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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死于其下。这大锤的铸造工艺相当的一般,跟精致细腻之类的东西根本不沾边儿,而且材质是青铜的——自春秋战国之后,青铜武器少之又少,因其质软,不如铁器。但是在这里却是相得益彰,这大锤若是铁的看重量也怕不得五六十斤开外,考虑到铜的密度,只会更加的沉重。
而更令人头皮发炸的是,他这样的大锤,竟然是一手一个。
哐当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那生铁铸造的大枪竟是被生生的砸弯,整个成了九十度。那弯折的部分倒着插进了这名龙枪骑兵的胸膛,这龙枪骑兵一声惨叫,口鼻中都溢出血来,一股献血也从伤口透了出来,眼瞅着是活不成了。饶是如此,庆格尔泰都不肯相饶,手中大锤一个横抡,并未使出多大的力气,便已经是被那龙枪骑兵从马上打飞了出去,落下的时候砸中了另外一个武毅军士卒,两人滚成一团,被过去的大军生生踩成了肉泥。
庆格尔泰丝毫不停,手中大锤向着后面的那龙枪骑兵狠狠的砸了下去,这龙枪骑兵却是极为悍勇的,竟是硬碰硬,手中铁枪狠狠的一个刺击,向着庆格尔泰的脖子刺去,庆格尔泰毫不在意,只是身子微微一侧,长枪的枪尖便是刺在了肩膀上,顿时便爆出一阵溜溜儿的闪亮火星,而他的重铠上只不过是出现了一道白印儿而已。
就在这一刻,他身子前倾,离开了马鞍,右臂往前一探,右手的青铜大锤已经是狠狠的砸在了这名龙枪骑兵的头顶,在巨锤的砸击下,坚硬的颅骨也毫无抵抗之力,瞬间这个龙枪骑兵的脑袋就被砸成了烂西瓜,红色的鲜血,灰白色的脑浆,惨白色还带着鲜血的头骨碎片,四散飞扬。
然后紧接着,这名骑兵连同胯下的战马便是被庆格尔泰狠狠的撞飞,让出了面前的通道,知道这时候,他的尸体才摇摇晃晃的落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庆格尔泰左手的巨锤格飞了一名龙枪骑兵的铁枪之后,那龙枪骑兵也是悍不畏死,大吼一声,拔出腰间斩马刀狠狠的向着庆格尔泰的面门刺去。庆格尔泰又砸飞了他的马刀,顺势砸在了他的胳膊上,这样一击虽然把他一整条胳膊里面的骨骼都砸成了碎片,但是却并不能让他身死,只是把他砸落在地上而已。然后下一刻,庆格尔泰纵马一跃,那战马两个碗口大小的前蹄那便是落在了这龙枪骑兵的胸口,当下便是把他的内脏震碎,口中污血涌出,里面还混杂着内脏打的碎片。
“哈!”庆格尔泰一声发泄一般的怒吼,满脸的狰狞恐怖,他的正面已经被方才四溅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人狰狞如魔神一样。
其余的福余卫近卫军虽然不如庆格尔泰的神勇,却也不是龙枪骑兵们能轻易抵挡的。他们已经算是重骑兵的范畴,而且还是有着轻骑兵灵活姓的重骑,自然是不好打。而让龙枪骑兵们最是头疼的是,这些鞑子的战甲实在是太厚了,武毅军向来无往而不利的锋利马刀和沉重铁枪,砍刺在他们身上,却是只能带来一溜儿火星,或者是一道浅浅的裂痕。但是被他们打中,肯定就失去了战斗力。
可惜,庆格尔泰虽然个人勇武无人能敌,说不得便是和连子宁也有可以一较高下,但是这战场之上,终究不是个人的武勇能够决定一切的。
他率领的那百余名福余卫近卫军在不断的前进,就像是一柄烧红了的尖刀刺入牛油之中一般,毫无阻碍直直插入了武毅军阵列之中足有二十几步深。死在这百余人大锤之下的武毅军超过了三百人,但是除了他们在逆流至上之外,其它的福余卫骑兵,都在溃败。
尽管只有龙枪骑兵来迎战他们,但是这些龙枪骑兵的人数依旧是庆格尔泰等人的三倍以上,更何况,身为连子宁的老班底,他们的战斗力不但不逊色于福余卫的普通骑兵,甚至还有过之。之所以不是庆格尔泰等人的对手,那是因为庆格尔泰带领的近卫军实在是太过于强悍的原因,已经是跟女真的拐子马是一个级别的了。而这种平原上的骑兵对冲的决战,更是能把他们的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接触到龙枪骑兵,微微的僵持片刻之后,福余卫骑兵便是大溃败。
实力逊色于人,人数远逊于人,加之连续赶路,久战疲惫,时期低沉,能挡得住才怪了。
也就是一炷香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这一支拦截的骑兵,便是已经被击溃打散,溃不成军。
许多福余卫的骑兵甚至是已经没了斗志,打马就逃,被武毅军在后面衔尾追杀,杀了个血流成河。
猛一回首间,庆格尔泰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是深入重围了。
就在庆格尔泰被中路的龙枪骑兵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两翼的武毅军骑兵也是战果频传。
他们在中路和拦截的福余卫骑兵交手之后,立刻开始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分成了一个个以千户所为单位的编制。一个队伍便是一个千户所,一千一百二十人。这些支队分开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各自寻找对手,上前缠上去与之搏杀。
在战前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绞杀对手,将对手分割包围。
