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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受宠若惊,立刻拱手回答道:“小子舒水聂君览,草字胜景,在亲兵曲里担当哨长之职。”
颜云放点点头,道:“好,胜景,你从现在起就是亲兵曲的代任曲长,回去后立刻整理你的部下,早点赶过来吧。”
聂君览闻言不禁感激,忙恭声应诺,转身带上刘雪玱的尸身,领着其他几个亲兵越过颜云放等人,马上快步离去。
颜云放看着这几人远去,不由冷笑一声。这时杨神秀的影子从黑暗中走了过来。颜云放沉声问道:“岱宗,伤势如何?”
杨神秀嘿嘿一笑:“还好,吐了口血,泄去了大部的力道。而且那官兵的盔甲也算够厚。嘿嘿,真不知道,蔡亚炯穿着这么厚的盔甲,能不能游回来啊……”
一个声音在河岸边响起:“别说了,妈的我要不是在刚一入水就马上脱掉那身甲胄,现在就在水底数泡泡呢。”,随着声音,一个人湿淋淋的从何种爬起,正是蔡亚炯。
杨神秀嘿嘿一笑,转身对颜云放道:“颜大哥,我真搞不懂,这些亲兵怎么一点都不怀疑啊?这么笨?”
“笨?我不知道他们笨不笨,但是我至少知道无论他们是不是知道是我们主使,他们也不会说上一句话的。”颜云放冷冷的道。
看着杨神秀蔡亚炯疑问的眼光,还有资家兄弟什么都不知道的迷惑,颜云放慢慢道:“其实简单。开始我们让着刘雪玱,那时要考虑的是通过他来讨好慕容贵;可现在敬字营都差不多了,苦主都没有了,谁还需要他呢?而慕容贵等人不顾我们死活,将兵力撤出城外,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但是你们相信就凭我们一营人,能真正挡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军援兵?哼,所以刘雪玱非死不可,因为我要他的兵……”
顿了顿,颜云放方补充道:“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说,一他们不敢想我们居然敢杀了他们的头领;二来他们自己亲眼看到的是官兵杀人;三则我们也抵死不认,他们能奈我何?不过呢,最主要的是,我答应让那个叫聂君览的作曲长。嘿嘿,他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了,只说明一点,他早就窥喻着这个位置。顺水推舟,锦上添花的事情谁不会做?靠我这个任命,他就可以在亲兵曲里为所欲为;慕容贵天高皇帝远的,那里顾得上。等他再立点功,凭这点慕容贵也只有承认这个现实。所以,和我合作,大家都好,他就算看破,也会隐瞒不报;再说,如果他报了,这个护卫不力的事情,可就难说了;而不报,这个事情自然有我来承担了,而慕容贵能奈我何?又与他何干?两厢对比,你说他怎么做?……嘿嘿,这,可是做官的诀窍。”
杨神秀听的目瞪口呆,蔡亚炯却眼神爆闪,资家兄弟却是云山雾罩,正要再问,颜云放已经一摆手:“好了,闲话少说,立刻回到缺口那里,我担心出问题了……”。众人无言,转身离去。
“轰……”,最后一个香油桶在磨坊里爆炸开来,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没在火红之中,扭曲着,燃烧着,光影迷乱,让人再也无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曹十三,你带几个箭手占住那边的箭垛;方野鹞,你带几个人把那些备用的箭全部搬到那边厢房里去;贝知孟,包大黑,你二人到缺口两边,备好滚油,注意一定不要让烧油的火火焰弄得太大了,否则明晃火燎的,外面都看的一清二楚……”。颜云放等人还没有接近缺口,就听到孙庭先的用他冷静的声音不停的做着部署,连珠炮般的话语将那些红巾部属催促的团团乱转。
颜云放嘿嘿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杨神秀,杨神秀露出会意一笑:“果然越秀很有本事,看来以前我只当他是因为是曲长大人的表哥的原因才得任哨长,果然是小看他了。”
另一边蔡亚炯本一直木着脸,没有什么兴致搭话,不过听到杨神秀如此说,蔡亚炯轻轻哼了一声,嘿然自语道:“孙越秀在我们那一带可算是个人物,年纪虽小,可是孙家村里的才子,父亲也是燕停镇上的唯一一个秀才,嘿嘿,你说他怎么样?可能比不上颜左尉那么见多识广,可也不算孤陋寡闻之人。不过因为从小顽劣,而且偏好交游,为人仗义,交了一大帮江湖朋友,山野猎户,结果他父亲大怒之下,将他丢回孙家村他外公家,由的他闹腾,自己却带着他三弟孙庭岳到了他大哥孙庭硕那里去了;他的大哥听说殿试中举,已经外放任了一方县令,好像是在朗州任官吧。嘿嘿,好好的事情不做,却要随着表弟来闹红巾,也有他的了;他大哥和老子知道了,多半都要给气的吐血,肯定要大义灭亲了。”,说到这里,蔡亚炯脸色黯然,语气突然一敛,嗫嚅之音极为悄然,不凝神根本听不清楚他所说之句:“孙庭先可能才算是我们那个镇里出的最有本事的人物吧?我以前可以不服气蒋锐侠,可是不敢不服气他;不过,现在,蒋锐侠也不是我能企及的了;还有颜左尉,我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杨神秀听了蔡亚炯一说,不禁面有敬意:“果然是个好汉子,为兄弟敢于抛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却到江湖里出生入死,好,我杨神秀真心佩服……”
颜云放心中微微一颤,方知道这个孙庭先虽然一直不事张扬,却也并不是一个无知愚民;心中更是隐隐为他那么决绝的为自己表弟复仇的心意感动,暗中对比自己心中所思,不禁有点汗然。
这时孙庭先抬头看到颜云放带人回来,脸上不由绽开笑容,快步迎了上来,走到半路,顺便对旁边一个矮个青年踢了一脚,骂道:“漆阳你个混蛋,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快点把那些石头运到城墙之上,还有,多准备些箭。妈的,我们现在不缺少箭,但也不敢乱用。快,去把那些还能用的都给我收集回来,浪费一支老子踢你一脚。”那叫漆阳的青年嘿嘿笑着,口中连称不敢,笑着领人快步而去。
颜云放上前拉住孙庭先臂膀,回头对杨神秀蔡亚炯道:“怎么样?我说只要有越秀在,什么事情都很可以放心的,对吧?”杨蔡二人都连连点头,而随着二人之后的资家兄弟更是快步跑上,向孙庭先一鞠躬,转身快速跑开,自去将随他们回来的那半哨本用于监视磨坊中的官兵的红巾安排妥当。
孙庭先脸上微红:“君弥,你如此说法,可真要折杀我了。呵呵,我也是勉强布置一下遗漏;若不是你先就将这些布置得妥当,我又那里有这等本事来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啊?”
