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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医师明显一愣,眼中冒出一阵精光,而闻得此话的王石三人吃惊之下也生出了一丝希望,可怜兮兮的看着老医师。
“好生伶俐的后生”,老医师赞了一句,接着脸色一整说道:“好,既然如此老朽也不瞒你们,这老妇人确实可救,但……”看了一看满脸喜色的王石等人,他黯然的摇头道:“此间药费沉重,且日子长久,你们的家境怕是无力承受。”说着伸出一手,两指比了比,“二十两银子,每月至少二十两银子,想要好似从前至少要一年之久。”
二十两白银,不说王石他三,就是已经有了准备的梁明也大吃一惊,如今的他可不是当日的小白。在成山庄的三个多月让他很清楚二十两白银所代表的意义,那是三亩水田的价值,是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消耗。“每月二十两银子,一年之久”,无力的垂下了头,梁明知道大娘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陈兴、王东也是懊丧不已,每月二十两这已经远远出了四家的整体收入了。如今成山庄的末盐生产已经是最大量出了,可其间的缺口也依然巨大。
“先生”,王石沙哑的声音响起,“还请先生救下家母。”一个红布包裹的小袋子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这是王家所有的积蓄,约莫够一个月的药费了。现在王石、陈兴每月可提供近二十担的末盐,在他们的盐队中是仅次于领陈虎义的,所以分成也就多出了一份,每月能分个小二两银子。加上他们自己煮出的盐,每月吃喝罢还能留下三两左右。合上四家之力,每月凑出个七八两已经是顶天了得了。
但王石的话打醒了梁明,王朱氏在他心中已经是真正的亲人了,岂能因为家中穷困就看着大娘死去。如今是要先救人,钱的问题是以后的事了。“老先生,还请施手。”
老医师表情很复杂,既有欣慰也充满了无奈,也不再说话,回到柜上抓了三副药又写了一张药方,递到王石手上。“一天一副药,这三副药后就照方子到县城抓药,依旧是每日一副。”
“谢先生大恩!”四人对老医师深鞠了一躬,王石还想付药费却被老先生训斥了一顿。千恩万谢的出了医馆,四人驾着驴车慢慢的转回了成山庄,神情都是沉重非常,每月二十两银子就像一块搬不开的石头重重的压在他们的心头……
第七节 贩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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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们先歇会儿,我去前面看看。 /”梁明轻松地放下肩上的挑担,整整两担重的末盐,挑了二十来里路梁明依旧生龙活虎的。
“二郎,留心点!前面是鬼脸疤的地盘。”王石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关心道。
王东、陈兴、柴坤三人也放下了担子,汗流浃背的挪了过来,围坐在王石周边。
他们四人每人挑了一百四五十斤末盐,加上梁明的两担这是成山庄目前所有的出产了。自从王朱氏患了病,王石、梁明五人是没日没夜的煮盐,可产量只是增长了少许,依原先的收益来看月末是根本凑不出二十两银子的。梁明思前想后的考虑了四五天,终是整出了两个点子:一是将配方卖给王石他们的老大,不求别的只要能撑过一年的药费就成。若是不那成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收了成山庄的私盐自己贩到崖头镇。
结果梁明吃到了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陈虎文表面是满口答应了下来,暗地里使人在成山庄的某户人家搞到了方子,好在他还讲一点义气,给了王石三十两银子。于是在两个时辰前,他们五个挑着从庄里收来的近七担末盐上了到崖头镇的路。因为是私下里单干,没有同拜过码头,王石五人就成了黑户中的黑户,不但碰到盐贩子要倒霉,就是不巧撞上官府中人也没的好,谁让你没上礼钱呢?乾隆三十四年,十月十三天还不亮儿,五个人早早的起床推着车挑着扁担出了门,刚走出家门的时候,他们还都是有些担惊受怕,毕竟不知道陈虎文是否会把事做绝。走了半个多时辰,朝后望已经看不清楚成山庄所的房屋了,他们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没事就好。又过了一个时辰,梁明看到前面路面有片树林,便进了树林之中,既避开了早起的路人,也趁机歇会儿。
若是说胶东半岛是一颗龙头的话(真的很像),荣成就是龙口而威山镇就是一只龙须,成山庄便是龙须的尖,当地人故老相传就把此地唤作龙须岛。但荣成的县城并不在荣成县的中央,而是在龙须岛的最西面的地方,就是龙须和龙口相接的地方。自荣成县城向东就有七股盐贩中的两股,分别是王石原先的老大陈虎文和刚刚说起的鬼脸疤杜宽。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更何况他们两队人马同在一地,双方免不了结下不少的怨恨。杜宽的势力较之陈虎文更接近县城,而从威山镇到崖头的路只有两条,一是坐船南下在就是绕道县城。
