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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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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此时已高寿八十四,虽平生征战五十年,负伤过百次,但岁月的沧桑和兵戎的残酷却在他身上没有一点体现,身体安康,耳聪目明,雪白头发胡须衬着红润如童的面容,手中驻着紫檀木龙头拐杖,举手投足间显得精神矍铄,动作敏捷。在怒气匆匆的老爷子后面,是急的抓耳搔腮,面红耳赤的裴文警和朱彝两个家将头领。
颜仁基本来不打算告诉父亲那庭钢死于方存孝剑下的事,就随口道:“阿爹,今日官军午时破城,又奉旨烧杀屠城,到处兵荒马乱,暴兵横行,我颜家虽贵为王府,可也不得不防阿。文警和朱彝二人一向办事细心果敢,我就叫二人负责府内家眷安危了。”说到这里,他瞪了裴朱二人一眼,“没想到两个混蛋反而惊扰了父亲休息,实在是不可原谅。不过念在他们二人是护主心切,又正是用人之际,也只有就不计较了”。裴文警和朱彝二人也慌忙跪地,口中直叫请罪。
颜老太爷重重一顿手中所握龙头拐杖,将跪在地上的裴朱二人吓了一跳,二人忙连连磕头。颜老太爷手中拐杖伸出,拦在二人面前,喉咙里咳嗽一声,对颜仁基道:“奉础,看来你也是一片苦心阿,对老头子是照顾的很周到了”,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加重,大声喝道:“颜仁基,你是不是看到你老头子我老了,就连我你也敢欺瞒了……你现在是越来越长进了阿,哼,什么保护家眷安全?淮州被围三十余天,还轮得到你现在才来保护?平凉王府又是什么所在,那些乱兵敢乱来?我颜之骞可不是那被反叛不成的淮王小子,哼……”
颜仁基见自己敷衍的话被揭穿,难免面色有点尴尬,不由道:“爹爹,毕竟今天是淮阳兵败城破,官军正是志得圆满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些不开眼的激活闯过来,不让人护着爹爹,我心里不安啊。”
不待颜仁基话音落完,颜老太爷就接口道:“好啊,你是看老头子老了,没本事了,就让这两个毛都没出齐的人来保护我啊。我颜之骞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流血砍头的事没经过阿,淮州兵败算什么啊。我今天倒要在这里看看,到底有什么人有天大的胆子敢到平凉王府来做乱……”,说罢,转身走到养心堂,一屁股高坐在正中的檀木太师椅上,龙头拐杖拄在胸前,双唇紧抿,脸色严肃,摆出一幅倔强老头的样子。裴朱二人忙也跟进屋中,一左一右侍立在颜之骞两侧。
方存孝开始在颜家父子二人对话之时一直没有插话言语,此刻见颜老太爷回屋高坐,就待进屋请罪,身形刚动,左手袖子却被颜仁基拉住。颜仁基用压低的声音对方存孝道:“今日之事,还需瞒住老爷子,由我处理便罢。若能善了,当然最好;若不能了,四处兵荒马乱,能往何处去?老爷子又年岁太高,怎能受得住颠簸?再说老爷子的脾气倔强,这辈子就没让过步,让他躲兵?不可能。告诉他也就只是倘他没来由的担心而已,算了”。说到这里,颜仁基话语顿了顿,回首看了看堂屋中的三人,口中道:“明达你应已将王府秘道的入口告知了裴文警和朱彝二人了吧?若事不济,让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要将老爷子带到安全地方。恩,云放那里的仲元和明凯应该也知道吧?把云放托付给阎仲元我还是放心,阎仲元为我一手带大,忠心自是没有问题;剑法又是你亲身指点,已得你精髓;还曾随华遇忠征战一年,也算是经过沙场杀戮之人了。明达你既不愿曲尊保护云放,那仲元也算是个最好人选了”。说罢叹息,连连摇头。
话已至此,方存孝也就无话可说。天地间的雨幕更加厚重了,黑压压的乌云将夜幕渲染得更加黑中反透出层次;狂舞的银蛇战栗着从云层穿出,猛烈的投射到大地上;低闷的雷声绵绵不绝,滚滚而来。此刻的淮阳城,所有的火焰烟雾都被消散掉了,厮杀惨叫声也完全被掩盖了,仿佛成了一个被蹂躏强暴的女子,在这狂野的粗暴肆虐下认命的宁静了下来。
此刻,穿透了这层层黑幕和轰隆雷雨而来的,是一个字字充满杀气,饱含怒火的低沉声音:“剑名黑狱,人为至尊。我乃吾皇亲封,大夏第一剑,那庭锋……”

看着外面被雨淋后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断檐残壁、枯树败草,赫令侠的心情如同此情此情一样,无奈而悲凉,也不知道是这淮阳城的惨象影响了他还是他糟糕的心情让这一切都看着不顺眼。本来今天应该是赫令侠的大好日子,吴州左骑营算是第一个攻入淮阳城的先锋,可他偏偏无法兴奋起来。只要稍微闲暇下来,眼中就要出现身中三箭还屹立不倒的敌将,死去后两手却还能紧紧相握的夫妻,被路边屋内无所不在的百姓围攻身死的部下……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跟随程将军也走南闯北多少年,可今日情景却萦绕不去,或许这就是将死之人不甘心命运而作的最后挣扎所迸发出的惊人气势带来的震撼阿。生命是高贵的……
