑飞奔而来,脸上都是露出笑容,有老农扛着钉耙,打着赤脚从田里穿越而出,有健妇挑着水桶飞步而来,头发花白的老汉提着柴草捆,牵着哞哞叫着老牛,有老妇人拿着正在缝补的衣裳,一齐向着王琦走来。
“见过将军!”
“将军来了啊?”
“将军来得早!”
这些形色各异,乍看之下,与一般的人毫无区别的百姓纷纷上前与王琦见礼,而王琦也是笑着一一回应。
这个小小的村子里共有一百八十七人,他们存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卫护在这里的一个今天刚刚满一岁的小孩,他叫林念清。
“念清这段时间怎么样?过得还好么?”王琦问道。
“很好!”牵着老牛的老头笑道:“十天前会讲话了,第一声将军猜他叫得是什么?”
“念清叫得是什么?”丁萝感兴趣地问道。
“他喊了一声爸爸,那个时候,正好是丁磊抱着他,将军,夫人你是不知道,林磊当时脸都白了!”老头笑道。
丁萝也是格格地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也真是的!”
王琦脸上却没有笑容,“林磊脸白什么,在这个小村子里,他就是念清的父亲,你就是念青的爷爷,幸好村子里没有外人,要是当时有外人在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想法?你们都是司里的老人了,掩饰伪装都是上上之选,否则也不会挑你们来这里,怎么这么重大的纰露也看不出来?”
老头一惊,“是,将军,是我们疏忽了。”
“老林啊,你们这里一百八十七个人,都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在这里,念清的身份就是你的孙子,林磊的儿子,该管的管,该骂得骂,该打得打,你们要像一个真正的父亲,爷爷,我们都是做这一行的,知道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都会造成致命的影响的。念清可是司长的命根子。”
“是,我明白了!”
丁萝看着王琦,“好了,好了,今天是念清周岁的好日子,你就不要板着脸训人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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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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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乱
偌大的洛阳城内一片凄惶,这片天子脚下的臣民从来都没有见过到战争,对于战争,只存在于一直以来飞马入京的信使背上背着的信筒,以及朝廷明发的邸报,让他们了解到那里打赢了,那里打输了,那里战死了多少人,又歼灭了多少敌军,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洛阳有朝一日也会被兵临臣下。'shuhaige。'
洛阳是大楚数百年来的都城,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事,但该做的工作却也没有拉下,比方说粮食的储备,洛阳城内,有十数个大粮仓,这些粮仓每年都会查验一次,以保证库里的粮食是法装满的,出去多少陈粮,便要补进多少新粮,粗略估计,这十数个大粮仓中的储粮便有上千万石。
所以说,洛阳虽然被围城,但其实并不缺粮。如果算上洛阳的那些粮商米铺屯集的粮食,即便定州围城,依靠着洛阳丰富的储粮,以及战时强力的分配制度,洛阳可以顶上个一两年也没问题。
但问题是,洛阳的百姓不清楚,他们不像定州这样的边城,老百姓视打仗为家常便饭,家里都有储粮,洛阳的绝大多数百姓都是吃多少买多少,很少有在家里存粮的习惯,现在陡然大兵围城,老百姓们蓦地发现,粮食成了最为珍贵的东西,几乎在一夜之间,粮店米铺外面便排起了长龙,清晨打开门板准备营业的粮店伙计们看到长龙般的队伍,登时都傻了。
洛阳暴发了抢购粮食的**,粮价一日之间,便翻了近十倍,粮价愈高,抢粮的人便愈多,谁都不知道,到了明天,自己还买不买得起粮,甚至是,还有没有粮可卖?
