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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开来
姜黑牛不负所望,一手执刀,一手提斧,疯狂般地左劈右砍,将一个个蛮兵斩于脚下,方圆满数米之内,很快便堆满了尸体,他的身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定州兵冒出头来,跳上城墙,涌向姜黑牛的身边
城头之上,齐洛很快现了这里的险情,那员定州将领左冲右突,在他的带领之下,涌上来的定州士兵越来越多,再不阻止,这段城墙必然失守一言不,提着一把铁骨朵,便冲了上来
姜黑牛身上已插上十数支羽箭,只不过由于身上凯甲的精良,虽然勉强破甲入肉,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作战
当的一声巨响,劈下去的重斧被挡了回来,这是上城以来,第一次有人挡住他的重斧,姜黑牛立即知道来了旗鼓相当的对手,精神一振,左手的战刀闪电般地劈下唰唰唰地连劈三刀,齐洛咬着牙,手里的铁骨头狠狠地砸下去,两人闪电般地过了数招,迅即纠缠在一起
姜黑牛被缠住,城头的上蛮兵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呐喊着冲上来,将被冲开的缺口迅补上一部分杀向冲上城头的定州兵,另一部分则涌向城头
过山风看着刚刚开辟出来的城头空地上又出现了蛮兵的身影,不由紧紧地咬起了嘴唇,这一次攻城又失败了“鸣金,让姜参将撤回来”
城头之上,姜黑牛听到城下的鸣金声,心头一惊,与齐洛酣战的他这才现,自己身边的士兵已所剩无几了,大喊道:“走,撤回去”
将手里的重斧劈头扔向齐洛,趁着地方侧身射避的瞬间,一个转身,便向城头杀去锋利的钢刀带起蓬蓬血花,一路杀到城头的姜黑牛心头一凉,身边已是一个士也不剩了,而自己所处的城头,除了不远处一座还在熊熊熊燃烧的攻城车,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回看去,齐洛正满脸狞笑地逼过来,手里的铁骨朵上,鲜血正点点滴下
姜黑牛回头看看城下,再看看得意的齐洛,猛地大喝一声,将手里的钢刀脱手掷向齐洛,钢刀扔出去的时候,姜黑牛一个飞纵,跳上熊熊燃烧的攻城车,双手抱着立柱,在火焰中飞快地向下滑去,手上瞬间便被烧起一个个的血泡,一股焦臭散开来盔甲的温度迅度升高,姜黑牛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
双脚终于落到实地,姜黑牛扑倒在地,在地上一溜滚动,扑灭身上的火焰,早有持盾士兵涌上来,替他挡住城上的羽箭,拖着他便向回跑去
此时的姜黑牛浑身没了丝毫的力气,软绵绵的任由士兵抬着自己飞快后退
“退兵回营”过山风沉着脸下令
一连数天,定州兵的攻击无不铩羽而归,每一次都能杀上城头,但在城头的争夺战中,无一例外的都被对手赶下城头来,根本无法在城头之上立足,过山风手上的数个步卒营轮了一个遍,却没有一个能越姜黑牛第一天攻击的成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部士兵倒是越来越娴熟地掌握守城技巧了
“过将军,这样强攻不是办法”头身上缠满绷带,宛如一个木乃伊的姜黑牛道葱岭关攻防战让他想起了几年前的抚远之战,只不过交战双方的地位掉了一个个儿但为了生存下去和大的战略目标,守城一方都是舍生忘死地与攻城者搏杀,当看到葱岭关城头上出现一批健妇和一些白苍苍的老兵的时候,姜黑牛的这种感觉强烈了
过山风点点头,“是啊,这种打法伤亡太大,而且不见得能攻破葱岭关,各位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众人都是茫然无头绪,看着过山风摇头不语
“过将军,我想起当初我们在抚远之时,完颜不鲁曾采用过一个方法,也是一个笨法子”姜黑牛道
“什么法子,快讲,不管是不是笨法子,只要能打破葱岭关,好笨的法子也是好法子”过山风上身探出,急切地道
“我们在葱岭关外垒土为山,只要筑起一道里许长的与葱岭关平齐的土山,通过土山,我们可以在一里长的战线上同时起进攻只不过这个办法耗时较长就怕在大帅规定的日期之内我们还没有攻破葱岭关”姜黑牛道
过山风沉吟道,:“要平地建起这么长,十几米的土山,的确不简单,但只要建成,攻陷葱岭关便不在话下,我们可以在投石机和强弩的掩护下,将土山尽可能地堆得离城近一些,哪果只隔十数米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建造大批的跳板让士兵们直接通过跳板源源不断地攻击城头,如果这样的话,则土山建成之日,便是破城之时,干了,人,我们现在有的是,让室韦人组织他们所有的部队来负责堆山,他们还有近六万士兵,数万民夫,十天之内,我要看到土山建成”过山风大声道
葱岭关内,巴达玛宁布终于松了一口气,城外的定州兵虽然凶悍,但自己的部族也不是弱者,这几天的战斗,自己的士兵已是有愈战愈强之势,哀兵必胜巴达玛宁布在心里道,定州人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左右是个死,那便多拉几个垫背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国战无正义
第二百四十一章:国战无正义
