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的身躯如狂风中的树叶、巨浪下的孤舟,显得那么危险无助。片刻,几个少年都被砍翻在地,少年的热血将这个地面染的红艳一片,刺眼至极。
白凤翔发出痛彻心肺的哀号,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杨神秀牙关紧咬,浑身抖动,看着眼前惨象,痛苦无名,喉中发出被堵塞住的呜咽,似哀似泣,可又无法迸发出来心中那份巨大的悲哀痛哭。
这时,一名高大官兵面带狞笑,突将过来,大刀生风向杨神秀砍过。杨神秀只觉劲风扑面,手想举刀却有心无力,干脆双眼一合,闭目待死。
良久,未觉利刃入身的痛楚,杨神秀睁眼,却看到一只羽箭正插在刚才张牙舞爪的官兵咽喉。那兵无声无息,身体扭曲,向后倒去。杨神秀回头,却看到七八个山里猎人打扮的年轻人,在一个瘦小个子的带领之下,从长街尽头冲了过来。那瘦小之人手持长弓,正是他射出的无声一箭及时救下杨神秀一条命来。
那些官兵见有人援救对手,忙仓皇后退,十余人结成一个圆阵,将那哨长围在当中,刀枪朝外,如同一只刺猬。那哨长见势不妙,在阵中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要造反啊?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堂堂禁军,你们都不想活了?”
那瘦小少年听到这个哨长喊声,脸色突变,搭上利箭,瞄准官兵,口中大声叫道:“妈的,老子找的就是你们这些禁军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给我爹娘报仇……”,激动之下,声音变调,显得高亢无比,尖利刺耳。跟随他而来的几个猎户也都摘下猎弓,瞄准了这群禁军。禁军本是出来拿人,都没携带弓弩盾牌;此刻在这几个猎户弓箭威胁下,一个个脸色煞白,身体哆嗦。
那哨长也用发颤的声音喝问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们可是才到这云山县几天,那里能和你有仇啊?”语调甚是温柔,一心只求活命。
“没有仇?我呸。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蔡家村活下来的人,今天是为了给全村百姓报仇来的……”。那瘦小少年正是蒋锐霆。顾羽裳把他和他弟弟送到孙家村,蒋锐霆心中仍然一心复仇,煽动了他的表哥孙庭先以及孙家村的其他几个年轻猎人,和他一起偷偷跑出村子,想来找到蒋锐侠,一起报仇。结果刚踏进云山县城,就看到一队禁军屠杀王家班的少年,不由义愤填膺,仗义出手,未料到这对手竟然就是他欲报仇的对象,镇东天翔的禁军。
说话间,蒋锐霆手一松,搭在弓上的雕翎箭疾射而出。那对面的哨长猛一缩身子,利箭从他头上飞过,射中外圈的一名持刀禁军颈上,飞飙出的血花糊了那哨长满头满脸。虽说比不上蒋锐侠箭法如神,可长期跟随,耳濡目染,蒋锐霆的箭法也是屈指可数。此刻见此箭居然落空,蒋锐霆心中不服,反手又取一箭,就要再射,这时从他背后伸过一只手,压在蒋锐霆持箭的臂上。蒋锐霆回头,看到一个环目方脸,浓眉高鼻的青年男子,正看着他微微摇头。不是他人,正是和他一起赶来报仇的表哥孙庭先。
蒋锐霆不解的看着孙庭先,孙庭先轻声说道:“现在快走,再晚一点,其他禁军赶过来了,我们就走不了。”
蒋锐霆脸现不服,口中辩道:“他们就只剩十来个人,我们加上这两个也不下这个数,马上就可以杀了他们……”
没等他说完,孙庭先已打断他的话头:“你以为我们这几个人就能一下杀掉这些全副铠甲的官兵?他们不过是没有带弓箭,有点忌讳我们;真打起来,哼哼。再说,我们还是在县城里面,到时候城门一关,我们能躲到哪里去?”,说着也不管蒋锐霆满脸的不服气,回头招呼道:“彦亭、彦朗,你们俩扶上这两个受伤的兄弟;际寒、玉成,你们俩到前面开路;彦博、富善,你们和我断后。”
和他们一起赶来的几个青年猎人齐声应诺,各按孙庭先的吩咐动了起来。资彦亭资彦朗两兄弟赶上扶起还在沉浸在痛苦悲哀中的杨神秀和白凤翔两人,跟在前面开路的两个猎人身后向他们进城的城门方向退去。孙庭先和余下二人手持弓箭,面向禁军,慢慢警觉的向后退去。蒋锐霆见状无奈,也只有跟了上去。
那些围成战阵的禁军彼此对视,都松了口气。刚才如果那些猎人坚持进攻,他们中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能留下命来。毕竟自己手中都只有刀枪这样的兵器,要靠近杀敌,那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那哨长慢慢从人丛中站了起来,看到已远在百步开外的几个猎人,突然勇气大增,吼道:“你们这些不知好歹不要性命的反贼,让老子逮着了,看不拔你的皮吃你的肉……”
正吼的得意,突然传来一道尖啸。“不好,是箭矢破空声……”,这个念头刚刚从哨长脑海中冒出来,还没做出躲避的动作,那箭已经当胸穿入他的铠甲,扎在他的心口之上。看着自己哨长仰天而倒,余下的禁军都被这百步开外的穿心之箭吓的汗如雨,面似灰,发一声喊,转身向着和那些猎人撤走的相反方向亡命而逃。
“哈哈哈哈,痛快……”,蒋锐霆爽朗大笑,转身赶上已跑在前面的孙庭先等人。这一箭他含愤出手,远远超出他平时的水平,居然在百步之上一箭致命,得杀仇人,不由心中得意畅快,大笑不止。
