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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则从来都是冲锋在前的。”
“哦?梅头领,是那位?”,颜云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刚才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太快,我还真没记住你们各自的名字呢,真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人恭敬的道:“颜头领,梅左尉还在后面统领各自部众。没有梅左尉统带,行军打仗都是不成的,因此他必须留在大队之中。不过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应该马上就到。”
说话间,在这里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开,各自就位了;开始亮若白昼的灯火也稀疏起来,在黑暗中分布的星星点点。孙庭先看着自己的所有部下都隐在黑暗之中,所有布置也基本就位,向颜云放拱手道别,自去他选定的那城墙上的一个半倒的砖砌卫台,开始战斗前的最后准备。
后边的街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细细一听,竟然来自三个方向。颜云放不由警惕起来,鞘中宝剑缓缓抽出;杨神秀和蔡亚炯也毫不犹豫地拔出长长陌刀。而那几个臧质谅的部下身手也颇为迅即,此刻也都各自持兵器在手。
不一会,黑暗中三股人流的脚步声更加明显。左边一对脚步尤其整齐;中间一对则有点凌乱,但都没有任何人说出一句话。右边的那对人却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吆喝着,夹杂在脚步声中听的不甚真切。
颜云放不由更加警觉,宝剑带着寒光开始轻轻低鸣,让那几个臧质谅的部下暗自心惊颜云放的高强武功。
三队人马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黑暗里所有声音突然消失,显得颇为诡异。那对面的三队人马互相之间似乎也察觉了,听到响亮的兵器撞击声,显然是各自在准备武器。这时,左面的那队人马中有人朗声高叫道:“天鹰营谅字曲左尉梅文隽在此,来者何人?”
中间那队人马马上有人高声回应道:“天贵营亲兵曲代任曲长聂胜览带兵在此。”旋即从他们人马之中传来有人出口长气,显然见是来者都是红巾,石头落地。
这时右边那对人马却依然寂静无声。颜云放突然大喝道:“我乃天鹰营锐字曲左尉颜云放。右边来者何人?再不报上名来,格杀勿论……”。梅文隽聂胜览两部听到颜云放大喝,也都纷纷列阵待命。
那队人马慌乱中发出大声嘈杂,片刻方有人高声道:“别动手,别动手,我们也是红巾军啊。”杨神秀立刻接声道:“你们是何部红巾?谁的部下?为何到此?”
那人慌乱的道:“我们不是谁的部下,我们这里敬字营、定峰营、牛犊营的人都有。我们是觉得不应该就这样退出这个我们辛苦打下的城池,因此自发汇聚起来想守城抵抗的。”
颜云放嘿然一笑道:“真是这样?你们是要来帮我们守城的么?还是觉得就这么逃出城去,兵荒马乱的,不一定能跑得掉,所以来找我们啊?”
那人一听颜云放如此嘲笑,不由愤慨,大声辩解道:“自然不是。我们都是激于义愤而来。我知道,我们老营的人闻敌则退,实在让人失望。可那是长官的意志,我们却是不服,所以脱离而来……既然颜头领对我等不信任,那我等留在这里还干什么,还不如随各自统领走了的好,还免得受这些不明不白的气”。他身后诸人听到颜云放怀疑的言语,也都大声鼓噪起来。
颜云放忙还剑入鞘,踏上一步,连声道:“各位兄弟,此刻情况不明,敌人随时会到,我这么做也是情非得以。不过众位兄弟肯降尊相助,我等感激不尽。既然大家都是有心作战,我颜某怎敢怠慢。”
那人听了颜云放这话,似乎觉得颜云放此话诚恳,听上去还算受用,当即沉声道:“在下是定峰营哨长诸飞燕,帅各营不愿退走的人员,前来听从你的指挥。”
颜云放顺手拔出一支插在路边的火把,慢步走到这集结而来的三支队伍近千人面前,停下脚步。火光下,肃立在这支队伍面前的颜云放显得十分沉静,默默环视着这支仓促集结的队伍,颜云放朗声道:“各位兄弟,相信你们此刻都明白我们的处境。我们之所以要拼命攻下这么大一座城池,为的就是把围攻我们首阳山的敌人调开,从而可以保护我们的根基。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这么一个任务,天最府已经被打下来了,上万的精锐官兵也已经被调了过来。如果大家要走,没有任何人会说你是临阵退缩。你们要走吗?”说到这里,颜云放停了下来,就着火把,看着周围的弟兄。不少人听了颜云放的话,脸上现出了惶惑,尤其是随聂君览而来的那些慕容贵的手下。而随诸飞燕前来的人则显得有些激愤,发生些微的躁动。
颜云放举着火把又更近一步,生音突然提高,大声道:“好,现在谁要走,我颜君弥绝对好不阻拦。我要告诉你们,这次我们要打得是上万的精锐官兵,我要留下的人都是真正的愿意留下的,我需要的是敢死的勇士。不愿打得可以走,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们,敌人都是骑兵,如果不能在这天最城下消灭他们,你能靠你的双脚,跑过那些马蹄吗?如果你觉得你不行,那,就留下来和他们拼了。”