巴达玛宁布的欢欣鼓舞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消失殆尽,似乎被第一轮攻城战极大地打击了士气的定州兵在稍稍休息了两天之后,便以更加凶猛地投石,弩箭开始了对葱岭关的打击,这一次被投石机投上来的还有点燃的油脂罐等纵火物,目的很明显,便是要烧毁城墙之上用以抵御石弹的布缦,幸亏城上早已备好了足够的沙石,这才损失不大。
但让巴达玛宁布失色的是,在定州兵的掩护下,数不清的室韦人正扛着土袋,石头,飞快地奔到离城池只有数十米远的地方,扔下土袋和石头,转身便向回跑。
“他们要筑垒”巴达玛宁布的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这一招当初完颜不鲁在抚远城下也曾用过,便是这个看似很笨拙的法子,让完颜不鲁攻克了抚远要塞两座似乎坚不可摧的卫堡,如果不是上林里遇袭,巴达玛宁布相信,完颜不鲁一定会用同样的法子攻下抚远要塞。今天,过山风活学现卖,用来对付葱岭关了。
巴达玛宁布心里泛起一阵悲哀,想要应付过山风的这一招,除非他手里有充足的兵力,不停地出城作战,摧毁敌人筑起的垒墙,但可悲的是,现在兵力上大大占优的是敌人,而且敌人的精锐程度更甚己军,当初李清在抚远眼睁睁地看着完颜不鲁筑垒,今天轮到了自己。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巴达玛宁布转头看向身后的茫茫草原,自己只能尽全力延迟敌人攻破葱岭关的时间,只是希望在敌人打破葱岭关时,巴雅尔在定州取得突破性进展,获得一场大捷,若能如此,草原血脉才会得到延续,只是,那时的自己,会在哪里呢?巴达玛宁布苦笑,但愿巴雅尔在获得胜利后还能记得为草原作出重大牺牲的青部。
巴达玛宁布觉得自己该为青部血脉的延续作出一些安排了。
“齐洛,看到了吗?”巴达玛宁布指着渐渐抬高的土垒,“土垒筑成之时,便是我们毕命之日。”
“族长,我们怎么办?”齐洛当然也看得到如今险恶的形势。
“出城作战吧齐洛,率领士卒,不停地出城骚扰,延缓敌人筑垒的时间。”巴达玛宁布叹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齐洛黯然退下。稍后,齐洛率五千骑卒出城,城门开处,五千骑兵一涌而出,疯狂砍杀着筑垒的室韦人,但旋即遭到定州人远程武器的无情打击,百发弩密如蜂蝗的箭雨让青部士卒割麦子一般倒了下来,随即,室韦人的骑兵杀出,将齐洛逐退。
从这一天起,巴达玛宁布便呆呆地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土垒一天天增高,看着齐洛一天比一天无力地攻击,精锐士卒日渐减少,失败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葱岭关。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定州人终于停止了日夜不停地筑垒,葱岭关下难得地平静了起来,风雨之中,巴达玛宁布看着在他面前集合起来的数千名健壮妇女,半大的孩子,还有千多人精锐士卒,有些哽咽,这便是他为青部留下的种子,即便他们在这里全军覆灭,即便草原人最终失败,青部的血脉总得延续下去。
“族长”巴达玛宁布的一名爱姬哭喊着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叫道:“族长,和我们一起走吧,放弃这里,我们一齐走吧”
巴达玛定布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抬手示意护卫将女人拖起来,温言道:“我不能走,这一战已不是为了巴雅尔打,也不仅仅是为了青部在打,我是为了整个草原部族在打,即便粉身碎骨,我的归宿也只能在这里,你走吧,好好地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为我留下一息香火,这样在每年的大祭之时,我和我的祖先们还可以得到祭祠。”
挥挥手,指着葱岭关一侧的茫茫的大山,道:“走吧,去哪里,去山上,再也不要出来,去大山里寻找那一线生机。你们在,则青部便不会灭亡”说完,毅然转身,走进关内,葱岭关的大门轰隆隆地关上,将数千名即将进山者关在了厚重的关门外。
数千人跪了下来,向着葱岭关三拜九叩,随即跨上战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葱岭关。
十数天过去了,在葱岭关的正面,一座里许长的土垒高高耸起,高度甚至超过了葱岭关的城墙,巴达玛宁布坐在城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土垒上的定州兵的面容,看到那闪着寒光地八占弩地箭头。但定州兵并没有就此罢手,数万室韦人仍然在夜以继日地找着土袋石块,奔上土垒,然后将这些东西倾倒在城下。
巴达玛宁布终于明白,对方居然想得是要将土垒与城墙之间填平,他咧嘴笑了一下,无言地坐在城楼里,擦着已经雪亮的战刀,这一天,定州兵除了土木作业,并没有攻城,除了偶尔有例行的石弹飞上城头,青部所有部众几乎都涌上了城头,或坐在城头,或依在城墙之下,没地方站了,便站在关下,等着随时补充上去,这其中,有壮实的汉子,有羸弱的老人,有健壮的妇女,也有蹒跚地老妪。
葱岭关之战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气氛之中,数万室韦人干得更起劲了,铁尼格看到如此的攻城,气得直跳脚,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数百年来自己的祖宗们没有想到过呢?他却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