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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朱由骢愤怒的是,很不巧决口的地方还是徐州,仿佛是上次只淹了上下一百五十里的报复,这次徐州城进水了,水深一丈三,都可以划船钓鱼了。“混帐,这群户部跟工部的混帐,整天都是干什么吃的?淹了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小将军息怒……”顾锡畴久在朝堂混,哪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别看上次淹的是睢阳,这次是魁山堤;可实际上惹事的却是皇帝的那则诏书。免两年钱粮哦,这对徐州府地界上的士绅是多大的诱惑?皇帝免税了,可他们该向老百姓收的继续收,指不定还可以乘机多编点理由、立几个新名目,这样上下一捞那得有多少人发财!
“哎……苦了我大明百姓啊!”朱由骢也知道发火是没用的,自己才十一岁生气太多对成长不利,而且该做的还得去做。“明ri府里再拨五十万两黄金,就由……”
“将军不可!”顾锡畴知道朱由骢想做什么,也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赶紧打断了朱由骢的话。
“不可?”朱由骢很奇怪,这老家伙平时只要有利于百姓的事不都是抢着去做么,怎么这次要赈灾他却跳出来反对了?
“将军还是听听筠长上次调查的结果,再做决定吧!”顾锡畴想起那些探察来的消息就感觉心力交瘁,也渐渐的明白朱由骢为什么要另辟蹊径培养人才了。
被顾锡畴点名的这人,就是天启二年第一次洛阳盛宴时蹭吃蹭喝的那书生,姓王名之桢。他被留下的原因一是他脸皮够厚,一直缠着朱由骢;再者因为他jing通经史,博学多才,对这种送上门的人才,朱由骢当然不会拒绝。
朱由骢还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话,王之桢会在当清军包围扬州、劝史可法归降时蹦出来,擅自替史可法做主严词拒降,并写下一直为后代传颂的《答多尔衮书》。然后拒绝民族大融合,不会顺应历史cháo流的王之桢会被贴上某某标签,成为螨清铁骑下的牺牲品。当然骨头硬的人脾气也不会太好,在王府里混了不到两月,就被某个无耻的小胖子拧去跟顾锡畴学习政务了。
“是,属下经过多ri探访发现……”虽然王之桢对某小胖子在为民办实事之余依然不忘对大户人家坑蒙拐骗的行为很不齿,但在接到这个任务后还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出洛阳鲜衣怒马的王之桢,回来时都快赶上后世索马里的难民了。
“这,这群……”听完王之桢的汇报,朱由骢实在是找不到词来形容那群东西了。人渣?还真是抬举他们了。不是皇帝自个的钱他也不心疼,大笔一挥,足足换了三百万两白银拨下去。进了户部先被划去了二十万两抵扣睢宁县税金,再出来的时候就只有一百八十万两了,至于那一百万两么?都怪这天气太热,银子也蒸发了。然后到南京户部逛了一圈又消失了八十万,要说就这一百万能发下去也好啊,可事实是徐州府拿出来的只有六十万两,几经辗转最后能发到数万户百姓手上的不足每户一两。官吏们后来也觉得这一两银子的救灾款给着太没面子,所以很善良的为民请命,换了五斗带着泥沙的陈年老米给发了下去。
至于蠲免两年各项钱粮这个政策,是被很好的宣传并贯彻了下去。不过……咱受了灾得自救吧,看父母官们组织起百姓修堤防去了,要修堤总得让人先吃保饭再发点工钱吧?所以咯,大家再捐点,有粮的出粮,有钱的出钱,没钱没粮的就出力!什么,家里被淹了没地方住?那还不简单啊,天当被盖地当床呗!哦,对了,皇帝他老人家不愁吃不愁喝的,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所以他免了你们的税是应该的;但咱这些小门小户的士绅可顶不住,田租你们还是得交的啊,大家要讲道理么!最后呢,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看咱这些官吏这么勤劳,大家伙是不是也该送点锦旗,上点万民折啥的表彰表彰?
“想,现在都给我想办法!想不出来都去房顶上巡逻!”朱由骢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被气成一团糨糊的小脑袋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招了,幸好还有三个出气筒在身边。
“迁!”小胖子的威胁有时候还是挺管用的,三个倒霉蛋私下里嘀咕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个办法能暂时解决一下受灾最严重百姓的生活。
“迁?怎么迁?”朱由骢寻思着,是不是该把这三个家伙给挂到门口去风成肉干。一有地方受灾就迁移百姓,那整个大明还有安定的地方么?干脆大家都学吉普赛人,一家一辆大篷车没事就溜达着玩就好了。
“对,迁!”卢象升也知道不太靠谱,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别看洛阳现在是他们的天下,搞得热火朝天,可出了这洛阳地界他们也没招。“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受灾最严重,无依无靠的百姓迁来洛阳。”
“那留在当地的呢?”能将孤寡百姓迁移到洛阳来照顾当然是好,可朱由骢也知道百姓们要不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是不会轻易离开故土的。
“这……属下们真的没办法!”卢象升也感到头疼,手太短伸不过去啊,就算伸过去了也没用,没看到连皇帝的命令人家都敢yin奉阳违么?
