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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从广念完,眼里充满欢喜得意之情,呵呵直乐。其余众人却陷入深思:同判这是什么意思?
反应最快的当属薛蟠和庞元英、杜厚泽三人。后两个眼睛一亮,薛蟠却目光一黯。
“什么意思?”谭鹏挨不住,手肘碰碰丁凤鸣,低声问道。丁凤鸣也早知其中之意,答道:“同判大人的意思是,谁都可做得班长,要是做好了,就以咱们国子监之名,向朝廷吏部、三班院推荐。若是考取功名,咱们推荐是算数的,那起点就跟平常学子大大不一样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我靠,那刘从广和薛蟠岂不是吃屎的运气来了?他们便要得了引荐?”谭鹏忽然忿忿不平起来。也不光是他一个,率『性』堂所有学子都不平了。当日选班长大家都没个准谱,也就知道听薛蟠瞎指挥,这才让二人捞了空子。今天一看,有这大好处。那还了得?而且同判已经说了,做的好不好不由国子监的大人们评判,却是由咱们本堂同窗大家公议。呵呵,这不是二桃杀三士么?要争出血来喽!
果不其然,马上就有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既如此,刘、薛二人须做不得班长了。此事要从长计议!”
刘从广登时愕然,才欢天喜地的心灵被打击得懵了,扭头看去,是坐在角落里的大个子孔宗翰发出声音。孔宗翰是孔子四十六代孙,他爹是左正言直史馆孔道辅,名门望族,古今第一人家。
“孔老二,你不要羡慕嫉妒恨!我做班长是公推的,当日你怎么不反对?今天看到有好处了便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叫起来!”刘从广气得跳脚大骂。
孔宗翰是孔道辅的次子,当然可以叫孔老二。可是他祖宗也是孔老二啊!这在他家是严重犯忌讳的,一听大怒。这厮继承了他祖宗身材高大手长脚长的特点,撸起袖子就要过来火并,一面大骂道:“姓刘的,你倒是敢辱没我孔家!哼哼,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种出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刘从广自知失言,还真不敢造次。比起人孔圣人家来,他刘家就算是个屁!一个银匠出身,遮莫还真敢同孔门作对不成?皇亲也不行啊。这要真说出去,天下读书人口水不把他刘家喷死才怪!但又不甘示弱,只好且战且退嘴硬道:“不叫就不叫,有何稀奇?你不要扯开话题,现在说的是公推班长之事。”
他原想避开孔宗翰的老拳,却愚蠢地又把话题扯了回来。要是这厮稍微有点脑子,干脆任由孔宗翰暴揍一顿,来个催泪苦肉之计,说不定班里同学恻隐之心发作,一时还真不好同他争执这班长之位。可他本来分值就低,现在还骂了人家祖宗,这就更到了破鼓万人捶的地步,谁还不落井下石?于是众人纷纷叫道:“正是此理。不过,刘从广须做不得班长!”
一声起、百声应。在大家『乱』哄哄的反对声中,终于达成共识:重选班长。不搞论资排辈!
薛蟠在旁边冷眼旁观,一直琢磨梁丰的字条。现在听到大家都闹着要改选,心中一动,双手举起叫道:“各位请低声,且听我一言!”(未完待续……)
444、 论事还是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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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住了口;回头看着这位过气的副班长。
薛蟠调整情绪;表情沉痛说道:“初时承蒙各位抬爱;小弟侥幸;做了这个副班长。虽说在朝廷诸位大人看来;这只是咱们孝子闹的玩意。但月余以来;小弟夙兴夜寐;战战兢兢不敢怠慢。身为副班长;并不敢仗势欺人;更没有贪墨苟且。只是一心为着大家出力。既要周旋其中;调和同窗关系;又要眼观六路;生怕闹出事端;还要早到迟走;收拾每日事务;更要含垢忍辱;抵住议论纷纷!唉;其中甘苦;怕是诸位难以知晓!”
说到此处;薛蟠眼角竟隐隐有些眼泪。
同窗众人看了;心中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只见薛蟠顿一顿;忽然又开颜笑道:“所幸今日同判一番开导;端的微言大义;小弟甚是悚然。这副班长么;原要德才兼备方可做得;还要事无巨细方可耐得;更要牺牲自己方可当得。不满诸位;方才同判满意大家都有进益;小弟却是比往常少有念书之时了!今日得脱此役;一身爽哉!”他满脸欢喜;看起来果然是一身轻松的样子。
这时候众人细想;似乎这厮说话也有几分道理。他薛蟠每天看上去好像都在和同窗周旋;又在维持纪律;又在四面协调。还真的耗费精神气力。于是不免自忖:若由我来做这个班长。能比他当得好么?
薛蟠一面说话;一面不动声色观察大家脸色。这时候知道自己的话开始起作用了。于是最后说了一句:“大家同窗至好;来日科场官场;正是携手共进时;切莫为了小弟刘兄伤了和气。此时心情激动。就聒噪这几句话;不管今后谁人做了咱们首领;小弟一定为其马首是瞻!”
