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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个必要。”杨慕初凉凉的说道:“跃春,我杨慕初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不求任何人相信。因为,我只信我自己。”
夏跃春非常痛心的看着他,“阿初,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杨慕初颇有深意的说道:“跃春,我从来都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我就是我,不是你们任何人。”
“好,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么我相信你,我会找人去查清楚。但是,你已经来了,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委屈杨老板,在我这小医院休养几天,我保证不会有人来骚扰你的。”
“你这样算是软禁我了?”杨慕初倒也不恼,他主动送上门来就是为了和解此事,所以他又接着说道:“我没意见,只希望你到时候别嫌麻烦就行。”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走着瞧。”杨慕初心想,我身上的麻烦大着呢,现在上海滩想要我命的可不在少数,难得有你这么个避难的地方,何乐而不为。
这两人正说着,阿次一头扎进来,一眼看到大哥是躺在病床上的,着急的一下子便扑了过去,边查看他身体边急切的问道:“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出什么事了?”
杨慕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忙碌,阿次着急了这一会也没发现大哥究竟是哪里伤到了,于是抬起头来,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就见杨慕初眨了眨眼,突然问道:“你是谁啊?”
阿次一愣,下意识的唤道:“大哥——”
“谁是你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转变
“大哥,我错了行吗?”阿次说着,忍不住瞟了一眼夏跃春,脸色涨的通红。
杨慕初知他是面皮薄了,于是也撇了眼夏跃春,夏跃春被两人看的不自在,直接嚷道:“好吧好吧,耽误你们两兄弟叙情了,是小的不是,这就告退。”
杨慕初大手一挥,赶苍蝇似得将他赶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两兄弟,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杨慕初就那么看着阿次,阿次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杨慕初才不会傻到跟他比定力,忍不住说道:“你不是道歉来的吗?”
阿次闻言倏地抬头,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指控:你还想怎么样?
杨慕初也用眼神指了指,阿次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杯,于是忍住气过去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他,口中没好气的说道:“我给你端茶认错,行了吗?”
杨慕初也不计较细节,顺手接过来就喝了一口,结果烫的差点喷出来,阿次站在一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杨慕初气的,直接将杯子甩给他,骂道:“你故意的!”
阿次忍着笑将杯子放回原位,口中道:“我可没那闲心,是某些人自作自受罢了。”阿次一点也没有闲心跟他吵架,于是不等他说话便又立即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杨慕初白他一眼,“你不是特工吗?”
阿次凑上前来,颇有深意的说道:“你想让我把那些手段用到你身上?”
阿次如此说着心下却深以为然,他早该如此才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被大哥压制的死死的,面对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脑筋短路,根本就失去了他作为特工的灵敏性。好像他从潜意识里就认为,没有大哥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只要一切听他的便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出谋划策,他是被保护的那一个。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却又隐隐的不由自主的去顺从。想当初在侦缉处的时候,身处那样的环境,他隐藏面目,每日犹如在刀尖上行走,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表面上是侦缉处的少校副官、杜旅宁的得意弟子,看似风光无限,而实际上,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和忍耐?他在那一片风声鹤唳中步步为营,内心早就坚硬如铁了不是吗?可为什么才回到家里这么短的时间,便被大哥给潜移默化的生生将性子给改了呢?阿次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感叹,果然是富贵使人骄奢,麻木让人堕落,这种大少爷的生活,真的会毁了他吧。
杨慕初听着阿次阴测测的声音,不禁颇感意外,“怎么?想反啊,长兄如父不知道吗?”
阿次现在听到这句话就感觉自己头疼,长兄如父什么的,真的只是某人用来欺负他的借口吧,是吧?
阿次心下这般想着,嘴上却是无奈的拖长了音唤道:“大哥——”
杨慕初本来就只是逗逗他而已,见此也就痛快的说道:“简单点说就是你们冤枉我又想着伤害我,于是我就只能自投罗网、自己跑来医院给你们抓了。”
阿次才不会相信他这番轻描淡写的说词,心下将事情结合起来前后思量了一下,便道:“陈立夫是真的找过你吧?”
他见大哥没有说话便当是默认,接着说道:“陈立夫让你残杀地下党只是要你一个态度,他觉得你不受控制了,不对!”阿次突然想起来,“你是受我牵连,因为我是共党的身份在高层披露,陈立夫便对你起了疑心,所以他才会给你这样的命令,为的只是试探一下你究竟是不是共党。”
阿次越说越是肯定,“本来你答应了他,杀几个人便可以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但事实上你却是拖着未做任何动作,于是陈立夫什么都明白了,他下定决心要铲除你。报纸上突然沸沸扬扬的宣传你的背景,肯定是中统的手笔,他们故意引起众人的怀疑,继而买通你手下去做事。这样的栽赃陷害令你百口莫辩,所以你干脆假装受伤躲到春和医院来,因为你怕他们还有更厉害的后手在等着你,你到夏院长这来,一来是向共党表明你的态度,二来却也是为了让夏跃春当你的证明人。”
杨慕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回道:“说完了?”
