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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
刘存厚失去阮明珠天魔消魂吟的控制,清醒过来,立刻反应自己被人摄住心神,也是神色骤变。手伸到腰间,正要摸刀,常朋手微动,匕首已经刺入他肋下。刘存厚吃痛,反手急排常朋面门,常朋闪过刘存厚反击,手中匕首反向一绞,刘存厚顿时跌下马去,伏在地上的身体流出股股血流。
常朋跃下马来,顺手抽出长剑,起脚在刘存厚身体边缘一挑,刘存厚身子立刻飞快翻转,一团雪花蓬的向常朋激射。常朋被雪所迷目不能视,手中长剑却信手递出,只觉力道一滞,已刺入人体之中。耳边只听“嗤”的一声呼啸,常朋抹去脸上雪块,却看到天上一朵烟花猛然绽开,耳边听到的是刘存厚的哈哈冷笑。
飞快收剑,刘存厚的身子轰然倒地,重伤的他却依然大笑,殷红的血从他口中腹中飞快地涌出,那冷笑渐渐失去活力,直至凝固在他那敦厚的面容上。常朋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一时不知所措,刘存厚的视死如归在他心中打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颜云放真的会投奔官兵吗?我又该怎么办?我对了还是错了?”常朋提着滴血的剑站在雪地中,仰天闭眼,一言不发。
许含光的粗嗓门在大声吆喝着驱赶拉车的马转向,资家兄弟更是将随身的弓箭取了出来。常朋被这些声音从迷乱中惊醒过来,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耳边却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抬头猛然看向远方,只见从红巾大营方向冲出近百轻骑,正飞快分作两队的向着这个方向包抄而来。
“唰”,常朋手中的长剑落入雪中,直没至柄。长叹一声,常朋脸色苍白,惨然说道:“日曜,别忙了,我们已经逃不了了……”
见君胡不喜(六)
张寒韵娇小身子裹在那紫貂裘衣内,和李蘅儿两人站在屋外檐下的花廊边,两边脸蛋被冬天干凉的朔风吹得红扑如果,一双妙目只静静的凝注在院子内正持剑起舞的颜云放身上,眸子中只爆出阵阵惊喜和爱恋。只见那剑刃寒光如梦似幻,恍如万道银龙盘绕,又似千股电光交映,在雪地中卷起朵朵飞絮,飘飞不歇;而那俊美男子凛然舞于那雪中,如苍松孤俏,寒梅冷冽,只觉一股孤傲冷峻和苍凉悲伧,从那满天交相辉映的雪片剑光中扑面而来。
“剑舞雪落竟飞霜,天地为之久低昂;胡笳一曲轻相合,座上怎看泪心伤……”秦雨棋一个人,白衣胜雪,立在一株幽香暗远的红梅之旁,目光同样落在颜云放身上,不过是少了几分痴迷,多了数点心伤。看着颜云放毫不吝惜自己功力,只求一套剑法能使得酣畅淋漓,便知他心中悲苦;却又因有张寒韵在场,无处发泄,唯有将心中苦闷,全部倾泻到剑法之中。剑光霍然中带起的那飞扬的雪,不仅能掩饰脸上的言不由衷的笑容,更能冻结心中那深种的悲哀痛哭吧。秦雨棋看向颜云放的目光中越发多了点怜悯,甚至还有点自伤……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片刻间就有人惊呼。正沉醉在那动人心魄的剑道中的颜云放一声长啸,银光猛然绽放,将身周环绕的雪片全部驱散,一时朦云尽收,清明乍现,那剑在空中缓缓划出一道银迹,敛于颜云放身后。只见颜云放负剑挺立,头上水雾蒸腾,脸色红润如玉,却带上了几分疑惑和惊疑。
张寒韵目光迷醉,见颜云放收势不动,立刻从廊上跳下,飞快地跑到颜云放身边,从衣襟内抽出一张丝绢,轻轻在颜云放额角擦拭,满脸痴迷关切。颜云放抬起手来,将张寒韵的手握住,眼中闪过一点哀伤,旋即狠狠摇头,摔起豆大汗珠,似乎在驱散什么,方才低头与张寒韵对视,目光中却已全是深情。
杨朋锋神色紧张的从院外赶了过来,在他身后则随着一名年轻的红巾。走到近前,杨朋锋低声道:“颜司马,城外大营今天早上抓获了几名官兵探子,这人就是曲曲长派来请颜司马赶回大营的。”
“嗯?”颜云放转头看向那随在他身后的信使。那红巾军抱拳大声道:“颜司马,今日卯时,有十来名官兵探子乔装想要混进庐州府,被我部哨长刘存厚发现;那些官兵走投无路,爆起发难,却伤了刘哨长还有数名兄弟的性命。曲头领派我前来,就是想请颜司马前往,同审此案。”
颜云放略略点头,对那信使道声稍候,便转身向后堂走去。他练习剑法,此刻浑身精湿,自然需要更换衣裳。正要推门入屋,身后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颜云放顿足回看,却是张寒韵红着脸低着头随在自己身后,不由目显诧异。却听张寒韵用细若蚊蚋的声音低声道:“云放,你,你是我的夫君,我理当服侍你更衣的……”颜云放心中一动,却缓缓摇头道:“韵儿,你是千金之躯,怎能来做如此粗笨之事。你且留在这里吧……”张寒韵抬起头,目光盈盈欲滴却颇为倔强,似乎打定主意绝不离开。颜云放同她对视片刻,看到张寒韵渐渐眼圈微红,用委屈之声道:“难道,难道,你不要我了吗?”颜云放无奈摇头,也不再多说,抬脚跨入屋内。张寒韵随着入屋,转身轻轻掩门。
