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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谢轻容说话的调调还是那么恬淡有趣,她见文廷玉不为所动,便叹道:“这不怪你,原是我错想了男人,以为男人爱的是美人,谁知道还是更爱江山。”
好似真的醒悟,实在怪不得这天底下的男子,怪的是她自己。
这宫墙高耸,她提足跃起,站的地方更高,她垂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文廷,当真有些笑睨众生的意味,直瞧得文廷玉心中忐忑,面上却不便不露出来。
“你——”
谢轻容想想,觉得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便道:“我今儿可不同你打,累得慌。”
说完,竟纵身一跃。
但身体坠下去的瞬间,谢轻容便觉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谢轻容仰起头,望见是文廷玉。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
一声暴喝,宫墙下骚动,脚步声急,只怕是众人都慌忙赶了上来。
呵,这男人还敢生气,还敢磨牙。
谢轻容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尽啦,她那么美的人,跟了他这么几年,他样样都将她往坏处想,防她避她,逼她害人。
事到如今,真觉没趣。
文廷玉努力地抓住她的手,可谢轻容却伸出垂在空中的那只手,然后冲文廷玉笑了。
她用了力气,将文廷玉的五指一只一只扳开。
转眼到了最后一只手指,文廷玉急道:“不要——”
太迟了。
谢轻容就这么掉了下去,下面是一片漆黑,似乎把光都吞了下去,半点不剩,只听到一声不大的声响。
文廷玉的心疯狂的跳动,就快要蹦出嗓子眼。
可是转眼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轻容掉下去了,那声音却不对,那绝非是一个大活人直直坠到地上会发出的声响。
这个女人又在玩把戏!
文廷玉暗吃一惊,正要亲自带人去追,忽然听得马蹄声疾。
那是谁?
黑暗中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谢轻容,又是谁?
借着灯火之文廷玉勃然大怒。
还有另外一个,那是季苓。
此情此景,他若还想不明白,那便当真是蠢钝如猪了!这谢轻容,当年自这宫门进来,要走,也当真就从这里走了!
好一对兄妹……纵不是嫡亲的,也是叫
41、支离疏 。。。
人拜服了!
“弓箭手来——”
当真有弓箭手,自宫墙之上一字排开,举弓欲射,但等了半日,眼看那两人一马越来越远,却还是等不到文廷玉一声令下。
文廷玉面上青黑,鬓间青筋暴涨,雷霆之怒,犹如鬼神。
好你个谢轻容——
文廷玉冷然一想,此生竟是未曾受过比此更大的屈辱,心下怨怒,更上一层。
他死死盯住那匹马行去之方向,再难移转目光。
当下又有侍卫,自下疾奔而来,见他盛怒,半句话不敢说,只敢默默站在一边。
却不料文廷玉眼不观,却是明察秋毫:“何事?”
短短两字,那人吓得跪地不起:“皇上,戚将军那处人来传信,道是不好,囚与太后宫中的胡太医,并苏郡主与太子,齐齐自宫中不见……”
好得很,谢轻容这回赢得好看;而他太过心软,才会输得这般好看!
文廷玉慢慢扭过头去,一双眼,冰冷注视着这些侍卫。
“滚!”
谁还敢留?当下如鸟兽散,只怕晚一步,触了今上的霉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
寂静宫墙之上,只剩文廷玉一人,唯有下方留守的侍卫,听得到高处他疯狂放浪的笑声——
雨,终究是下了下来;面上水滴滚落,皆是雨水。
帝王应无情,有血而无泪。
文廷玉想,世人诚不我欺也!
昊天四年,多事之秋。
据后世书中所载,时年天气寒冷,竟是十年来得一遇,宫中朝夕生变:先有高宗皇帝之皇妃赵氏,后有其后谢氏,因时气所感,先后急病亡故;太子也受寒而病,迁至宫中静僻中休养,数年宫中众人不得而见——
此后数年,高宗椒房不兴,再未立后!
42
42、番外三章 。。。
作者有话要说:被群里妹子说最近缺乏跟读者的交流。
挠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境跟从前不一样;现在都这样了,我只想说,姑娘们买文看吧……其实我对你们只有这个要求,其他的都是浮云,我不在乎点击,你们不收藏也可以,不留评也无所谓,但是请买文。
看盗文不是对我的喜欢,是对我付出劳动的羞辱。
补个番外,下章继续正文。
(一)绝
大皓的国主,是女人,且是天下第一的女人;大皓的天下第一的男人,那便是谢子才了。
大皓之中,谁人不识谢子才?国师之尊,惊才绝艳,能文能武,真真的天下第一人。
可惜这么个人物,生不逢时。
“生不逢时啊……”
眼瞅着,那扶姜的大军就快要攻进了临晖城,谢子才一步一步往宫里去,一路上繁华不再,宫里也是清清冷冷,不见有多少人。
这一代帝君治世,不过十年有余,国运日衰,民不聊生,实在怪不得她,这一切皆是天命不由人。
帝君所居,名为斋宫,谢子才平日进了斋宫,总是有诸多礼仪,总是有诸多麻烦,今日轻轻松松地便走了进去,未有人拦,未免感慨万千。
“陛下……”
找了一圈,总不见人,谢子才想了想,决意往那栖凤殿去。
帝君一生不婚,后宫之中添有凤君一名,执掌后宫大小事宜,然而自此任帝君登基来十年,凤君之位空悬,故此这栖凤阁也落了空,冷清得很。
他来到栖凤阁,果然见帝君坐在屋内,两眼空空,怀里抱着一名婴孩。
“陛下早啊。”
帝君听见他说话,抬起头来,淡淡一笑:“国师大人也早啊。”
闲话家常,如同市井乡间的人家一般,气氛融洽得很。
“陛下,扶姜的大军就要入城啦,转眼儿到了这宫里可怎么办?”
