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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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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易抬手紧上伸来的腕子,靠坐在榻尾处,手落在少年额前,大拇指轻轻摩挲,替他拭着濡汗。她垂眸见他温软笑意盈上,忍不住随着挑起唇角,静静微笑:“堂子里事务繁杂,多日里没能来看你。夜里,我就不走了,只这陪着你。”
少年笑意更盛,抬了手循着她唇角的弧度,感受了道:“姐姐可是笑了……笑了就好。”若以能看见,该是多好。失明十年,他姐姐的模样时而于记忆中模糊,连她浅笑凝眉的神色由记忆中都是看不清晰了。
她抬手攥上他冰凉的指尖,轻轻呵气濡了湿暖,复又阖在掌中,温柔一笑:“越儿要过生辰了,今年想要什么礼。”这天下,他要什么,她都是会不遗余力地奉上。
“姐姐…嫁人吧。”少年凝了浅笑,这些年,延陵空亦常常来看望自己,时而嗟叹那女人怎么怎么样,说得都是她!他叹她这个岁数再不嫁,便是要老死闺中了,他甚以会撺掇自己也来规劝一番,“越儿今年的心愿…便是看到姐姐大婚。”
“还太早…”她只淡淡搪塞了道,微敛了笑意。
“姐姐已近二十一龄了。”他蹙了眉,甚是担忧延陵空的那些话。这个年纪,若论别家女人,早是怀抱子女了。偏她任凭岁月蹉跎,一颗心全扑在朝堂王府,也不肯细细琢磨自己的婚事。
“可是延陵空又胡说了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了,他的话,你全作不听就好。”她见他突地言及此事,便知是受了某人碎碎念叨,隐有不悦,却还是忍下。
少爷拉了她团袖,笑得有些辛苦:“世子哥哥,皆是为了姐姐好。今年可以大婚吗?明年…就想着能见到小侄子。如果越儿还能坚持到明年此时…。一定是这个愿望。”
“越儿。”她低声唤了他,若不是低哑着声色,必会溢出颤音,“你又胡说了。”
“越儿知道。姐姐不是不想,是不愿离了延陵府,离了越儿。只越儿陪不了姐姐一辈子,或以明天——”
“别说了。”她截声而道,容起怒色。
“所以,姐姐终是要找到伴你一生的那个人。就当是替越儿陪你了。”少年轻阖了双目,只握着她的手一紧,笑意蔓延,“我…也很喜欢文佐尘,若是他,最好。”
延陵易扬了苦笑,垂首贴着少年额头,静静浅笑,“不会是那个人。越儿也不会离开我。总有个办法会让我守着你。生辰礼,你要重新选过……明年及你弱冠之时,姐姐还要送你份大礼。”
少年微一抖,于她怀中缓缓撤身,眸光瞬息黯淡,隐隐犹豫了回问道:“大礼?!”
“这天下如何?”她毕生的心愿,即是将那个位子捧至他眼前,即便他再也看不到,也至少要坐上。以此为志,无以可挡,奸臣佞党篡谋图变,纵以声名狼藉遗臭万年,亦是值了。
少年轻叹了口气,不忍之色顷刻流露,他无意应下,只倚靠了她肩头,目光呆滞:“天下又能如何…不如小侄儿的礼来得让人喜庆啊……”

第六章 东宫心事
“主子,云南乱了…”这一日午后,侍女贤儿得了消息忙来报。提帘便入,声音不重,似乱却无慌。
延陵易正翻着岭南印册,看得入神。只一指扬起,示意她静下。而后径自沉溺在书案前,翻下一页页陈年暗档,沉目如静潭,光眸若淡水。
贤儿满头横线,只念着云南是延陵族老家,如今老祖宗发迹的地介儿起了乱子,身为族门之主,主子不该不急。瞪了半晌,忙又道上:“云南,云南可是…”
“贤儿下去吧。”另一端由后帘并入的延陵忠忙应下话茬,打发了道。身子偏向案处,淡淡扫了眼,复迎向延陵贤大惑不解的目色,“去三醉斋罢。把晌午摘下的荷叶去了涩头,掺着白牡丹泡去。这天燥了,晚膳桌上夫人世子爷用凉茶时,就给主子端那个。”
虽皆以卑微下女,只明眼人都清楚忠儿是主子身边最近的丫头。这些年贤儿倒也习惯了听忠儿指使,纵是她挥使错了,主子也不会怨下来。此时更是压下腹语,冲案前主子行了退礼,打了帘子撤身而出。
忠儿退到一侧斟了水,是今晨刚熬成的白豆蔻熟水。延陵易一入夏时便常有暑湿脾虚之症,再热的天,她也不用冷水凉茶。白豆蔻性味辛温,有暖胃行气的药效。时节一到,除却烹煮熟水,下人们还要以白豆蔻入味换着花样为她置膳调羹。若言大实话,延陵易倒也算得上不好伺候的主子。
“户部那边支应了吗?”案前扶书之人突地出声。
忠儿手腕一抖,盅内熟水溢出烫了拇指,不由得冷吸了口气。急急放稳茶盅,回应了道:“提过了,只尚书大人说…还是要太子爷批旨才全稳,皇上三压而下,他们不敢不从。若是太子爷出言…就不一样了。”
延陵易一手接过递来的瓷蓝景盏,眸眼微垂,即落目她拇指尖烫起的红灼。身子微靠了圈椅中,淡淡道:“就这么紧张全安哲?”户部一事,她当以遣其他丫头传信儿,派忠儿去,难免要她分神胡思乱想了。
