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露
?按照两人已经渐趋固定的交往节奏;于思平和她在有矛盾冲突以后;含光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的;事实上;她一直就很少主动联系他,更几乎没有发短信倾诉过相思之情什么的;现在回头想想,这应该也算是个满明显的破绽。——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也是因为很多时候于思平都处于无法联系上的状态里。
今天倒是没有不接电话,只是于思平接起来以后没有马上开口;含光都能透过电话想象到他在那头的些微诧异,也不知为什么;从她夺门而出起,一直以来都是纷纷乱乱的心情此刻忽然澄清了下来,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我现在在韦姐姐家里。”
于思平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评论,把发挥的空间让给了含光。含光也就没有客气,继续往下说道,“基本上,我已经知道我真正的身世了,现在权大哥和韦姐姐都以为你想要操纵我的婚事,在适当的时刻曝光我的身世,从中牟利。你应该知道,这和悠游的利益完全不符合,韦姐姐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她顿了顿,又道,“悠游现在代表的商业利益有多巨大,你心里应该有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件事现在已经由不得我控制了,权大哥……一直在为你说话,不过,他们都以为你代表了权族内部的利益,近期他肯定会回权族想要找到你背后的靠山和指使人,你的伪装身份,应该会在近期内暴露。”
她可以说是狠狠地摆了于思平一道,几乎是摧毁了他安身立命的许多筹码,甚至可说是逼得他无法在现代立足也不为过,但含光现在却毫无报复的快感,只有淡淡的恐慌——她……不能说她不恨于思平,她不想于思平离开她的生活,但她也绝对不希望于思平因她而死。
“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当然也就明白了你在欧洲玩的把戏。”她继续往下说,让自己别去解读电话那头的沉默。“你和怀特建筑的那个网络,有多少是建立在这番误会上的,我也不想去过问,反正,你要知道这一套玩不久,你得早些抽身就好了。我不想你有天起来,发现自己被人用枪指着,连逃脱的希望都没有。”
她一直竭力维持声音的平静和冷酷,但在于思平开口以后,她有些动摇——抛去了可以迷惑人的外表,于思平的声音几乎把他的性格暴露无遗,透过电气传来的声调平稳而锐利,好像要毫不留情地一路切到她心底。
“既然这一切变故都是你带来的,那你又何必要特地来电警告我呢?”他问,好像含光刚才说的事毫无严重性一样,“如果没有你的配合,他们两人可能做不出那样的推理吧?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在这件事里起的作用。”含光几乎是有些恶狠狠地说,“反正你不也早看透我了,我从来都不是成大事的材料。”
是,她很清楚她现在在做什么,刚才觉得没有回头路的人是她,现在又开始打电话警告于思平的人也是她。她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只是继续道,“反正,你现在也很明白局势了。我……的建议是,尽量找关系糊弄过去,对韦姐姐和权大哥做出保证,别再干涉我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离开秦国不回来。你要肯做这样的承诺,我会在韦姐姐跟前说些好话,尽量保你无事。”
“听你的意思。”于思平看似毫无情绪波动,“韦凤飞应该是想要搞掉我了?你应该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过激的决定,所以也改变了立场?”
差不多吧,含光不置可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很多人都能做很多事……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一旦确认韦凤飞和他追求的女人没有关系以后,于思平对她真是再没有任何特殊,对于她想杀他的事,他不过是满不在意地长出了一口气,反而继续追问道,“那你呢?你想要我怎么样?如你所说的,离开秦国,永远不再回来?”
他说得好像他真的会认真考虑,好像他已经在认真考虑一样。这——这样的永别忽然变得非常真实,几乎让含光难以承受,她握着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论是韦姐姐的势力还是权大哥那边的行动,你都无法影响——”
于思平打断了她的话,他有些不耐烦。“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你不就是希望我明白局势以后知难而退吗?要不是你肯定我没法威胁到他们两个,你还未必会打这通电话呢……我明白,你不想我死,局势到现在,你也无法控制。可能刚才你去找韦凤飞只是想诉苦,但事态超出控制……搞砸事情,本来就是你的天赋,这我也不吃惊。杨善礼,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走?”
