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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报上来,张燕昌并不理会,只是发下命令,不去管他,若是敢凑近了,立刻就打!
可以想见,朝廷大军的信息必然一层层的被白袍军的斥候传了回去,至于怎么应对,那就是白袍军高层所要操心的了。
连子宁已经猜到了张燕昌的打算,这位大帅的战术很简单——压过去!仗着人数占优,仗着兵强甲坚,大军如山一般压过去,你要么就跟我决战,要么就乖乖退出占据的地盘,被我给赶出去!
这个战术极为简单霸道,正因为其简单,却也是极为的有效,对手只有两个选择,再无其他。
连子宁每每思忖起来,也是佩服不已。
行军路上,经过不少镇子县城,大军过路,地方官府或是村镇乡老都是带着大批的吃喝用度前来劳军,张燕昌约束军纪,收了吃的,余者尽数退了回去。!。
二三八 生死血战1
二三八生死血战1
(大战开端,这一段俺自我感觉还是写的非常精彩的,嘿嘿……求订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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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天色还自昏沉的时候,大营中便喧闹起来。
虽然能力良莠不齐,但是四卫一军两千户这些将官都是带兵很久的了,经验丰富,根本不用主帅吩咐也知道大战之前当如何做,有条不紊的组织军士吃饭、穿甲、整队。
等到了辰时初,太阳刚刚露出一抹淡红,天地间一片青白的时候,两万七千余官兵已经整顿完毕,结成整齐的队列,从辕门中依次离开。
张燕昌站在辕门之侧,周围簇拥着数十大将,两千多精骑亲兵,看着这鱼贯而出的洪流,士兵志气饱满,斗志昂扬,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次他是全军而出,并未派兵留守大营。粮食、甲胄、药草、伤兵、等等,大营里面一概没有,并无留守的必要,而且此次是内线作战,便是占了己方大营,也不能断绝辎重供给,对方的统帅,想来是不会这么蠢的。
随着他的一道道命令,平山卫为中,沈阳中屯卫在左,大同中屯卫在右,三个卫一共接近一万五千名步兵,组成了一个庞大而厚实的阵型。
而在这个步兵大阵的两翼,左边是府军前卫的两个千户两千多骑兵,右翼则是三个卫凑出来的两千骑兵,由沈阳中屯卫的指挥同知赵马祥。
连子宁和陈大康则是各自领着本军押后。
大地一阵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有多少战马在大地上驰骋,对面也是传来了鼎沸的人声,战马的嘶鸣声。
张燕昌嘴角勾勒出一丝冷峻的弧度:“传令,全军前进!押后两军和前面保持二百步距离。”
身边的亲兵打着小旗,将他的命令用旗语一声声传了下去,各军的主将收到之后,又是用旗语和鼓声一层层将军令传递下去。
大明朝这一套指挥系统,沿用百年,行之有效。
官兵的步兵方阵在两侧四千骑兵的掩护下,自西向东,缓缓向前推进,连子宁高高的站在马背上,向东极目看去,已经看到了那冲天而来、遮天蔽日的烟尘。
虽然这一次是作为预备队出现,但是武毅军丝毫也不怠慢,排成整齐的方阵,刀戈如林,如一座大山一般缓缓推进,比前面三个要接战的卫更加的整齐森严。连子宁身边簇拥着百余名龙枪骑兵,正在队伍的南侧缓缓推进。
不多时,对面已经露出了大队大队白袍军的身影,骑兵队伍自北向南连成一条长长的黑线,看上去竟是一眼也望不到尽头。
号角声起,步兵大阵缓缓停下,而对面的骑兵阵势也是如此,双方相距大约有五百步,便是如此的对峙起来。
连子宁一眼望去,对面的白袍军也不知道有几千几万之数,总之就是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比当日任丘之战更多了几倍,想来这一次也是倾尽全力了。
双方都是等待着对方的第一步反应,战场上一时间竟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粗重的咻咻的鼻息声,战马的嘶鸣声。
在连子宁观察对方的阵势的时候,张耕也在观察着这边的官兵方阵。
他身边簇拥着宦新晨、戚继光、熊廷弼等人,还有一大批千户将领,都是起家的亲信。
和张燕昌在阵后遥控指挥不同,义军刚刚建立起局面,旧习未消,将官心中也更有几分武勇,因此都是在队伍的最前列指挥作战。
何老猫站在马镫上,向对面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向张耕道:“大首领,那武毅军并不在对面阵中。”
“哦?可看的真切么?”张耕赶紧问道。
“不会错的!”何老猫点头:“武毅军都是长矛,前三列乃是火枪手的编制,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而眼前这些明军俱都是刀牌手的编制,末将不会搞错的。”
听他很确定的说出这句话,在座的诸将竟然都是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武毅军带给他们巨大的压力,先是大败四大千户所,然后又是在夜袭中击杀了数百骑兵,林林总总加起来,给白袍军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至今为止,白袍军没有在武毅军手下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提起来武毅军和连子宁来,都是又恨又怕。而一想到待会儿不用面对那支可怕的军队,都是心中升起一股庆幸感。
眼见自家军队都那什么武毅军都是畏惧若虎,戚继光皱了皱眉头,却终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生气了一股巨大的好胜心。今日,就要见识见识你这劳什子的武毅军有多厉害!
