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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鼓港可不是二百年后的高雄港,现在它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渔港,所停靠的船只根本不够将近两千人乘渡。慌乱中清兵残余至少有百余人自相挤落海中,遭到溺死。因无船可乘。困于打鼓港的清军千余人在义军追兵赶至的时候,尽数投降。
总兵郝壮猷、副将林天洛、参将那慕素里、都司罗光、游击郑嵩、守备黄乔等将都抢夺渔船逃回了府城。游击陈元则、随营同知王隽、经历罗纶等将战没,这一次地战役。清军游击以下的将官没于阵中的有19员,数部兵丁共计5ooo人,逃回府城地只有8oo多人。
凤山之战就像是给义军加了个一颗重重的筹码,让台湾这架相对平衡的天平彻底倒向了义
凤山的惨败不仅意味着清军四千余兵将的损失,还让义军在地方上的统治得到了极大的加固。特别是在凤山,即使一直保持中立的港东、港西(粤籍百姓集结地),也不敢再抵触义军派遣的治安官。而且闽籍百姓地参军热情更加高涨,在战后休整的十天中南路义军已经增至七千余人了。
凤山局势的糜烂让府城卧病在床的黄士简头疼欲裂,面对南路义军灼灼逼人的架势。无奈之下令柴大纪部撤回府城驻守。如此一来盐埕桥处的义军也大松了一口气,旋即兵分两路分别撤回了诸罗县城和大穆降进行休整。
台南、台中激烈的战事一经平息,等候双方的就是长久的沉没。义军在招兵买卖以扩充实力,还有安抚地方,加固自身地统治基础;清军则在一边加固城墙,一边静候北面的训责,黄士简、任承恩两部的大败必然会引起乾隆的不满,雷霆之怒是肯定的,至于落在谁身上那就不好说了。
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台南、台中的连连大战告一段落了。台北的却是开天大戏才上演。
闽安副将徐鼎士率部来台后就窝在了八里坌,除了拉劳工修土城子屁事没干。他不去招惹义军,王作、林小文也没那个工夫去打他,双方陷入了对峙状态。大穆降、凤山清军两战皆败,消息传来后八里坌清军士气大降,而义军则是士气高昂。
林小文率五百人留守地方,王作则领着余下的两千五百义军进抵八里坌,徐鼎士不甘示弱当即领兵出战。
清军素质高一些,但士气低下。义军经验生疏。可是士气高昂,双方人数相当。拼了个不相上下。
淡水战事就在八里坌展开了,双方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一直未分出胜负来。直到了正月底,彰化再次派出杨轩、高文麟率两千义军北上支援,义军全面占优。这时,徐鼎士无奈之下才沿海路退回鹿港,至此淡水无敌。
二十二章 换帅
ps:还有两章,这一卷就结束了,该向北了……
每年的年初对于京师的大员们来说都是一段悠闲地日子,各地的杂事不多,而年关刚过他们也个个吃的肥肠满肚。// 可是今年不一样,正月过后北京城中的各部大员着实是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
乾隆皇帝的怒火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充斥了整个胸膛,他可不会息怒止怒,不顺心时抓住谁就是一阵狠喷,就连最受宠的和也赶上了两次,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已经是轻的了,一个六科给事中因为件芝麻大的小事就被下了顶戴。于是众位大臣对于导致乾隆愤怒的源头福建官员也产生很多不满,在乾隆严厉下旨处置福建前线官员时,一个替他们出头的都没有。(或是说,没人敢替他们求情。)
乾隆原本以为福建大军渡海进台,联合台湾的万余驻军,区区民乱还不是垂手可平,谁想进军月余回报上的折子竟是战局不顺、损兵折将。这那还是乾隆受得了的,连连下旨严行申饬。在大穆降、凤山两战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于三月初七降下一旨:“黄仕简、任承恩始终贻误紧要军机,其咎甚重,即解任革职,拿交刑部问罪”。又道:“海坛总兵郝状猷统兵四千余名,系“派往南路剿捕大员”,畏敌退避,潜回郡城,以至官兵溃散,似此畏怯偷生之员,若不明正典刑,其何以肃戎行而昭军纪!”
