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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呜呜的低声哭了起来。秦雨棋爱怜的抱着张寒韵,心中叹息,劝解道:“顾羽裳是颜云放心中的一个心病。他若不能真正面对她,你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相信姐姐,我帮顾羽裳带信,也是为了你好。”张寒韵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脸上的绝望已经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不自信的慌张:“可是,要是云放不选择我呢?”秦雨棋摇摇头,带着几分自信道:“韵儿,颜云放此人,一诺千金。既然他答应了要照顾你一生一世,我想他必不会悔。”张寒韵脸上慢慢洋溢出幸福,秦雨棋的目光却渐渐变得幽远起来。
这时方才冲过头的李蘅儿荡回马头,退了回来,手指着红巾大营方向,口中却有点不解疑惑的向秦雨棋和张寒韵道:“秦姐姐,韵儿姐,你们看,从大营里好像有人被追杀呢……”
秦雨棋神色一肃,凝目望去,只见在前疯狂打马浴血而逃的,居然是自己昨晚见过的那名见到自己就如痴如迷的颜云放亲兵统领杨朋锋,而后面追赶的数骑也是红巾精兵。脑海中立刻想到昨晚自己见到的那群要设计颜云放的黑衣人,心中顿时大惊,立刻回身对还不明所以的张寒韵李蘅儿沉声道:“阿蘅,韵儿,快上马。云放有危险,那被追杀的,是颜云放的亲兵……”
张寒韵李蘅儿两人还没做出反应,秦雨棋蛮腰轻扭,身如柳絮飘落在那坐骑之上,轻轻夹马,那马飞快奋蹄而行,落在张李两人眼中,只见一袭白衣飘飞,在寒风中飞快的向着那亡命而来的杨朋锋迎去。
杨朋锋本应留在中军大帐守护,但他为人机警,当看到整个中军大帐颜云放的亲兵全部已经被换成曲讽的部下时候已经就觉得不对;同那些人寒暄之时,人却极度警觉。待听到颜云放仰天长啸的时候,他一把推开还在同自己搭讪的曲部之人,跳上系在一旁的坐骑就跑。那同他搭讪的曲部之人不过是奉命监视于他,事出突然,也不知是否应该拿下,倒让杨朋锋借机逃出了大营。但很快,奉曲讽之命前来收拾颜部亲兵的人赶了过来,见状立刻策骑追上。追击途中,杨朋锋干掉了两人,自己兵刃却也失落,重伤之下,只一门心思想要去通报阎仲元邢庆嗣等人。
追在杨朋锋马后的红巾军看到前方有人迎了上来,心忧消息泄露,当下毫不犹豫,数人同时擎出长枪,飞快地向杨朋锋标射而来。杨朋锋听到脑后风声,知晓有警,但奈何自己重伤,无奈下身子侧翻,“轰”的巨响跌下马来。数只长矛带着风声从他头顶掠过,将那匹还在疯狂奔逃的坐骑钉在雪地之中,只见四蹄攒飞下,积雪裹着飚飞的血液,劈头盖脑的将杨朋锋浇了个通透。
来不及挥去遮住脸面的雪花,杨朋锋就地翻滚,数只利箭悄没声息的射在他方才落地之处。马蹄疾响,杨朋锋飞快起身,在雪地上跌撞几步,立刻拔足向着迎面而来的那白衣娇娆飞奔。身后的马蹄声越发急切,转眼间就在身后。杨朋锋也是机警,听到马蹄逼近,突然横向折开,一柄长刀闪亮,从他脑后劈过,竟然将杨朋锋系在头上的红巾斩下一截。看到杨朋锋躲过,那红巾军脸色一沉,急忙兜回马头,又向杨朋锋追来。杨朋锋急奔数步,还想故技重施,目光过处,却发现两侧另有两骑也是夹击了过来,截在了自己的去路之上。身后风声又是急响,杨朋锋无奈之下,突然低头,在雪地上打了个滚,顿时雪飞尘扬,搞得灰头土脸,但也是堪堪避过了袭来的要命刀锋。
那红巾两次动手都是不中,心中更加恼怒,别过马头,斜探身子,那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直奔刚刚起身的杨朋锋脖颈。而另外两骑则飞快的从他身边掠过,想要拦阻已经赶到面前的秦雨棋。杨朋锋方才翻滚之时身体咯上了地上的石头,顿时手软脚酸,一时起身不得。听到脑后风声响动,杨朋锋双眼一闭,已经认命。突然惨叫响起,随即是人体落地的沉闷声音。杨朋锋张开眼回头一看,那红巾却已经坠马而亡,背心上却立着一只银光闪动的梭形暗器。再抬头,那方才越过自己拦截秦雨棋的两名红巾正手忙脚乱,想要抵挡数道在自己身边绕飞的银光;而在他二人身旁,昨晚自己见到的如同仙子一般不近人间烟火的女子正嘴角轻笑,自如的轻轻挥动两只手臂,而那银光则似活物一般,随着她的长袖善舞,轻轻绕飞。突然,那两名红巾同声惨叫,在他们身边盘飞的银光倏然不见,而两人则全身血飞,轰然落马。看得杨朋锋目瞪口呆,拱舌不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秦雨棋手腕轻翻,将收回的银梭藏回袖中,策马走到还在定定出神的杨朋锋面前。看到他那惊艳的表情,秦雨棋素手略扬,白衣袍袖带着馨香从杨朋锋面上拂过。杨朋锋顿时回过神来,看到面前这天仙般的女子向着自己淡淡一笑,声如天籁:“颜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秦雨棋动问,杨朋锋满脑的绮思丽想顿时烟消,正色将自己所见急速告知于秦雨棋。这时张寒韵李蘅儿二人也赶了上来,听到颜云放可能中了鸿门宴之计,生死不知,张寒韵顿时大急,毫不犹豫抢过一匹马就要冲出。秦雨棋轻挥素手,又是一道银光将张寒韵掀下马来。不等张寒韵哭闹,秦雨棋面色肃然道:“韵儿,阿蘅,你们二人随着他去找阎仲元邢庆嗣。只要他们来了,颜公子就有救。”
