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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时间总会过去的,子时到了。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船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升起了风帆。趁着每条船上亮起的几只火把,十一艘趕缯船、六艘大海船(中华号还没配齐人员,留在了大秋岛)排出了一个不是很严正的队形,载着梁明的卫队、亲兵和百人炮队慢慢的向蓬莱压去。
驻扎在登州水城的北汛水师四百人的编制如今存留的不过刚刚过半,防备更是疏松。李勾带着三艘趕缯船配合着炮队极其轻松的就俘虏了整个北汛水师,这不出梁明的预料,但让他吃惊的是北汛水师的将官。
五员大小将官中三人留守,那最大的千总自杀,两名外委把总战到最后一死一伤。看着那个肥头大耳却又血迹斑斑犹自叫骂不休外委千总梁明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触。一时间,他竟想到了六十多年后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清朝那些同样喝兵血却又一样战死沙场的……
猛的甩甩头,好似要将将这个很荒唐的念头抛到脑后,摆了摆手命人将这个无名的小官押下去,一种无力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二爷”,李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炮队已经架好了火炮,是不是……”
梁明闻言精神一振,再也不理会那个让他无语的“小官”了,开口命令道:“李勾、张建科、赖明金你等三人各领手下围困西、南、东三门,不准给我走漏了一个。余部全力攻打北门,待人马到齐后给我先轰开城门。”
随着梁明的一声令下,一股股人流从船上涌下。每艘战船除了守卫的十人外其余人员全部下船,而梁明的卫队和亲兵更是早已列阵在前。
他们虽然只有二百五十人却是今晚的主角,清一色的“沧海式”火枪让他们的战力远胜过当今的绿营。所谓的“沧海式”火枪就是在乾隆三十七年制成的那种,因为渤海古称沧海是以得名。两年多来,因困于技术人员不够大秋岛的产量一直没有质的提高,总共生产了不足三百支。特别是最近三个月因为铸造新式火炮,沧海式火枪已经停产多时了。
除去这两年多来因训练损坏的外,大秋岛如今存量还不足二百八十支。二百五十支配给了梁明亲自指挥的亲兵卫队,余下的就由几个头领分领了,自然也是配给了自己的卫兵。
李勾、张建科和赖明金三人都不是领兵的料,这点不但梁明清楚他们也是心知肚明,但正是因此梁明才不担心今晚会出差错。因为他们三人一定会严格遵守梁明定下的策略。而虽然他们手下拿的也是大刀长矛,但装备了大量的“震天雷”和“散花雷”后,凭蓬莱城内的兵力要想冲出来还是不大可能的。
北汛水师驻地火光连连早已惊醒了蓬莱城内的守军,几个城墙守夜的绿营士兵马上就敲响了警钟(应该是锣)。
在梁明收拾营地整顿兵马的同时,四百来号懒懒散散的绿营兵在同样哈欠不断的大小军官的带领下匆忙赶到了城墙。而正搂着老婆睡觉的张毅也被下人叫了起来,听到城外的情况后心肝“嘭嘭”直跳,紧急集合了登州府所有的衙役和丁勇共一百余人,吵吵闹闹的赶到了北门城墙。
张毅和登州守备一商量,两人又征求了回家过夜的北汛水师中军守备和把总的意见,最终决定坚守城池。城外漆黑,不可妄进,一种匪兵埋伏。商定后,张毅等四人分领一队把守四门,不过北门最多约占了近半。
所以,梁明就看到寂静的蓬莱城片刻间亮了起来,一根根火把插在城头,蓬莱城防一眼可望。
“攻城。”梁明看着二里外的蓬莱城池,轻轻的吐出了这个词。
霎时间,二十门三斤炮齐射,炮声登时响彻了蓬莱。一道道火亮擦破漆黑的天空,炮弹准确的落到了城墙上,五轮开花弹的洗礼过后原本就稀疏的城墙更加没几个人了,二百多人活不下几个来。毫不留情,紧接着又是五轮过,然后换做实弹,几炮下去蓬莱的城门已经轰塌了一半。
摆了摆手,得到梁明示意的传令兵立刻摇动了手中的令旗。“杀啊……”,一阵高昂的呼声响亮了整个天空。
这一战梁明丝毫不担心,因为双方实力悬殊太大,而且他还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就像先前的炮轰,以大秋岛炮队的水平是打不出如此漂亮的落点的,但这几年来梁明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缺陷,在他们的日常训练中特意增添了一项——打固定距离。
五里(最大射程)、四里、三里、二里、一里(火药减量),日久天长面对这五个距离时,炮队的炮手已经能极为熟练的调出射击角度。而今天炮队的阵地就是设在据城墙五里远的地方,这是梁明事前就让人测出来的。
第十三章 山东大乱
乾隆三十九年,九月初四。 山东,济南。
山东巡抚徐绩、布政使国泰和河道总督兼山东按察使姚立德(1)三人正在议事,忽然提标中军轻步走了进来,禀告道:“抚台大人,莱州府来了公差,说是有万分火急之事。”
徐绩一愣,“莱州,那能有何事?”忽然想到月前沂州知府禀告说沿海有私船贩运规模颇似巨大,自己曾令登、莱两州府查明此事,莫非是这事?想到这徐绩微皱眉头,说道:“传那公差。”解释一番,国泰、姚立德倒也上了心,通过已经收复的寿张和前面的接战,他们倒是了解了一些清水教的杂事,其中最令他们上心的是清水教刀枪中众多不说,还有为数不少的火器。这可不是一般的鸟枪(2),而是真正的军中器械,并且威力还在官军之上。这批火器自然不会是清水教匪徒自造的,那么……
片刻,一个壮年公差被领了进来,一脸的灰土,衣服也是污渍不堪。满头的大汗,一滴滴汗水随着脑门流下将满面的灰尘**一道道痕迹,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酸臭。
这人上堂途中已经被那中军吩咐过了,当下跪倒在地,“小的莱州府捕头何晨见过抚台大人,藩台大人、臬台大人安好。”
徐绩是个官场的老手,如何不知道府县衙门里捕快的油滑,这何晨如此一般定是出了大事,当下说道:“且起身回话。”看何晨一脸感激的站起身来,这才问道:“可是出了大事?”
