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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们有几个棘手问题无法解决。一是因为各州郡拒绝上缴赋税,国库空竭。所以朝廷无力支撑十万大军的粮饷。其次是举兵叛乱的州郡较多,我估计他们的兵力大概在二十万以上,超过我们一倍还多。如果后期还有州郡陆续加入叛乱的话,叛逆的兵力会更多,我们固守洛阳的难度非常大。还有就是洛阳危机重重,假如京城里的门阀、大臣们和叛逆里应外合,我们就麻烦了。现在叛逆实力强大,短期内我们很难取胜,双方很快就会陷入僵局。我们没有充裕的粮饷,无法和叛逆长时间僵持,因此,只有撤退一条路。
我们在长安囤积了大量的钱粮,再加上关西、关中两地的稳定根基,即使将来骠骑大将军和叛逆联手,我们也能自保。等到陛下和公卿大臣避难于长安后,我们以部分兵力扼守洛阳和京畿关隘,然后联手骠骑大将军,和叛逆形成对峙。僵持一段时间后,叛逆们取胜无望,必将陷入进退失据的尴尬境地。进不能攻占洛阳、长安,退则死无自葬身之地,矛盾重重。此时,大人可奏请天子大赦天下,然后再派遣朝中重臣安抚各地参予叛乱的州郡官吏,分裂挑唆收买他们,迅速平息叛乱,争取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能不打,我们就坚决不打。
叛逆们无力攻占洛阳和长安,我们也无力出关平定叛乱,但朝廷不能因此就丧失了对各地州郡的控制。朝廷需要赋税,但更需要一个完整的大汉国,我们不能让叛逆们阴谋得逞,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叛逆们祸害大汉社稷而不去拯救。谁能拯救倾覆在即的大汉社稷?今日天下,唯有骠骑大将军而已。
骠骑大将军刚刚结束远征,他对我们来说,威慑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其本身的实力,但如果叛逆们当真要危害国家社稷,相信骠骑大将军宁愿放弃北疆,也要尽起大军扫平叛乱。北疆的稳定是建立在大汉社稷的稳定之上,现在大汉社稷都要倾覆了,哪里还有北疆的稳定?
“叔平说得好。”董卓说道,“骠骑大将军断然决定驻军洛阳,可见他已经预感到了这场足以摧毁大汉社稷的危机,他不愿也不能置身事外。徐荣驻军洛阳,等于是告诉那些叛逆,骠骑大将军支持的是当今天子,卫护的是我大汉社稷。”
李儒沉吟半晌之后,缓缓说道:“骠骑大将军驻军洛阳,也许还有其他目的,但等徐荣到了洛阳之后就由不得他了。今日大汉已到生死存亡关头,卫护社稷安危已经成为国家重责,此时不舍身护国,更待何时?”
董卓拍手大笑:“你应该在朝堂上把这句话对着公卿百官大吼三声,看看可有人脸红?”
“速速拟旨奏请天子,征召骠骑大将军南下平叛。”
十二月下,由于临近年关,京畿一带的人流骤然增大,董卓随即下令解除洛阳的戒严,命令京畿八关大开城门,任由百姓进出。
董卓在朝议上放言道:“我大汉四百年基业,历经了无数坎坷和磨难,但我大汉社稷至今依旧毫发未损,稳如磐石,凭关外那一帮奸臣逆子,数十万叛军,难道就能撼动我大汉社稷?我今天站在这里告诉你们,即使我董卓死了,这大汉社稷还有骠骑大将军卫护,骠骑大将军死了,还有我大汉无数铁血英豪为之奋战。只要我大汉武人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大汉社稷落于叛逆之手。”
“今天我下令打开京畿所有城门,直到正月十五。我倒要看看,我大汉的天空到底是蓝的还是黑的?”