颜云放立在屋中,解开衣襟绊扣,向两侧轻轻拉开。张寒韵羞红满面,却又毫不迟疑,挪动脚步走到颜云放身后,拉住那衣服两肩,颜云放两臂略摆,已经从衣中脱了出来,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紧绷,汗珠微微,一派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张寒韵微一失神,信手将颜云放脱下的衣物裹了起来,放在床畔,又扭干一张毛巾递与颜云放。不理颜云放擦拭身上汗渍,张寒韵却从一旁衣柜中取出一件干爽衣服,捧在手上,连带笑容,候在颜云放身旁。
颜云放被张寒韵这么一伺候,心中却慌乱无比。虽然自己从小在家被下人伺候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想到这女子以后就是自己妻子,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羞意。当下三下五除二的胡乱抹了一番,将手伸入已经被张含韵抖落开的干衣之中;不等他将衣服拉过,张含韵已经乖巧的转到自己身前,一颗一颗替自己将那布扣扣上,又将那腰带拉过,轻轻系紧。颜云放任由张寒韵处理,目光却在她娇俏的身上打转。待张寒韵做好一切,抬头笑看他的时候,颜云放再不犹豫,一张大口一下啄在张寒韵的唇上。张寒韵“嘤咛”了一声,整个身子顿时软倒在颜云放怀中,一片温香满怀。
良久,颜云放方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陶醉的道:“韵儿,你真香……”。张寒韵脸色顿红,从他怀中挣扎开来,跳到一旁,瑶鼻一皱,虽然还是羞怯,却也敢于颜云放对视,口中催促道:“你还不快走,大事要紧哦……”
看到颜云放转身出门,张寒韵顿时双手掩面,脚轻跺地,口中低声连续不停的念叨着:“哎呀,哎呀,他,他亲我了……”。过得一会,又跳坐到床沿,两只脚不停的在地上踢踏,脸上表情欢喜无限,却又羞怯低回。转头看到颜云放换下的衣物,她抿着嘴,眼珠转了转,突然一把抓起,放到鼻边,轻轻嗅了起来,一股汗臭扑来,张寒韵皱了皱眉,却又似颇为心动。突然,她跳了起来,口中自语道:“我去帮他把这换下的衣衫洗了……”。双手整理那衣服,突然间,一样东西从衣服怀中飘了下来。张寒韵转头,只见一张绣着绒黄小鸭和洁白天鹅的丝绢正静静的躺在地上,而一股香息正若有若无的从那丝绢上散发出来。
张寒韵一怔,从地上捡起丝绢,脑海中却已想起前段时日自己随着赵玄翼同行的时候,看到那顾羽裳曾经绣过同样东西。而如今这丝绢却已到了颜云放手中,不问可知,定是昨日秦雨棋带来给他。以前的事情都可不计,可是,可是,昨晚是自己和他的定情之夜,他,他,却想着别的女人,还瞒着自己收藏在怀中……两行珠泪从白玉雕琢般的脸颊滑下,落在了那丝绢之上,润出了一片水渍……
见君胡不喜(七)
风起山峦,激越如刀,将一支擎天而立的火红如焰大纛吹得是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青亭岗上,红巾大营寨门,曲讽面沉如水的立在那高耸的辕门之旁,左手却不自觉地在缓缓摩挲着那碗口粗细的木柱,似乎心中犹豫难定。身旁神色忧郁的劲装青年是曲讽族弟曲邃,而曲邃身后那满脸激愤的年轻人正是前晚随曲讽和刘存厚一起进入庐州府的曲讽另一族弟曲治。身后的十来名亲兵都是神色肃杀,默默立在曲家三人之后。
曲邃担心的看了看曲讽,压低自己声音问道:“二哥,那个姓颜的要是来了,我们真的不做了他?以免后患?”曲讽还没说话,曲治已经厉声道:“刘叔死在他的人手中,血债血偿。二哥要是觉得不能动手,就由我来。大不了这个干系我来担了。”曲邃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担?你担待的起?就怕到时候连累了二哥,连累了整个曲家寨子……”二人正在争辩,曲讽冷漠的声音突然道:“你俩按我说的做就是,不准胡来。”顿了一顿,曲讽又道:“那阎仲元邢庆嗣那里怎样?”曲邃沉声道:“二哥放心,文子已经带人潜到新兵营外。若有异动,定然有报。”曲治却也嚷道:“那些个新兵蛋子,看着光鲜,不经打,二哥怕他作甚?”曲讽回头一瞪,曲治缩了缩头,不敢再嚷。曲讽点点头,又向曲邃问道:“大头领和几位司马那里是否都派人去报信了?”曲邃低声道:“昨夜所有信使就已全部派出,但是路途遥远,恐怕一时半会难有回音。”曲讽闭目叹息一声,转身看着平原尽头的隐隐群山,意兴阑珊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红巾军要能挺过今日这道难关,不可限量;要是过不了,唉……”不再说话。
远方庐州城池方向的平原上荡起了隐约雪尘,曲讽的身子突然一肃,转头向曲邃曲治二人再次沉声嘱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决不可妄自行动。”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已经再次看向那远方正疾驰而来的人影,脸上那沉重肃穆的表情在转头的这一瞬间,突然荡然无存,换在脸上的却是一幅和善真诚的笑容,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