颜云放理解的会心一笑,正要招呼杨神秀和蔡亚炯二人先回到各自位置,这时人来人往之中,有人用沉闷的声音向他招呼道:“颜头领,你好啊,看来你胃口不小啊,真要打一个大仗了?”
颜云放回头,看到一条大汉正排开人群大踏步而来,头顶微秃,满腮短须,肌肉突出,一副狠样,正是天鹰营中和蒋锐侠平级的另一个曲长臧质谅。
也不客套,颜云放直接道:“臧头领,想必你也听了我派去的人通报的情况了。现在情况紧急,我也不合臧头领客套。臧头领是天鹰营宿将,有你来了,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这里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臧质谅嘴角一咧,看上去颇为凶狠的脸上居然现出一点腆然之色:“颜头领,你就不要讥讽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嘿,我也就是一个土匪出身的人,哪里懂得那么多打仗的歪门邪道。我也不合你客气,这里也是你布置的,也要你指挥,我就给你当马前卒就好了。”
颜云放一愣,倒真没有想到这个曲长这么好说话。初次见面时,这个曲长闷声不说话,一副凶相的愣怔怔怒视蒋锐侠,颜云放心中思量是不服气蒋锐侠初来乍到就能和他平级,心中不服。现在看来,难道此人居然有如此憨直?而他的凶相也不过是外貌本来如此?这还真让颜云放说不清楚,不由小心翼翼的道:“臧头领,这样不太好吧?我看还是你来做总指挥比较妥当……”
臧质谅不耐烦地打断颜云放的话道:“你以为我不想当头?妈的,老子知道自己没那个能量,可不敢拿兄弟的命开玩笑。你让我冲锋陷阵老子不怕,要让我在这里呆着指挥,妈的,闷出个鸟来。好了,不合你说了,老子把全曲余下的三百多人都带来了,你看这半吧。”,说着,他向身后一挥手,几名随在他身后的红巾走了上来,依次向颜云放鞠躬,报上各自姓名职务。臧质谅待的部下说完,望着颜云放直接道:“好了,我的人手全交给你了,你自己安排吧。老子要带人到最前沿去。嘿嘿,其他的可以不作,当个前线总督还是没问题的。小颜,你没有问题吧?”,说话间,臧质谅顺手抽出一根大棍子在手,激动的比划着,而称呼颜云放的口气已经变得亲切起来,也从颜头领换成了小颜。
颜云放苦笑不得,自己还没有接受,这个臧质谅已经将什么都推卸到他头上,自己却打定主意到前线去杀个过瘾,还真是个天煞星下凡呢。微微心中放下一块大石,颜云放笑道:“那当然好。有臧头领到前面去督战,我更放心呢。恩,这样吧,臧头领手下的刀牌手还有枪手,就由臧头领带到前面吧。我已经埋伏了两个陌刀队在前面沟渠之中,准备对付敌人可能的骑兵。臧头领就到哪里吧,我会让我的两个属下,杨耀岚和季韦俨都听从大人指挥的。”说着向孙庭先点头示意,孙转身安排一个小伙子随着臧质谅,几个人在臧质谅带领下,立刻快步向缺口那边的瓦砾堆跑去。
孙庭先看着臧质谅领头的雄阔背影,不由苦笑一声,对颜云放道:“嘿嘿,这次你是遇到了一个会捡便宜的家伙了。我还真没想到天鹰营一个堂堂的曲长居然这么喜欢冲在前面,怪不得这个家伙绰号‘野火’,敢情每次都是他就和野火一样烧得蔓蔓延延,见神杀神,见佛灭佛了……”
颜云放也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还留在原地的一个臧质谅的部下鞠了一躬,插话道:“其实本来在打仗的时候,臧头领都是把指挥的责任扔给梅左尉的,他自己则从来都是冲锋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