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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朝刈心里顿时是一阵激动,早在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布政使司掌门人的位置,肯定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了,但是当听到连子宁亲口说出这句话,便是以他的心智,长久身居高位养出来的城府,也是一阵心驰神荡。
这可是掌管一省之政务啊!而且以这位主公的野心,怕是还不仅仅局限于一省之地。
而自己在半年之前′还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割据一地,兵败被俘,自认为已然无幸,却没想到,还能有今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问道:“大人,那参政又是谁人呢?”
连子宁伸手指头指了指自己:“我兼着。
洪朝刈恍然,也意识到了,大人这个参政,未必是真的要管多少事儿,只不过却是在提醒自己,他要掌控大权。
连子宁缓缓道:“这个布政使司,跟咱们现在的总办衙门,有许多不同之处,囊括整个奴儿干都司地区·可以想见,那几位,是断然不会轻易交出权柄的,不过这也无妨·他们不给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拿,终究是要至于掌控之中啊!你现在且跟我说说,这总办衙门下面,有多少人办差,又有多少职司?”
“是,大人。”洪朝刈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总办衙门,一共分为内外两步,对应朝廷地方,内,指的乃是镇远府之中的衙门,直属于总办的衙门。外,则是指的现在咱们麾下掌握的那些县治。
“直属总办的衙门,有六署、五司·六院、一府之称。”
“哦?”连子宁却没想到还有这些门道,饶有兴趣道:“仔细说来听听。”
洪朝刈苦笑道:“咱们总办衙门已经设立这许久,您却连里面有哪些衙门都不知道·大人,您对咱们这些文官,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啊!”
连子宁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
洪朝刈说的一点儿没错,他可不管大明朝是怎么样的,总体来说现在武毅军乃是一个军事团体,而且还在高展之中,远远未到巅峰。这就注定了文官团体注定是武将的附属品,一切都是为战争服务的,而连子宁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他之所以对辖地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治理,不过就是为了给军事行动提供足够的后勤和物资供应而已。只有当一个王朝建立,周围再没有强大的敌人,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文治的需要过武功的需要的时候,文官的作用才会凸显出来。
事实上大明朝一直在前面的洪武、建文、永乐三朝·武将的地位还是大大过文官的,直到洪熙年间开始下降,到正统年土木堡之变,武将之中的显贵勋戚在土木堡死了个干净,于谦以正三品文官竟敢当众斩杀正一品武将,终于是文官地位彻底的过了武将,至此倾颓。这也为大明朝的武备不兴,埋下了深重的隐患。
而吸取了明朝的教训,连子宁会确保,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文官地位是不会过武将的,尤其是现在,也只能是个附属品。
洪朝刈也不为己甚,继续道:“六署,指的乃是吏署、户署、礼署、兵署、刑署、工署,乃是仿着朝廷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建立的。职司也是一般无二,不过么······”洪朝刈笑了笑:“都打了个折扣。人事任命权,乃是掌握在大人您手中的,这吏署,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是以下官只在里面摆了一个郎中当摆设。这兵署么,武毅军所有军队,所有决策,军官任免,粮草攻击,车马准备,都是由大人您一手掌控,下面更有后勤部、新兵部、军器局等职司效力,也着实是没什么设立的必要,下官不过是应个景儿而已,这兵署乃是个空架子,里面一个官儿都没有。至于刑署么,现在军情六处堪比国朝之锦衣卫,集探查、刑侦、逮捕、行动、审讯、判决、诛杀与一体,无论官民,都是这般,是以这刑署里面,别的没有,只是一个大院子,下面建了个大地牢,若是那军情六处的大牢犯人关的满了,再也容不下了,便把那些罪行轻一些的往咱们这儿一扔。这刑署的郎中,兼着大牢的牢头儿,下面就管着二十个狱卒而已。而礼署,咱们这儿可不需要那玩意儿,放在那儿,聊胜于无而已。哦对,前一段时日各部汗王进京,礼署着实是热阄了一阵儿。”
他说的风趣,明明是在牢骚,却是让人听了也气不出来,连子宁扑哧一笑:“听你这般说,还当真是挺可怜。”