这些支队就像是那渔网上的一根根坚韧的丝线一般,把对手给牢牢的割裂开来,而那些福余卫的零散骑兵,就只能是当了网眼儿里的肥鱼了。
甚至就连哈不出都被围住了。
只不过他已经是集结了两千来人的福余卫精锐在身边,结着了一个庞大的圆阵,抵御着外围武毅军的进攻。
水一般的箭雨泼洒了出去,因为大汗就在身后,这些福余卫骑兵都是拼死力战,因此一时间倒也不虞被攻破,只不过任是哪个明眼人都是能一眼就瞧得出来,这等僵持的局势,是绝对持续不了多久了的。
被大军簇拥在其中,哈不出坐在马上,脸色阴沉。
他没有想到,局势竟然瞬间变得如此恶化。
他没想到武毅军竟然来的这般快,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所部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迟钝。只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整个鹧鸪镇南部就被一片红色和深褐色的武毅军海洋所覆盖,零星的一些福余卫骑兵身上穿的皮袍子看上去更像是河里漂着的垃圾,哈不出瞧得很清楚,照这个架势下去,多则半个时辰,少则一刻,自己这些人就要被吞掉了……这也是哈不出最想不通的一点。
连子宁这一次的目标不是应该是阿敏才是么,为何集重兵于此?他失心疯了不成,怎么就分不清一个轻重缓急?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还是想办法突围才是。
在这边哈不出浴血奋战的时候,那边阿敏的情况就要好了许多。
负责北线攻势的只有一个军,便是董老虎的骑兵第四军。
骑兵第四军并不是完整的编制,一万两千余人的骑兵第四军,经过了之前那一曰的血腥围堵拦截,固然是让联军伤亡惨重,却也给自己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现在大致还剩下一万余人的战力。而对面的女真骑兵,之前连番折损,原先的三万精锐,现在还剩下两万三千左右,而且还是疲惫之师。
因此双方的差距也不像是纸面上这么大。
更何况,董老虎接到的命令不是硬拼,而是死缠,缠住即可,这样一来,伸缩姓就变得很大了。
他当初是马贼出身,对于这种小股包抄纠缠,虚耗其体力,逐渐蚕食,最终一举而胜的战法可谓是熟极而流。在他指挥下,第四军根本就没有集结阵型,而是以百户为单位,分成一个一个的队伍,直接就在女真骑兵们反应过来之前向着他们杀了过去。
死死的纠缠了上去。
早前已经血拼过一场,双方都是见面之后分外眼红,凶狠的厮杀随即展开。
董三林手中斩马刀斜斜的划出一道曲线,不费什么力气的便是破开了一个女真骑兵的喉咙,那道血口子,由于胸腔中巨大的挤压力,鲜血喷溅而出。那女真骑兵扔下了手中的铁骨朵,本能的伸手死死捂住了伤口,只是鲜血是止不住的,他的口中也是涌出了血沫子。他忽然觉得,因为厮杀半曰而早已嘶哑干燥的喉咙变得一阵清凉,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如喷泉般从喉咙涌向了天空,眼前的天空先是很黄,续而变红,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睡吧,睡吧,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他。终于,他的精神再也撑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不用再打了,舒服啊!
这女真骑兵捂着喉咙从战马上摔下来,下一刻便是被不知道多少马蹄子给生生踩成了一团烂肉,死的透了。
董三林是个高手,这是武毅军中公认的一个事实。武毅军中举办过不少次比武大赛,而且各人私底下也是都有切磋,董三林的厉害是公认的,尤其是刀法,在第四军中也能排进前十去——这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第四军基本上都是马贼招安,其中奇人异人所在皆多。许多草莽英雄虽说不显山不露水儿的,也未必能在历史上留下多大的名号,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却是着实不含糊。
六七六 落荒而逃
董三林底板儿本就极好,手长脚长,蜂腰猿臂,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气力,更是在老爹从小的皮鞭教导下练刀十余年。// //他的刀法凌厉刚猛,一往无前,但是却不缺乏技巧。很多时候,就是轻轻的划过敌人的脖子,或者是用尖锐的刀尖一刀刺入敌人的胸膛,然后轻轻一挑。
一刀杀一人,总之就是一句话——杀人不费劲,绝不多浪费一分一毫的气力
“少当家的当心!”
身后声音传来,癞痢头一声高呼,手中大铁枪抖了出来,夭矫如龙,啪的一声,将偷袭董三林的那女真鞑子的武器挡开,顺势一推,把他胸口给捅了个透明窟窿。
鲜血四处飞溅,后背上一截黑沉沉的矛尖儿透了出来。
他奋力一拔,把铁枪拔出来,又是一个回搂,敲在了一个女真人的太阳穴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女真骑士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向着后面仰了过去,眼中耳中都是流出了鲜血,显然是活不成了。
癞痢头嘿然一笑:“少当家的,今儿个这些鞑子怎生不耐打了?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