听到这里,本来骚动着的那些红巾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是傻子,听了颜云放的话,恐怕明白人能做出的选择都只有一个。颜云放不为人知的轻笑了一下,继续朗声道:“兄弟们,我们起兵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抢点钱花,抢个女人发泄还是怎么?嘿嘿,我记得每个红巾都曾经说过,要杀富济贫,替天行道,要开创一个真正的平等世界。嘿嘿,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吗?难道遇到有阻拦我们实现梦想的官兵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躲避,这样就能实现梦想吗?不,至少我绝对不背叛自己的誓言,我,颜君弥,定要为了这个梦想而去战斗;我要用我的血,来换取我的梦想。你们呢?你们愿意吗?“颜云放大声地反问着,人群不安的躁动起来,突然一个高大汉子跨步出来,口中大声道:“我,诸飞燕,愿意为实现这个梦想而去战斗。”。又一个俊秀青年提枪而出,神情平和的沉声道:“我,梅文隽,也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而去战斗。”,最后,聂君览也大步上前,脸带狠色,从紧闭的牙关里斩钉截铁的蹦出一句话:“我,聂君览,为了如此天下,甘愿有死而已。”
“好,让我们一起战斗吧”,颜云放“呛朗”一声拔出宝剑,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银幅,口中喝道:“天道难平,我代天平之;地患不均,我替地均之……”
这段短短话语,颜云放并未故意去嘶吼,但在颜云放面前的近千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颜云放这段充满激情的战斗宣言,不禁都举起手中各色武器,随着节奏反复的喊道:“天道难平,我代天平之;地患不均,我替地均之……”。反复吟诵之下,有些人脸上已挂上了激动的泪花;手中的武器震荡着,幻化出高昂的战斗宣言,直冲霄汉……
这时,高高在城墙上的瞭望哨的呼声传来:“官兵来了,大家准备……”。颜云放蓦然回首,从那城墙大大的缺口处向外望去,远远天边,一道火线,带着震天动地的奔腾,裹着凛冽冲天的杀气,曼卷而来。
颜云放猛然回首,手中剑顺势劈下,高喊道:“梅文隽,你率部隐在缺口左侧;诸飞燕,你率部隐在缺口右翼,见我号令行事。聂君览,你随我隐在缓坡之下……”,众人齐声答应,各率齐部分自就位。
杨神秀蔡亚炯随在颜云放身边往那堆满碎石瓦砾的缓坡爬上。杨神秀看着颜云放的背影,悄声对蔡亚炯道:“我们的颜左尉,真是厉害。他这番话,我听了都只有服气。嘿嘿,跟着他,才是真正的跟对人了。”
蔡亚炯没有答话,深邃的眼神却凝视在颜云放背上,瞳孔中闪着难明的光芒,既有惧色,也有嫉妒,更有难以言明的钦佩。
一步一滑的走上了那瓦砾砖石堆积成的缓坡,颜云放睁大着眼睛,看着那远方令人骇然的火光呈一道亮线,越发明晃,呼啸而来。那直入人心肺的大地的颤动沉闷的传来,瓦砾堆上的碎石块慢慢随着这振动向下滑去,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颜云放稳住自己的身形,看着逼近的敌人,口中突然大声喊道:“你要战,便作战;你要亡,让你亡……”
这道带着真气的声音如此清越,整个缺口周围所有红巾都听得一清二楚。默默相互对视,红巾们都感受到了在颜云放身上放出的那毫不惧怯的冲天战意,心中对那动地而来的官兵铁骑的畏惧刹那间烟消云散。每个人心中都默默念出颜云放刚才说出的句子:““你要战,便作战;你要亡,让你亡……”
“张大哥,蒋头领,你们先走,我来断后……”,高宪手中亮银枪一紧,已拨转马头,立在半路的一个微微凸起的小丘之上,横枪立马,风拂长草,直面那如惊涛骇浪扑面而来的铁骑。张郊粟燕二人闻言,也停马回转,口中呼道:“高大哥,我二人助你破敌……”,几步紧赶,驰上小丘,和高宪马头平齐。高宪向着二人微微点头,清瘦矍然的脸上含着微笑,这种微笑中既有一种欣慰,更有一种空灵。张粟二人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心愿已了,此刻的他们如释重负,看着前方迎面而来的隐在亮光火焰中的敌人那飞扬的杀气,逼人的寒光,两人却如心有灵犀,齐声对高宪道:“高头领平日待我等情同手足,我等愿与高头领同赴此难……”
高宪仰天哈哈大笑,双脚一夹,座下骏马已奋蹄而出,孤独的身影沿着小丘的斜坡如飞蛾扑火般忘情而去:“没有杀个痛快之前,我可不想自寻死路。来来来,看我青秋高钟会的枪法,让你们两个小子好好见识见识……”,谈笑声中,高宪孤独前进的身影如一滴水汇入江海般悄无声息的和那迎面而来的滚滚铁骑相碰了。
火炬光照下,只见一道银光如雪花飘飞,银蛇盘舞,将高宪一人一骑笼罩在其中。碰到这翻飞的银光的官兵竟无一人有还手之力,纷纷坠马,整个严密的队形在高宪一人之前居然如以汤沃雪,波分浪裂;片刻间在高宪身周就多了一片尸首,更被那些后来冲上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