带着这些震撼参与进攻淮王府的赫令侠再次被震动了,而这次却是被那所谓的袍泽。能和江南名将折可孝亲身对垒,对赫令侠来说是极为兴奋之事,也能再度激发起他的斗志雄心,将他一时软化的心坚硬起来。伤在折可孝枪下无可厚非,折可孝的枪法本来就在大夏有名共响,不算丢脸;淮王府卫队和死士的精锐让他的部属死伤惨重,困兽犹斗的淮军让左骑营一半多的弟兄永久留了下来;但这些都值得,因为对手值得尊敬。但是,那些可恶的作壁上观,任自己兄弟送死的禁军,投机取巧,抢去自己功劳的那庭锐,还有在淮王府火起之时,为了保住性命,甚至对友军大打出手,夺路而逃的行为,这些,深深地刺痛了赫令侠的心。
可是,仗义执言的郑川却差点被杀,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别人是堂堂的禁军都督,自己一个小小的锋将,又怎可能争的过他们呢?连章大人、程大人都不愿招惹的人,自己又如何能伸冤呢?赫令侠的心不禁冷了,呆坐在淮王府被烧毁的废墟上,本是瘦削的脸因为神思不属,显得很是落寞。周围则是零零星星硕果仅存的一百多还算完好的左骑营弟兄,或坐或躺在这些废墟中躲避风雨,有些则冒雨在废墟中翻找着可能留存下的金玉财宝。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对面大殿里已经折断的大梁在孜孜不倦的暗火燃烧下,再也无法承受房顶的重量,一下全部倒了下来。在屋檐下躲雨的十来个吴州兵若不是见机得早,恐怕又有数人将命丧于此。顿时大家都哗然起来,一些本也在屋檐下躲雨的士兵忙先后跳出屋檐遮挡的范围,宁愿被风雨直接浇灌,秩序一下乱了起来。而赫令侠却仍然呆坐着一动不动,对眼前之事视若不见,心神已不知飘飞到哪里去了。
那些吴州兵看到继续在王府废墟里呆下去恐怕性命难保,纷纷向赫令侠身边围了过来。一个留着连腮大胡子的高大军官领头对赫令侠道:“赫大人,这个鬼地方怎么还会有反贼留下阿?不是被烧死也给砸死了。我看我们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吧,换个地方。不然没被人砍死,倒让这些烂木头破石头砸死,那就亏大了”。
赫令侠“呼”的一下站起来,修长的身影在闪电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纤细瘦弱。缓缓环视了周围和自己多年同甘共苦的部下,看到的是一张张沾满血迹灰尘的脸庞,和充满渴望的眼神,都在静静的等着他说话。赫令侠轻咳了一下,道:“镇守使大人亲令我部驻守淮王王府,此乃军令,我不能违背。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辛苦了,我赫令侠对不起大家了”,说罢,弯腰向四周众兵团团鞠了一躬。
周围众兵都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各自三三两两的散开,找地方挡风躲雨去了。赫令侠摇了摇头,又坐在了原来的那个房柱倒下后余留的石础之上。几句没有被风雨遮挡住的小声埋怨却仍传到了赫令侠的耳中:“听说郎州有个家伙在一个富商家里找到了镏金摇钱树?那值钱的很了……”“这个破地方,先都被那些禁军糟蹋完了才让我们来看着,还看个屁阿,毛的不剩……”“刚才看到有个泉州曲长还拖了个淮王府的美貌小娘子回去享受呢,妈的,那个惹火噢,长得叫一个美。妈的,最后那小子死在女人身上,我呸……”“这个雨下到什么时候啊?我说老姚,你把你那身臭衣服脱下来生堆火算了?还嫌这里不够糟糕阿?”
听着自己部下的抱怨和对旁人的嫉妒,赫令侠也不想去制止。毕竟他们为了攻下淮阳城和淮王府付出了巨大代价,而收获的时候却被晾晒在这里一无所得,还能维持军纪就算是好士兵了。赫令侠心中正暗自责备自己,也为兄弟们自豪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众士兵的话语声一下消失了,只余下“哗哗”的雨声。正要喝问,身后传来一句熟悉的问候:“义将,呆在这个鬼地方,还发什么呆呢?”随着话语,一只宽厚的手搭在了赫令侠的肩上。
赫令侠慌忙站起立正,在面前的正是多年来的顶头上司,吴州镇守使程灵秀大人。雨水沿着程灵秀身上的铠甲正哗啦啦的往下流淌,将本来是锃亮无比的明光铠罩上了一层雾气;而程灵秀颌下的一部美髯此刻也被雨水弄得胶结在一起,将他本来的儒将气概搞得无影无踪;程灵秀身后的几名亲兵更是如落汤鸡一般浑身湿透。赫令侠脸上不由浮现出有点恶意的笑容。
程灵秀尴尬的笑了笑,道:“这里到处都烧得乱七八糟的,连个完整的躲雨的地儿都没有。从前面过来,一路上这些个剩下的东西不但不能挡雨,还要担心随时会被风一吹就倒。这个淮王啊,死了还要搞我们一把。”
赫令侠这才反应过来,忙让出自己躲雨的地方,请程灵秀坐在自己所坐的石础之上。程灵秀脱下自己的头盔,使劲摇了摇头,甩出满天的水点。赫令侠忙递过去一块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还算干燥的白布。程灵秀一边擦拭头上的雨水,一边随口道:“义将啊,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皇上曾亲口许诺,第一个破入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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