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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先前心头还有些胆怯,越打胆气越壮,还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武林高手,殊不知鞑子兵骑射一流,拳脚功夫却稀松平常,他的三脚猫功夫也只能对付这些只会乱砍乱刺的莽汉了。
包围圈越缩越小,剩余的六十多名士兵不得不背靠背被压缩在一处巨大的岩石下边,鞑子兵也一时没有办法攻进去,脚下又被各种怪石头判的东倒西歪,倒是让明军偷空砍杀了十多个人;呼斯楞怒急,一把推开身前几名拿着刀子胡乱比划的鞑子兵举着弯刀便冲了上来,目标直指宋楠。
呼斯楞看出来了,宋楠是这些人的头儿,也就是他最是刁钻手上功夫也了得,嘴里还不断的打气,鼓励着身边的明军拼命,擒贼擒王,先宰了这小子,明军就彻底完蛋了。
宋楠见呼斯楞举刀冲着自己而来,跨步上前挥刀相迎,双刀一交,当得一声响,宋楠就觉得手中一空,长刀被震的脱手飞上半空,虎口发麻,不由得愣在那里。
呼斯楞哈哈大笑,露出豁了口的两块大门牙骂道:“小子,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跟老子交手,老子教你做人。”
宋楠啐了一口,伸手在一旁的士兵手中取过另一柄长刀来,一言不发照着呼斯楞的大肥脸便砍了过去,呼斯楞挥刀一档,当得一声,宋楠手中又空了。
周围的鞑子兵都哈哈狂笑,众人都停了手中的打斗,就看着两人交手,一场群殴演变成了单挑之势。
李大牛怒吼一声,挺身便要上前,宋楠一把拉住他道:“退下。”
李大牛道:“楠哥儿!”
宋楠脸色铁青,伸手再取一柄长刀,往呼斯楞的肋下砍去,呼斯楞笑的浑身板肉乱颤,挥刀再挡,宋楠的手中又空了;众鞑子兵哈哈狂笑不止,明军士兵个个目瞪口呆。
“小子,回家吃几年奶再来吧,哈哈哈,投降吧,你这么细皮嫩肉,老子不会砍了你的头,咱们巴图千户喜欢俊俏的兔儿爷,伺候好了他,没准你还能当个什么官儿。”呼斯楞得意之极。
宋楠骂道:“去你奶奶的大腿,你瞧瞧你身后是谁?”
呼斯楞扭头去看,宋楠取刀快速挥刀疾砍,呼斯楞扭身一闪,弯刀挥动急挡,宋楠一缩手,避免被这家伙再将手中兵刃磕飞,但这一刀也空了。
“跟老子玩这一套,你们汉人个顶个的坏的流脓,老子决定不饶你了,受死吧。”呼斯楞怒道。宋楠横刀在胸凝神以待,呼斯楞卯足了力气举起弯刀当头朝宋楠劈来,宋楠高叫道:“瞧你后边是谁。”
呼斯楞怒骂道:“还来这一套,去你娘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一片人仰马翻之声,伴随着鞑子兵们的惊呼声和惨叫声;呼斯楞一愣,不自觉的扭头去看,正看到正往山道上疾驰的鞑子骑兵一个个下饺子似的没入土坑之中,烟尘四起,惨叫声不绝于耳;呼斯楞的心头一惊,猛然间又觉得喉头一凉,一股热血在颈项间喷了出来,生命的最后尽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回你家楠爷没骗你。”
由于明军迫近里许之外,并有数百余骑明军骑兵已经到了三岔河河岸上,巴图知道,那是明军大部队即将抵达的信号,只有明军的大部队才能凑齐这数百骑兵,明军定是因为步兵行进太过缓慢,所以集中了所有的骑兵前来追击,而里许外的数百步兵正是在西边甩掉那一拨。
巴图无心恋战,命士兵们快速冲往山北,鞑子骑兵们飞驰进入山道,刚刚速度起来,便剧变陡生,几十名骑兵轰隆隆遭遇灭顶之灾,全部落入陷阱之中,被陷阱中的尖桩刺得鲜血淋漓。
万万没想到,这条路上居然有陷阱,巴图哇哇怒吼,也不管那些落入陷坑的士兵的死活,既然陷阱已经被踩掉,便踏着这些人的身体冲过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路上简直就是陷阱迷宫,骑兵一路如下饺子一般落个不停,短短数里的山道上居然有了赏千个陷阱,每每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已经踩掉了这么多,前面应该没有了,可事实是依旧有一匹匹的战马失蹄落入陷坑之中,简直寸步难行。
待巴图明白这条路是条死路,下令撤回来往东沿着河岸突围的时候,明军的骑兵已经追到了山下,巴图不得不下令迎战,双方在狭窄的山坡下河岸边荒石滩上展开了一场恶战,随着马鸣率领的步兵的加入以及东方百人队的迫近,鞑子兵败局已成。
巴图知道再不逃便要送命于此,于是带领剩下的三百多骑兵拼死往东突围,东边赶来的百人队拼命堵截,无奈根本拦不住一心要逃的鞑子骑兵,反被砍杀践踏死了四五十人,最终眼睁睁的看着巴图带人亡命东去。
江彬带人追击了一会,无奈脚力不如鞑子的马儿快,只能目送巴图逃走;江彬只好带人赶回来,宋楠和马鸣等人已经开始清点打扫战场了。