张耕淡淡笑道:“以前南来北往,常听人说有西洋舶来的千里镜,能看清楚数里之外的景色,如在眼前,呵呵,此次战后,可是要想办法弄一支来了,若是每次都要抻着脖子观察敌情,老猫你的眼珠子只怕都要瞪出来了。”
听他拿何老猫开玩笑,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说来也怪,本来大伙儿面对这些官兵,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现下却是都平静了不少,也没有那股焦灼了。
戚继光心下佩服,心道,这大首领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遇事却是个拿得了主意的主儿,而且遇事不慌不忙,极有大将风度。大战降临,我军处于劣势,竟然还能言笑自如,听说他以前不过是个商贾而已,难道这就是天生做大事的?
张耕待众人笑完,把笑意一收,正色道:“官军如此托大,竟然将最能打的武毅军放在后面,显然是瞧咱们不起。骄兵必败,咱们也不须跟他们客气,狠狠的打,一上来就把他们打死,打出咱们白袍军的威风煞气,让以后官兵听到白袍军的名字,便是落荒而逃!”
众人纷纷道就应该如此。
张耕把脸一板,疾言厉色道:“诸将听令!”
十余个将领都是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儿。
“何老猫、张三元、熊廷弼、杨虎、唐奕刀(书友唐奕刀友情出演)!”
“末将在!”被点到名的五个人出列,轰然应诺。
“你们五人,各领本部,以散阵冲锋,五千张弓箭已经发入你们军中,七十步外齐射,给官兵一个大大的惊喜!希望你们莫要让我失望!”
“末将领命!”
“好!”张耕抿着嘴唇:“给你们的任务,便是突破敌阵!莫要拖延,我军人少,越是拖延对我军越是不利,所以我要你们一鼓作气,将敌阵冲垮!若是做不到,就别回来了!”
语气森寒,宛如冰封。
五人大声道:“若是完不成任务,末将提头来见!”
张耕点点头,深深的看了张三元一眼,眼中似有深意,他摆摆手。五人打马而去,各自召集本部去了。
很快,白袍军阵列中,便是出来了五条长龙也似的骑兵队伍,五个千户,五千骑兵在阵前排开。在各级将官的督促下,很快就摆好了各自的阵型,然后开始打马,缓缓加速,向着对面的官兵步兵队列冲过去。
像是数千人这等级别的大量的骑兵冲锋,是不可能摆成一个锋矢阵的,那样的话前头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后面的士兵反而是无仗可打,最是尴尬。
所以说,通常是以几百个人形成一个箭头形状的锋矢阵,然后十几个箭头一起插入步兵方阵之中,来回穿插冲杀,若是那装备精良,战马高大,能征善战的骑兵,这样一个来回就能把步兵方阵给搅得七零八落,一举奠定胜局。
但是今日,白袍军却是没有摆出锋矢阵来。
白袍军骑兵缓缓加速,但是却又不加到最高速度,而是保持在一个可以随时勒马减速的范围内!
在将官们的约束指挥下,五千白袍军,逐渐拉开了距离,形成了三个波次,每个波次的间距,约是几十步。若是从高空中俯瞰,就会发现,三道纵贯南北,粗重无比的黑线,以几乎平行的态势,向着西边儿的官兵方阵压了过去。
眼见对面的白袍军骑兵冲锋,官兵方阵顿时有些骚动不稳的迹象,在各级将官的弹压下,才是逐渐的稳定下来。不过毕竟不是武毅军,这三卫官兵,绝大部分都是未曾真正打过仗的,再加上平日里训练也少有实战训练,因此看到那冲杀而来的白袍军,都是不由自主的心里紧张,大口的咽着唾沫,手心儿脚心儿出汗,似乎连手里的腰刀都握不住了。双腿也是一阵阵的发软打飘,有些心里不过硬的,左顾右盼,若不是有将官监督,军法队在后虎视眈眈,只怕立刻就要撒丫子跑人了。
战前斗志昂扬,和战斗中死不畏惧完全是两码事儿。
张燕昌自然不知道前线将士的变化,向他这等生来高人一等,从军便是将帅的豪门子弟,就算是知道,也是只会冷冷一笑,然后下一道死守不得退,否则杀头的命令。
他对身边亲兵命令道:“去传令,令前面刀牌手紧密结合,挡住敌军冲锋,敌军进入五十步以后,后面弓手放箭!”
明军的大体编制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做过许多改革,前期是步卒为主,骑兵为辅,而到了永乐大帝时期,全国养马,则是骑兵为主,步卒为辅了。正德三十年军事改制,为了统一编制,方便武器制造和发放,方便指挥,便做了许多精简,内地的卫所,多是步卒。而步卒基本上分为两个兵种,一个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