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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看看地图”李清指点着墙上的军用地图,道:“我们如果拿下吕氏,并吞曾氏,地盘从西到东,将整个中原包在其中。实力将凌驾与中原任何一股势力之上。”
过山风点点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不错,你能在这一瞬间便想到这些,证明你这些年的确长进很大”李清欣赏地看了他一眼。
“全拜大帅教诲”过山风抱拳道。
李清笑着摇摇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尚先生,你接着说吧”
尚海bō点点头:“大帅实力凌驾于中原任何一股势力之上,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坏的可能,就是这些势力突然之间抛弃前嫌,组成联盟,拧成一股绳来对付我们。”
“我们刚刚拿下北方,吞并东方,需要时间来消化和整合这些地方,治下庞大的地盘将消耗我们大部分的精力,而这些地方吕氏和曾氏势力根深谛固,数十上百年的统治基础不是我们在短时间内便可以完全抹杀的。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地方在很长时间内将陷入hún乱,盗匪四起,民不聊生。整合这些地方的这段时间,将成为我们定州最危险的时刻。”
李清接过话头,“本来这些势力想要完全毫无介谛地联合在一起是很困难的,我们大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又打又拉,分化离间,但现在出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天启皇帝的存在,他如果没死,就完全有能力将这些势力有效地组合起来,形成对我们重大的威胁。”
“大帅说得不错,整合中原备受打击的豪门世家,与我们定州开战,在战事之中进一步地削弱豪绅门阀的势力,作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我们定州被击败了,那么不论是南军也好,还是萧氏也罢,抑或是其它的那些世家,实力都将消耗无几,打得最后,到真是大地一片白茫茫,干净无比,到了这个程度,天启皇帝的意图也就达到了,利用这场战争,将威胁到大楚皇室的豪绅门阀清洗得一干二净。而他则从容地收拾旧山河,再振大楚雄风。”
过山风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魄力,好疯狂的计划,不知他想过没有,一旦失败,大楚就再无翻身之日,将永坠沉沦了。”
“天才都是疯狂的,疯子也是不计较后果的。天启已经疯了”李清叹道。
“那我们如何应对?”过山风看向李清。
“夺取北方,吞并东方的计划不变。”李清断然道,“你这里却是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计划。”
“大帅要两线作战?”过山风道。
“不错,中原局势即将乱成一团,能不能有效遏制这个庞大计划之中针对我们定州的部分,就在于你这里了。”李清道。
过山风眼神慢慢凝重起来。
“宁王兵败,萧氏没落,在这一段时间里,中原将陷入一个短暂的权力真空,屈勇杰一时之间难以收拾这么大的地盘,我要你抓住时机,出兵全州,将全州给我一口吞下,与此同时,我将要求翼州李氏兵进金州,将金州一口吞掉,如此一来,翼,金,全,复将连成一气。”
李清的手在地图上重重划过。“过山风,你说如此一来,我们的地盘像什么?”
“像一把斧子”过山风脱口而出。
“不错,就是一把斧子”李清转过身来,目光炯炯,“以翼州,金州为斧刃,以定州复州并州为斧背,以北方和东方地域为斧柄,我们可以狠狠地砍向中原地区,将压力集中到翼金一带,在这两个州布设重兵拒敌,我们将有更多的时间来整合消化北方和东方,一旦整合结束,就是我们大举进兵的时候。”
“只是如此来,翼州李氏必然要承受绝大部分的攻击压力,他们会答应么?”过山风有些怀疑地看向李清,虽然大帅是李氏子侄,但这涉及到了李氏各房的利益,让翼州承受巨大的损失来成全定州,翼州李家会干吗?
“所以清风司长此去洛阳,不计代价地也要将安国公带出来,李氏其它族人肯定不愿,但安国公站在和他们不一样的高度之上,看得更清楚,有安国公在翼州,便没有问题”尚海bō笑道。
“不错大帅的胜利便是李氏的胜利”过山风兴奋地道,“李氏中有些人或许会被眼前的东西méng蔽,但安国公老谋深算,绝不会如此短视,有安国公在,大帅的战略一定会成功。”
李清与尚海bō对望了一眼,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心中却远没有如此轻松,这事说来简单,但真做起来,就复杂得很了。对于敌人,可以有很多的手段折服他们,但对于自己的战友,亲人,有时反而要为难得多,不说别的,要达成这一战略目标,在翼金全复连成一片的时候,首要的一步便是要整合军队,政令一统,定州强势,翼州势弱,而在将来的战略中,翼州又要承受绝大部分的压力,这其中的平衡就实在难以把握。
事情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也难以理出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清到达桐庐的第二天,一行人拥着两辆马车,出现在了桐庐过山风的指挥部外。自洛阳而还的清风带着安国公李怀远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让李清,过山风,尚海bō等人吃惊的是,随行的护卫几乎个个带伤,血迹斑斑。可见这一路之上的惊心动魄。
马车门打开,钟静跳了下来,回身扶下清风,让李清变sè的是,清风脸sè惨白,一只胳膊裹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脖子上,竟然是受伤了。
李清大步迎上去,伸手扶住清风,低声问道:“怎么受伤了?”