长达四里的云山大街空荡无人,只有一片血流狼藉;半开半闭的城门下守门的几个团丁也早被这血腥拼杀吓得不知去向。几个少年人大笑着,毫不在意的穿门而过,消失在城外的密林之中……
“你就不能快点啊?怎么走的这么慢?”,张思真满脸不耐,不停的催促着提着药箱跟在她后面,走的跌跌撞撞的四十来岁的一名中年医生。听到她的催促,那医生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说这位大小姐,我米元成可是第一次赶的这么狼狈啊。这个云山县的人看到我谁不尊称我一声神手米,看你这么无礼,要不是这位小哥还算懂点礼仪,我才难得去呢。也不知道雇辆马车来接我,我问你啊,那病人到底在那里啊?要我出诊这个诊费可不少啊。”
“你能不能少说点,跑都跑不动了。你的珍费不会少你一个铜板,真是的,快点快点”。张思真听不得米元成的抱怨,停下脚步,叉腰喝道。吕定国在米元成身后紧跟着,带着憨憨的笑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米元成又走了几步,扶着腰站在原地不动,口中嚷道:“我说二位,我们都从云山县城出来快十里路了,前面就是陈家庄了。我们是不是到那里讨口水喝,歇歇脚再走啊?”
“歇什么歇啊?你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啊?你不快点,我爹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看到米元成不肯动弹,张思真两眼瞪得大大的,手就要去拉他。
米元成晃了晃手,道:“再走?再走别说救人,现在就要人命了。要在不歇歇,我这条老命就断送在你这个大小姐手中了。要不,你去找辆车,要不就到陈家庄区去歇歇。”
张思真还要说话,吕定国走了上来,对张思真道:“思真姐,你不要急,要不我先到前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车?唉,要是把我自己的红云骑出来就好了”
张思真眼睛一立,啪的拍了吕定国一下,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怎么敢骑马进城?不要命了?”
吕定国呵呵一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发发牢骚罢了。我当然知道不能哦,那些马都是有记号的,对不,思真姐。恩,要不我们先到前面陈家庄去歇着,我再去找找马车什么的来接你们?”
张思真不好再驳回吕定国的提议,也只有应承下来。吕定国走到米元成身边,在他腋下一架,将米元成身子带了起来。三个人慢慢的向前赶去。
“得得得”马蹄响起,一听之下,其势甚是急迫。张思真回头一看,正是开始和她逗气的那白衣公子和他的猎人同伴。那白衣公子在马上随着马儿前进、马身起伏,而他的身体却仍是保持不动,显然骑术甚为不错;反看那猎户身体僵直、手硬脚崩,整个人在马背上颠三倒四,一塌糊涂。看到这巨大反差和那猎户的狼狈模样,张思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吆喝道:“喂,我说那位,你的同伴是人骑马呢还是马骑人啊?哈哈哈哈”
蒋锐侠本是第一次骑马,此刻听到张思真银铃笑声,心中更是惊惶,坐在马鞍上的身子平衡一下没把握住,人呼的一下就向一旁偏去,重心一失,立刻加速跌下马来。陈英起在一旁大惊,忙伸手带住蒋锐侠所骑马匹。所幸蒋锐侠初次骑马不敢大力鞭策,马儿速度极慢,人虽摔了下来,倒也未受伤。
看着蒋锐侠涨个大红脸从地上翻身坐起,全身灰头土脸,张思真更是按捺不住,笑得娇躯乱颤,娇声如铃。陈英起回过马来,对张思真道:“这位姑娘,你这样幸灾乐祸,好像不算是一个侠客所为吧?”
张思真抿着嘴,眼睛斜瞟端坐马上,白衣飞扬的陈英起,娇声道:“我本来就没说我是侠客啊,我最多也就是一个侠女;女子嘛,当然和一般男人不一样的了,你说是不是?呵呵呵呵”。
陈英起淡淡一笑,轻声说了句:“诡辩。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我欺也。”声音压的极低,也不虑张思真听到。回头看到蒋锐侠已经手忙脚乱的爬上了马背,双手紧抓马缰,双脚死死夹住马腹,那份紧张的样子,让陈英起也有点忍俊不住了。他忙回过头来,对张思真问道:“姑娘这是往那里去呢?可否需要小生帮忙啊?”
张思真一撇嘴,道:“你能帮什么忙?我是给爹爹求医的。现在这个医生走不动了,哼,我们正要到前面的那个庄子里去借辆大车来载人。你能帮忙?看你那个样子,除非你把你的马给我们……”
陈英起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得意,看着张思真用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轻挥了一下马鞭,慢慢道:“你知道你们想去借车的那个庄子是什么地方吗?我告诉你,那叫做陈家庄。你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嘿嘿,我名字就叫做陈英起,明白了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