“不,我要去大营,我要救云放……”此刻的张寒韵俏丽的面上满是坚定,毫不犹豫地看着秦雨棋。秦雨棋犹豫一下,点点头,转身向李蘅儿和杨朋锋吩咐道:“那人既然敢动手,必然有防备阎仲元等人之策。你们这路上一切小心。”看到李杨二人点头应是,秦雨棋方对身旁一脸焦急的张寒韵道:“韵儿,进了大营,一路凶险,你万万不可冲动,脱离我的保护,听到没有。”张寒韵此时一颗心早飞到了颜云放身边,随口应了一声。秦雨棋心中更是担忧,但直到无法劝解,当下双足夹马,雪飞尘扬中,同张寒韵二人向着青亭岗上红巾大营飞驰而去……
“当啷”,金铁交加的声音中,颜云放一脚从被他荡开的刀光中踹到那巨大的盾牌之上,将那掩杀上来的红巾连人带盾踢出数步。风声响动,两名曲部红巾错步斜削,分从左右包夹,那抡起的大刀寒光凛冽;颜云放却视若不见,轻飘的向前一跨,那两把刀已落到脑后,只听嗤嗤连响,剑尖到处,两名红巾捂手爆退。督兵进攻的曲治见势不妙,冲出阵形,迎面向颜云放抡斧看来,颜云放嘴角轻轻一挑,身子略偏,那斧刃刮着寒风从他鼻前砍下;不等曲治回手,颜云放翻腕信手一拍,那剑身横过,在曲治腕上击下,曲治闷哼一声,巨斧脱手,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雪飞泥溅。颜云放足轻点地,飘然退回原地。曲治捂着手腕,却也知道颜云放手下留情自己方保住手掌,怒瞪的大眼看向颜云放混杂愤怒、感激、灰心、不服,弯腰拾起巨斧,快步跳回本阵。
看到曲部最勇猛的曲治也是一招被败,一时之间,围在颜云放周围的红巾军全部安静了,只有朔风呼啸之声猎猎在耳。此刻在他们眼中,只见这颜云放守在一座小小的帐幕之前,劲装横剑,逍遥而立,看似温文尔雅,却给人万夫莫当之感。加之虽然曲讽等虽然督促,但颜云放还是这庐州府内的红巾头领,各人动手间难免心中颇有忌讳;而颜云放出手虽狠,却无人丧命,大家心中也有了感激。一时间,若不是曲治曲邃等人督促,恐怕这些红巾早就作了鸟兽散。
“让我来……”,平稳沉着的声音响起,围在颜云放面前的红巾纷纷散开,现出后面那短髯方面的曲讽来。只见他此刻面色沉静如水,一对短戟握在手中,轻轻互击,发出清脆的响声。颜云放神色淡然,看到曲讽,毫无激动之色,数个字轻轻从口中飘出,反而波澜不惊:“陈直兄,我看错你了……”。曲讽同样面色不变:“小王爷,彼此彼此……”。颜云放眼中忽闪过一丝杀气,旋即飞快消散,露出一丝自嘲的苦涩笑容,左手抬起,轻轻理了理方才打斗弄乱的头发,突然道:“陈直兄,不知可否答应在下一个条件……”不等曲讽回答,颜云放已经说道:“若是陈直兄能放过在下的这些朋友,颜云放就是束手而缚也不为难,不知道陈直兄可否同意……”曲讽看着颜云放那清澈却又沉静的目光,那可表天日般的问心无愧让曲讽心中突然暗淡,竟然生出了不知自己是否做对的感觉。而颜云放即使面对丧命之险也未杀一人的举动,更是让他心中疑惑,只有真正坦荡之人,才敢如此吧。犹豫片刻,曲讽叹息一声,对颜云放道:“颜司马,或许我冤枉了你,你是真的不知情。但是,那些官兵同我们势不两立,我是绝对不能放过的。”颜云放回头,看看躲在帐篷中赵玄翼那惊惶失措的目光和灰白肿胀的脸,心中暗叹,转过头,看着曲讽,缓缓道:“既然如此,曲头领,你出招吧……”
曲讽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如同出土铜器,浑身崩紧,暴吼一声,两臂忽展,右手戟如同烈马奔雷,月牙向着颜云放飞斩;左手戟则凌空化圆,在空中重重叠叠布下满天戟影。两手短戟一刚一柔,攻防兼备,力道截然相反,却又浑然一体,正是曲家功夫中最厉害的“灭天戟法”。
颜云放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瞬时不见,这灭天戟法的厉害之处他一眼即已看出。挽出数朵剑花,足尖轻点地面,人已如清烟般飘回。当年方存孝教授颜云放的闪电穿云剑法,讲究剑若闪电身似浮云,轻功身法上也是颇有讲究。此刻见到曲讽戟法厉害,颜云放气凝双足,自然是要避其锋芒。
一招落空,曲讽毫不停顿,右手戟反手连斩,戟影如波涛连绵不断;颜云放手中剑在空中绕出的剑花却如一道银屏,任由这波涛如何冲击,依自岿然不动。连串绵密清脆的响声中,曲讽的脸色却越发的变得铁青,紧绷的脸上那青气如同实物般渐渐弥漫,手中的短戟的速度越发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