“可不是么,不过,也有那不可怜的。”洪朝刈显然是憋了许久了,这会儿说起来滔滔不绝,道:“像是户署,管着每年秋粮的征收,种子的放,耕牛配给,租借耕牛的还款等等,倒是实权颇多。还有工署,工署管着各处城池的营建,大小的工程,咱们镇远府当初刚刚兴建的时候,他们可是大出风头啊!现在每日忙碌的,也就是这俩衙门
“有这两个就已经够你忙的了吧!”连子宁淡淡一笑:“现在正是农忙时节,此时耕种,乃是大事,事关一年之收成,万万轻忽不得·你可要约束下面官员,万万不可耽误了农时。并派官员多多去下面盯着,莫要给一些犯错儿的机会。”
“是,下官醒的了。这两日已然着户署派了几十号人下去·四处查看巡伺着。”洪朝刈赶紧应道。
连子宁漫不经意的问道:“那修路,是归着工署管的。”
“没错儿。”洪朝刈应道。
连子宁瞧了他一眼,见他面无异色,心里方自松了口气,道:“与我说说吧,进展如何了。”
“是。”洪朝刈果然是那种类似于工作狂一般的人物,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按照大人您的规划,咱们松花江将军辖地内的道路,一共是两条主干,第一条乃是沿着松花江,东北西南走向。这条路,现在已经是从镇远府通兀者揆野木所,乞勒尼卫,考郎兀卫、可木卫、扎肥河卫、弗提卫·现在已经距离弗思木卫五十里之所在了,预计在两月之内,能够修到柱邦大城。而另外一条主干·则是从镇远府南下莽吉塔城,药乞站,一直南下到宣城卫,然后折而向西,通到弗提卫。”
“这是主干道,一共长一千七百余里,都是统一的格式,宽两丈三尺,地基乃是夯实的黄土,厚有两尺·上面铺着一层碎石子儿,乃是一寸六分的厚度。路中间高,两边低,利于排水,两边多有灌渠或专门修建的排水沟。每隔三丈,重有大树一株。不过么·许多地界儿,道路直接都是穿密林而过,这种树就没什么必要了。”
“另外还有支路,乃是主道上分出来,通往各大村镇的路,这一块儿更长了,加起来过了三千一百里,乃是地方官府主持的,咱们拨钱修建的。”
连子宁点点头,洪朝刈继续道:“此外,咱们前段时日,已经派人渡过江北,准备修建两条主干道,一条往东往北,一条往西往北,联通那新设的四十个县治。”
“成绩倒是不错。”连子宁赞许了一句,忽然问道:“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洪朝刈笑了笑:“不过一百二十万两而已。”
连子宁微微诧异,这些银子,能修这么远的路,确实是不多。由此也可见,不管总办衙门里面存着多少猫腻儿,至少这效率还是很低
“成,这事儿先说道这儿,接着说你们那边儿的官儿们。”
洪朝刈应了声是,道:“除了这六署之外,便是五司,这五司乃是大理司、太常司、光禄司、太仆司、鸿胪司。也是仿照朝廷规制而建造的,只不过么,现在都是空衙门。”
他苦笑一声:“大理司执掌刑名,这就不消说了,我们可没胆子跟军情六处抢食儿吃。太常司掌帝王音乐,而您除了有闲心思的时候在后宅听听琴,也着实是用不上这些。光禄司和太仆司倒是多少能靠上一些,只是您的膳食都是自家带的大厨,马大象百户管着,那太仆寺多少能和军中沾上点儿边儿,但是马场的差事都在后勤部手里管着,我们也是无可奈何。除了一个名头之外,便是连官儿都没一个,办公地点都没有。
连子宁笑道:“你搁我这儿抱怨也没用,这些玩意儿,现在都没有什么用处,是断然不会有什么权力可言的。”
“下官醒的,不过是心里不顺,说两句出来,也算是念头通达了。”洪朝刈笑笑:“六院乃是都察院、通政院、教谕院、钦天院、太医院、僧道院。其中都察院和通政院也是摆设,钦天院乃是预报天气,侦知洪涝干旱的,下官请了四五个松花江上打渔的老渔民坐镇,还别说,这些老人儿们看天象还当真是极准的,今儿个这雨,他们昨日前日便看出来了。”
“哦?还有这事儿?”连子宁大是好奇,问道:“”
连子宁哈哈一笑,赞道:“老洪啊,你这才算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单单是从这一件小事儿上,就能看出洪朝刈此人非但是胸襟甚是宽博,而且做事也是不拘小节,很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意思。
至少请几个老渔民来钦天司做事这等行为,连子宁自认是想不到
“大人过奖了。”洪朝刈也是颇有些自得的一笑,继续道:“太医院负责的乃是从民间召集医生,培训学徒,这些学徒未必要通晓多少医术,基本上就练两项——刀工和手。割去腐肉烂肉疮疤下刀药物稳准狠·上药洒酒裹绷带要度快,认位精准。现如今太医院已经有二百多名大夫了,由于需要学习的东西相当简单,那些学徒们两个月就能出师·现如今已经是为后勤部供应了上千人的军医了。僧道院则是管着咱们辖地内的僧人和道士的,只不过这北地着实是宗法不胜,根据统计,统共也不过是十五家寺院,五座道观而已。”
“教谕院算是最显赫的一个,管着各地大小书院和考试教谕,说到这儿下官正想说来着·大人,咱们什么时候重开乡试?”洪朝刈眼神炯炯的盯着连子宁,眼中满是期盼:“松花江将军辖地由于迁入的汉民少,文风不胜,是以朝廷根本就不在这里召开乡试,那些在当地县城中了秀才的读书人想要参加乡试,都得跑到辽东总督区去,千里迢迢·等闲人家来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