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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内札萨克六盟中的哲里木盟的盟主,科尔沁左翼前旗札萨克(旗长)色旺诺尔布,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科尔沁四大亲王中的达尔汉亲王。
作为同满清关系最密切的科尔沁蒙古,在得知京津易主的时候心中的急切是可想而知的。作为内附的蒙古部落(漠南蒙古),满清虽然将科尔沁、杜尔伯特部等二十四个部落分成了大小49个旗,受满清中央管辖,却也同时保留下了这些旗的兵权。
哲里木盟位于内蒙古东南部,松辽平原西端,蒙古高原递降辽河平原的斜坡,东临吉林、黑龙江,西接昭乌达盟和锡林郭勒盟,南接奉天府,北至黑龙江,是内蒙六盟之中距离热河最近的一个。下辖十旗,分四个部落,科尔沁一部六旗却是全在其中。
虽然科尔沁一部之中出了四个世袭亲王。四个世袭郡王,但他们还是要听盛京将军的话。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除了集结部队盛京将军又能做什么呢?
圈养了一百多年,蒙古却因满清的“减丁”政策实力大为削弱。即便是与满清最为亲近的科尔沁部,集六旗之力也不过召集了万余人马。加上热河都统辖制的卓索图盟(五旗)和昭乌达盟(十旗)以及察哈尔都统辖制的锡林郭勒盟(十旗),一个多月来,热河一共筹集了三万余蒙古骑兵。作为爵位最高。同满清最为亲近的达尔汉亲王色旺诺尔布自然也了这三万蒙古骑兵地领。而对于这件事,乾隆也相当的认可,因为将才困乏的满清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有一个善于指挥骑兵作战的将领来。
“逆匪火器精绝。临阵者以俯猱进为避击之术。骑兵人马相依。占地愈多且高。遂为众枪之地;且匪军大炮犀利而多不胜数。弹如雨下。伤亡之惨重非我朝所能受。是以平野以破敌之计。万万不可。”阿桂现在依旧在后悔。为什么当日自己不亲自请战。当然。中华军火器地犀利也是他始料未及地。
阿桂地分量分量自然非同小可。达尔汉亲王色旺诺尔布虽然身份高贵。但也不是狂妄自大之徒。见阿桂当头就给了自己一棒槌。心中虽然颇有点恼羞成怒。却也认识到了事情不是自己想地那么简单。
“皇上。京师火器工匠现都在此。我朝完全可以仿制出罗煞国地火器。虽然质量较之逆匪尤差了不少。但匪军孤寡。我军众多。以众敌寡。质差而量优。足以阙敌。”
一旁地王杰听了犯嘀咕了。“老大人。如此一来。耗时岂不要数年之久?”
阿桂深叹一口气。神色颇为忧虑。“皇上。众位。如今逆匪攻势不展。乃是困于人数量少。而非损失过大。”
“如今。他们据守关隘。我大军根本无力逼近。至于攻破更是无稽之谈。盖因其火器犀利。远胜……远胜骑射。”
到底是老臣,胆子就是大。想当年康熙责贬戴梓之时,其根本就是破坏了满洲的根基,也就是骑射。然而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要是想不承认那也行,给你三千弓箭手,你到是打下一座关隘下来!
一阵子喧哗之后,能定下的只有全力制作火器这一条,另外就是集兵,再集兵。想起津南几近全军覆没地十三万大军,乾隆就没有安全感。
待色旺诺尔布几个蒙古王公退下后,乾隆略显疲惫的揉了揉脑门,伤心,伤神,更伤身啊!他本有个打算,待自己登基六十年之后,宣告天下退位让位给十五子琰,然而现在乾隆越来越感受到自己精力的不足,六十年,似乎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琰”,乾隆疲惫的倚靠在躺椅背上,缓缓地摆了摆手。
“是皇阿玛,儿臣遵命。”琰心中闪过一阵惊喜,脸上虽然依旧肃穆,可眼神却像放出了闪电一般明亮,乾隆的意思是让他代为主持。
强行压下心中地澎湃,琰躬身从乾隆手案取出一道奏折,先传给了阿桂,“各位大人,此是两江总督李世杰李大人的一道奏折,秉上命议。”
李世杰是个可怜人,才到两江任上,**都没暖热中华军就打了过来。没多想,命令属下三省筹措兵马静等乾隆地皇命。大军开出去,没一个月自己家门口就遭了灾,恢复实力本欲振作的江南水师竟被打地无招架之功,怯怯趔趔的不敢出门了。好不容易等不见了中华海军,哪知道又来了京师陷落地消息,心里那个怕啊!就甭提了!毕竟中华军大举北上,坐镇江南要冲的两江督抚无一人知道,岂止是失职啊!掉脑袋都有可能。
乾隆既没剥他的官,也没削他的脑袋,这个时候还是安定要紧。李世杰不知道啊,虽然心中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担着两江的重任。于是,就有了这道折子。
