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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林默突然说又有一队人过来了。这下更麻烦了,羊群马上就要过隘口了,而后面的那队人离我们也不足3公里。到底哪一队才是?
最后,队长不得不下令兵分两路,一队由我带着跟踪赶羊的人,剩下的人跟着他在这里继续设伏。
我带着人跟着那群赶羊的走了大约2公里,这时隘口那边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队长他们与敌人交火了。我正打算询问队长我们是不是回去增援,却发现赶羊的那帮人突然一个个从羊肚子下掏出了家伙。他们似乎起了争执,有几个人好像要回隘口去,却被一个缠着头巾的大胡子用枪逼了回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将十字线压到了那个大胡子的脑袋上。我敢肯定,他就是那个默里亚德。耳机里传来轻微的一长三短的划响,他们在询问我是不是开始攻击。
想了想,我说,把那个大胡子留给我,其他的,自由射击。
瞄准镜的十字线被我移到了默里亚德的大腿上,然后,我轻轻地扣动了扳机。枪响,子弹出膛的巨大动能让我的视界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于此同时,那一蓬熟悉的血花绽放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们的突然攻击让下面的人措手不及,一下子倒了好几个。羊群被近在咫尺的枪声惊得到处乱窜,有羊被流弹击中,倒在地上发出悲切是嘶鸣。
我们没有给他们更多还击的机会,2分钟后,战斗结束。默里亚德被我打断了一条腿,而其他的,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尚还温暖的尸体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伏击很成功,我们完成了任务,而且,无人伤亡。更重要的是,我们活捉了默里亚德,这让安全厅的人大喜过望,一个劲儿地拉着队长的手说要给我们请功。那个处长说,同志们,抓获默里亚德对我们意义重大啊,你们真不愧特种兵这个称号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频繁的出任务。很多时候,我甚至都怀疑这些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农民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恐怖分子?可如果说不是,他们却会用粗糙的俄制武器甚至是土枪,高喊着“安拉至大”的口号,制造出一个又一个血腥的事件。
林默说,这些人疯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衣服上都沾满了红色与白色的东西。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那时我们同样是执行一次清剿任务,在一个小村里消灭了简报上所说的恐怖分子撤退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坐在树底下哇哇大哭的小孩。林默见那小家伙哭得挺可怜,就上去问那个小孩子怎么了。然后,枪响了,红的白的扑了林默一身。
那是我第一次杀小孩。也许,作为一个军人,是不应该向女人或儿童开枪的,可我不开枪的话,我亲爱的兄弟就会倒在枪口下,倒在那个小孩子的枪口下。
当时队友们都愣住了,林默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质问我是不是丧心病狂,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那个小孩子手中掉落的枪。
林默缓缓地松开了我的衣领,嘴唇抽动着,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们围着那个小孩的尸体站了很久,很久,也许,他曾经像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快乐和无忧无虑,可现在,他却只剩下缺了大半个脑袋的小小身体。
林默说,这些人疯了!我承认,这些人的确是疯了。可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切?是国家?是我们?还是别的?我想都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还是某些人的欲望,是那些人的欲望蒙蔽了这些老实的农民,让他们变成了所谓的恐怖分子。
我们依然在不停地执行任务,可心境却再不能轻松。我甚至怀疑,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也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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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争来去,军人长存”。
我已不记得这句话出自哪里,但它确实是对军人这个特殊职业贴切的诠释。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而同时也必将催生一批为战斗而存在的人,那就是军人。
军人,为战争而生,同样也会为战争而死。八月的时候,我们中队遭受了自组建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损失。那也是整个大队最惨重的损失。但那不是我们的责任,更不是指挥者的责任。因为,有人走漏了消息,那个人,是一个可以接触到许多秘密的地方高官,一个跟“东突”分子有着利益勾当的厅级干部,一个多次获得“优秀党员”称号的共产党员。
