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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场子撑起来,让她老人家看到些希望,血热乎了,才会有做事的冲动。
他瞄准了三个人,一个是任中师,一个是张耆,还有一个是程琳。任中师、张耆二人是太后的死党,平日简直是指哪儿打哪儿,不用说了。这个程琳,看起来也是个有本事的。如今官也不大,当个太常博士闲着。好像很有些不得志的样子。但凡一个人不得志,最好驱使,许些愿,给点甜头,多半便能做点事。最要紧的还是他对自己的态度非常恭谨,虽然平时见得不多,偶然因为些上香打蘸的事儿遇到,必定客客气气,不怎么在乎百官的眼神。
关键是他那位置好使,要谋大事,必先奉天承运,才能皇帝诏曰。太常寺平日就是负责些祭祀典礼,若是此人能够帮忙,回头再同司天监勾兑勾兑,里应外合来个天命所归什么的,也能圆圆满满。所以罗崇勋瞄上了他。
罗崇勋是大宦官,除了贴身伺候刘娥,别的事也不太用他亲自做,每个月他也可以休沐个三五日的。因此才有闲找这几个来商量大事。
张耆、任中师好说,罗崇勋没费多少口舌,装腔作势暗示一番是太后的意思。任中师虽然犹豫,但一想到今后的荣华富贵,便应承下来。张耆更没说的,从小他就认为刘娥是个人物,能成大事,现今自己已经在贼船上飘了恁久,下也下不了了,不如就顺水推船。
没有想到的是程琳的态度。原以为这厮怎么说也要扭捏好几天的,谁知他只是简简单单问了几句话便默认了。
罗崇勋道:“博士,今在三司,可还安否?”其实太常博士只是程琳的寄禄名,正经差使是三司户部判官。
“有劳内相关念,为朝廷办事,有何不安?”
“博士欲速得富贵否?”
“内相说笑了,哪里有这等好事?”程琳笑道。
“呵呵,有是有,要看博士取不取了。”
“内省请明示,下官官卑职小,只恐没出力处。”程琳还是没松口。
“博士学问高深,有一事请教。太后奉册大典欲着朱红衮服,这个是已经定了的。只是不知过后按制还能穿否?”
程琳稍稍一愣,马上恢复如常,淡淡道:“穿与不穿,全在太后,与旁人何干?”
“说的是啊,不过物议纷纷,就算强穿了,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博士虽在三司,然身出太常寺,不知有没有些变通的办法,可以免了物议?”
程琳想了一想,笑道:“若太后所需,当有办法的。且容下官回去想想。”
“好,等你好消息!”。。)
253、武后临朝
可惜,程琳的好消息,罗崇勋左没等来,右也没等来。张耆和任中师袖子倒是卷起了的。可是这么大件事,就算没有作战计划书,起码也该有个流程图吧?
没有!
因为罗崇勋的文化水平相当于初中毕业,他做不出来。那两位也没有,还以为他是联络员,负责安排任务呢。谁知道全是这厮一个人瞎起劲?
罗崇勋那时候要是冷静下来,想想也就罢了。横竖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几个月或年把的,反正也没人逼他这么干。只不过他实在已经是魔症了,每天念叨此事,就是放不下。所以才出现了刚才一幕,他实在等不及了,只好单独行动,趁个机会不停绕着弯儿给刘娥提神,祖宗家法都不顾了!
还在地上跪着,等着太后的处理意见。谁知道太后就是不说话,自顾着出神。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这厮还以为就是一鼓劲,说动太后老人家,然后选个日子宣布一下就算完事。开玩笑,这么大个国家,办台春晚还得好几个月呢。民心、舆论、百官、军队,什么不得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动手?最起码你得先有一部分实力吧?
刘娥现在想的就是这些。
她倒是被罗崇勋感动了,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贴心啊。看他为自己急的,真是!所以也不好意思责怪他嘴大乱说,居然很和蔼地说道:“起来吧。唉,哪里有这般容易?”
罗崇勋在失望无比的时候听到刘娥的声音,怎么说,轻轻的一声叹,重新打动他的心。原来太后还是想的!
“娘娘,奴婢愿为前驱,在所不辞!”罗崇勋起来。并未收敛,而是拍胸脯表起了决心。
“不要乱说了,你下去吧。”刘娥却有些累了。不耐烦再听他鼓动。
罗崇勋惆怅哀怨地退了出去,烦闷地朝自己屋子走去。走着走着忽然顿住,自言自语道:“不成。那厮莫非拿我当了猴耍?”叫过身边一个贴身黄门,吩咐他快步出宫,去约程琳出来相见,自己在东瓦等他。
那小黄门跑去,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就把程琳找到。等来到东瓦见到罗崇勋,他才吃得一口茶。
“博士,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可还好吗?遮么忘了咱们的事儿了?”罗崇勋坐在单间雅座,反正左右无人。干脆单刀直入。
“内相恁地心急,不瞒内相,下官这也才把事情办妥。正寻思怎生想个法子见上一见呢。可巧内相便来相召。”程琳笑道。
“办妥什么?”