漫延全城的抢粮风潮虽然迅速地引起洛阳当局的注意,并采取了多项措施来遏阻,但却于事无补,最终还是由军队出面,强行驱散,捕捉了大批百姓,才得以平息,但恐慌的种子却已经种了下去,潜藏在洛阳城中的定州监察院密谍也是趁机大肆活动,造谣生事,整个洛阳城人心惶惶,风雨飘扬。
洛阳的百姓也好,官员也好,军队也好,都是处在一种担惊受怕的情绪之中,定州大股军队已经抵达洛阳数十里的郊外,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进攻。
在这种负面情绪笼罩着的洛阳城中,却有一个品阶不低的官员心中是乐开了花,他就是定州监察院隐藏在洛阳朝堂之中的最高谍报人员,谢科,如今官居洛阳工部侍郎一职。
躺要摇椅之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冰镇的酸梅汤,哼着小调,谢科的兴致极高,八年了,他到洛阳已经八年了,从被清风院长派到洛阳,已整整过去八年,从一个小小的芝麻官爬到正四品的位置之上,有时候谢科自己想来也觉得可笑,这八年来,无数的情报通过自己的手流向定州,可自己每年在洛阳吏部的考核之中还是上上的考评。
不过这一切总算是要结束了,虽然在洛阳官越做越大,但这八年来,自己却没有真正地睡过一个好觉,经常会在半夜被恶梦惊醒,梦到自己被职方司的人破门而入,拖到了阴森的地牢之中大刑伺候,谢科自己就干过这个,知道只要进了那个门,就算你是铁齿钢牙,也能将你练成绕指柔,不过这种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等到主公攻克洛阳,自己就可以回到定州老家去,那时候,自己一定要关起门来好好地睡上几天。
大门上的铜环被啪啪的敲响,谢科一挺身坐了起来,门口值房里,西门庆走了过去,透过门上的小窗子看了外面一眼,眼中立时露出惊喜的神色,哗啦一声拉开了门。
外面的人一闪身走了进来,看那身装束,却是洛阳巡捕司里的一个差役。西门庆关上了门,一个虎跳,将那个差役拥进了怀里,“老大,你终于回来啦!”
来人却是暴光之后出走洛阳的胡东,伸手拉下头上的帽子,拍拍西门庆的肩,看着谢科,笑道:“我回来了,怎么,不欢迎么?”
谢科跳了起来,“老天,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这洛阳可是全城戒严了?”
胡东大笑着走了过来,与张开双臂的谢科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洛阳城这么大一个城市,那里不是漏洞,像我这样在洛阳混了多年的黑恶势力自然知道从那里进来。小事一桩而已!”
“欢迎你回到洛阳!”谢科后退一步,“你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又有大活儿干了?”
“当然!”胡东咧嘴一笑,“走,屋里谈!”
几个回到房中,谢科问道:“这一次和你潜进来的一共有多少人?”
“不多,二十几个,不过都是搞破坏的好手。是从调查司里精选出来的。你这里呢?这两年弄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我主要是发展一些低级官员,他们搞搞情报可以,但让他们去搞破坏,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谢科笑道:“行动这一块一直是西门庆在主持,他比较清楚。”
摸着脸上的疤痕,西门庆咧开大嘴,笑道:“上一次我们元气大伤,帮里的人手被抓得抓,杀得杀,不过后来我又联系上了一批老弟兄,这两年来,我们四处活动,有不少人又加入了进来,现在,我能拿得出手的,做事比较干练的人手有百十来人吧!”
“够了!”胡东挥挥手,“人贵精不贵多,西门,你挑几十个特别能干的,与我们一起行动,剩下的暂时不动。”
“干什么?”谢科道。
胡东嘿嘿一笑,“这还得你这位工部侍郎大人相助啊!我们这一次主要的目标是洛阳的仓贮,干掉他们的粮仓,我要这些地方的详细位置图以及内里的构造,这些大仓都是你们工部建造的,每年你们也还要检查,应当有这些地方的图纸吧!”
“这个没有问题!”谢科道:“只是洛阳有十数个大仓,你这点人手,能同时干几个?你要知道,你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他们不会让你有二次下手的机会的。”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大的洛阳仓!”胡东摸着胡子,道:“这个仓里储藏了上百万石的粮食,干掉他,不只是让敌人粮食紧张而已,最重要的是造成洛阳的恐慌。”
谢东点点头,“就要我做这一点事?”
“当然不!”胡东道:“院长让我告诉你,想尽办法弄到洛阳的城防图,还有一件事,去年我们的神威大炮的建造方法被袁方偷走了,你想想法子探一探,看看他们仿制出来了没有,如果仿制出来了,造出来多少,射程和威力等,你最好做一个评估。”
“我明白了,我尽力而为!”谢科道。
“可不能尽力而为而已。”胡东道:“老谢,院长发了话,你就得办到,不要忘了,上一次的事你着实上院长很是恼火,这是一个将功赎罪的好机会,其实院长挺看重你的,我敢打赌,你办好了这一次的事情,将来回到定州,监察院副院长的位子跑不了你的,这可比你这鸟工部侍郎的位子带劲多了。”
谢科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等做完了这些事情,我们便先安静下来,然后尽全力去策反洛阳的军官,主要是那些职位不高,但又身处重要位置的中下级官员,现在洛阳人心浮动,我相信有不少的军官不会再死心塌地的为洛阳效力了,只要有机会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他们中的有些人便不会放过。策反他们,在将来攻城的某个重要时刻,可以让他们发挥重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