他是可以走的,含光忽然意识到,他随时都可以走,他——他留在这里,其实只是因为她,起码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
只要她说一句话,正面承认下来,这是她的愿望,于思平就会走,真的走,这一次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终究不是他的意中人,虽然他想要得到她,但却从不会有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即使受了重伤也要回去的决心。
“我……”她说,无数种情绪,心酸、妒忌、解脱、不舍……全都涌上心头,那种熟悉的,肉。体上的强烈心痛又回到了她身上,她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一种疾病,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男人,而她却选了最不合适的一个来着迷。
“我……”她又试着要说,可那句话始终无法出口,不知不觉间,含光的眼泪已经顺着腮边流了下来,她几乎是愤怒地轻喊,“你……你就不能……你就走吧!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
“你希望我走……”于思平说,可不知为什么,他的语调里没有失落和伤心,反而多了一点满足,一点温柔,他的态度变了,从刚才的平稳锐利,变做了现在的低柔,“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没有一点好处。”含光忍住抽泣,却不太成功,她重复了一遍,“权季青,你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于思平的态度就更加从容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几乎是柔情地说,“唉,五姐……”
这声音里有些胜利者的优越感,但更多的还是沁人心脾的暖意,含光握着嘴努力让自己别再这么发疯地脆弱了,她没有回话,于思平也不介意,他说,“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你该睡了,乖,别太担心,躺下来,闭上眼,去睡吧。”
“我怎么可能……”含光反而和他杠上了,“你别回避问题,我和你说——”
“唉,不就是麦登夫人和权家的那点事吗?”于思平在电话那头笑了,他的语气还是很低柔,但却把含光的睡意在眨眼间就驱散得无影无踪(如果还有的话),“你男人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还能办成什么事?睡吧,乖,别想太多了,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再给你带来什么烦恼的。”
现在就算是他忽然间幻影移形到她面前,都不会让含光更加吃惊了,她瞪着电话,简直说不出话来——于思平刚才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胆
?即使是于思平;应该也知道如果他的解决手段里包含伤害权韦二人的话;含光是绝对不会再原谅他的。而且说白了他也没那么大的能力同时挑上两家;所以含光忐忑归忐忑;却也没和韦凤飞他们说穿、警示什么,就还是打算见步行步。正好;韦凤飞担忧于思平兵行险着,令她住在自己家里;含光也就顺水推舟地留了下来,以便随时得到最新消息。
韦凤飞家的各种设施当然要比宿舍更为完善,不过含光住在里头却并不舒服;也不是说寄人篱下什么的——韦凤飞的公寓大到她足以拥有自己的私人生活空间。只是打扰了韦凤飞和权寅的私人时间,让她颇有些不自在。毕竟这和热恋中的情侣还不一样;有她在的时候,韦大小姐拉不下脸皮,一般都很少和权寅亲昵。搞得她只好多加几次班,尽量拖延回家的机会。
说来也有件好玩的事——她搬离宿舍的事,虽然之前就惦记着要和德瑜说,不过当时事多一打岔,倒是忘了,可德瑜却是三天后才注意到不对,过来问她的。中间一段时间去了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
因为现在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世,含光也和韦凤飞商量过要不要告知思阳和德瑜,毕竟此事已经牵扯到悠游了,不再方便保密,不过,考虑到思阳的继母,韦凤飞到底还是选择了保守的策略,毕竟目前来说,桂太太还算是个变数。两人虽未明言,但这件事她已经大包大揽给揽上身,含光这边只要听令配合就可以了。
想起来,自己毕竟还是走运啊,要不是当年鬼使神差入股悠游,和大股东德瑜、思阳都是朋友,和德瑜更是挚友,有事起来德瑜会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而且德瑜现在和思阳又是如此的关系,可以想见思阳也会和她一同进退——如果不是悠游异军突起,现在已经成为商界不可忽视、指数级别扩张的潜在巨鳄,如果不是韦凤飞入股悠游,韦氏现在对悠游也是越来越重视……如果不是这些,即使有权寅的好心帮助,在她的身世和于思平的盘算中间,含光觉得自己连一点筹码都不会有,只有被摆布的份。现在虽然还是要极度依靠别人的帮忙,还是要在三股势力中间找平衡,但好歹,她有了说话的余地。若非命运垂怜,现在她要么是早就被于思平给弄走掌控起来,要么就是已经被搞回鲁国,当做联姻的棋子了吧?
这一阵子,含光虽然工作忙碌,但往常在工作中汲取的满足感却早已经是不见了踪影。每每耗费精力完成工作上的一桩难事,只会让她更意识到自己能力的局限——一样都是在工作,同样的时间里,于思平、韦凤飞做出的决定、掌控的利益,根本都不是她能想象的,更别说相比了,越是明白这个商业社会运转的规律,她也就越是明白自己和这些人的差距。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桂思阳会成长为不逊色这些人的人物,但她和德瑜基本上是永无这个可能,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