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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英起抬起头发凌乱的头颅,满是血污的脸庞转向蒋锐侠身边,突然一怔,充血的眼中激动之色突显,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颜云放,口中“啊啊啊”连续几声怪叫,就是没有喊出话来。颜云放微笑着看着陈英起,抿着嘴道:“怎么?二哥不认识我了吗?”陈英起啊的大叫起来,也不管身上污垢血迹,跳上前去,一把把颜云放抱在怀中,大声道:“妈的,君弥你这个家伙可算回来了。老子都以为你真要消失不见了呢。嘿嘿,嘿嘿,现在咱们三兄弟都聚到一起了,妈的,嘿嘿,有哪些官兵的好看了。君弥,你一定要帮助二哥报仇阿。”颜云放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搂住陈英起,两只手却在陈英起的背上不停的连锤,发出咚咚的闷响,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一旁蒋锐侠看着这个景象,眼眶中却有了点湿润,二话不说,走上前来,轻抒猿臂,将二人一起搂在怀中。
片刻,三人终于松开,互相打量着,突然陈英起转向蒋锐侠,大声问道:“四弟回来了,你准备让他担任什么职务?”颜云放微微一笑道:“暂时先担任参军一职。”陈英起立刻嚷了起来:“参军?你参的是什么军?你武艺高强,又胸有韬略,担任领军大将是最好不过了。”说着向蒋锐侠道:“公义,你怎么不让君弥担任司马啊?他可是真正的算是得力之人了。”说到这里,陈英起低声嘀咕了一句:“都是兄弟,难道公义你还忌惮君弥吗?”蒋锐侠脸上顿时一丝不快转瞬即逝,对陈英起低声解释道:“君弥重伤离开太久,现在大部分兄弟都对他不熟悉。如果立刻安排他担任司马领军,怕有人不服阿。”陈英起立刻嚷了起来:“谁敢不服?老子活刮了他。恩,这样好了,反正我这个司马也给你罢免了,我也不想再当这个司马,不合我的脾胃,你就干脆让君弥代任我的这个司马好了。我到要看看,在我统领的那几个曲里面,谁会对君弥不服?”蒋锐侠尴尬的看着颜云放,笑了起来,旋即道:“如此甚好,君弥意下如何?”颜云放点点头:“一切均以公义马首是瞻。”
围在一旁警戒的红巾军早已在孙义的吆喝下回到各自的队列,只余下两个小伍长杨朋锋和霍疾云还远远地目愣愣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背后重逢的感人一幕。这时,颜云放突然向他们二人轻轻招手,示意二人走到面前,方向蒋锐侠道:“公义,我想向你要两个人,怎么样?”蒋锐侠顿时满感兴趣的看着局促不安的两人,笑道:“这有何难,他们应该是正诚的部下吧,没有问题。”
等到杨朋锋和霍疾云二人在邢庆嗣带领下,带着复杂心态走开,颜云放看着蒋锐侠,又低声道:“我这里还有几人,你应该见一见。”蒋锐侠闻言,突然问道:“你是说羽裳?她现在在那里?”颜云放脸色却一下变得惨白。顾羽裳等人因为为了掩护真虹而被留在庐州府中,到现在却不知生死,想到这里,颜云放心中不由痛了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顾羽裳和蒋锐侠之间的婚约。或许在之前他还能自欺欺人,可现在蒋锐侠就站在自己面前,这真实的现实在提醒着他,他和顾羽裳之间曾经可能发生过的那段隐隐约约的感情,应该早日随风飘散才是最好选择。
蒋锐侠却误解了颜云放那痛苦的表情。他曾经数次派人到孙家村去接应颜云放和顾羽裳,回报的却都是无人的废墟。在他心目中,虽然存着万一的侥幸,可实际上却早已将顾羽裳等人默认为早已消失在这个世上。此刻见到颜云放脸上的惨白,蒋锐侠的第一反应却是顾羽裳已经遭遇不测,不由脸色黯然下去,但依然用嘶哑的声音安慰颜云放道:“君弥,每个人的命运是天注定,羽裳既然已经去了,就不要太伤心了。”
颜云放完全没有料到蒋锐侠居然还能反过来安慰自己,心中更是感觉不安,张口就想脱口说出什么,可是唇齿开合数次,还是没有能说出一个字来。过了片刻,他方回过神来,低声道:“羽儿应该还在庐州府内……”
蒋锐侠一听顿时狂喜,哪里还去注意颜云放口中对顾羽裳的称呼,立刻连声道:“她怎么会在庐州府?她现在又怎么样?”颜云放低声道:“这是没有办法,为了搭救真虹,我们只有被迫把她还有其他人留在庐州府内。不过你放心,还有阮明珠姑娘,还有常朋许含光,还有资家兄弟,他们都能保护羽儿的安全。”
蒋锐侠笑了起来,虽然不知这些人都是谁,但既然是颜云放安排,他顿感如释重负,随即对着陈颜二人道:“看来我们攻打庐州府的决定真是正确无比。恩,还需要加快行军速度,争取今晚在庐州府外扎营。”说到这里,蒋锐侠突然似想起什么,看着陈英起,从口中冒出一个词来:“玲珑……”。陈英起也露出为难之色。颜云放看的奇怪,正要动问,蒋锐侠已经先行开口问道:“君弥,你说还有几个我需要见得人,都是谁啊?”
