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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色撩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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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兰素曦抽泣渐弱,安远才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地说:
“我可以做你第一个男人,但是,前提必须是——结婚。”
结束了对林汐妍十年的守护,安远已经不再期待今生会再次遭遇爱情,更别说结婚。
十年,安远觉得自己已经掏空了所有的温情,所有的爱。即使将林汐妍小心地放回到朋友的位置,远远观望,远远祝福,那颗带着巨大空洞的心,对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儿,也都已经失去了守护的意义。
却不明所以,将兰素曦拥起的那一刻,想要用自己残余的力量给她一些温暖,也许,只因为此时,彼此都抱残守缺,孤立无援。
“我不会结婚。”兰素曦回答,泪已经在他的肩头濡湿一片。
不出所料。安远把兰素曦从怀里拉起来,盯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我也很在乎。我帮你,你拿什么补偿我?”
出乎意料。兰素曦在安远的注视下侧过脸,紧蹙着细眉:“我,什么都补偿不了……两年后,我就要出家了……”
安远扣在兰素曦肩头的手不由收紧,几乎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
“好,就两年,你给我做两年的妻子,两年以后,你可以离婚,可以走,做你想做的事儿。”
兰素曦再一次在安远的话语里惊呆。难道这就是禅师所说的未了的尘缘?难道真的对他,今生注定有债要还?如果真有什么因果,那么,绝尘之前,她应该承担。
然而,她最厌恶的婚姻,她最诅咒的婚姻,她最畏惧的婚姻,她最想终身逃避的婚姻……这补偿,对兰素曦而言,太过沉重。她担得起吗?
“可不可以,在和我结婚的时候,不再碰别的女人?”兰素曦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像是一种未经思索的本能。明明,连对任何一个男人,她都不曾奢望过,更何况婚姻?她怎会企及?
安远的脸上,终于现出淡淡的微笑:
“这个条件,听起来不错。不过,你应该不会只用它约束我吧?”
“我也一样。”兰素曦讷讷地回应。此时的她,与昨天早上的清冷,简直判若两人。但安远发誓,眼前的她已经让他的心跳,加速了好久,他不可抑制地追问:
“一样什么?再说一遍?”
兰素曦紧抿了下嘴唇:“两年里,我也不会接触除了你以外的任何男人。”
安远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睁眼的时候,已经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说:
“成交。”
拿过衣绳上兰素曦的衣服放在她手边,安远起身走向卫生间:
“穿好,吃完饭,我们去登记。”
兰素曦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在翻涌,她酸楚,却并不疼痛,真像一场梦。
安远躲进卫生间,兰素曦跌倒在地上的情景却始终在他头脑里挥之不去,更囧困的是,他居然,有了反应……
过去多少次守在林汐妍身边,都冷静君子的他,面对兰素曦居然有了反应!
安远打开水龙头洗脸,看着镜子里满脸是水的自己苦笑:
“兰素曦,我多希望自己是一个色盲,没见过你缤纷的绽放……”

第三章 盲婚

上章回顾:
“兰素曦,我多希望自己是一个色盲,没见过你缤纷的绽放……”
第三章盲婚
出了卫生间,安远看见自己的蓝格子衬衫正松松垮垮地趴在兰素曦身上,更显出她的娇小怜人。
兰素曦略带羞惭地看向安远:“我的衬衫穿不了了,这件衣服,我会洗好还你。”
她举起自己破烂的衬衫,胸前的纽扣连同下面的布料已经在昨晚被撕扯坏了。安远眼底泛起一丝不忍。他清了清嗓子:
“你穿蓝色还挺好看的。”
兰素曦不自在地掖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把自己往宽大的衣服里缩了缩。
安远挪开盯着兰素曦的眼睛,把早餐放进微波炉加热,拿出兰素曦的笔记本电脑很郑重地送到她眼前:
“还挺巧,我们公司的笔记本和你的一个牌子,正好有一台淘汰的,除了键盘有些磨损,和你原来的应该差不太多,你将就用吧。”
兰素曦急切地接过电脑,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匆忙地去开机。
安远从电脑包里拿出电源线给她插上:“放心,东西都保住了,一个文件都没少。”
直到海边曦照的油画桌面闪现,才有豆大的泪珠从兰素曦眼里滑落下来。她用压抑而又感激的语气哽咽着说:“谢谢你。”
安远斜倚在窗边,微微侧头看着喜极而泣的兰素曦,慢慢扬起了嘴角。他的心如同刚刚开垦过的原野,宽广无垠,四处散逸着泥土的清新。此时,他有十足的力气为自己的园地翻土,播种,并渴望畅快地流下每一滴劳作的汗水,他已经闻到了希望的味道。
兰素曦抬起头看向安远,视线中那个倜傥的侧影在晨光中逐渐模糊,而后迅速移动,转瞬又慢慢清晰。是安远正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眼泪:
“我叫安远,一九八五年三月十四号出生于美丽的鹤城齐齐哈尔,身高一米七九,体重……好久没量了,肯定没超过一百五。复旦大学本科,今年六月毕业,现在在中关村一个网络公司上班,软件工程师,月薪八千……”
兰素曦有些惊讶地看着安远,安远相亲般自我介绍的声音渐渐在她耳边消失,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脏一跳一跳地,把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拱。她这时才恍然领悟,刚才自己好像已经答应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没错。她的整个头都开始充血……
她用自己仅存的思维能力判断,刚才彼此的对话和承诺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性质。那么,短短的一个早上,她已经对眼前的男人以身相许了?!她就这样轻易地给自己在凡尘最后的漂泊做了主,只为了给自己唯一在意的清白找一个可靠的男人去破除?但,明明,她只要一瞬,他却要两年。
“我介绍完我自己了,至于细节,以后你可以随时问我。现在该你了。”
兰素曦对满脸含笑的安远瞠目结舌,痴傻般呆滞。她不知道这一个早上,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做了最彻底的背叛;或者,她被传说中那些专门迷骗老人、小孩儿的“拍花子”下了迷药,正被人诱惑着说出自己的家庭地址和银行卡密码?