“主子,这事同全尚书绝无半分瓜葛,只奴婢一门心思头热。”忠儿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她倾慕那人也不是一时两时了,但都是心底偷偷的念想,全未想到自家主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延陵易一袖子推了印册,另一手五指轻叩着杯檐,微蹙蛾眉,谈及了他事:“把中下册翻出搬过来,这印本恰有点意思。”言着淡淡起了身,方才递上来那滚烫的熟水,一口未入。步子踱到窗根下,这屋子闷得紧,只窗前还能吹到丝清风,唇边冷冷划出丝弧度:“云南…乱得倒也快。林甫确是个利索的。”
太子东宫——景仁大殿。
临着昏后,东宫太子尹文尚即用过晚膳,听闻刚得喜的侍妾身子不稳便要前去探问了一番。自十六岁龄授以储位,圣元帝赏下的女人接连不少,只他子嗣实单薄,三年前太子妃难产诞下龙孙辞世,嫡子却又于半年间因病夭亡。及至今日,他迟迟不得一后继之嗣,好不容易这次由侍妾得了喜,东宫上下皆以此紧张起,不敢掉以轻心片刻。
一路逼近环心阁,尹文尚即渐也慢了步子,由着廊口凉风吹拂,散下不少闷躁气。“太子爷…延陵大小姐入了东宫,奴才引她在平洛殿等着呢。”由小二门穿廊而入的小太监,忙一俯身,轻声回禀着。
尹文尚即眸中涌动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随即化了清柔浅笑荡在唇边。这女人倒也学乖了,知道自己主动投怀送来。一时按捺不住欣喜,回身要转去中殿的方向,身后曹嬷嬷忙出言唤道:“太子爷…玄音夫人那…”晚膳前玄音夫人那突地落了些小红,吓得环心阁人人胸口紧绷,太医们也都是紧张了好一会儿,太子爷得了消息更是连连道要亲自来探望。只人未及环心阁正门,却因别的女人辙回去,且又是那恶名在外的延陵女,见得这一出满胸口冷气冲涌,曹嬷嬷憋得脸似要青紫了。
“唔,爷过会子再来。要那些个太医们都用着心些。保得稳了,爷挨个赏。”言毕,再不回头,拂袖长去。
平洛殿位于东宫中殿西处,正对以落霞天兰坪池,所以才命以平洛。日里多是尹文尚即闲来观书望景的好去处,整个东宫,只这一处最清静,也只这一殿,不会由人亲自入。然引路的太监春熙知道,这殿子特殊,更知道,延陵家的女人,对太子而言,更是特别。于是才自作主张引了她候在平洛殿。
尹文尚即快步迎入时,正见延陵易背对着自己审视满塘夏水粼粼,她沉默的时候,眸如冰寒,看了一眼确是能刺痛眼睛。他是不知,这女人怎么能冷成这副模样。然,确也是她的与众不同,才引了自己格外特殊的关注吧。
“喜欢吗?”他猛地出声,气息中正,低沉浑厚间溢着哑哑磁音。这一声穿过瑶台宽阁,落了窗棂处,久久不散。匍匐于树枝头的明晕霞光似听得有些微醉,隐隐退散了去。
只她眸光依是冷凝,并未回身,亦无应言。
尹文尚即已是大步迈入,停了她身后,双臂穿过她软腰交互阖起,含了笑意:“是为你建的,知你最喜池景。”此一处兰坪池,白日看有明昼的艳涟,昏景自有昏晕沉沉的神秘,然最迷人的还是夜景,于夜迎着堂风徐徐赏池观水,已分不清是梦是实,只叫人沉醉了。
她周身有股子不自在,只淡了呼吸,沉沉道:“云南一事,皇上势必会向户部讨银子平乱。太子爷控掌户权,这一回搪塞个理由一厘钱不拨吧。”尹文干燥灼热的气息由后颈漫入,她隐隐皱了眉,并不喜这般与人靠近。
“知道了…”轻声回应了再不想多说,他知她要的也只是这一句承应,别的话说了她也不会听。这么多年,他早该看清了这女人,总是有事求自己才会*了来。他看了她那么多年,也算是等了许多年,每一次都是等到被这女人用过了再用,却从未有一次等到她完全将自己交付于他。就是这么冷淡的人吧,淡的他在她眼中,或以只是“有用”吧。他将头隐在她后颈,轻轻吻了她的细腻平滑,满足地一笑,至少眼下对她,他还是有用的。
她听他回应,便要撤身离开,只他紧紧环着不要她动一分。
眸间更冷,延陵易微吸了口气,偏了目光对上身后人半张侧脸,只片刻,便又收回了视线,由口中淡淡唤了声,这一声并无其他女人的娇羞:“太子爷。”
尹文尚即面容坚毅,五官轮廓十为清晰,这一张俊容必能于众人之中引人一眼看中。比起他那个娇美如花的贵妃母亲,他更多是随了圣元帝的阳刚英朗,只她从来不喜欢太过耀眼张扬的男人,凡是巅峰盛极,在她眼中,离终绝之日怕不久矣。或以他真该收收自己周身逼人光芒,才能要她看得他久一些。
“今夜…你陪陪我吧。”然他并未意识到她隐在眸下的沉凝,只轻轻开了口,似命令,亦似请求。

第七章 子嗣单薄
“太子爷,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吧。”她后颈微离了他温唇,声音渐也轻轻软下。与他硬碰硬不是什么好主意,一味相抗死拒,也只会要他将自己箍得更紧。
他含了口气,邪邪一笑,了然道:“延陵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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