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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这里,要走向巅峰!
他深深吸了口气,运足了浑身的力气,绽出一声暴喝:“弟兄们,起开!”
“遵大人令!”这些兵丁们都是多年的老兵了,对军中的规矩应答那一套是很熟悉的,又是齐声声的喊道。
众人都站了起来,自觉的便按照个子所属的卫所,站成了一堆一堆的,连子宁皱了皱眉头,这种一个个的小派系的形成,是上位者最忌讳的。尤其是这些驻扎的旗手卫百户所,相互之间都相处了十来年,其中关系,更是紧密。这等小团体的存在,很不利于上情下达,必须要打散才行,只不过,却不是现在。
连子宁两脚一蹬,两条腿擦着马背一所,整个人便是站在了马鞍子上,只见他站在马上,不动如松,那马时不时的走两步,他的身子也只是微微晃一晃而已。
这一手儿一亮出来,顿时就是一个满堂彩,这等娴熟的马上功夫,大伙儿只听说过北边儿的鞑子能做到,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连子宁也是不得已而为在,只有如此,也才能看得远一些。
一四七 瓢泼
(今天第三章送到,感谢‘坏西瓜’、‘碧落黄泉心’、‘搞她’的打赏,呵呵,多谢。// )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卷写满了字的白绸,抖开,照着上面右手边儿第一列念道:“驻朝阳门外东八里铺辛酉百户所,总旗刘罗罗,属下兵丁三十九,可到了么?”
他说一句,旁边的石大柱便是高声唱一句,话音未落,便看见一个面『色』黝黑如铁,浑身肌肉紧紧地绷着,一看就满满都是精力的棒小伙子从一堆人中挣扎出来,拜倒在地,大声禀告道:“回大人的话,刘总旗称病了,在家中将养两天再过来,辛酉百户所总旗未在,小的是个小旗,暂时管着所里的事物。”
“哦?称病不来么?”连子宁嘴角挂出一丝冷笑:“那就永远也不要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铁!”
连子宁手一指:“从今儿起,你就是辛酉百户所的总旗了。”
李铁心中涌过一阵狂喜,他刚才敏锐的察觉到,这是自己一个上位的机会,果然,自己没有猜错。这位大人刚刚接管这么大的一支军队,手头无人,他也需要提拔一批人!
李铁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颤声道:“标下,标下谢大人提拔!”
连子宁摆摆!”
如此霸道的行止,却是让人人侧目,谈笑之间便把一个总旗给任免了,这位连大人,行事当真是霸道,手段也真是狠辣。那个倒霉催的刘罗罗,向来只是心里梗着气儿,不愿意让人管而已,结果好了,您就别来了。打熬了多少年才混上的一个总旗,就这么丢了。
侧目的同时,心中却也是一凛,队伍中不少人都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待会儿的笑容显得更灿烂恭谨一些,免得让这位大人看不顺眼。
“东直门外驻黄家镇丙辰百户所,总旗胡求,有兵丁八十七个,可来了么?”
“来了,来了!”一个胖子忙不迭的从人群中滚了出来,磕在地上大声道:“标下丙辰所胡求,拜见大人!标下百户所八十七员,一个不少,都来了。”
连子宁点点头,脸上无悲无喜:“,带着你的人,到队伍的最东头,列成一列!”
那胖子一愣,忙不迭的应到:“是,属下遵命!”
说完便起身,带着自己的几十号人来到了人群的东头儿,排成松松散散的一列。
然后便是一个个的点了下去,把七十八个百户所依次点了一遍,一个不少,倒是全都来了。只是其中有五个百户所的总旗或是称病,或者是找了什么其他的借口,总归是没来,连子宁也不客气,直接就从那个百户所中随便提拔一个自己看的还顺眼的暂时代理。到时候兵部的文书下来,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了。
七十八个百户所,花名册上报上来的人数是两千五百七十人,实际来的是两千五百六十五人。缺的,正好就是那五个总旗。
此时的大明朝,中枢的力量还是极为的强劲,朝廷旨意这些人是不敢不听的,而大明朝户籍制度监管极严,你一个逃兵,无论往哪个方向,走不出二十里铁定就会被查到,到时候就有的倒霉了。
两个千户所,每个定额是一千一百二十人,连子宁准备把余出来的那三百二十五人训练成自己的亲兵营。
连子宁每叫道一个百户所,那百户所便列成一列,这一番唱名,也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七十八个百户所,在连子宁面前排成七十八列,虽然长短不一,但是看上去总比刚才那『乱』糟糟的齐整的多了。
此时太阳已经被完全遮蔽,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好似就悬在头顶,天地间一片昏暗,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闷得让人发狂。
眼看就是暴雨欲来。
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不少人都开始猜测,唱完名,大伙儿也都认识您老人家了,是不是就该散了?大伙儿平日里还没站这么长时间呢?更有想得远的,开始担心,那草棚子破旧,待会儿能不能挡雨啊?大伙儿指不定就是个落汤鸡的下场!
