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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穷人都有田耕,有饭吃,有衣穿,没有贵贱,没有压迫。所以我们干冒奇险,揭竿而起,杀官造反。如果你觉得你对不起黑子和阿龙他们,那你就帮他们把这造反的事情做下去,直到杀了这可恶的皇帝,推翻这不平的朝廷。”
颜云放眼睛中露出惊讶之色。他出身平凉王府,高贵显赫,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忠字当头,而颜家更是世代忠良,为这大夏的江山社稷死伤无数,却没想到此刻却有人要他加入这推翻他颜家世代尽忠的朝廷的叛逆军中。虽然现在颜家家破人亡,而杀他颜家的也是朝廷命官,让他切齿痛恨;可要他就此入伙,与朝廷势不两立,心中还是犹豫不已,难以决断。更皆他还指望投靠远在西北的叔父,更是不愿就此陷在这里。
张鹰虽然是个粗人,可看到颜云放听完他的话后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勃然大怒道:“我们红巾军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加入,大家都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才被迫抛家别子来为生计打拼。这里的人不是已经家破人亡就是有重罪在身,也不入你的法眼,你看不起不愿入伙那也就罢了,我不在乎。不过,我们红巾也不欢迎你这样没有责任心的虚伪之徒。你这就请吧”。说着手一挥,带起大股泉水。
蒋锐侠在一旁忙调解道:“怒翔大哥,君弥兄弟他也是有苦难言啊。身负巨仇,家破人亡,现在颜家就只剩他一人,又刚大病初愈;你现在让他入伙,可实在是时机不太对阿。”
这是颜云放沉思了半晌,抬头对正怒气勃发的张鹰道:“张兄,不是我颜云放不识抬举,实在是我必须要去做一件我身为颜家子嗣所必须完成的事情。这事过后,我在这里对着苍天发誓,只要我颜云放还有一口气,必定为张鹰大哥的马前卒,任由驱驰”。
张鹰“哦”了一声,神色激动,一把拉住颜云放手臂,道:“好兄弟,好兄弟,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着,又回顾陈英起和蒋锐侠二人,大声招呼道:“我们不是要结拜兄弟吗?我看颜兄也是同道中人,大家不分彼此,干脆我们四人就都结为兄弟如何?”
陈英起爽朗大笑,也游了过来,一把抱住颜云放,道:“好兄弟,早就听公义说你和他是好兄弟,我就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现在可好,大家都是兄弟,以后大家同生共死,闯出一番天地来。”
颜云放拉住陈英起,感觉到他的真心实意,不由也放开心胸,大笑起来。毕竟刚才他答应张鹰还是迫于无奈,但张鹰和陈英起二人说的赤忱之语,着实让失去所有亲人的颜云放心中温暖无比,不禁眼角湿润。本来抱着他的蒋锐侠知他心意,轻拍他的后背。
四人爬上岸来,各自穿回衣服。颜云放看着如修罗地狱一样的杀场,神色一黯,对着黑子和阿龙的尸身跪下地来,口中喃喃道:“二位兄弟,我心智迷失,一时错手,误杀了二位,本应自裁以谢二位,但又身负血仇,必须留这有用之身报仇雪恨,不能追随二位于地下;但我绝不会误二位,我已答应怒翔大哥,必定为二位心中所想的大同世界浴血打拼,甘为红巾战士,已此作为二位兄弟的补偿。现在,我只能以指代身,殉于二位,待百年之后,再到地下向二位道歉”。说着,颜云放右手握住左手小指,猛力向后一折,“卡邦”一声脆响,手指从手掌上断裂下来,血液狂涌而去。颜云放眉头未皱分毫,双手捧着端下的小指,恭恭敬敬的磕下头去。
连续磕了九个头后,颜云放将小指轻放在二人尸身之旁,又恭敬的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然后回转身来,突然双掌齐出,真气流转,向着温泉旁的空地全力连续击出百掌,顿时烟尘弥漫,黄白烟雾腾空而起。待得尘埃落定,地上已是一个庞然大坑。颜云放默然走回来,将黑子和阿龙二人的尸首提上,转身轻轻放入大坑之中。双手伸出,在二人脸上轻抚,口中喃喃道:“二位兄弟,你们好生去吧,我颜君弥一定会说到做到,必为二位的梦想而战。”待手拿开,两人本来怒睁的双眼都已合上。颜云放默然退后半步,跪于地上,将四周被震开的泥石硫磺等都慢慢撒在二人身上,片刻堆出一个凸起的大大尖堆。
此刻张鹰倒是对现在敢作敢当的颜云放观感大变,见他仍然在坟前不言不语,不由踏上一步,和颜云放并肩站立,低声道:“君弥,这事你以后也不用过于内疚。他们的家人我会去好好抚慰的,你不用担心。今晚我们好好聚聚,大家结拜一场,不能没有仪式。而且今天深夜我们就要出发,恐怕以后以没有什么时间了……”,说到这里,习惯性的伸手重重拍在颜云放背上,将冷不防的颜云放打的向前一个趔趄;但颜云放浑身自发流动的充盈内力也瞬间作出反击,将张鹰的巨掌反弹开来。张鹰定睛一看,已经手上红肿不堪,不由摇头苦笑。
当下四人无言,张鹰领头,其它三人陆续跟着向营地走去。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只留下点点余晖在山头盘亘,西方的天空还留下微薄的几片红云,在这落日中倘佯不去……
