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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在他的两只苍遒古拙的大手上旋绕。
身后传来纷乱脚步,傅翠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颜云放和他的家丁。只听颜云放走到他身后,在他耳后低声说道:“我已经让阮姑娘和她的三个弟子负责保护真虹宗主,加上宗主的两个女护卫和李焱舒头领,暂时只能有这么多人手。但是这里前后都已经被官兵包围,要走是已经不可能了。
傅翠龙依然闭着眼睛,语声中带着自傲道:“只要有我龙王在,就没有人能闯进客栈。我在这里吸引官兵主力,你们伺机逃走吧”。颜云放沉声道:“云放愿意与龙王一起抗敌。”傅翠龙冷哼一声:“你?算了,你还是进客栈去吧,免得我杀敌的时候还要为你分心。”一旁阎仲元闻言大怒道:“你怎么敢对公子这么说话?要不是你乱开杀戒,又怎么会招惹到这么多官兵?”。傅翠龙依然冷淡的道:“既然是我招惹的,我负责打发就是了。”阎仲元喝道:“你说的容易,丢给我们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宗主,我们可是老老小小一大堆人,怎么走?”他还要说,一旁邢庆嗣已经说道:“是已至此,多说无益,大不了拼了这条命就是了,不过,像顾姑娘许姑娘她们,唉,苦了她们了”。他这话出口,颜云放脸色一变,瞪了二人一眼,抱拳向傅翠龙道:“既然龙王不需我等助拳,那就恕云放不恭了。”傅翠龙却依然保持着那幅冷漠,口中道:“只要颜公子能护好我教宗主,傅某已经感激不尽了。”颜云放点点头,沉声道:“龙王保重,来日再会。”转身领着颜府家将向客栈内大步走去。
站在门口,扭头看到那孤身一人站在长街之上的傅翠龙略显单薄的身躯,颜云放突然间恍惚又看到了自己的孝叔风雨中挺身而出迎战那庭锋时的那份豪气悲壮,不禁眼中竟有了点湿润,忙使劲眨眨眼,眼前的重叠的影像顿时消失。带着伤感,颜云放深深看了一眼傅翠龙的背影,终于将客栈的大门深深掩上。
街角边一间阁楼悄悄被打开,从虚掩的窗户后伸出三只湛蓝的箭尖。看着傅翠龙秋风中萧瑟的身子,一个声音轻轻道:“想不到我响林箭李赛鹰也有做这刺客的时候……”。旁边那白胖军官笑道:“反贼彪悍,事急从权,这可不损李大人的名声呢。”那声音默然,片刻叹息一声。随着这声轻叹,那三只泛着幽幽蓝光的利箭应声离弦,在虚空中互相追逐着,直奔那数十丈外,笼袖当街的老者。
秋日下的沉闷的空气传来一阵锐利的啸叫,而比啸叫来得更快的却是那三只呈品字飞射而来的箭矢。一直闭目矗立的傅翠龙在那一瞬间已感觉到敌人的窥视,虽然这箭来得快,但傅翠龙的身形动的更快。只见那高瘦的身子突然如同在腰身出折断般,一个铁板桥,三支利箭刮着凌厉烈风从傅翠龙面上划过;待的傅翠龙站起身,身上的长袍腰带竟然不知觉间被那箭风刮断,两片衣襟在秋风下鼓胀而起,更衬出傅翠龙瘦削孤傲的身材。“好厉害的箭……”傅翠龙心中不禁暗惧,对手中有一个如此高明的箭手,对自己来说,真是一个噩梦。
一道拉长的声音在街道尽头响起:“刀牌手,列队……”。空寂的长街上突然出现明晃晃的铠甲,一队手持大盾、顶盔贯甲的朗州兵,排成一列,将整个长街堵死。从盾牌间隙伸出长达数丈的长槊,槊尖在日光下泛着寒意。待得列队完毕,那声音再次大喝道:“进攻……”。那密匝匝的盾墙开始移动了,整齐的脚步,凛冽的杀气,如山的巨盾,如林的铁槊……
傅翠龙的双眼突然睁开,两道寒光暴闪,人已经如轻烟般突然迎着那慢慢推进的盾墙飘荡而上,瞬间就贴在了那盾墙之上。只听一连串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只见长槊纷飞断裂,所有的巨盾同时裂开,露出后面惊惶失措不可置信的士兵面庞。这些可以抵挡滚石奔马的巨盾居然被人用肉掌就轻轻击破,所有的士兵全都惊呆了;一名回过神来的军官抽出大刀,狂吼起来:“给我杀……”,领头向前冲去;身后那些如梦方醒的士兵举着自己的武器,呐喊着,向着那又退回原地袖手等待的老人猛冲而去。
这条宁静的长街,转眼间成了血雨腥风的屠场。
岂识我高义(六)
那盔甲刀枪组成的洪流巨浪汹涌不尽的沿着长街滚动,在长街那个老者站立的地方却如同遇到一个无法涌过的中流砥柱,巨浪波分浪裂,洪流嘎然而止。迎着礁石的人全化成血光,无数血肉模糊的尸体堆积在那老者的脚下,渐渐成了一座人肉小丘。
渐渐的,那些勇敢的士兵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在那老者的掌拳之下,化作尸体,纵然是最久经沙场的战士也不愿意面对一个让自己充满无力感的魔鬼。士兵狂暴的洪流在那老者的面前停歇、退缩,渐渐形成了一个以老者为中心,围在客栈大门前的半圆;而面对着这些咻咻喘息的士兵的,则是一个袖手而立的灰衣长者。而更让这些士兵害怕的是,在屠杀了这么多勇敢的士兵之后,那长者的一袭随风鼓动的灰袍之上,居然没有半点血渍。