“诸位臣工,吴淞口,形势险要,为东南之门户。我大清入关之初,明将张名振、张煌言曾率舰队曾4次进攻吴淞,3次攻入长江。世祖(顺治)十六年,郑成功还率大军入长江,溯江而上,直逼南京。”那一次算是三番之乱前,满清遭受到过的最严重的打击了,今天旧事重提琰无疑感受颇深,“世祖十七年,江南总督郎廷佐奉命在黄浦江西岸吴淞杨家嘴口修筑炮台(西炮台);圣祖(康熙)五十七年又在杨家嘴对岸修筑炮台(东炮台)。如今东西两座炮台夹江对峙,吴淞局势却依旧难平。以今逆匪之水师,破东西两炮台易如反掌,若溯江而上,则南京危矣。是以李大人请奏于吴淞口再造炮台,并加固东两西炮台。”
“吴淞南……石塘,确是江防要地,奴才附议。”阿桂是到过江苏的,微微一想就已知道了石塘的地势。
“奴才以为不可。”兵部尚书庆桂看了看乾隆二十五年制定的地图,没找到石塘在什么地方,不过看过地图后他并不认为造炮台是个好办法,“皇上,逆贼诡秘异常,前在津南接仗时,彼之所以致胜,与我之所以制败,既已深知,自必恋计而思。万一再至吴淞口与两江王接仗,必会事前清扫江南水师。”
“即使我两江吴淞坚不可破,其犹可潜于夜间,阴令步队由南汇上岸,阻我松江驻守之兵,不得过而援应,固而被南东炮台后路,前后夹攻,则吴淞甚为严重,虽其间上海、青浦地方亦设防兵,而由南汇前赴石塘抑或东炮台,亦可由外城外绕越,且恐该处兵猝不及防,或有惊扰,转致制动大局,此尤不可不虑者也。”
庆桂的这番话也算是深思熟虑,即使在江面上堵住了中华水师,也要时刻防止中华军由南汇、上海等地上岸,包抄东岸炮台的后路。所以,清军必须扼守华亭,使南汇、奉贤、上海三地互为犄角。但是,中华军绕城不打,趁隙而入他们又该如何让呢?更严重的是,假如中华军大部队直扑松江,先拔掉松江的清兵,在围攻炮台……
不管怎么说,两江步卒抵挡不住中华军的前进,那么在庆桂看来修筑炮台就是浪费钱粮。
王杰倒也同意认同庆桂的意见,江宁乃是江南要之地,是要拼尽全力去守卫的。如果江宁被中华军攻下,那么运河堵塞,漕运危卵,满清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既然吴淞守不住,那还不如不设防的好,集中兵力于镇江、定海、狼山几个战略要地。”。他认为,第一,百年未见征战,人丁繁衍,东西两岸炮台已经紧靠村庄,一旦开战,战火延及村庄,村民势必大乱,兵民交惊,万难守御,反而给中华军以可乘之机。第二,“该处距镇江、狼山均不过数十里,仅路路可通,并分歧道路甚多,与海岸相离甚近,河湾船只道路行人俱能一目了然,设使中华军前来,各炮台规模既小,不能多设官兵,自应由后方拨兵援应,中华军在船上就能看视,必不容我官兵进出。而在炮台扼守的军卒,无援兵可到,守兵犹如自掘坟墓,坐以待毙。
一窝子大臣你插一句,我说一句,确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不下。以阿桂为的一方,和以庆桂、王杰两个兵部尚书为的一方,闹闹吁吁,最终还是定了个自行处置。甩手又扔给了李世杰,却不知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梁明也在为一封中州的奏报头疼不已。
六十章 暹罗生事
“暹罗,英格兰……”梁明嘴边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这爪子伸的真长啊!英格兰,以后有的是时间算账。 /”
现在按西方纪元是1787年,再迟两年,到了西历1789年,那时的欧洲就要热闹了,而且要热闹整整二十五年。到了那个时候,中华舰队就是围着印度转一圈,估计英格兰也没不敢大声嚷嚷。当然了,梁明也知道,五年之内中华军是没力量转战他方的。
暹罗,现在先要解决的还是这个。在大军尚未北上之时,梁明就得到了国安部、军情局的信报,英国派来了一个规格很高的人,在中州耽搁了一夜,就转道去了暹罗。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英军在孟加拉一直不怎么安分,致使缅甸十余万部队调到了西线边界。
很明显,英国现在是拿暹罗当枪使唤。这个颇为尖锐的枪头,对的就是主力尽出的中华。
出于对中南半岛的野心,潜伏于南洋的梁明一直在关注着中南各国的局势。传统的三大巨头之中,安南已经分碎破裂,有中华在背后支持的安南阮氏政权竭尽全力才勉强应付住势力正处巅峰的西山政权,二百年的内战使得这个中南半岛的强国欲见衰弱。
除去了安南,三巨头中还有暹罗、缅甸两个硬手。暹罗,二百年前的阿瑜陀耶王朝全盛时,曾毫无争议的夺取了中南半岛霸主的桂冠。但是进入18世纪三十年代之后,国君昏庸、贵族**,阿瑜陀耶王朝实力急下降。最终被缅甸灭国,阿瑜陀耶城被缅军攻陷,国王波隆摩罗三世也饿死于逃亡路上。
一个巨人的陨落,往往代表着另一个巨人的诞生。郑信,五年复国,十年征战,在安南内战不休,缅甸败于清军之际。攻城略地最终再度夺下了中南半岛霸主桂冠。
而实力一直强盛的缅甸,则战略的失误(和清军开战)和地理大环境的困扰(比邻孟加拉),一直困顿西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