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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却潮红起来,直到银牙紧咬,双颊涨红。猛然抬头,满是凶狠彪悍之色的杨神秀退后一步,手中钢刀猛然一抖,就待合身扑上。这时,突然一声“且慢”在身后响了起来
“高宠是吧?你是在杀人立威了?”高宠抬头,看到数骑迎面而来,当先说话那人身材挺拔,肤色微黑,虽然年纪看来不大,却自有一种威严气势。看到那人眼中精光一闪,凌厉目光立刻将自己笼罩,高宠顿时感到浑身不自然,当即一抖手中钢枪,叱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你问我是什么人?你敢在我军营内擅自屠杀俘虏,难道竟然不知道这个军营是谁的军营不成?”,只见那人冷哼一声,目光中杀气立时弥漫而出。高宠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立刻反应过来,徐徐吐了口气,依然骑在马上,红缨长枪横绰鞍前,向着来人低头合十恭声道:“光明宗主座下朱雀护卫高宠见过蒋大头领。”
蒋锐侠依然冷眼看着高宠,冷言问道:“高护卫,不知道你阻在我军寨前是为了何事?”高宠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的却是仇恨:“且让蒋大头领得知,家师乃是光明宗座下龙王傅翠龙,前些时日欲往云冈,路过庐州府,却被这些庐州府的卑鄙小人暗箭所伤,不幸蒙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高宠蒙家师传道授业,早已视为己父。今日不报此血海深仇,誓不为人。望蒋大头领成全。”说完此话,灼灼目光紧盯在蒋锐侠面上。
蒋锐侠暗道原来如此,看到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自己心中也不由有了点同情。毕竟自己也是愤而揭竿,看到这个少年就宛若看到当时的自己,面色不由柔和起来,对着高宠道:“既然如此,你自然可以禀报于我,由我为你做主。你却又是为何擅自闯营,还敢阻碍我的部下行事?”
高宠也自知莽撞,当下欠身道:“的确是我鲁莽,望蒋大头领恕罪则个。”蒋锐侠面色渐霁,正要说话,从高宠身后另一矮个少年手挽数级人头,浑身浴血的走了出来,向着高宠粗声道:“钟云,寨子里的人都给杀光了。妈的,师父死在这些人手里,真是冤枉的很。不过,有个家伙临死前倒是告诉我了,师父之所以回死在这些个官兵手中,是因为有不少武林高手假扮官兵,趁师父不备暗施毒手,方才能伤得师父,否则,以师父的身手,这些官兵再来多少都是白搭。嗯,那些暗算师父的人虽然都被师父杀了,他们的那些家眷门徒还在城里,钟云,我们现在就去将他们杀个干净,给师父报此血仇。我打听清楚了,出手的有龙游门,有漕帮,还有洗剑山庄……”他粗声粗气说的痛快,却丝毫没有顾及高宠不停的向着自己打的眼色。
“哦?看来你们擅自杀了这些降兵不说,难道还想屠城不成?”蒋锐侠本来已经缓和的面色又冷了下去。那矮个少年瞟了一眼蒋锐侠,满不在乎的问道:“你谁啊你?在这里放什么狗屁?”蒋锐侠脸色立变,站在两边面色铁青的蔡亚炯杨神秀两人都厉声大喝道:“休得无礼……”杨神秀露刃相向,蔡亚炯则从亲兵手中夺过一刀,肃然而立。他们二人职责所在,防守老营,却被这两个少年伙同一伙红巾闯入,将俘虏屠戮干净,无论如何,二人也是脱不了干系。此刻见到这少年如此嚣张无礼,那里还能忍耐的住。
那矮个少年不屑的道:“就凭你们几块料,也能拦得住我们不成?”。高宠本待阻止,却已不及,立刻暴喝道:“子双住嘴……”。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向着蒋锐侠道:“蒋大头领,这是我同门师弟,为人鲁莽粗疏,望大头领恕罪。”说着就伸手去拉那矮个少年真鸯。真鸯一挣,还是没有敌过高宠大力,满腔不情愿的跪了下来,口中嘟哝道:“参见蒋大头领。”
蒋锐侠目聚寒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真鸯毫不示弱的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高宠虽然显得恭敬,但跪在地上的身子却绷的紧张,随时可以一弹而起。打量一番,蒋锐侠语气平淡温和的道:“你们都是光明宗龙王的亲传弟子,师父遇难,为师报仇,自是应该。而年纪轻轻又有如此身手,确实是人中龙凤,血性汉子。蒋锐侠实在是佩服,对你们的所做所为也是十分理解。”随着这些话语,真鸯的目光渐渐有了点松动,高宠也抬起头来,颇有点感激的看着蒋锐侠。
“嗯,对了,随着你们一起在寨中杀人的红巾又是何人的部下?”蒋锐侠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真鸯想都没想,立刻回答道:“那些都是张晃诚张大哥的部下,为龙王报仇,是每个光明宗下弟子的荣誉……”