颜云放也反应过来,向着大路后的茂密丛林随手一指,说道:“这掩映丛林之后,有一个小山谷。光明宗宗主真虹、还有那号称白衣傲九州的李见秀,他们都在那里。我想公义你应该有兴趣见见他们……”
颜云放这话刚落音,蒋锐侠已经一蹦而起,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就知道这个李见秀会投到我们这边来的。”说着,快步向着那枝繁叶茂的浓密树林钻了进去。颜云放看到蒋锐侠毫不迟疑的行动,不由心中纳闷,转头看向陈英起,却看到陈英起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绽开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这个李见秀,可是公义一门心思想要招揽的人呢,如今能得他来投,嘿嘿,如何不让公义欣喜若狂啊。”说着转身招呼身边殷念慈等人,对颜云放随口道:“四弟,今晚再好好叙叙,现在我得去收拢我的兄弟们。”说完,向着红巾主力部队迅疾而去。
颜云放应了一声,再看看蒋锐侠及护卫亲兵的背影已经快被那绿郁的枝叶掩饰完全,不由微微摇头,笑着随口吟道:“三顾访大贤,倒履迎君至啊……”。一埋头,也钻进了丛林中,随着蒋锐侠向着那小小山谷而去。
倒履迎君至(七)
“方今天下,初显乱世之兆;板荡乾坤,正逢多事之秋。藩镇怀不臣之心于内,戎狄抱侵掠之意于外,正是枭雄并起,群雄逐鹿之际;大丈夫生于此际,不求闻达天下,但求干戈济世,正乾坤,平离乱。只怜我世人,命运多桀,血满天下,生灵涂炭。若能平抑天下枭雄之欲,息止外族虎狼之望,则李见秀纵然身败名裂,又有何妨?就颈血洒地,也化碧长空,此生但求问心无愧而已。”看着站在面前的蒋锐侠颜云放二人,李见秀却终一口气将心中所思道出,长长一口气,缓缓坐倒椅上,带着倦意,抑制心悸。
“好,果然不愧为江南第一人……”。蒋锐侠轻轻击掌,出声赞道,“嶷贤兄果然是悲天悯人,心怀苍生之人。我蒋锐侠在这里歃血为誓,我蒋锐侠只求天下百姓能得一个安宁祥和。无论是谁,只要能做到此,我蒋锐侠个人进退毫无在意。只望嶷贤能助我一臂之力,还天下人一个真正的大同天下。”
李见秀仰头望向屋顶,怔怔出了会神,眼中各种复杂之色交错闪烁,似乎还有点不甘心,但终于叹息一声,回头看着蒋锐侠道:“如今的我还有选择吗?但只望你不要忘记你今日所说誓言。”
颜云放走到李见秀身边,和他并排坐下,伸出手友善的拍了拍李见秀,缓缓劝说道:“今日是势非得已,不得不为。况你本就是以慈悲之心来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只要自己心中能保持一颗平和良善之心,今日纵是忍辱负屈,他日也终将获得天下人之理解……”
他这话说完,蒋锐侠眼中闪过一点恼怒,顺口道:“君弥此话可不对,我所怀之意,并不是求一己之私,而是求正义公平。嶷贤同我等一起,难道还辱没了他不成?若他真是觉得加入红巾是无奈之事,我蒋锐侠也定不会勉强与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三心二意之人,不留也罢。”
李见秀脸色变换,突然起身,看着蒋锐侠目光毫不避让:“我李见秀绝非朝三暮四之人。既然我已应承投奔红巾,必当尽心竭力,决不食言自肥。但我有言在先,我投红巾,为的是天下百姓生计,而决不是为了你蒋兄一人。”
蒋锐侠哈哈一笑,摊开手来,向着李见秀道:“如此甚好。我也定让你见识到我蒋锐侠起兵并不是为了封王拜候,更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嶷贤兄,你可拭目以待,若我蒋锐侠有敢欺你之行,你可断我项上头颅,如何?”
“好……”,李见秀朗声答应,伸出手在蒋锐侠掌上重重一击,颜云放迟疑一下,也伸出手来握住二人相交之手。三人相顾,齐声而笑,声飘谷外,清越爽朗。
笑的片刻,蒋锐侠松开二人之手,拉过一张小凳,坐到那小草屋内的火塘之旁,伸手拨了拨灰烬,随手添了几片木块,那火苗渐渐腾起。蒋锐侠招手示意颜云放李见秀二人也做到火塘之旁。映着火塘内阴晴不定的火苗,蒋锐侠看着他最亲近和最器重的两人,开口问道:“嶷贤、君弥,现在我蒋锐侠已建立如此基业,若要更进一步,又当如何行事?”
李见秀心知肚明,此问就算是考教之举了,测算自己是否有真材实料的时候到了。当下微微清咳一声,端正身子望着蒋锐侠颜云放,沉声道:
“我大夏立国多年,国风尚武,征讨四方。故在原中原地外,先后新扩数州之地;然因之,也与周边各族结下难解之恨。东北辽奚、西北戎羌、宛凉回胡、西南越苗,心怀叵测,伺机而动;而外有柔然呼兰、高唐南诏、肃霜突真、倭奴寮国环视于旁,虎视眈眈。我大夏实是处在众敌之中,其势岌岌,危哉险矣。”
“然朝廷自视天朝上国,对这险绝之势视而不见,但只盲目自大,妄顾生灵。先皇但知穷兵黩武,远征异域,却至国力倾颓,朝纲不振。各路健将,尾大不掉;王子诸裔,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