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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运-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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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尚即拎起一角袍浅步而入,灰白错间的外衫映着柔和的暖光,收敛了日光,淡道:“暾元庵的女人,你可还想见一面。”
延陵易笑笑:“你辛苦请来的贵客,自是要见。”
玉兰花瓣碎了满地,延陵易起榻,却错身躲开他伸来扶持的一臂,他们之间早便是该如此疏离的。故作而出的亲密,已然要自己不适应。
宽硕的长裙拖在身后,浓密的长发完全坠开,眉间散溢着淡淡的宁静,好似天边最后一朵云彩的光辉。
她是真的很想见一见那女人的真面目,她曾经将自己从死亡的悬崖边拉回来,是她领着自己入了大郢,她为她缝过衣补过鞋。可自己应该知道,她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安逸于深庵中诵轻敲木鱼的女子。
尹文尚即吉了两掌,即有小厮将受捆缚的黑衣女子推至屏风后。
隔着一座玉屏,她顿了步,绰影朦胧。对面的人容颜苍白,眼眉纯鼻极似宸后,她或以早便该想到,这不过是一张虚浮的仅能用易颜水粉饰出来的面孔,美丽的虚假,失了最后一丝真实。
她俯身迎向她,冷眸相对,寒光一凛。月芙蓉的宽摆随风扬起,她捏起她下巴的手隐隐在颤。她忽而想起了那股香,第一次觐见荣后处闻过,阵阵熟悉的熏香,她曾经闻了许多次,是如何熟悉着。后来…她听说宫中有一位娘娘甚得皇宠,并善制香,纵连皇后娘娘的香,都出自她手。
“这易容水不错。”延陵易笑着摇了摇头,尖砾的指甲滑过她如栀子雪白的肌肤,长长的一道血痕逼入寒眸之中,染污了半边绝美的妆容,“舒妃娘娘。”
延陵易静静地捧过她柔乱的发丝,玉兰花的雅香。那一年,她俯身抱她入怀,柔柔的发丝垂在自己眸前,是苏醒之时的第一缕馨香,第一抹视线。这个像兰花半娇柔的女人,怀抱是温暖的,不是嬷嬷言中的寒凉,那些生生割在心口的伤疤,也不是出自她手。她同如自己的悲哀,予人做棋子,唱了半生浮华,飘渺如云。
幽幽的目光洞穿瑟抖的灵魂,她用力掐起她的下颌,另一袖中抖落出蝴蝶纹的绣样,一个精巧的鱼字,冷冷坠在绣帕上。不月自己问,她是会老实交待吧!
细密的针法穿叠而出妖冶的紫蝶,凄凄地凝着跪在地间苍白面容。为人父母,最大的弱肋不过是子女落入他人之手!眸中抖出惧色,舒妃痴痴地笑开,冷泪滚落。她跪在她脚下,额头抵着她裙尾,重重的瞌,又重重的抬首落泪,血泪沾染了满面,终是洗去浓重的铅粉,露出本也算娇艳妩媚的真颜。
“放过小鱼儿,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绝不会同你争延陵的身份,也不会阻拦你们的一切。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未想要她知道!”知道她的母亲何等肮脏卑劣,知道她的出生不过是一比筹码,再知道……这背后所有的阴暗。
扬手,一掌挥在她左颊,延陵易冷冷地笑:“你果真还算个好母亲。”
那一方绣帕猛地掷向她脸,由她紧紧握在唇边,哭得颤抖。
“你自己说吧……”她侧了半身,周身无然静下,冷冷的空气蹿入鼻间,泛着猩甜与涩苦。
“大乐朝还在时,我不过是给娘娘们御妆梳头的小宫人,最卑微的那种。直到…遇见了主人,他那个时候还不是圣元帝,是镇国公。那年秋花赏月时,宸帝将邛国公主赏了镇国公做平妻,公主##的飞仙髻是我梳的,镇国公夸了两句,宸帝便一并把我赏了下去。”眸中轻颤,猛阖紧眼,泪纵满面,但忆起旧时,便如流水浮花般毫无真实滑过的痕迹。
“在镇国公府伺候了多年,待到邛国公主生下了当今太子后,镇国公便开始交好邛与夏两国。大乐朝中,四权之首延陵沛文,对尹文世家最不屑。镇国公几次欲收拢延陵,都不得要领。我自小在宫中学习手艺,施妆弄粉,易颜换妆往往能乱人耳目,乔装成与公仪郡主相近的模样也不困难,受命混迹醉风楼,做了妓伶勾引延陵沛文与我交好,后来又有了小鱼儿,我们将她养在贱民署。直到镇国公接我们母女回府,并以要挟延陵沛文与他朋党交谋。”
一地碎红,飘摇而起,并着她呆呆的笑缓缓再开了口:“他成功了,这世上还未有他办不到的事。瞒过夏邛两国,先杀了宸宗,软禁宸后。而后散出禅位让贤的大谎诺!这一切,他做的远比他人更出色。可他也疏忽了一点,便是宸帝的子嗣。”
阳光偏漏,斜斜洒洒,正落在延陵易半垂的长发,映着与往日不同的异色。握着楠木椅把的手,一丝丝扣紧,说出那个名宇,心口仍是会痛:“那龙嗣,便是越儿。”
“是!”舒妃接上,眼中泪干涸,“你那文武双全叱咤一时的父亲,也并非出自好心要存留南荣遗脉。
不过是筹码,都是筹码。以南荣的龙裔牵制大郢,胁迫圣元帝,好大一桩获利的买卖,他为何不做,为何不保!这才是…圣元帝恨了一辈子的刻骨铭心,没能将南荣的血脉斩草除根。”
“只可惜,你父亲那么会算谋的一人,却不知道给自己算算还有几日阳寿。他的筹码尚未用过一时,自己便撒手西去!天助大郢,胜平帝一死,你弱无浮萍,根本不能是圣元帝的对手。南荣越于你,只是祸根,累你失了江山与性命的祸害!可笑你恨这恨那,却不知最该怨恒的人是自己的亲父亲和好弟弟!”