兰素曦在安远轻轻的摇晃中醒过神来,有些沮丧又有些淡然地回答:
“我没什么值得你骗的。我算是孤儿吧,爸爸在我小学五年级就带着家里所有的钱消失了,妈妈去世后留下的房子被姑姑们分了,我的那一份儿说是给我投资了教育基金,我学费贷款的时候,却连一毛钱都没见着。我现在给四个杂志社做兼职摄影记者,每个月除了攒钱还贷款,只能余下拍摄路费和我自己吃饭的钱,昨晚,这个月的所有花销还都被抢了……”
兰素曦盯着安远复杂的眼神:“所以,给我解药吧,我不值得你骗……”
安远的脸从满怀希望的微笑变成了莫名其妙的纠结:“你居然以为我给你下了药?!”
他拿过温热的豆浆重重地插上吸管往兰素曦手里一塞:
“给你,豆浆解毒!”
安远一定是气疯了,跟着兰素曦一起犯傻。兰素曦还真乖乖地猛喝了几口豆浆。
“再喝一杯,把迷药清干净!”安远监视着兰素曦喝完第一杯,把自己的那杯也塞进她手里。
兰素曦喝得太急,肚子咕噜噜往上顶气儿,可怜巴巴看着安远,“我……喝不下了……”
“清醒了吧?现在说,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安远有那么点儿逼供的味道。
“给你做两年妻子。结婚。”兰素曦感叹自己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安远长出一口气,狂乱的心跳终于有些舒缓,生怕她会彻底翻供,生怕她会后悔。
兰素曦,要不是你,我安远估计也不会……谁是谁的迷药?谁又是谁的解药?
“吃饱,我帮你介绍,要是我说的不对,你来纠正。”安远把包子推到她面前。
“你叫兰素曦,大三,摄影专业,小我两岁。会弹钢琴,会画画,去过全国半数以上的城市,喜欢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刨去你爸那边那些不是东西的亲戚,你没有家人,独身一人……”
兰素曦嘴里的咀嚼越来越缓慢,眼睛却被泪水浸润得更加晶莹。没有哪一刻,她乞求过任何人的关注与关心,眼前的男人,就像那颗与自己夜夜遥望的星星,把自己的一切都看得那么分明。这个早上,处处恍若幻境,又处处真实可感。
“对吗?”安远轻扶起她的手,把豆浆的吸管按在她粉嫩的唇边。暗喜,她没有拒绝手与手的接触。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算命先生,只是推理逻辑比较好。”安远轻笑。
对任何一个人,只要肯用心,你都可以把他/她读懂、参透,不管你是不是专业的心理学家,更别说什么算命先生了。
兰素曦感动地点点头,服从地吸了一口豆浆。
“我还有一个小姨,在法国。妈妈去世以前,小姨男朋友出了事儿……小姨伤心地跑到国外,一直没回来。除了妈妈,只有小姨对我最好。”
“好,那么以后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小姨这一个亲人。”安远说得很随意,伸手捡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塞进嘴里,满足地咀嚼。
兰素曦见他的吃相,很想把手里的豆浆递过去,就在手移动的瞬间,回忆起刚才手背上的温度,有些愣神。是安远,刚刚抚过她的手,她竟然浑然不觉。
还有谁会知道,兰素曦自从父亲消失后,一直拒绝与任何异性的接近和触碰。哪怕只是无意间碰到手指,她都会像被电到一样,条件反射地逃开。
然而那个早上,当她说出对他的请求,似乎一切都在悄然改变,就像潜入春夜的细雨,滋养着□的萌发。
5月2号那天,安远和兰素曦并没有真的登记。安远拉着兰素曦做了两件事儿。一件是去家具城买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还有一件就是去兰素曦宿舍整理日用品搬过来。
“从今以后,晚上六点之前回家,不许再住校。去外地拍外景都安排在周末,我跟你一起去。”安远很享受这种一家之主发号施令的感觉。兰素曦渐渐恢复了少言寡笑的脸,但对安远要求的每件事,她都默默地遵从。只在安远带她收拾行李时,微微蹙了一会儿眉。
艺术院校里,宿管老师对女生的男朋友帮忙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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