“哎……王先生就再辛苦一趟,去把那些无家可归,没人照料的老弱先带过来吧!”朱由骢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可他又不能完全漠视留在当地的百姓。“要留下的,你就每户偷偷给五两银子,帮他们应应急!”说这话的时候朱由骢很无奈,这都啥年成啊,做好事都得偷偷摸摸的,快变成做贼的了!
“瑞屏先生,今年秋收结束后尽快丈量出可用耕作的荒地;九台公速调人手,替即将到来的百姓搭建好房屋。我要求,他们到了咱洛阳不能有一人忍饥挨饿!”想起天启二年的冬天,朱由骢就感到心酸,可不能再让百姓们受那样的苦了。
第二十九章 旅顺血战
就在洛阳百姓还沉浸在去年的大丰收,还在谈论着今年的王府盛宴的时候,辽东的旅顺却陷入了一场苦战中。
残破的城墙上,游击将军张盘喘着粗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半月来第几次把冲到墙边的鞑子给打回去了。身上的锁子甲早已破烂不堪,肩上插着的那支利箭应该是鞑子刚才那波攻击给自己留下的纪念品吧;抚摩着自己那已经卷刃的战刀,张盘心中无比的愤恨。那群狗娘养的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不但有充足的铁器,连自己军中都还没装备的小将军铜炮、马上佛郎机、铁佛郎机、铁三起炮都抬出来了;要不是他们弹药少舍不得用,恐怕咱这一两千人早就拼光了,还能撑到现在?
早在鞑子起兵,辽土失陷之时就已经率孤军在敌后作战的张盘牢记着毛文龙的嘱托。这么多年来自己也的确做到了,大大小小的截获了不下百队从海上过来的商贩,可不曾想鞑子居然会在正月里就发动这样大规模的攻击。从进入旅顺的那天,张盘和军中将士就知道这将是一场没有后援的战争,然而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大家都坚守着自己的承诺,一群男人的承诺: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鞑子建立起海上通道,坚决不能让他们顺当的从国贼那里获取更多的物资。
“怎么样?张将军还站得起来么?”一个疲惫略带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张盘的思维。
“你老小子啊!老子还没断气呢,好得很!”张盘以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眼前这人的,可这连场激战下来改变了他的看法。真没想到平ri里那个窝窝囊囊的都司大人,也会提着大刀挥向冲上城头的鞑子。前几ri他亲眼看到这个都司大人生生砍下两个鞑子的头颅,带领着被鞑子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蒙了的将士杀入了城上的人群中。
“还能说话就好,就知道你平ri里都瞧不上老子。”面对强敌朱国昌也没了往ri那中儒生风采,抖了抖同样破烂的山文铠,指着自己身后一群拿着棍棒的人道:“这城里能喘气的老子都给你带来了,你叫人安排一下。娘的,可累坏老子了,你小子还躺这偷懒。滚一边去,给老子也腾个地休息休息!”
看着城外遮盖了整个原野,无边无际黑压压的鞑子军营,一眼望不到尽头,数不清有多少人马。朱国昌担忧地道:“你小子说说,咱还能撑几天?”
“怕就这两天了吧。”张盘依旧闭着眼睛,城里已经断粮两天了,他要节约所有的力气应付下一场残酷的撕杀。“咋了?你老小子怕了?”
“怕?老子要是怕的话,早他娘的跑了,还留在这里跟你废话?”朱国昌费力的站起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老子得去把兄弟们的名字给记下来。总不能生下来爹娘给取了名字,临了殉国时连他娘的个名号都没了。”
“成!你顺便告诉兄弟们一声,愿降的都出去降了吧!”张盘很清楚,城外那正在搭建的斜坡是干什么用的,可他毫无办法。鞑子啥时候变得这么jing明了?驱赶着被俘的汉人扛着麻袋修建斜坡,只要城内有人阻止立马就能招来一通猛烈的炮火和其它三面的强烈攻击。或许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就是自己殉国了吧。
“放屁!你他娘的以为就你能耐啊!老子告诉你,这城里的可没他娘一个孬种!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巾帼!”朱国昌这几天也没少找借口想让一些士兵突围而去,给大明留条汉子,给自家留个种,可没一个人答应,就连那些没能赶在鞑子围城前逃离的妇女也都自发组织起来烧水、扛木、帮助守城。
旅顺城外的鞑子军营中也有一个人对目前的态势很不满意,他就是并被封为和硕贝勒,号称“四大贝勒”之一,被称为二贝勒的阿敏。“姓范的狗奴才,你到说说看,这大冬天的为什么要来打这么个破地方?”大冷的天,放在往年谁还不在家里搂着个女人窝冬啊,今年也不知道自己的阿玛是哪根弦搭错了,居然听从老八家的这个贱奴之言派自己来攻占这么个小城。
“回主子……”范文程心里也很不痛快,谁他娘的说咱螨人过万不可敌、谋略过人的?又是哪个老乌龟说咱螨人能在这大冬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