“终于快要到家了,累死我了……”,顾羽裳一屁股坐在路边一块满是青苔的大石头上,完全不顾忌什么淑女风范了。见到她如此模样,蒋锐侠只有朝和自己并肩而行的陈英起露出一丝苦笑,停步回走去伺候顾大小姐去了。
自从莲花岭结义以来,陈英起打发了千马帮的其它兄弟,让他们在伤愈的陈耘率领下先行回云山县城,自己则陪着蒋锐侠颜云放二人回村。张鹰则在当晚已经率千余红巾军赶下莲花岭,此刻应该已经离开了燕回山的范围。不过在临走之际,张鹰也告诉陈英起,云山县城他们这次暂时不打,全军会长途奔袭,直杀天最府。是以陈英起才能在这里悠悠然陪着蒋氏兄弟和顾羽裳、颜云放慢慢回村。
此刻见到蒋锐侠笑的无奈,陈英起不由打趣道:“我说公义啊,你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阿?我要是有个像弟妹这样的媳妇,还不天天捧在手里,含在嘴里,那还会劳动她亲自在这里抛头露面,奋力赶路阿?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把弟妹背在背上下山阿?这样才显得出你的真情哦……喂,你别想打我,你就是打我,我也得这样说阿,不然怎么才能体现你的怜香惜玉之情,缱绻缠绵之心啊?”,陈英起一边躲避蒋锐侠顺手从地上捡来投掷而来的石头,一边口中犹自不肯罢休。四人结拜之时,张鹰为长,陈英起次之,蒋锐侠老三,而颜云放年纪最轻,所以这里陈英起老是不停的称呼顾羽裳为弟妹。
顾羽裳被陈英起不停的调笑搞得恼羞成怒,双腮透红;不过转念一想,又很是赞同陈英起的说法,当下对着正傻愣愣站在面前的蒋锐侠,悄眼一瞪,娇声道:“侠哥哥,我这次真的走不动了,你背我嘛……”
蒋锐侠只觉得头皮发麻,但在顾羽裳的娇嗔下又无可奈何,只得转身马步下蹲,做好架势。只觉一个温柔熏香的肉体跃上背来,蒋锐侠脸一红,心中一个咯噔,不待颜云放和陈英起出言相笑,已经一溜烟沿着山路向下奔去。
顾羽裳伏在蒋锐侠背上,开始还脸红心羞,不好意思,待的片刻感觉到耳边呼呼风声,比起自己一步三阙的走路来实在是舒服了太多。本来她就是一个好动的性子,此刻早不客气,大叫大嚷道:“快点快点,驾,驾,驾……”,口中不停的叱喝,显然是打算让蒋锐侠早日体会到做牛做马的感觉。
两个人一马当先冲在众人之前,四周丛生的灌木绿树都飞掠而过,让兴奋的顾羽裳不停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听在耳中,蒋锐侠感觉如三伏天吃到了冰雪,虽然很累,但却劲头十足,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前面就是最后的一道陡峭石壁,绕过它就能看到山对面的蔡家村了。顾羽裳边笑,边在蒋锐侠耳边轻轻吹气,逗弄的蒋锐侠心中慌乱。看到耳边红透的蒋锐侠窘迫之情,顾羽裳发出得意的笑声,片刻又在蒋锐侠耳边轻轻吻去,让蒋锐侠一阵意乱情迷,脚步也颠簸起来。突然身形一侧,似乎要向外倒去,把正在作弄蒋锐侠的顾羽裳吓得尖叫一声,双手紧紧勒在蒋锐侠脖子上。蒋锐侠侧头冲顾羽裳发出“嘿嘿”的得意笑声,惊惶不已的顾羽裳才知道原来是蒋锐侠故意装作要倒来作弄她,不由绷紧俏脸,小手轻轻的打在蒋锐侠肩上,甚是温柔。
蒋锐侠心中高兴,脚下大步流星。刚绕过峭壁,蒋锐侠就听到背上的顾羽裳惊叫道:“哇,好大的烟,村子里失火了吗?”。急忙抬头,映入蒋锐侠眼帘的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翻滚升腾的浓烟,隔的远了,又满是烟雾,蒋锐侠虽然竭力想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收效甚微,只隐约看到烟雾中有人在奔跑,还有一面旗帜在烈火中飞扬。
顾羽裳立刻从蒋锐侠背上跳下,站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对岸的烟熏火燎、烈焰浓雾,两只手紧紧攥住蒋锐侠的胳臂,口中不停的道:“怎么回事?家里人都还好吗?侠哥哥,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颜云放陈英起还有蒋锐霆都绕过峭壁,赶了过来。一见这肆虐的火场,蒋锐霆发出一声惨叫:“爹,娘”,软倒在地。而此刻蒋锐侠突然长身振开顾羽裳的纠缠,纵身就要沿着山路飞奔而去。突然,一个白影飞快的挡在蒋锐侠的去路前,蒋锐侠定睛一看,正是表情肃然的陈英起。盛怒之下,蒋锐侠伸手就要去推开阻挡在前的陈英起,但惊慌之下,他的力气又哪里能推得动身具功夫的陈英起。气急败坏下,蒋锐侠回身就从背上卸下长弓,回手从箭壶中捞出羽箭,箭上弦,手开弓,森森的箭尖闪着摄人寒光,直逼陈英起,口中怒吼道:“你给我让开,我要回去救我爹我娘……”
陈英起还没有开腔答话,一只大手已经已经从旁边伸过,压在蒋锐侠搭箭的手上。蒋锐侠回头,看到是紧咬嘴唇,抑制心中激动的颜云放。只听颜云放缓缓沉声说道:“不要急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救火如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