天子下旨,征召骠骑大将军率军南下平叛。
天子又下旨,罢免东郡太守桥瑁,并将其定为叛逆大罪,诛九族。接着天子又连下十八道圣旨送往各地州郡,严厉责斥后将军袁术和其他十七位州郡长官不能明辨是非,听信桥瑁构祸,竟然举兵参予叛乱。天子明言,只要诸位州郡长官能迅速罢兵,急送赋税入库,献请罪表,可免死罪。
这一天,御史中丞许靖下朝后,匆匆弃印逃离洛阳。
同一天,太傅袁隗接到了皇甫嵩放弃兵权,到长安城筹建汉安都护府的消息。袁隗大惊失色,一时方寸大乱。
皇甫嵩屯兵扶风的槐里城,距离长安城只有百里。只要皇甫嵩起兵,以皇甫嵩的威望和用兵,长安即刻可下,潼关也是囊中之物。董卓失去了长安和西凉,退路尽绝,随即就被各州郡大军团团包围于洛阳,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而这正是各州郡联军可以说服骠骑大将军转手对付董卓的关键所在。实力决定一切,董卓成了一只笼中的困兽,骠骑大将军自然会做出最有利于大汉稳定的选择。
“义真,你太糊涂了,你放弃的不是两万军队的兵权,而是大汉社稷啊。”
袁隗忧愤成疾,当天就卧床不起。袁隗躺在榻上想了很长时间,命人把尚书周毖请到了府邸。
“仲远,你速速设法见到弘农王。”
阿阁位于南宫长秋宫附近,弘农王刘辩和王妃唐姬被监禁此处。
快过年了,尚书周毖奉天子旨,给弘农王送些绢帛衣食。弘农王虽然被监禁,但他毕竟久在皇宫,知道如何保命。而且他年少,好玩是天性,所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人不但没见瘦,反而长胖了。
弘农王问周毖,陛下还好吗?你对陛下说一声,过年了,如果允许,我想去看看他。
周毖跪在地上,神情悲凄,差一点就要痛哭流涕了。弘农王看到周毖脸上的泪水,想起这噩梦一般的几个月,胖胖的小脸上渐渐露出了深深的恐惧,黯然魂伤。
“董卓擅权误国,滥杀无辜,血腥残暴,我大汉社稷倾覆在即了……”
“陛下天天胆战心惊地活着,生命岌岌可危啊……”
弘农王吓傻了,呆呆地站在远处一句话也不敢说。
周毖抹抹眼泪,看看四下无人,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满字的黄绫,“今各地州郡正在关外集结兵马,讨伐董卓……”周毖随即把现在的形势三言两语说了一遍,把那篇讨董檄文也给弘农王详细解释了一下,说各州郡义兵打进洛阳后,将再立弘农王为帝,重振社稷。
“现在各州郡的兵马暂时由渤海郡太守袁绍统领,但由于他官职较小,无法驾驭各地兵马,所以迫切希望得到陛下赐封。”周毖说道,“为了讨董顺利,臣建议陛下以袁绍为车骑将军,参隶尚书事,主掌国事,诸般事宜尽数托付车骑将军承制而行。”
弘农王害怕极了,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他觉得周毖不是在喊他陛下,而是在拿着把刀砍他的脖子。周毖把自己逼到了绝路,答应不答应其实都是一回事了。虽然自己可以不在这张黄绫上盖上印信,但袁绍可以伪造,将来袁绍只要把这份诏书展开一读,自己就死定了。
弘农王的泪水流了下来,他绝望地望着周毖,可怜巴巴地问道:“大人就不能留我一条性命吗?”
周毖连连磕头,泪水长流,伤心欲绝。
荀彧大步走进了司空府。
荀彧二十多岁,身高体瘦,白面短须,一张棱角分明而刚毅英俊的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清雅而略带稍许孤傲。荀彧是少府属官守宫令(守宫令是掌御用纸、笔、墨、尚书财用诸物及封泥的官),他要辞职不干了,特意来找叔父荀爽帮忙。
许靖弃官而逃后,董卓随即奏请天子下了一道诏书,洛阳京官要是再有人敢私自弃官逃离,将祸及宗族家人。此旨一下,洛阳各级官吏掾属逃亡数量大大减少。再有逃的,也就是象许靖这样家小不在洛阳的人。
荀爽叹息道:“文若,国家危难之际,应该义不容辞为国效力,而不应该……”
荀彧不屑地冷笑道:“叔父大人,今日的朝廷是董卓的朝廷,而不是大汉的朝廷,我不愿意为董卓这样血腥残暴之徒效命。设立古文经博士本来是一件很小的小事,但给这个蛮夫血腥一杀,立刻变成了祸及社稷的大事。这种人,如何能治理国家?他以为他的刀要比我们的笔犀利,以为今文经学的儒士都给他吓破了胆,这种蠢人,他懂什么?就算这次骠骑大将军南下帮他稳定了局面,他也要遗臭万年。”
“正因为董卓是一介武夫,是一个血腥残暴之徒,危害到了社稷的存亡,我们才更要留下来。难道只有用武力才能挽救大汉于即倒吗?”
“武力只会加快我大汉的败亡。”荀彧摇头道,“我不愿意留下来,也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我只有逃避了。我回家之后,要带着族人向南迁移,以躲避战祸。颖川乃四战之地,必有兵灾,我必须要立即赶回去拯救宗族。”
荀爽沉思良久,缓缓点头道:“也好,家中也确实需要你这样的人回去拿拿主意,否则会出事的。”
“叔父大人,我要带着家小一起离开洛阳,请叔父大人多多帮忙。”
荀彧的夫人是中常侍唐衡的女儿。荀彧的父亲荀绲是荀阀八龙之一,任济南国相的时候认识了中常侍唐衡。唐衡为了和荀阀攀上亲戚,威胁荀绲,要把自己刚刚出世的女儿嫁给时年两岁的荀彧,要订个娃娃亲。荀绲忌惮唐衡的权势,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他以为自己这下名声算完了,攀附奸阉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害了儿子。让荀绲没想到的是,荀彧少时即才华卓绝,何颙看到他,立即赞为“王佐之才”,荀彧因此闻名颖川。人名气大了,做什么事都有人说好,何况唐衡死得早,家道中落,这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荀爽为难地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离京?董卓如今对离京的官僚非常痛恨,说这些人都是叛逆,假如他一气之下派人于中途……”
“叔父大人,年后,骠骑大将军就要南下到京,那时战火连天,恐怕谁都走不掉了。”荀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听说大鸿胪韩融大人已经说服了董卓,让自己的儿子到家乡任县令,顺便照看宗族家人。代理御史中丞事的治书御史司马防大人也正在拉拢郎中令李儒,希望他能给自己弄一道董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