何晨的脸色登时青白不定,颤幽幽的说道:“大人,天大的祸事啊,鲁东翻天啦。”
梁明是在九月初一凌晨打下的蓬莱,他除了缉拿清朝官员抄没他们的家财外,并无再生它事。不要说普通百姓就是那些富商也没为难,只要你不是全家出逃就成,。当然若是把财产留下了只身上路那就请便,把门的义军丝毫不会为难与你。
初一天一亮,蓬莱城中的百姓稍微试探就现贴在大街小巷的告示是真的,所以这消息就走漏了。初二一大早消息就传到了掖县(莱州府城),莱州知府急的跟个兔子似的,连忙派心腹何晨到济南报差。
听到了这个消息,徐绩眼前一萌险些一头栽下去,身边的中军急忙相扶。而国泰、姚立德二人也是脸若死灰,但一个清水教已经够他们头疼的了,谁知到东面还有个更厉害的,一出手就拿下了登州府城。
“带何捕头下去。”半响回过神来的徐绩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让中军领他下去,“辛苦你了,好好下去安歇。”
不提感恩万谢的何晨,徐绩脸色一片惨白,几句话间他竟似老了十岁似的。“两位大人有何对策?”徐绩说话的生音颤颤的。
国泰、姚立德面面相觑,无言的摇了摇头。正在沉寂时,老天爷好似犯上倔脾气,非要将他们打入深渊。短短的两个时辰不到,送来了八封急报。
荣成沦陷、文登沦陷、海阳沦陷、海宁沦陷、莱阳沦陷、福山沦陷、阳谷沦陷,堂邑告急!
“完了,完了。”国泰彻底瘫在了座椅上。
这句话很有意思,一语俩意思。登州府几乎全幅沦陷,鲁东糜烂,而清水教义军也是攻城陷地,气势正盛。山东局势彻底败坏。而沦县失地的地方官员按大清律是死罪,而作为山东的三府大员徐绩、姚立德、国泰三人也是罪责难逃。
徐绩到底是一省之长,还是有一定的担待的,“鲁东局势溃烂,除非调集大军不然于事无补。此地贼匪虽势大,但孤悬于东无关天下大局。鲁西清水教贼势高弱不提,单单其兵临运河,悠关漕运大事天下安定,是以先除去王伦逆贼,在回师东进荡平登州逆匪。”这既是他为官之责,也是唯一一条救命的道。
姚立德和国泰也不是傻子,自然分得出轻重,当下无异议。
“(义军)王贼窜优无定,东追则西逸,若仅向一处追剿,逆匪转得借窜以疲我兵力,必须四面围攻,断其去路,言可剿灭。”徐绩遂调海州、高唐两路官兵,由西北截其去路,饬临清营堵住正北一路,并令兖州镇总兵惟一率领河镇两标官兵截住东路,徐绩本人则亲率本标官兵从南路直攻,并留姚立德领泰安营驻守东昌,并调布政使国泰料理粮饷,以期刻日荡平义军。与此同时,徐绩还一面咨会直隶、河南督抚,防守边疆;一面檄调德、武(武定)镇营赶往临清及青州驻防满兵,前往东昌策应。另外命青州绿营参将起兵增援莱州。
至初六,青州副都统伍什布领兵5oo名,分起趱行,全数过省,向东昌奔去。当日夜,姚立德带十余亲随进入聊城(东昌府城)。
而初八当日,青州营参将文坛领兵4oo名赶往莱州掖县。
“东昌府城为南北咽喉,关系重大”,姚立德到了聊城率先安抚众人,“岂可弃之,本臬台今日到此誓与聊城共存亡。”并在四门广设巡查,七日鱼东门外拿获义军侦探2人,身边搜出顺刀、白布,并审出内情,旋即处死。
义军失去内应,又闻是姚立德亲自守东昌,备御甚严,加之外援官兵亦6续开赴东昌,遂放弃攻打东昌计划。在侦知临清州城完整,为南北水6要冲,王伦便打算占据临清为根据地,然后分兵四出侵扰,壮大力量。
遂于九月初八进据堂邑县柳林庄,沿途受到教徒及民众的欢迎。当王伦率部进驻柳林时,教徒刘君爱、杨二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