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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朝站在栈道对面的慕容贵和王翼直二人微一点头,推开阻在面前的陈耘,急步就跨过五十来丈的栈道,立在张王二人对面。
王翼直抢在慕容贵开口说话前就先伸出手来,一把握住陈英起双手,道:“好汉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待人真诚的直汉子。妈的,婆婆妈妈的算什么男人?今天我请你喝酒喝个痛快。走,我请你到我的山寨看看去”。王翼直开始就是一直和陈耘对骂,现在虽然已没有敌意,但故意借机损他一句的良机却也不能放过。
陈英起闻言,当即痛快的一拍王翼直的肩膀,道:“好,有王兄这句话,小弟心领。不过今天我必须赶到莲花岭取水,等下次我在专门来请王兄喝个痛快,而且要喝就到我们天最府最好的蓬莱仙居去喝,怎样?”。说罢和王翼直二人相视大笑起来。这时,站在二人一旁的慕容贵眼光中闪过一丝得色,旋即消失。只见他也大笑着一拍陈英起后背,道:“怎么?你请王奉策就不请我慕容啊?”
陈英起一笑,谢罪道:“岂敢岂敢。慕容兄可是我的恩人,待我取到百泡泉水,治愈家父重伤,必当登山拜谢慕容兄的援手之恩,让路之意。”
听了陈英起似软似硬的一段话,慕容贵脸色不变,也不知道是否听出了陈英起口中微讽意思。倒是陈耘不愿多生事端,见状忙插嘴道:“能认识慕容头领,当然是我们陈家的荣幸。若慕容头领不嫌弃,以后光临寒舍,我们必然会好好款待一番,以示谢意。”
慕容贵自也不会和陈英起这样的年轻人计较,小眼眯缝着,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故意对陈耘慢声道:“看来你们少主人对我下令封锁这个栈道还是有点不满阿,年轻人啊,锋芒毕露,看来我是老了。不过,这封山之事也由不得我,军情在身,必须如此,望二位见谅了。恩,不过实话告诉你们,恐怕就这几天我们就会到你们云山县,到时你们陈家可不要让我吃闭门羹啊”。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一改开始的阴沉之色,显然心情颇好。陈耘忙点头称是,心中却纳闷对方为何告诉他这个消息。看样子首阳的红巾军是要从这里偷渡而过,借机攻打天最府,将乱事从九英府闹过来,所以才将这被毁多年的栈道修复。回去一定要好好防备,最好和老帮主一起早点回到西北大漠,那里才是我们的战斗的家乡,陈耘脑海里突然浮出了这么个念头。
这时,趴伏在大石后的蒋锐侠眼尖的发现,正在和陈家二人谈笑偃偃的慕容贵将一只手背到了身后二人看不到的地方,伸出食指,向后勾了两勾,然后五指摊开,手掌一个小幅度的下劈。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亲兵见状都明白其意,其中一人背过身去,向被挡在石壁转弯后山坡上的伏兵轻轻点头示意。顿时那些埋伏的黑影都匍匐下来,寒光也收敛不再游弋闪烁,显然此刻都已刀出鞘,箭上弦,锁定目标,只待厮杀了。他们埋伏的角度千马帮诸人由于背了一个山脊,根本看不到;但在石壁这面的蒋锐侠和颜云放眼中则一清二楚。蒋锐侠看着陈英起陈耘和慕容贵王翼直并肩而行,显然毫无戒备,而慕容贵本已立心要去对方姓名,此刻居然还能敷衍欺瞒,心中不由无名火冒三丈,伸手从腰间箭壶里拔出一只箭来,弯弓搭弦,直瞄那心机深沉的慕容贵背影。颜云放见状,依他本意是不欲干涉其中,但见蒋锐侠已义愤填膺,唯有叹息一声,右手也紧紧握住腰间长剑。
只见陈耘和陈英起在慕容贵王翼直二人陪护下,已经走到了那山道拐弯处。他们的白衣属下也都走下了栈道。几名慕容贵的亲兵面露笑容,上去和千马帮帮众搭讪言笑,自己却越走越慢,落在千马帮帮众身后,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们逃回栈道的后路堵死。慕容贵眼中异色愈重,只要跨过拐弯处,就是走出悬崖到了平路,到时候两边的伏兵齐发,不论对手多么厉害也必死无疑,心中不由有点得意又有点微微紧张。这等军中大事,岂能让外人得知;不论对方多么讲信用守规矩,可也不如死人那么保险,刚才自己直接告诉他们军情也是坚定自己除去对方的信心。
陈英起毫无戒心的和慕容贵等人并肩而行,口中还不停说道:“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慕容头领也不像个红巾军头领啊,真的是穿金戴银、镶钻嵌玉的,一般的地主老财我看也比不上你。不是说红巾军都是吃不起饭的穷老百姓被逼而起的啊?慕容兄真的看不出来”。陈英起从小身长在大漠,接触的千马帮众都是些粗旷豪野的西北汉子,心里向来藏不住话,都是直来直去,不加避讳。此刻就将乍见慕容贵时的讶异说了出来,也不管对方是否爱听,是否接受。
