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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何应钦就能坐收渔利。所以现在正在进行的就是一场争夺时间的战斗。
她环视一眼机舱,眼见众人都是一脸焦急的样子,宋美龄伸手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交给端纳,告诉他如果出现军队暴动等情况,立刻开枪杀了她,不用迟疑。她美丽的脸庞上现出一份坚毅的神色,端纳默默接过手枪,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整个飞机笼罩在一片悲壮的气氛中。
飞机很快抵达西安机场,空中俯瞰,机场停机坪上已经有好几辆车在等候,众人皆是一片紧张,肃穆而待。杨慕次偷偷看了眼窗外,满怀紧张的同时还带有一丝的兴奋,他终于来到西安了!
飞机刚刚停下,张学良立即出现在机舱门口,宋美龄看着他,这个昔日的情场浪子、花花大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精神奕奕、光彩照人的焦点,如今却是有些憔悴不堪,本来才三十出头的大好年纪现在看起来却像是突然间老了好几十岁似得,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看来他最近过的甚不容易,宋美龄保持着端庄冷静的仪表,主动和他握手问好,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张大帅能否让部下不要搜查我的行李?我怕他们翻乱了我不好整理。”
张学良闻言立即点头说:“夫人何出此言,弟哪敢对夫人如此不敬?”
看到他面上惶恐的表情,宋美龄松了一口气,情知张学良还是她往日认识的那个重情义的小弟。于是面色柔和下来,主动拉着他的手,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张学良很是感动,连忙安排几人上车,说是给夫人接风洗尘。
宋美龄和宋子文等人下了飞机,戴笠也想跟着下去,张学良却突然拦住他,小声说道:“雨农稍安勿躁,我有专车接你。”
戴笠眼见张学良隐晦的和自己打了个眼色,便狐疑的停下脚步,他知自己凶名在外,不敢贸然行动,于是顺从的回到机舱坐好。杨慕次一见,便也停下身,跟着他走了回来。张学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转身追宋美龄他们去了。
不一会儿,等接宋美龄等人的车走了之后,才见到四个士兵走出来,杨慕次立即警觉的护在戴笠身前,却见那几人向戴笠敬了个礼,说道:“请戴先生解下随身武器,跟我们上车。”
戴笠一听这话心下便是“咯噔”一下,一时没有回话。而那四个士兵也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上前便要动手,杨慕次怎会令他们如愿,出手如闪电般的夺下四人的枪械。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冰冷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变故发生,立时便有人警觉,偌大的停机坪上霎时便站满了士兵,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准了戴笠和杨慕次两个人。骤然应对这样的场面,杨慕次却并不惊慌,一边将戴笠护在身后,一边十二分警觉的悄悄打量着四周,看有什么可以突围的地方。
而见到这样的场面,戴笠一惊之后心下便已了然,看来自己今天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只是可惜了杨慕次白白跟着自己送命。他惋惜的看了一眼身前的杨慕次,说道:“把枪放下吧,这是汉卿的地盘,他不会与我为难的。就先听他们的,大局为重。”
杨慕次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戴笠的吩咐,乖乖的放下手中的枪。戴笠也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放弃反抗。那四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接近杨慕次,待看到他真的不再动手才敢一跃而起,拥上前来将他铐住,然后押着他们两人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汽车驶到一座戒备森严的公馆,士兵不由分说地把两人“请”进了地下室,关押了起来。
戴笠看了看屋子,里头准备了干净的被褥和设施完善的洗漱间,显然可见张学良并没有打算亏待他。可是他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西安,连蒋介石的面都没有见上就被关起来,那不等于是白走了一趟吗?
他拍着门叫士兵过来,可是敲了半天都没有人理他。他除了能从一个小窗子中取到干净的饭菜和饮用水,此外没有半点和外界的联系。
杨慕次心下也是着急,可是并不显现在面上,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戴笠指示。看这种情形,戴笠情知自己这回是凶多吉少了,回头看了眼杨慕次,叹道:“连累你了。”
戴笠越等越慌,越等越怕。他不知道西安城中此时是兵荒马乱还是和平无事,不知道是蒋介石妥协了答应和谈还是杨虎城一怒之下逆天刺主。他更担心某天屋外就闯入一批人把他杀掉灭口。从前他每天都能得到许多的消息,忽然有一天什么消息都传不到他这儿来,他一下子失去了安全感,只觉得前途渺茫。
作者有话要说:
、脱险
如果以往,忽然在这种情况下被禁闭起来,戴笠一定惊慌失措,恐怕现在连遗书就都写好了。可是此时他身边还有个杨慕次,一个他非常看好、许以期望的后辈,戴笠自然会顾忌一下形象,因此便使劲的寻找话题和杨慕次说话,借以减轻心中的恐惧。但是杨慕次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个性,戴笠说着说着就陷入自言自语的尴尬境地,如此过了半天,戴笠算是摸清楚杨慕次的脾性了,于是干脆开始以授课的姿态,向杨慕次讲授自己的经历、经验、和技巧,如此一来,杨慕次倒是感兴趣了,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过的倒也迅速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过了几天,当戴笠的内心越来越充满不安和恐惧,越来越忍不下去的时候,张学良终于出现了。
戴笠腾地站起来,两人相视一眼,一言不发。张学良把一份东北官兵联名写的报告交给戴笠,戴笠一看,浑身一颤。只见上书八个大字:“速杀戴笠,以绝后患!”