“这我也知道,所以不是叫人都散了么,国师大人还不走呐?”
帝君一笑,观她容貌,清艳端庄,气态非凡,大军压城半点不惊。
谢子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陛下还没走,我怎么好意思走呢?”
帝君笑不可遏,谢子才只见她怀中的婴孩,粉雕玉琢,可爱无比,正是莲池之内新诞生的皇太女,自诞生到今日,名儿都还没取。
帝君倒也不骂他无礼,忽然问他:“国师是哪年来这临晖?”
“我都忘了。”
说是忘了,其实没忘,谢子才只是不愿说罢了。
帝君道:“国师原是北方人,这么多年,不知习不习惯这南边的气候?”
如此倾危之刻,说这些闲话,谢子才面上是笑,心里却一窒:“陛下心里都明白,臣是瞒不过的。”
帝君拍拍怀里的皇太女,只笑。
“我哪里明白?我就是不明白,谢大人自扶姜来,入我朝为国师,十载来,又是娶亲,又是生子,也算得半个大皓人;我么,自问待大人不薄,谁知道谢大人还是更爱旧主,要不是我知这大皓气数已尽,怎么也要在你身上留下三刀九剑……不然太便宜你了。”
谢子才道:“一人难侍二主,只是遇见陛下遇得太迟啦……”
说谢子才是叛臣都冤枉了他,他自扶姜来,为尽扶姜事;帝君
42、番外三章 。。。
偏又是帝君,实在无奈得很。
一句太迟,牵动帝君的情绪,瞬间她的笑脸,变得不是那么从容。
“是啊,要你入宫当凤君也不肯,又想尽了好处,混到如今,也是国师了,还娶别的女人,真叫我生气。”
帝君自来是好教养,说到生气,也不过是眉头一皱,并不见盛怒之容。
两个人坐在一块,近是近,还有距离,两个人的手,也只差那么点,就能握在一处。
可是这已经是最近的距离,再也无法更近了。
“你们大皓人,都这么信天命?天要亡你,你就半点不争?”
“天命这样的东西,你信,就是真,不信,它还是真,争如不争,何必争?”
大皓与扶姜自来是民风不同,帝君随口回答,并不在意。
哪个王朝能千秋万世?不过贪心莫在自己手上灭国,她不过是个倒霉催的,恰好遇上了。
“你也算个妙人,打算受降么?我自问,还能帮你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有劳,不必。”
“哦,那你是预备要死了?”
帝君听到谢子才这个问题,不由得瞪他一眼。
“什么话,到了你嘴边,就不见得好听……我这样的,史书上一般儿都能写是为国捐躯。”
谢子才噗笑出声。
但帝君却不再说话,沉默不语,谢子才见状,也随之沉默。
忽然听帝君道:“你说,怎么让这孩子活下来呢?”
“这可就难啦……”
斩草要除根,哪个国君,会令这样的祸害留下来?谢子才实在想不出来,想得忍不住皱起眉头。
又听帝君道:“你家两位公子,未免太单调了,添个小妹妹应当无妨吧。”
谢子才扶额。
“做什么?”
“天底下有你这样托孤的人吗?”
“那你要我怎样?哭着求你么?”
她一脸的为难,堂堂的帝君,如果真要她哭着哀求,大概真的很难。
谢子才看她的神色,忍不住想去摸摸她的脸。
这人的脸,白玉无瑕,且冷且艳。
可是他不能。
“这实在太难为我了。”
谢子才心中感慨,美色当前啊,却是这样的话题,真叫人不甘心。
“你出卖我朝,我也很为难啊。”
“哎呀呀……你这是要同我讨恩情了么?”
帝君怀里的婴孩,扭了扭手,睁开了眼睛,谢子才看她那双眼,大而晶亮,犹如浸了水的葡萄,可爱极了。
这是个极漂亮的孩子,长大了之后,大约也能同面前这位帝君一样,出落得明艳照人。
哎呀呀,将来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如他一般才貌双绝的男人呐!
他看得太认真,不知不觉看了许久,唯有帝君的一只手,攀住他的手腕时,他才反应过来。
“加我这颗人头,怎样?”
帝君的眼神是热切的,他不由得避开
42、番外三章 。。。
她的视线。
“一命换一命,原是很公平的事。”
相识十数年,名为君臣,无论公事,还是私交,谢子才觉她是第一次动容,第一次激动。
竟是为了这样的事……这叫他情何以堪?
“我要是取了你的命去讨功,再把这孩子杀了,你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子才说得好认真,帝君听得却笑了。
“你要是这样,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