“恕下官直言,太后她老人家恐怕一直对此事多有顾虑吧?”程琳淡淡笑道。罗崇勋有些难为情,当初邀他入伙时。自己是吹了牛的,没想到这厮猴精猴精地,居然猜出来了。不过宦官都脸皮厚,没把这么点小小难为情放在心上,点头道:“不是顾虑,此是大事。不做周全如何能成?”
这会儿他倒明白了。
“那,不知这几日太后她老人家可对内相交待过些什么没有?”
罗崇勋不高兴了,心道是你找我还是我找你?正经主意没拿呢,只管问东问西的。嘴上不悦道:“今日才感叹一番来着,还是犹豫不决。”
“也不知下官进了这件物事,太后会作何反应?”程琳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件物事来,罗崇勋顿时眼睛一亮。
入了九月,秋风愈盛,天地间不知不觉萧索起来。这样的天气,也让人难得有好心情。
第二天,还是同样的场景,罗崇勋一直留心观察刘娥的心情。见她仍是有些疲惫,急忙递上茶躬身笑道:“娘娘,这几日天色阴阴的,最易疲乏,多注意休息才是。”
“嗯,只是事多啊,不做如何能行。”
“是,不过娘娘每天批阅奏本,时间过久也不成的,不如换些古帖丹青来娱养眼神也好。”
“你这猴子,居然也晓得古帖丹青,有进益了。嗯,也不看古帖了,就把那年梁丰替我和先帝作的写真拿来瞧瞧吧,好久没见了。”
“是,”罗崇勋急忙躬身答应,转身命人去取来,回头又笑道:“说起画画,那个梁丰名头还真是响亮得紧。不过,奴婢还听说,另有一人,作画似乎也不下于他的。”
“哦?是谁?”刘娥随口问道。
“便是太常博士,三司户部判官程琳,他也作得一手好画,只是没梁探花名气大罢了。”
“呵呵,那好啊,改天叫他作一幅来看看,吾也瞧瞧你的眼光。”
“不瞒娘娘,那程琳早听说太后冬月要行奉册大典,早已恭谨作图,正要献给娘娘呢。今日得闲,不如就叫他拿进宫来看看?”
刘娥抬头看着罗崇勋,似笑非笑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难道你还有胆子赚我么?”
罗崇勋急忙跪下道:“娘娘冤枉奴婢,便是借奴婢两个胆子,也不敢为之。只是奴婢听说那程琳确实孝心一片,所以给他说两句好话而已。娘娘不喜,不见便是!”
“你这样说,吾可不好拂了他的孝心。好吧,叫他带来看看也好,就当休息了。”
罗崇勋一听大喜,急忙出去命人宣召程琳。
程琳来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刘娥已经充满怀旧和感伤的心情看完梁丰画的两张肖像。坐在帘子后面对着这个平时也不太熟的臣子点头道:“听说你雅善丹青,冬月奉册大典有作呈上?”
程琳在下面躬身拱手道:“微臣惶恐,小道而已。只是生在盛世,心有所感,若不付诸颜色,未免抱憾。故不揣鄙薄拙劣,恨不能形容心中之万一。”
刘娥点头道:“能说出这番话,也可见你的心意。可带来了么,呈上来哀家看看。”
程琳急忙取出一幅画卷,双手举过头顶。罗崇勋亲自上去接了,转生走上丹墀,又唤来一个黄门帮忙,两人在刘娥面前缓缓拉开图画。
画长六尺,宽两尺,画中左首云雾缭绕,宫殿巍峨,一条御道缓缓延伸,从右边走来一队仪仗,人物凡四五十,宫娥、侍从、护卫、宦官各具特色,当中一张舆辇,端坐一个丰满妇人,头戴冲天冠,着五彩衮服,五官端丽,气象庄严。队伍前面是一群臣子身穿朝服,手持笏板,正躬身迎候。那妇人气韵之中,眉梢眼角,竟然隐隐有些刘娥的影子。
卷首赫然题曰。。。)
254、起波澜
没有罗崇勋担心的大发雷霆,也没有罗崇勋期待的情绪澎湃。刘娥不动声色地对着这幅长卷看了许久,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看着一直弯着腰立在下面的程琳道:“吾不做对不起赵家之事。你下去罢!”
不过那幅画却没有跟着程琳滚出大殿,因为太后没发话,所以只好留下了。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娥这么低调处理,还是被漏了风出去。转天右谏议大夫蔡齐就进了本子,言道听说太后为了奉册大典留个纪念,命太常博士程琳作了幅画叫做什么的。这个不合规矩,武后临朝同太后奉册是不能类比的。请问太后,真正意图何在?
刘娥看了,哭笑不得。但还算态度和蔼,回复说这画是我叫他作的,是他自己献上。我当时也给他讲了,不做对不起赵家的事。你可以放心了吧。
可是蔡齐不依不饶又上本说既然太后你圣明处置,那也是社稷之福,可是听说那幅画你没还给程琳,而是自己留在宫中了。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刘娥看了不爽,心说那幅画也不违法啊,我都没说不是的东西,莫非你想越权和谐它?于是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不再回答。
不回答也不好,文臣们以为是刘娥心虚了,多半要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