满盏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在面上,顺着下颚滚入脖颈,一道连着一道的灼红映在娇美的容颜上,舒妃不躲不动,任烧灼的疼痛爬了满面。凄厉的笑色中,浮起肆意的嘲讽。纵是真命天子又如何,不过也被他们玩弄于股掌间,死也不知是因何作灭。
“我难道说错了吗?天真单纯的晏平女帝!”她笑得眉眼皆弯了,身子一抖,倒在地间蜷缩起,纵横的泪滚入笑涡,“如果不是你父亲自作聪明,皇上又何苦兴兵伐西,又何来勾结崇毅覆了夏宫的牟家天下。不过是吓吓你,除去南荣越罢了,未料…未料你偏去昆仑山上救他,纵连龙印都舍了,还抱着那灾星一并往下跳。真是幼稚的要人心疼,单纯的可笑可叹!好一出姐弟情深!”
“我也不是要救你们,不过是奉命去确认你们死没死,未想…还真是延着一口气不断。便像你父亲当年的行径般,皇上也想有自己的筹码牵制崇毅。所以…才有了你苟活至今日的福气。若我当时下一番狠心,你便是死了的!”
胸口抽痛,延陵易紧曳阖目,任凭那一个,字一个宇流入空气,生生阻遏在意识之外。
凌乱的云髻坠下半边青丝,舒妃颤抖着扶起一髻,笑得呛咳:“怕了吗?可怕的还在后面……好大一张网,只见你在里面翻滚折腾,就是爬不出来。这些年,我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着你挣扎!堂堂晏平帝,也会落至此境,精彩!”
延陵易笑笑,陡然睁目,循着她的目光,一丝一丝凉下去:“那你呢?与我同在一处网中挣扎,既精彩又不会寂寞。既然利用我比杀了我更有价值,你们便不仅仅要救我,还要养我教我。用汤药毁了越儿的身子,留他一口气,更是因为要用着我多年,而这些年中,我要乖乖的听话,不能违背。用越儿可以牵制我,而我日后又能够成为圣元帝对峙崇毅的筹码。不论是筹码,还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前朝后裔,都在你们手中,很得意吧。”
空洞的瞳仁映着苍白生泪的惨颜,二人皆是笑着,风,寒凉贯过,凄绝潋滟,眸中俱是沉痛!
“南荣柔……又是如何?”
也许亦是棋子一枚,圣元帝,真是棋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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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真相
“南荣柔…怎么,嫉妒她,谁让她是与衍泽天生地命的一对,而你不过只是个外人。”
舒妃惨乱的容颜浮在眼前,恍恍惚惚着,夹着残忍的冷笑,肆无忌惮。
“贱人。”尹文尚即越过延陵易,猛掴了一掌,五指痕印清晰如画,艳得刺目。
延陵易推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面对着舒妃,缓缓蹲下去,双手摆过她双肩,字字清晰:“既是要说,便一口说痛快。在你还能出声之前,予你最后的机会。”
舒妃愣了良久,缓缓勾勒出惨白的笑,这一次,她笑得无声,眉眼深处写尽了无奈:“她是个女孩,皇家血脉中最无用的女孩。皇上既可以取了南荣女子为后,怎不能留给自己未来的储君一个血统纯正的南荣公主?!你以为,没有宁嬷嬷等众宫人的协助,我能一装宸后十年不出破绽?!不过是交易罢了,皇上留她怀中的公主一命,他们便要以死助我和皇上将这场戏演下去。以南荣柔替代唐肃肃嫁给衍泽,早也是计划之中,却因你的插入,添了风波。”
“你杀宁嬷嬷,也是为了灭口。”延陵易吸了口冷气,微松开她前襟。
“灭口是因…尹文泽已经怀疑唐肃肃的身份,并猜到了当年交涉。更况且,他生母姜夫人本就是宸后的姊妹,他欲翻起旧事有心救自己的亲姨娘出地牢,皇上的整盘计划便是江水东流了。”
“整盘计划?”延陵易眸间轻抖,“便是将南荣旧势一除而尽。”
当年大郢初兴之时,宸帝明以禅让,实是惨死,然南荣皇室数百年基业也不会毁于一夕之间。其厚实根基与忠臣党派,横纵如流,溃于明处,却实是暗中勾结,于朝上与尹文派争锋不让,新政改良施行之策,便是这些旧臣百般阻拦,以祖制不合为借口,全不顾新皇颜面,愈演愈烈之后,逼得圣元帝唯愿倾数铲绝。
逼宫乱政后,已不能再轻易掀起任一次屠杀,百姓受不得,朝廷更乱不得。杀重臣,斩良才,必会引天下愤议。纵使圣元帝握有生杀大权,却不得不为刚刚稳下的江山权衡左右。
于是,将这群暗中意欲兴乱的旧臣收揽一处,再以疏而不漏的天网倾数罩下,唯等时机成熟,瓮中捉鳖,予以重击。至那时,朋党兴乱,旧臣篡谋,便是下一场京城洗劫绝妙的借口。
先是一招李代桃僵,再施连环数计,无中生有,由诳而真,最终釜底抽薪大功告成。圣元帝不愧是施计用策的高手。便是对郢臣都能如此根绝,十年前的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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