此战鞑子七百多骑兵死了四百多,明军也损失不小,士兵死了两百多,百姓死了三十多人,但总体而言又是一场大胜。
江彬一眼看到满身血污的宋楠的时候,纵身下马,一把抱住宋楠的双肩叹道:“宋兄弟,你又救了我江彬一命,我他娘的拿什么来报答你哟。”
第五十九章 难得的温柔
此战之后,奉命在蔚州一带骚扰侵袭的鞑子游骑经此一战恐怕很长时间难以恢复元气,对于蔚州上下官员而言,此刻最要紧的是赶紧将此战的功劳想办法跟自己联系上。
身在边镇为官,既有危险又有机会,危险在于,只要防务上稍有差池乌纱帽便会不保,同样,万事利弊相依,边镇的军功是晋升的最大基本,鞑子来了固然头疼,若鞑子不来,却也是一件头疼之事。
蔚州卫自不必说,因为是战斗的主力,大捷之功首当其冲;便是蔚州知州衙门也可以上报说动员百姓修筑寨堡对鞑子造成威胁,从而引诱的鞑子进兵,协助蔚州卫得此大胜。
其余如镇军太监、各衙门的官员衙役也都想尽办法的拉扯上点关系,在给各自上司的报告中历数此战自己的部门所起的协同作用。
当然没有人会傻到去争头功,因为毫无疑问,头功属于宋楠率领的北千户所百人队,若不是他和手下的百余名士兵拖住鞑子骑兵近一个半时辰,鞑子兵早全身而退,逃得无影无踪了。
很快,关于宋百户运筹帷幄料敌机先算准了鞑子兵将要从山道北逃的路线挖下陷坑,又自创‘敌进我退,敌退我追’的所谓游击战术,更勇武无畏,手刃鞑子悍将呼斯楞的事迹便在蔚州城的街头巷尾传了个沸沸扬扬。
茶馆的说书人暂时抛弃了隋唐、抛弃了猴子取经等经典的话本,连夜攒段子,纷纷开讲宋百户谈笑破虏兵的经典桥段;将个宋楠形容成手持鹅毛扇,头戴通天冠,面对强敌,抚琴吟唱,谈笑间灰飞烟灭的奇怪形象;虽然有些无稽,但听者无不,爽的差点尿裤子。
宋楠浑然不知外边的情形,自打凯旋归来之后,便因为身上受了不少的伤躲在家中休养;宋楠的伤处不少,大大小小足有七八处,当然并非全是厮杀时所受的上,倒有四五处是因为在乱石嶙峋的地形跳来跳去被锋利的岩石边缘擦伤割伤。
最大的一处伤口位置略有些尴尬,恰好在大腿内侧,靠近命根子的地方,正是宋楠飞身越过岩石被岩石顶端的突起的边缘割了个大口子,当时没感觉到什么,战事结束之后,才觉得疼痛难当。
宋楠暗暗庆幸,还好自己练了些功夫,不然跃起的角度稍微低一点,割伤了那致命的一坨,这辈子可就废了,再想上位,便只能进宫去当太监了。
蔚州卫官员来往不绝于宋家探望伤势,江彬几乎一日一来,送来大量的药物补品,带了全城所有的郎中来给宋楠治伤,宋楠再三要他不要这样,小小伤势,用不着大惊小怪,几番劝说,江彬才来的少了些。
宋楠倒不是矫情,主要是家里人来人往,叶芳姑和陆青璃根本不敢露头,万一被江彬发现自己金屋藏娇,窝藏了两个杀害锦衣卫的凶手在家里,这事儿可就麻烦大了。
由于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嘈杂不已,叶芳姑和陆青璃只能在晚上出来透透气,并看望宋楠;对于宋楠的受伤,叶芳姑很是自责,因为自己的职责之一便是宋楠的贴身保镖,宋楠带着百余人在和鞑子拼命的时候,自己却一无所知的呆在家里,要是宋楠此役战死,叶芳姑恐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因为怀有内疚之心,叶芳姑也显得格外的温柔,晚间去宋楠屋里的时候,端茶倒水温言细雨,极尽其心的服侍,也似乎不在乎宋家人异样的目光。
这一日晚间,宋楠因白日伤了些精神接待探病的官员,吃了晚饭后便早早睡下,众人也不打搅他,都各自回房睡去;半夜里宋楠口渴醒来,不想惊动萍儿她们便自己起来倒茶喝,刚刚挪动腿脚落了第,忽然有人轻声道:“别动,要喝水还是起夜?我来帮你。”
宋楠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却见叶芳姑正坐在床头的一张小凳子上,那里恰是自己床头的目光死角,刚才自己睁眼时压根就没看到她。
宋楠嘘了口气道:“吓我一跳,不愧是师父,我居然毫无察觉,这要是要我的命,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叶芳姑轻啐道:“瞎说什么,谁想要你的命;喝水?”
宋楠点头,叶芳姑起身倒了杯温茶递给宋楠,宋楠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喘了口气道:“你怎地还不去睡?这几日你天天来照顾我,定也疲倦的很,我已无大碍,你不用这样。”
叶芳姑静默了半晌道:“你受伤是我的责任,我岂能不尽心。”
宋楠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叶芳姑道:“早知你跟鞑子交战,我该跟着你前去的。”
宋楠摇头道:“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鞑子,你别听外边的那些人瞎说,我要是会料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