真鸯的话还未落音,蒋锐侠冷哼一声,大声命令道:“将张晃诚给我拿下,诚字曲全曲统统缴械。”身后诸人立刻和应,杨神秀蔡亚炯二人起身就要进寨。真鸯从地上一弹而起,手中大刀一舞,冲着蒋锐侠大吼道:“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捉拿张大哥?”高宠也是一声不吭,突然跃上那匹静候身边的青骢马,左手一顺,那只长枪已经被他斜斜朝向蒋锐侠。
蒋锐侠嘴角微微一翘,看着高真二少年,眼睛微闭,徐徐开言道:“你们且让开。你们二人不是我天侠营下所属,为师报仇,还可饶恕;张晃诚却是营中老人,随我东征西讨,却犯此错,断无可饶之理。”
他这话刚停,身后颜云放却已朗声道:“不可如此。”蒋锐侠一怔,蹙眉后看,颜云放打马上前,向蒋锐侠行了一礼。高真二少年认得颜云放,看他出言阻止,不由面露喜色。却听颜云放朗声道:“张晃诚违抗军令,擅动刀兵,罪责难逃;而这真高两人虽是为师报仇,却擅闯军营,虐杀俘虏,又敢鼓动部下违抗军规,此乃大罪,罪在不赦。可谓其情可悯,其罪难恕,必须统统拿下,以正法纪……”
颜云放此话一出,蒋锐侠愣了一下,颔首以示赞同。蔡亚炯杨神秀二人立刻作势大叫,挥兵直进。高宠大呼一声:“子双,你先走,我来挡住……”。手中钢枪作势一抖,撒出满天枪影,如孔雀开屏般盛开在蔡杨二人面前。抢在最前的数名红巾惨叫一声,各自兵刃脱手,化作了滚地葫芦。蔡亚炯杨神秀二人对望一眼,同时手提大刀抢上。蔡亚炯刀欺中宫,势大力沉,直劈那满天枪影;杨神秀刀走轻灵,矮身斜撩,却是砍向那马蹄。二人刀势相互辉映,娴熟无比,显然是曾多次配合。高宠轻啸一声,双手猛收,满天枪影顿时敛成一束黑影,从半空盘绕着急速攒刺而下,竟然带着尖厉啸声。蔡亚炯手中刀与那枪影一碰,顿觉一股怪异旋力涌来,手中钢刀拿捏不住,再次飘飞起来,“铎”的一声砍入大寨寨门另一边木桩之上,同先前被挑飞的大刀相互辉映。杨神秀双手握刀,同高宠手中钢枪硬对硬相碰,只听金属刺耳的挂擦声起,杨神秀手中钢刀呈怪异的曲线被荡开,胸前空门大露,那高宠的钢枪倏然刺进,杨神秀急步后退,那枪尖却如影随形,只在杨神秀胸前追噬,直至杨神秀气息阻塞,脚步交跌,向后仰倒在地,那急进的枪尖却猛然顿住,森森寒芒在杨神秀面前如蛇信般吞吐,杨神秀脸色苍白,只觉一股入骨的寒气逼在喉前,不由叹息一声,黯然闭目。
这时那真鸯却从高宠马后走出,手中钢刀架在杨神秀脖上,桀骜不驯的目光看着寨前的蒋颜等人,配上他那满脸的血污,不啻于一尊杀神。蔡亚炯脸色苍白的起身,抢过一把单刀,还欲扑上,却听到蒋锐侠声音突然开口:“亚炯,且慢。”
蒋锐侠看着高真二人,突然微微一笑,用亲切的语调道:“两位少侠,多谢你们手下留情,否则今天岱宗这条命就算是交待在这里了。”高宠点点头,开口道:“我们也是为师报仇。知道今日是犯了军规,我高宠也没有奢望可以离开。不过,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我高宠一人所谋,如果蒋大头领能放过我这个兄弟,我高宠愿意领受责罚,绝不反抗。”真鸯大惊扭头,正要说话,高宠目光一寒,喝道:“闭嘴……”。真鸯满腹委屈,转头将喷火的目光死死盯着蒋锐侠。
蒋锐侠对真鸯的目光不置可否,却满是赞许的看着高宠,语调不变,依然亲切道:“高兄弟,你果然是高风亮节,义气可嘉啊。”看到高宠询问的目光,蒋锐侠毫不躲避,左手提缰,右手却慢慢摸到挂在马鞍侧的“繁弱”弓上,突然一提,那弓已然翻入手心,左手回抚,三支雕翎箭已在弦。
转目看着高宠变得苍白的目光,蒋锐侠面色转冷:“军法无情,绝不因人而事,也不受胁徇私。无论放还是不放,自有军法,高少侠,恕难从命,对不住了……”
高宠看着蒋锐侠手中三支朝向自己的雕翎,再转目看看四周蠢蠢欲动的上百红巾,不由仰天叹息一声,突然将手中钢枪扔掉,跳下马来,双手伸在胸前,沉声道:“来吧,你捆了我吧。此事责任在我,我无怨无悔……”
真鸯大刀扬起,上前一步,厉声道:“谁敢来,看我活劈了他。”神态狰狞,血污淋漓。高宠抬头看着蒋锐侠似笑非笑的面容,看到他手中羽箭转向真鸯,高宠不由大急,冲着真鸯大叫道:“你以为你能够在蒋大头领箭下逃得性命?将刀放下,等候处理……”看到真鸯依然昂着头,高宠突然吼道:“你忘记了鹰王的嘱咐了?”此言一出,真鸯手中大刀铿然落地,人已颓然。
蔡亚炯指挥着自己的亲兵冲上,将高真二人捆缚。更多的红巾军则立刻冲进了老营之中,立刻有厮杀声起,转眼间即告风平浪静。片刻间,几十名被捆缚的红巾被押解出来,当头神色惨然的中年人则正是曲长张晃诚。
蒋锐侠看着披头散发的张晃诚,神色漠然的说道:“张晃诚,你可知罪?”张晃诚转头看看被押的高真二人,惨然笑道:“子双,钟云,我乃光明宗圣徒,今日为龙王报仇,死而无怨。”说罢方向蒋锐侠道:“公义,我擅调兵马,屠戮降人,罪当处斩,也不奢望能再活下去。只希望公义日后可以善待我留在云冈的孤儿寡母。”蒋锐侠平静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