但是看看那兀自在马上站得笔直的连大人,他们心中也闪过一丝敬意,自己这些人站了多长时间,他也就站了多久,而且站在马背上,岂不是更累?更别说,人家还穿着几十斤重的大甲大帽子!
如此一来,谁还敢喊累喊热?
然后连子宁便是开始训话,所讲开宗名义不外乎是朝廷上下衮衮诸公有眼光、皇上英明天下一类套话的话语,然后便是讲既然建了新军,咱们得多多努力才是,总之,全是废话。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又是两盏茶的时间,黑云压的越发的低了。人处身其中,似乎都要喘不上气儿来。
连子宁又道:“大柱,念!”
石大柱应了一声,打马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卷文书,照着上面念了下来。
正是大明军中十七条五十四斩,一条条高声念来,念一条还得仔仔细细用口语解释一番。也亏得石大柱这些日子跟着连子宁认识了不少字儿,这军令也粗浅,才能念下来。他的大嗓门儿在空气中回『荡』,下面的士兵们确实太听的头脑发胀,昏昏欲睡。
等他念完,连子宁大喝道:“全体都有!”
士兵们顿时精神一震,心道这大人终于要放过咱们了,下面就是让大伙儿解散吧?
却没想到,连子宁大声道:“全体都有,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站着,本官还有些事要处理,本官不回来,你们便一直站着!听清楚没有?”
兵士们顿时大哗,几乎无人响应,反倒是不少在哪儿吵吵嚷嚷的,连子宁也不管,只是冷笑一声:“再重复一遍,本官不回来,谁敢『乱』动,本官扒了他的皮!”
声音森森,顿时让大伙儿一哆嗦,才想到,这是对他们有生杀大权的上官!
连子宁哼了一声,扫视一眼,打马便走。数十骑跟在他身后,转眼间,马蹄声远去,便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也就是在此刻,那遮蔽了天空的乌云终于是蓄积到了极点,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天地间,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四处都是密集的雨帘。
一四八 抗令
第一章
那些兵士便是如此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连子宁等人,互相看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把咱们给舍到这儿了?他就不怕咱们违抗命令?
但是想归想,终究是还是没有人敢捋连子宁的虎须,大伙儿便都是这么傻呆呆的站在那儿,任由那瓢泼大雨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瞬间就变成了落汤鸡。
这雨势极大,虽然砸在身上一阵阵的生疼,但是却也是将这几日来的闷热天气一扫而空,雨势夹杂着风势,噼里啪啦的砸过来,却是透出一股沁到心里的凉爽来。有的士兵便是把破烂的衣服一脱,只穿着一条鼻犊短裤,仰天大笑,畅快的大声呼号着,状极豪爽。还有的渴极了的,则是待雨势下了一小会儿之后,便张开嘴巴接雨水喝。
半个小时转眼过去。
大人都走了多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啊?士兵们纷纷向连子宁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满满的都是望眼欲穿。
一开始还觉得凉爽得很,但是这半个小时下来,大雨丝毫不减小,浑身上下都是淋得精透,一点点儿热气儿都没了,从上到下,入坠冰窖,一直凉到了骨子里头。士兵们开始站不住了,有跺脚四望的,也有大声交谈的,都是盼着连子宁赶紧回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不少士兵已经是冻得脸色青白,浑身哆嗦,那些脱下衣服来淋雨的也穿上了,那些大声呼号的咬着牙闭着嘴,牙齿一阵阵的打颤,那些刚才大口喝水的,更是觉得肚子里头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不少人被冻得受不了,只好蹲下身子,蜷成一团,只是寄希望于如此能保留一点儿热乎劲儿。
不过饶是如此,也没有擅自离队的。他们当兵多年,而且是在大明朝这等极为注重军事纪律的军队之中,服从上官几乎已经成了本能。这时候毕竟还有到万历崇祯那个时代,历史走上岔路,又经历了一番军事改革,大明朝的军队,还是很有战斗力和纪律的。
十七条五十四斩,可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但是终究是有人忍不住了,一个三角眼站了出来,上前两步,大声道:“弟兄们,咱们别在这儿受这个获罪了,大人说一会儿就回来,都这么大一会儿了,连个鸡*巴毛影子都不见……分明就是拿咱们开涮,弟兄们,咱们都歇了吧!那边儿就用树林子,咱们进去避雨!”
这三角眼刚才唱名的时候大伙儿也都见过,知道他是阜成门外月坛旁边儿一个镇子上的总旗,大伙儿一见竟然是个总旗领头儿挑事儿,顿时有不少人心中都是异动。心说法不责众,就算是大人怪罪下来,领头儿的也是个军官,他还能怎么着?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李铁,他向四周看了看:“弟兄们,大人有严令让咱们在这儿候着!军令如山,十七条五十四斩是闹着玩儿的么?哪怕是在这雨中站上一天顶死也就是生一场病了事儿,若是为此赔上性命,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