那是我第一次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产生如此强烈的恨。人们都说,中国官场的腐败世界著名,只要是官,就很难说有不贪的。但那时我认为,这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兵,与官的世界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平面内。对于官们,我没有好感,但也不致于太过厌恶。可这一次,我真的恨了,而且恨到了极点。
时至今日,我仍会时不时想起那场惨烈的战斗,想起那些已然逝去的战友的黝黑的脸庞。十七条鲜活的生命,十七名优秀的战士,就此长眠在了青山下的陵园里,还有7个人不得不带着严重的残疾度过余生。谁来为他们负责?谁来为这些为祖国献出了青春和热血,原本不应该牺牲的战士负责?是的,中国军人从来不畏惧死亡,可如果是被人出卖呢?即使有一个烈士的称号,怕也难以抚平他们灵魂的愤怒吧?背叛,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是可耻的,而作为视忠诚为生命的军人,对于背叛者,更是深恶痛绝。
那一天是八月四日,建军节后第三天。按预定计划,我们中队十三个小队同时在七个城市展开了对残余“东突”分子的定点清剿。
我们“猎鹰”小队与“苍鹰”小队执行任务的地方是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南部边缘的一座城市——叶城。“苍鹰”小队的人已经提前两天潜入了城内,等与我们汇合后再一起行动。
八月四日凌晨四点,睡眠中的叶城。我们分乘两辆挂着地方牌的“陕汽”卡车进入了城内,在建筑物的暗影里向城市东北的XXX机械加工厂摸去。简报上说,那是“东突”在新疆西南部地区一个中等规模的秘密训练营,专门训练爆破和刺杀等方面的人员,境内许多起爆炸事件和暗杀事件都出自该基地之手。
4时16分,我们进入了预定汇合地域,距工厂后门越200米的一座民房内。“苍鹰”的弟兄们似乎已经等急了,我们一进去,他们的队长就拉住我们队长一边抱怨这两天潜伏的遭罪,一边详细地介绍这两天观察的情况。
他说,从表面来看这里似乎就是一个普通工厂,每天工人正常上下班,还有加班到12点左右的。他们本来想摸进去看看的,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好一直干等着,有什么消息全靠当地安全局的人传递。工厂内的地图也是安全局的人弄来的,他们实地比对了一下,基本上符合地形地物。值得警惕的是,昨天半夜突然来了一大批人,40个左右,坐三辆“福田”小卡进来的,都带着家伙,然后就没有出去,你看,那三辆车都还扔在空地上。今天我们注意观察了上下班工人的人数,也没发现昨天那批人跟着混出去,所以,他们应该还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东突”分子。也就是说,现在里面“东突”组织的人数至少在80人以上,而不是简报上所说的37个人。
4时25分,我们开始检查装备,并重复各自的任务、行进路线、突发情况处置预案、撤退路线等等。
4时28分,当地安全局的侦察员发来表示一切正常的暗语信号“今夜无云”!“苍鹰”小队何队长下令进入各自预定攻击位置待命,他是此次行动的战地指挥。
4时30分,行动开始。作为A组的“苍鹰”从工厂大门方向率先突入了工厂内。我们“猎鹰”是B组,3分钟后从后门突入。
我趴在离工厂100米左右的一座10米高的水塔顶上,透过瞄准镜我静静观察着下面安静得几近诡异的工厂。A组的狙击手与我成犄角位置,我们两把枪可以为战友们提供很好的战术支持。我的观察手小宋在我左侧50米处,那是一座民房的房顶,太阳能热水器的贮水罐为他提供了很不错的掩护。
看来工厂内的“东突”分子们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战友们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已经开始逐屋搜索了。观察手在耳机里跟我说,墨尘,看来这次行动会很轻松啊!我皱了皱眉,很模糊地嗯了一声,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东突”不是傻子,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那种只会拿着枪冲锋的武装农民。夜视瞄准镜下的视野带着些诡异的惨绿,让我觉得,那座安静的工厂像一张狰狞的巨兽的口。
但战友们传来的消息却是一切正常,已经有好几个“匪徒”在睡梦中被收拾了。5分钟后,A组传来消息,他们找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有大量的枪支和炸药。现在可以肯定这里不是什么简单的机械加工厂了,可那些匪徒呢?不是有80多个人么?现在找到的连十分之一都还不到啊!难道有秘道?
我的猜测被证实了,B组在一间仓库里发现了一个地道入口,可是却打不开,被从里面封死了。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匪徒们已经从这条秘道逃走了,刚才稀里糊涂就死掉的那几位,要么就是被抛弃的小喽罗,要么就是毫不知情的普通工人。
被人摆了一道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苍鹰”的弟兄们更是郁闷得想跳楼。几十号人啊,就这么从眼皮底下溜走了,不说别的,光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何队长向指挥部汇报了情况,然后,弟兄们开始撤离。“东突”的人还真不简单,居然给我们来了出“金蝉脱壳”。可是,如此秘密的行动,他们怎么会得知呢?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还是“苍鹰”在潜伏时露出了什么马脚呢?
耳机里一片沉默,看来大伙儿现在的心情都不大好。突然,林默和A组的技术器材侦察手报告有情况,有近百个目标正往工厂这边靠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突”伏击我们?
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