说完;样子很落寞地退后;站在杜厚泽身旁。
刘从广那草包便没有他这口才本事;只好瞠目不知所以。两相对比。旁人对他更是鄙夷;却对薛蟠好感倍增。
杜厚泽扭身微微用眼角余光扫扫薛蟠;心中思忖道:“今日已经很明了啦。看来同判大人是定要在国子监里掀个波澜;才放出这等条件;让各人争这个班长之位。此事决断终身;我须不得妇人之仁拱手别人。不过方才薛文龙说得极有道理。他这副班长最是难当;也难为那刘从广草包一个他都能应付下来。嗯;是个人才!我若能将这班长弄到手里;那些腌舎事还真做不出来。头痛得紧!不如许他个副的;嘿嘿;这厮未必就不为我效死力。况且;有了他。怕是胜算更多些!”
他心中打定主意;身子便下意识地稍微侧了一下;斜对着薛蟠微笑致意;态度迥异从前;很见和善之意。薛蟠见他招呼;也旁人不易察觉地报以微笑。其实心中狂喜:呵呵;老子故意来和你站在一块儿;不怕你这厮不来咬钩!
薛蟠学问不好;做人却绝顶聪明;官场一举一动无不了然于胸。这时眼看刘从广大势已去。自己再不同他划清界线;怕是别说副班长当不上;更有可能今后在率性堂都难立足。因此一番表白;既在众人心中把自己跟刘从广作出了区别;又把自己扮演成一个为公无私爱岗敬业的好干部。还着实点透了其中的头痛和难处。他知道;这帮衙内;要发号施令颐指气使是胎里带来;毫没问题的。但要做起实事;真不是自己对手。自己的长处自己清楚;论家世;比不过此中人一半。所以从头至尾;自己的定位就是做个副班长;反正好处一样也不落下;又不惹眼;何乐不为?
经过精心观察;薛蟠终于发现;其实这里面但凡有些竞争力的人当中;最具备各种条件的恐怕只有两三个;庞元英算一个;杨传永算一个;还有一个无疑就是杜厚泽。他爹是流内铨;人人敬仰。他自己也算品学兼优;大家都不讨厌。最有趣的是恐怕只有自己发现;杜厚泽其实非常热衷名利;那不为人察觉的热切眼光每每被自己看在眼里;这才是薛蟠说完话不动声色靠拢他的真正意图。杜厚泽果然上钩!
这些人当中;庞元英是个真君子;眼看刘从广被众人轰;薛蟠又自动退后。心中焦急梁丰交办的事如何完成。他这种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有一种使命感。哪怕人家没安排他做;只要他知道了;责任心驱使;就一定会参与进来。
当下大声道:“大家都别闹了。咱们静下来;好生商量个妥善法子选出班长;才不负同判大人的殷殷期望。杜兄;你我一道主持一下如何?”
庞元英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只想把事做好。杜厚泽却大喜;正要借此机会来提升自己的人气。当即矜持地点点头道:“愿助庞兄一臂之力。”说完振振衣裳;走到庞元英身边;两个率性堂年纪最大的就开始了临时主持会议。
率性堂的学生自治班会一直开到很晚才散。丁凤鸣回到府里;先到祖父丁谓处问安。
“怎么今日回来恁晚?遮莫又是贪玩去了?”丁谓晚上喝着淡淡的茶问道。他家里是不禁子弟玩耍的;丁凤鸣虽然年幼;却也在风月场中见过写阵仗。只是最后一道关口不准突破而已。那是当然;才十二岁;身子还没长成;岂能胡作非为?但见识见识却也无妨。这就是丁谓的家法;吃得苦;享得福;今后才会不被起落左右;不为贫富担忧。他本人就是如此;叱咤一时;也受过打击;却从来大量;世人都服的。
“并未贪玩;实在是今日率性堂商议重选班长;大家主意甚多;因此回来晚了。”小丁对爷爷很恭敬。
“哦?才选了不久;恁地又要重选?呵呵;老夫明白了;莫不是被蔡子思的弹章弄的鬼么?”丁谓一转念间;马上想到其中关节。丁凤鸣佩服万分:“爷爷神机妙算;果然如此。”
在丁谓的循循善诱下;丁凤鸣事无巨细;把当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天分既高;记性又好。连梁丰的原话和纸条内容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这是丁谓喜欢这个孙子的缘故;像自己;聪明!
等听完丁凤鸣的描述。丁谓陷入深思:这个梁玉田;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做法;哪里是在调教一群学子;明明其中隐含深意啊!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不住盘算着。忽然回头;笑吟吟对丁凤鸣道:“凤鸣;你对做个班长;可有意否?”
“孙儿年幼;怕不服重;没敢去想。”
“嗯嗯;倒也罢了;你年纪确实太小;镇不住。不过;你方才说的其他那些布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嘛。”
“是;请祖父大人教诲。”
率性堂当天开班会的情况;透过小小的拐弯渠道;传到了梁丰的耳朵里。
梁丰在家听着张庭的汇报;啧啧赞道:“*;淫才啊!”
张庭也不明白:“你说谁是人才?”
“还有谁;薛蟠呗。”
张庭瞪了眼珠子;私底下俩人还是好朋友;当然不会跟他客气:“你气糊涂了吧?就这么个不着四六;翻云覆雨的天生小人;你说他是人才?”
“呵呵;所以啊;我对那些衙内还真没白说;就你也四十的人了;这个道理还是转不过弯来。什么叫小人?做了小人的事才是小人呢。人家现在又没做什么;你看;让他管着这个率性堂;出力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