“魔鬼……”,一名只有十七八岁的士兵再也无法忍受面对这样的杀神的压力,丢下手中的腰刀,抱头向后跑去。刚走得几步,一只短枪突然穿透他的胸膛,将这名逃跑的年轻士兵钉在地上。脸色铁青的祖飞训,手中提着另一只短枪,大声喝道:“谁敢逃跑,杀无赦……”。本来已经有点动摇的士兵阵形一时之间又稳住了。
“杀无赦?”,傅翠龙冷冷的重复一遍听到的话,两只手紧紧握住,催发出的滞龙功又渐渐幻化出淡淡黑气萦绕在双拳之上。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傅翠龙感到体内一阵阵的发虚,刚才不吝内力的血腥搏杀虽然震慑住了这些刀头舔血的士兵,但人力总有穷期,现在的傅翠龙已经感到了自己的虚弱。可是,看着现在拥挤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士兵们,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后退一步,否则这些现在在他面前如待宰羔羊的士兵转眼就是穷凶极恶的屠夫。
“呀……”,傅翠龙强行催发的滞龙功突然迸发出来,大踏步跨进刀枪的丛林,双拳大开大合,脚下新云流水,所有招呼而来的刀枪都间不容发的被他轻巧避过,傅翠龙毫不犹豫地向着那名驻马观望的军官走去。
祖飞训感到一阵血性的躁动。这种可怕的杀戮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了,而这样的杀戮居然仅仅是因为一名半百老头而造成。祖飞训心中明了这样级数的武林高手在大夏也是屈指可数,若自己能成功格杀此人,必然将为自己带来无上名声。想到这里,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祖飞训将手中短枪插回背上,绰出横挂马背的乌月戟,开始微微轻夹胯下骏马。那马慢慢踱步而出,祖飞训手中大戟也渐渐被他低垂,指向了那正缓步破阵而来的红巾反贼。
傅翠龙顺手劈倒一名哨长,提起他的尸身向外一掷,压倒冲上来的数名兵丁;左手一翻,劈脸夺过一把飞砍而来的长刀,顺手回砍,那刀的原主人脸上嵌着大刀向后倒下。背后几道风声急刺而来,傅翠龙身形突然横移,那些长槊全部刺空,傅翠龙冷哼一声,右手猛揽,以将槊杆全部夹在腋下,回身急旋,那些枪兵啊呀怪叫,手中长槊全部脱手飞出,丈长的枪杆如车轮般呼呼急旋起来,躲闪不及的士兵立刻都被这些枪杆扫飞,在外堆成一圈。傅翠龙停住身形,微松左臂,那些长槊哗啦啦落在地上。抬眼四顾,所有的士兵已经瑟缩着躲在了一丈开外,而随着傅翠龙如炬目光的扫视,这些已经失魂落魄的士兵更加不堪,倒退不迭。
一声暴喝如雷响起:“兀那反贼,吃本将军一戟……”。傅翠龙面前拦路的士兵猛然闪开,现出人后怒马狂奔而来的祖飞训。积聚本身所有劲力,祖飞训的那只乌月戟漫洒出满天戟影,带着奔马的全部能量,直罩着傅翠龙面门而去,一往无前的气势,腾腾扑面的杀意,立时间将傅翠龙锁定。
傅翠龙冷笑一声,体内真气流转,人如柳絮飘摇,在那满天戟影中一道如幻似烟的灰色人影竟似毫不着力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那奋力奔驰的烈马向后疾退。祖飞训却感觉到手中挥舞的乌月戟越发的沉重,要保持自己使出的这招绝招温侯戟也越发吃力。而透过戟影竟然可以看到那如鬼魅般的老者呲开牙,向着自己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着……”,祖飞训运集全部气力,手中大戟向前猛探,那老者似乎避无可避,两只手猛然挥出,与乌月戟上的月牙刃硬生生的接了一招,竟然发出金石般的声音。一股怪异的力道沿着戟杆猛传上来,祖飞训只觉手中乌月戟跳跃着要脱离自己掌握,虎口竟然被撞击的隐隐作痛,再也拿捏不住,不由顺手一拨,那乌月戟呼啸着脱手向傅翠龙急射而去。祖飞训随手向背后一抓,两只短枪已在手中。
傅翠龙两手连旋,那被祖飞训抛过的乌月戟被他的手一带,千钧威势均被这顺势一拨,卸到一旁,在街面上狠狠撞击出满天石屑火星。傅翠龙正要欺身上前,忽然只觉丹田中微微刺痛,心知肚明方才用力过巨,一时无法回气,身形不由为之一滞。就这一瞬间,那祖飞训已跃马从傅翠龙身边掠过,两只短枪齐齐飞出,向傅翠龙射到。傅翠龙急忙强运气息,迎上前去,双手急抄,两只短枪被他回拨,向着远去的祖飞训背影射去。在一众官兵疾呼声中,祖飞训一个马下藏鞍,身手颇为敏捷,两只短枪从他头上飞过,其中一只“噗”的闷响中没入那奔驰骏马的马头之中。马儿毫无征兆的四蹄飞蹶,打跌横飞,藏在马腹之下的祖飞训被这突如其来的跌势扔出老远,撞到街边墙上一时爬不起来。四周兵丁见势不妙,立刻蚁聚而来,希冀掩护自己长官脱离危险。
傅翠龙得此良机,哪里还会犹豫,双手连抓,脚下疾步,仓促挡在面前毫无章法的士兵立刻被他随手扔开,只见四处打跌的人影中,傅翠龙已经欺近倒在地上的祖飞训,大手箕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