“没有。”
“那就继续。”
“我想听你说。”
杨慕初这回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有话跟我说。”
阿次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却是故意道:“是你有话对我说。”
“好吧,”杨慕初不想再和他纠缠,于是一挥手就道:“我累了,要休息。”
“休息?”阿次一瞪眼,“如今形势都严峻到这份上了,你还能休息?”
“不然怎样?”
阿次才不会相信他家大哥能就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那可不是他的性格,于是追问道:“你究竟什么打算,告诉我吧?”
“浪尖风头,我也只能避了,还能怎样?”
阿次眯着眼看着他,突然说道:“你知道我出去遇到谁了么?”
这件事情刘阿四还没来得及向他汇报,他自然还不清楚,现在听阿次的口气,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意外事情似得,于是接着他的话问道:“谁?”
“你猜?”
杨慕初见他的表情,皱眉,“你没遇到你们组织的人?”他本以为阿次代替他出门,是笃定了共党已经找上门来了,而在这上海,共党中还没有人是阿次的对手,所以他并未阻拦。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没有向他想象中的发展。
阿次觉得这件事情就算自己不说,一会刘阿四也是会来告诉大哥的,到时候以大哥的精明,肯定能够猜测出来,于是也没打算隐瞒,说道:“对方自称是杜月笙的人。”
杨慕初颇感意外,思量了一下,继而又舒展眉头,笑道:“所以你才知晓了事实真相?”
阿次点头,心想,对方都做的那么明显了,他若是还不知道,就是个傻的。
杨慕初戏谑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跑来跟我说些惭愧道歉、感激涕零的话,安慰安慰我。”
阿次现在真的是想通了、看开了,以前他总是觉得自己欠大哥良多,导致自己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的矮了一头,事事都受其限制,结果就是他越来越失去自我的判断意识,无形中就被大哥牵着鼻子走了。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他是优秀的特工,是曾经成功的潜伏在敌人核心的双面特工,聪明睿智、行事敏捷、出手凌厉、眼光锐利、英气逼人、桀骜不驯,那才是他杨慕次!他不是冷血冷情,而是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用坚硬的外壳层层包裹。而大哥一直在做的事情,却是要将他的外壳剥落,故意激怒、有意逼迫,一步步将他变为普通人。他感激大哥的这份用心,但是却并不赞同。他有信仰有抱负,这辈子是不可能像大哥希望的那样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想通了这一切,他故意学着大哥说话的口吻,问道:“你想听吗?”
杨慕初诧异的挑了挑眉,抬头看着他,“你今天——不正常吧?”
阿次弯腰靠近他,“我怎样才算正常?”
这样的阿次,莫名的让他想起自己刚从英国回来那会,侦缉处里那场不愉快的审讯,阿次居高临下、气势凌人,让他怎么看都怎么不舒服。于是他挑眉,说道:“我确定你受刺激了。”
阿次顺手拖过张椅子来坐下,好整以暇的说道:“我只是突然间想通了某些事情。我是欠你的情,欠你的债,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但是——”阿次拖长了音突然一转折,道:“但是,我们是亲兄弟不是吗?你还是我大哥呢,对吧。”
杨慕初隐约感觉不妙,“你什么意思?”
阿次笑着,“字面意思啊,大哥,你这辈子,可就我一个兄弟了。”
“你是说你欠我的都可以不还了是吧?”
“谈这个,多伤感情啊。”
“我可不做赔本生意。”杨慕初心下有些郁闷,他好不容易潜移默化的、用这么长的时间,企图将阿次同化,一步步的引诱他向正常人发展,想让他的脸上多点丰富的表情。从英国回来那时起直到现在约莫快两年的时间,眼看他就要成功了呢,谁知道今天阿次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直接回到了原来状态。这种情况让杨慕初有些抓狂,就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钱都打了水漂似得感觉,让他肉疼。
见他的表情,阿次知他心下在想些什么,于是笑着凑上前,说道:“大哥,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你很不爽吧?可是你要知道,我这个被人掌控的人,心情也同样不爽呢。”
“所以呢?”
阿次直起身来,回道:“所以现在游戏结束了,我不需要你保护,更不需要你改变。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承你的情,但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