戴笠最初的恐惧过去后,反而冷静下来。他明白张学良给他看这一纸报告,就表明了张学良不愿意杀他,但是又迫于舆论的压力,只得把他软禁在此。他转过头对张学良说:“你不杀我,我应当谢你。可是你挟持领袖,闹出如此大乱,该当何罪?”
张学良长叹一声说:“我是国家的罪人啊。这次事变后,我愿意随蒋委员长去南京,以表示我的赎罪之心。”
戴笠听了,心又放下一半,他问:“事情解决了?”
张学良点头说:“蒋委员长答应了我们提出的和谈条件,你可以去见他。但是逗留时间不可过长,我已经准备好飞机,你马上可以返回南京。”
戴笠听了,心是完全放下了,他握住张学良的手说:“既然如此,多谢汉卿兄了。就请快带路吧。”
张学良这时才看向他身后的杨慕次,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哦,汉卿,他是杨慕次,你看看有没有很眼熟啊?”危机解除,戴笠反而有心情和张学良说笑了。张学良闻言仔细看了看杨慕次,说道:“是很面熟,小伙子不错,听说一招之内制服了我四个精兵,确实不错。”
杨慕次上前一步给他敬了个礼,才回道:“张将军,属下的职责是保护长官,任何有危害长官意图的人,杨慕次绝不手软!”
戴笠笑了,“呵呵,汉卿,你不觉得他长得和你很像吗?”
张学良恍悟,“哦,还真是。杨慕次少校是吧?我们真是有缘。”张学良说着伸出手去,和杨慕次握了握手,说道:“希望我们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杨慕次却是认真的说了一句,“阿次赞赏将军的勇气和魄力,您是真正的英雄。”
听到这句话,张学良心下一震,连日来的恐慌、愧疚和自责的复杂情绪竟然因为眼前这个少年言辞灼灼、充满敬佩的一句话而冲散不少,张学良使劲握了握杨慕次的手,然后看了眼眉头皱起的戴笠,赶紧“呵呵”笑了两声,打破尴尬,说道:“走吧,雨农,我带你们去见蒋委员长。”
杨慕次面色很平静的跟在戴笠身后,丝毫没有因为刚才说了那句在戴笠听来大逆不道的话而慌乱,也没有因为即将要面见领袖而激动,张学良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下对杨慕次越来越感兴趣了。
在张学良的护卫下,穿过层层守卫的府邸,两人走进了□□休息的内室。一路上戴笠的心里都颇为忌惮,因为他知道东北军中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不少,要不是张学良的贴身保护,恐怕这一路过来也是凶多吉少。
□□正坐在屋内生闷气,宋美龄在一边劝他。看戴笠走了进来,□□立刻大吼一声:“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戴笠很久没有听到□□的训斥了,乍听之下,竟然感动地哭了出来,心里觉得格外亲切。
看到这场面,宋美龄连忙打圆场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骂雨农。现在那么多人等着看你死,只有他冒死来救,如此忠心实在是难得。你就让他见见你吧。”
□□心里何尝不是感念戴笠的忠诚?只是这次面子丢得太大了,总得让他耍耍威风,出出恶气。看着戴笠竟然落下眼泪,他还是又骂了一句:“干嚎个什么,我还没死呢?”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做好了回去给他升官犒赏的准备。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看到了戴笠身后跟着的杨慕次,由于离着远,没有看清楚杨慕次身上的军装,只以为他是张学良的手下呢,于是一股火都朝着他来了,指着他就骂道:“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张学良呢?他一个小兵都敢随便跑这里来了,简直欺人太甚!”
屋外张学良听到骂声吓得立即遁走,绝不来触这霉头。而□□还没骂够,刚想接着再抖威风却被宋美龄给拦了下来,“中正,这是雨农的人。”
“嗯?”□□仔细看了眼杨慕次,总算注意到了他身上穿着的军统局的军装,于是情绪缓和了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委员长,属下杨慕次,向您问好!”
□□大概是觉得刚才无缘无故的骂了他一顿,对他有丝不好意思,毕竟人能大老远冒死前来,总归是对□□其人忠心耿耿的,于是就想安抚他一下,柔声说道:“你过来,我仔细看看。”
“是。”杨慕次依言上前走了几步,停在茶几前面,□□坐在沙发里,心下暗赞了一声:好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传说□□用人,极为注重以貌取人,他喜欢从一个人的长相、气度、神态和答话内容上,去决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