其实用不着乾隆下令,常青也猜得出大概来,皇帝生气了,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这雷霆之怒多半还是要落到领军将领身上,不过凭着黄士简、任承恩二人的底子,受一番苦是少不了的,生死之关是不会有的。
等到圣旨降临,果然是应了常青的猜测。解任革职是小事。拿交刑部问罪更是扯淡,都是虚的。比起郝壮猷的斩立决,好的是太多了。
后面的事更是证明了常青地高明,黄士简因“年老体衰,其情可怜”,夺一等海澄公于其孙黄嘉漠继。本人没几天就会到了漳州老家。而任承恩更是因其父忠勇,其弟又为公殉职,为护“忠勇之家苗裔”是以免其死罪,夺职。如果满清江山不变色,任承恩还会再次出仕,临死之时又是一镇总兵官,可惜这个世界他没那个福气了。
在沉寂两个月后,台湾于四月下旬再次热闹了起来,先是领军之将被下了大狱。后是一镇总兵郝壮猷被斩,接着又是闽浙总督常青进驻台湾,不过他的头衔已经换成了钦赐的“将军”。闽浙总督则有湖广总督李侍尧调任。四月十九日李侍尧赶至福州,二十一日带全了属僚的常青就过海到了府城。
常青是个人物,为人做事极为聪明,军情局里他的档案上记得有一句:和相私人。也就是说,他同和的关系极为要好。老头年纪不下于黄士简,今年也六十好几了,可是能拉地下面子巴结刚过而立之年的和,眼观实在是够毒。
常青不是个治兵的人物,乾隆皇帝还给他配了一群帮手。福州将军恒瑞、江南提督蓝元枚为参赞大臣领兵渡海。又命令广东高廉镇总兵梁朝桂火赶到厦门,另要求总督李侍尧亲自到厦门、坩江照料军行。
此时的台湾形势对于清军极为不利,正月的大败之后清军就一直困守府城、鹿港两地,期间常青也征调福宁、铜山等地五千清兵入台支援,可就是打不开局面。清军兵力上涨,义军增长的更快,到了四月份南北两路义军已经拥兵三万余。而此时的福建被常青屡次抽调兵力,在其亲自督台时随从护送的只有中军参将特克什布带的3oo标兵。
黄士简、任承恩地二人空缺还是要补上地。6路提督就有原江南提督蓝元枚暂领。而水师提督地缺就落到了柴大纪地身上。又接连提拔了几员有功之将。一时间台湾清军士气也振奋了少许。
常青来台地消息义军要比府城地清军知道地还早。早在常青提到圣旨地当天岭南处就将情报送递到了台湾。为了给这个年近七旬地老头送上一个见面礼。四月二十三日。就是其到台地第三天。南北义军主力近两万人再次兵围府城。这一次义军地十二门大炮可全都带来了。
这时地台南府城城墙结构是很怪异地。分为七个门。其中北。东。南各设二个门。西边则只有一个城门。这样地结构大异于寻常州府驻地。对于进攻地义军来说也是个麻烦。而且想要打到府城下还要先拔掉几个扎手地钉子。
是时。府城西边靠海。以大海作为屏障;北门外有柴大纪守在盐埕桥;南门外则有新任台澎镇总兵蔡攀龙守在桶盘栈。只有东门无险可守。杨衮、王敦依据密探侦查结果。很快就拟定了作战计画。他们准备派遣部分兵力由东部快穿插对桶盘栈和盐埕桥地清兵进行反包围。围而不打。集中南北义军主力趁着府城守兵实力锐减先打下它。然后再分别聚歼两部清军。
早在大穆降、凤山二战结束后。他们就受到了梁明地最新指示放手施展。清军从南到北地全面进攻打醒了梁明。在拥有绝对优势地情况下清军是不可能专盯着府城一处地。所以他原先自以为可作牵制地“府城”着实是一手臭棋。不过现在改回来也不晚。常青、恒瑞等人都不是傻子。府城地清兵共计有七千余人。扣除了桶盘栈、盐埕桥地两部守军后也有四千出头。配合城内各地集结来地民军两千余人面对着来势汹汹地义军并无怯意。虽然也担心义军先集中兵力围攻桶盘栈、盐埕桥两处。这两处若失那对于府城地守军来说不次于是断臂之痛。可是假如不守地话就是将府城外围要害拱手相让。如此一来即便是守住了府城也不过是一座孤城。想要在此地再有作为就更不容易了。
在探知军情后。常青急忙招来了恒瑞、永福、杨廷桦(前山东按察使。受罪。责贬)等人商议。四个人对兵事都不熟悉。无奈之下又招来了副将丁朝雄、林天洛、参将那慕素里、都司罗光等城内诸将商议。
丁朝雄、林天洛等人毕竟是从军多年的老军旅。而且久处台湾详知周边情形,盐埕桥、桶盘栈都是府城四边的战略要地,一经失守就意外着府城处于孤立无援之境,众人纷纷进言请求常青严令死守周边险要之地。
常青等人已经有点手足无措了,听了众人之言不敢丝毫懈怠连忙命令总兵蔡攀龙固守桶盘栈,游击邱维扬固守柴头港。守备曾绍龙固守草店尾,而自己佩带弓弩到大东门督战,再令守备王天植守小东门,参将穆素里守大南门都司罗光守小南门,参将宋鼎、左渊等防守大、小北门,再下令召集1ooo民兵守城助战。最后还传令鹿港地普吉保(任承恩归罪后,此人占代),让他们伺机而动,以策应府城。此外。又咨文给闽浙总督李侍尧,请他征调温州、黄岩、定海、衢州等镇兵万人入台。
四月二十三日,庄大田部攻向府城地小南门。由于桶盘栈蔡攀龙部清兵的阻挡没有成功,下午退守到上中洲。其部下庄锡舍、陈灵光、谢桧等人带领部众进攻府城东边地新化里、竹篙厝等地,并进逼到草店尾。
北路义军林永、许尚、陈聘也率领部众攻打府城的盐埕桥、柴头港一带,不克,午后退守到洲仔尾。
是日,庄大田再攻桶盘栈,派庄锡舍攻小南门,谢桧、陈建平攻草店尾,又派庄大韭、简天德、许光来、陈灵光率精锐三千余人攻打大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