坐船对于梁明、王石他们是不现实的,那就只能先到县城然后从南门绕过,这样一来救必须经过杜宽的势力范围,其间的凶险着实不下于挑着私盐进县城。
梁明揉着肩膀穿过了树林,去掉了担子他觉的轻松了好多,不是因为那二百多斤末盐太重,而是因为一路上的架势太拿捏人了。这二十多里路,他必须全神贯注抓着挑绳,时刻留心着,要不然这两百多斤盐翻到沟里就惨了。他从来没挑过扁担,虽然对那东西很熟悉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的上,他的肩膀被磨得火辣辣的生疼,估计已经破皮出血了。
梁明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被雷劈后体质变的强,身体还是能经得住这种重体力劳动。准确的说,应该是比较轻松的就经受住了,但那生硬的架势实在把他拿捏坏了。梁明几乎可以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身子会酸成什么模样。
来到这个时代三个多月,每顿吃糠咽菜,还有那让人腻歪的海鱼汤,现在也能面不改色狼吞虎咽。去成山庄外收拢柴草,去海边煮海熬盐,捡点贝壳虾蟹,给周边的邻居帮忙,梁明自觉地已经是慢慢的适应了这个时代,他和这里的每个年轻人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
如果说有些不同的话,梁明依旧没能习惯晚上早早睡觉,天黑透了一个人还在灶棚里待着。他捡来的贝壳虾蟹也不是卖钱,而是变着花样的吃,虽然只是水煮火烧而已。
每天晚上,梁明都是煮熟拣到的那些鱼虾,这些东西放在从前都是所谓的纯天然无污染的上等海鲜,可没有什么调料的白煮尤其是没有什么米面的干粮吃食,就这么吃,很快就会厌烦。
不过他还是坚持吃下去,尽管每次都有要呕吐的感觉。梁明一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必需要有好的身体,好的身体必需要有足够的锻炼和营养的摄入,这等穷苦的生活环境,能保证营养的也就是海里的这些鱼虾了;二是大家都吃你不吃,显得很不合群,有时候隔阂就是在不经意中产生的。至于说是足够的锻炼,梁明每天早晚都是把当年跟朋友学习的反复练习,从基本的跑步,俯卧撑到军体拳和警察的擒拿动作,反反复复的练习,既是一种习惯也是自内心的渴望。人类,无论强弱,在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总会下意识的让自己变强,这是人类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
今天挑着两担末盐,一根扁担加跟绳,走在坑洼不平的路上,上下一颠担子肩膀和手腕就是钻心一样的疼痛。
从出门到现在一共是走了一个半时辰,梁明估计着三个小时差不多走了二十来里路,并不算慢了。
梁明正在揉捏这肩头,突然间前面不远处草丛中窜出来六七个人,朝着这边迈着大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巡检司缉拿私盐,违者格杀勿论!”
ps:巡检司为中国元朝,明朝与清代县级衙门底下的基层组织。该组织于元朝创时,通常为管辖人烟稀少地方的非常设组织,除了无行政裁量权之外,也没有常设主官管,其功能性以军事为主。明朝依其例沿用,不过佐以行政权力。
晚清,中国人口大增,相对的县衙数量并无增多,于是次县级的巡检司在数量上与功能上日渐增多,也多有通判等官职设置。
巡检司虽然是基层社会控制中承上启下的重要设置,但它是作为县令的属官,其经费靠县衙门拨付。巡检为从九品官,年薪仅为31两5钱,养廉银6o两5钱。这样的处于官僚等级中最低一级的小官,若在任职地既无社会联系,又无较强的财政资源,往往会难于开展工作。
所以……嘿嘿……
第八节 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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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最快的就是陈兴,这家伙几乎是从草地上拔地而起,拽起王石、王东撒腿朝着来路就跑,柴坤的动作也不慢,都和兔子一样跳起来就跑。 几人边跑边叫道:“快跑!二郎……”
五人中反倒是离得最近的梁明有些茫然,看着散落在四处的挑担,这可是将近八百斤盐啊,难道就这么丢掉。
稍一迟疑,猛觉得被人拉了一把,身体不稳,听到身后王石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喊道:“傻子,你傻了吗?快跑!这是盐狗子。”原来王石回头看到梁明还愣在当场,情急之下又跑了回来。
就这么跑回去,他们那还有胆子再出来贩盐,大娘的病还怎么治?不行,这次盐老子是贩定了。想到慈爱的王朱氏,梁明心头一热,看向那六七个巡检的眼色都变了。或者会死在这里,也许还会穿越回去,也许就是彻底死亡,但梁明不会后悔,今天要是走了纵是活到一百岁心中也是不安。
因为梁明的拖拉,来抓私盐的这些盐丁越跑越近,梁明甚至能看到他们脸上兴奋到扭曲的表情,这些盐货白白落入他们手中,天上掉下来的钱财,当然是高兴。
这些盐丁都是巡检纠集起来的无赖地痞,仗着巡检的权势横行乡里。梁明这三四个月的所见所闻知道,这些盐丁平日里吃着盐枭的供钱却又不是的对寻常百姓勒索一二,虽然称不上鱼肉乡民可他们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