清风脸上lù出一丝笑容,“没事,一点小伤,袁方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路之上yīn魂不散,也幸亏你派了孙泽武带着飞鹰去接应,否则能不能回来还真难说,安国公在后面,你快去见过国公爷”
李清点点头,“你下去好生将养,我晚上过来看你”
走到第二辆马车前,李清弯腰躬身,“孙儿见过爷爷一路上您老受惊了”
马车门打开,安国公哈哈大笑着探出头来,“受什么惊,这一辈子老头子惊心魂魄的事情比这一次厉害多了,我可是吃得好,睡得香。你手下这些家伙们可当真厉害得紧,是我见过最厉的兵,李文李武,是么?”
马车内,影子一般伴随着安国公的李文李武笑道:“不错,这些士兵当真厉害。”
李清看着李文李武两人,也是神sè憔悴,两人身上也都染着血迹,显然一路之上也是拼命搏杀过来的,“两位辛苦了”
“这是我们的本份,不敢当大帅的褒奖”李文李武躬身道。
第四百一十四章:水师出击
第四百一十四章:水师出击
昭庆二年二月,横贯顺州,沈州,辽州的东方第一大河沱江已经开始解冻,巨大的冰块开始分解成或大或xiǎo不规则形状顺江而下,不时互相碰撞,激起漫天的水花,扑打在两岸的大堤上。温暖的阳光和熙地抚摸着大地un风宜人,却正是早chun好时节。
河中虽然仍有冰块肆虐,但两岸大堤之上,嫩绿的xiǎo草却顽强地探出了头un风中摇曳着弱柔的身姿,远远看去,大堤却似是换上了一件花衣,绿一块,黄一块的。
塘湾水师泊地,定州水师参将郑之元却有些发愁地蹲在沱江边,看着大大xiǎoxiǎo的冰块从身前不远处掠过,激起的水花扑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似无所觉。他很焦急,定州李大帅的命令已经下达,要他们尽快地沿沱江两岸发起进攻,配合曾氏大军缠住深入沈州的吕氏主力部队,但今年,凌讯却比往要要迟上了许久,已是二月下旬,沱江却刚刚开始解冻,他率领的数十艘千料战船自安顺进入沱江,却困在塘湾水师泊地,眼睁睁地看着曾氏在陆地上节节败退,却无能为力。
“狗日的鬼天气!”郑之元恨恨地骂道,转身问身边的一个玄衣老者:“吴老,你说这凌讯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吴老是本地的一个老者,久居沱江边,对这里的凌讯却是清楚得很。
“郑将军,看这天气,恐怕要等到三月初,凌讯才会完全结束。”吴老恭敬地道。
郑之元愤愤地将堤上的xiǎo石头踢进江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时的沱江,船根本不可能进入沱江,大大xiǎoxiǎo的冰块对船体会造成致命的破坏,只能等待,等待凌讯结束的时刻。
沈州山yin县,吕氏军队大本营,吕逢chun也是心急如焚,战事的发展与他们当初的预计相差甚远,预想中的闪电战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曾氏的抵抗异乎寻常的激烈,虽然胜利的天平依旧倾向他们,但也只是相对于这场局部战争而已,在整个天下这盘棋局上,吕氏已经相当危险了。
经过近一年的激战,虽然占领了全部顺州,沈州大部,但愈往前,对方的抵抗便愈加强烈,到得现在,每近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煎熬般地渡过了冬天之后,吕逢chun再度向前方的诸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诸城是北军合围沈州城的最后一道关卡,打下了他,前往沈州的道路便是一马平川,再无阻碍,而拿下沈州城,将进一步摧毁曾氏抵抗的决心,经过一年的大战,曾氏的主力已几近被摧毁,只要拿下了沈州城,兵进辽州,就可以迫使曾氏投降。
但让吕逢chun万万想不到的是,便是这座不起眼的诸城,却牢牢地扼住了他前进的脚步。xiǎoxiǎo的诸城方圆不过数里,但却驻扎了上万jing锐,更让北军胆寒的是,是这座xiǎo城守军装备的jing良è程达数百步的投石机发shè密度是他们攻城投石机的近乎一倍è四弩的八牛弩对蒙冲车,攻城车破坏巨大,士兵们的凯甲完全挡不住对方的箭矢,往往付出绝大代价攻上了城墙,马上就遭到密如飞蝗的百发弩的攒shè。
吕逢chun数万大军被诸城硬生生地拖了半个月,却仍是破城无期,看着日渐暖和的天气,吕逢chun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燥。
诸城如此jing良的装备是从那里来的?当然是来自于定州,自从知道定州水师全歼勃州水师之后,吕逢chun就知道李清终于chā手战局了。
年前,定州水师一部抵达安顺港,让吕逢chun更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好在他们到达之时已是冬季,沱江封冻,定州水师无法进入内河作战,而他的打算便是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