陈耘听了陈英起说话倒是大吃一惊。他是当年随着陈英起之父一起从中原流落到凉州当了马贼,当然知晓中原之人,尤其是有钱有势之人,很容易在言语中不经意就得罪了对方而不自知。慕容贵穿的奢华,一看就是爱财贪荣的人,这种人更是不能得罪,忙接口道:“慕容头领是胸怀大志之人,当然不比寻常百姓,干大事之人,岂能不懂得生活,保持身份?我看慕容头领乃是一个志趣高洁,文韬武略的潜龙,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又怎能与那些一般人众同流合污,自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当然应该贵气逼人才对。”
慕容贵本就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又出身大户人家。之所以投奔首阳山,一是被当地一更大的土豪欺辱,被逼无奈;二来也是想借这个乱事,靠自己本事,闯出一番天地,可以说是野心勃勃。但尽管如此,他也改不了多年的奢侈习惯,穿衣吃饭仍然是花费不赀,在山寨中就常被其他头领取笑。刚才陈英起讥嘲于他,他虽脸上不形于色,心中却已是大怒。此刻听到陈耘奉承之言,方才舒坦一些,冲陈耘道:“陈兄过奖,小弟在首阳山寨还只是排行第六,说什么都不算数,又怎么敢当陈兄那么重的夸奖?惭愧惭愧。”
陈耘马上接口道:“慕容兄过谦了。说句老实话,刚才看到慕容兄从山上下来,一派大家风范,绝对不是人下之辈。现在就已是山寨的六头领,以后凭慕容兄的大智大勇,韬略智慧,只需小显身手,便会尽显本色。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又道是池塘虽小水何异,倒映星辰是九天。我绝对看好慕容兄。”
慕容贵听到陈耘这连番的吹捧,早笑得眯缝起眼睛来。而一旁那王翼直听到陈耘这一番话,则眨巴着眼睛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云,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我说你这个人不去当教书先生实在可惜,怎么你说的话我都不懂?”,顿时让陈耘陈英起慕容贵都大笑了起来。
言谈间几人已转过了大弯,走上了平路。慕容贵悄然用眼角余光扫去,已见到站在路边的亲兵低垂的右手拇指向上微微一翘,暗示所有布置已经就绪。他转身对着陈家二人笑道:“两位,既然你们还要赶到莲花岭取水,我也不耽搁你们了。山寨里还有不少事情我必须做,就让奉策送你们一程吧,我要先告退了”。说着,冲陈耘陈英起二人抱拳为礼,就要转身离去。
“小心,有埋伏……”。此时此刻,突兀的冒出一声大叫。陈耘虽一直和慕容贵敷衍,但却并没有如陈英起一般放松警惕;他们千马帮本就是纵横凉州十三府的大漠戈壁的马贼,天生就灵醒警觉,而现在地势过险,对方又众,心中就一直提防有诈。此时叫声刚起,陈耘已知不妙,右手爆长,五指成爪,直拿慕容贵后心要穴。慕容贵眼见阴谋得逞,正急着离开此地,根本没有料想到有人泄露机密,仓促之间,只觉后心一凉,已被陈耘五指各按住巨阙、风府、大椎、灵台、悬枢等诸要穴,动弹不得。待得慕容贵亲兵和王翼直反应过来,陈耘弯刀此刻已经架在了慕容股颈项之上。
变起仓促,陈英起王翼直二人都未来得及反应。此刻见状,王翼直不由傻眼,刚才还彼此谈笑风生,怎么突然就刀剑相向?陈英起也是同样疑惑,正要询问陈耘何事,耳边风声一响,陈英起本能的一侧头,一只利箭带着呼啸从他耳边擦过,落入深谷。待得回头,顿时吓了陈英起一个哆嗦,拔出腰间马刀,一个健步上前和陈耘并肩而立。只见方才还是树高草深的山坡上,已经站满了弯弓持刀的红巾大汉。不过此刻他们见到自己的首领落入对方手中,投鼠忌器,都不敢动弹,只是在破口放声大骂,挥动兵器示威。而方才放箭偷袭陈英起之人也被自己头领痛骂一通。
陈耘制着慕容贵,掩蔽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向后退到石壁处方才不动。此刻情形对陈家诸人不好也不算太糟糕,虽然自己一众手下都被对方围住,但自己拿住了对方的头领,而少主人也和自己在一起,可以说自己这方也算占着优势了。此刻他才心有旁骛的看了看刚才叫声响起的地方。只见隔着山涧石壁的对面有一个头系红巾,身披毛皮的猎人,手持一把硬弓,正搭箭瞄准着栈道的尽头。而那些红巾军虽然气势汹汹,可是碍于栈道狭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人,被对方一堵,根本就不可能过去,更别提击杀对方了。陈耘心中有点纳闷,那个猎人不是也头系红巾吗?难道不是红巾军的一员?窝里反?算了,不管了,自己脱身要紧。
陈耘将手中弯刀紧了一紧,想逼慕容贵哀声求救。不料慕容贵不愧为一方首领,虽然脖子出血,仍是一声不啃,丝毫不显服软。陈耘沉声喝问道:“慕容头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答应你绝不泄露,你怎么还想杀人灭口?”
慕容贵鼻子里低哼一声,埂着脖子道:“我们就要出兵攻打天最,万一事泄,可是全军覆没的结局。你们陈家在云山好像也是一方士绅,就凭你说不泄露,我就把首阳几千兄弟的性命赌上?换了是你又当怎样?”
不待陈耘回答,一旁的陈英起先老实点头道:“按我们沙漠里的规矩,遇到这种情况,那肯定是杀无赦。谁担的起这个风险?”
陈耘接下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