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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妹融洽,含光看了也忍不住发笑,“好啦,先吃饭吧,别的事吃完再说好了。”
吃过饭,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去楼下的大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刘德瑜和含光叽叽喳喳,含光方才渐渐地弄明白了,像桂思燕、刘景羽这样的财团继承人具体的迁移轨迹。
桂家不多说了,刘家是这个情况:刘太太娘家本身是有钱的,带来了不少陪嫁,虽然没有娘家企业的股份,但却有信托基金,刘德瑜祖父母也是有钱的,虽然已经从集团内部退休,但还是手握了股权。刘德瑜的叔伯们,有的自己经商,有的做小官,关系都还融洽,不过谁来继承刘德瑜祖父母的股权,就要看孙子辈的表现了。刘家的话,刘副省长明年似乎有高升希望,进一步到省长的话,在家族里这个仕途也算出色,若是刘景羽能继承祖父母的大部分股权,进入家族企业的话,也大有希望成为家族新一代的掌门人,这种竞争因为股权固定,所以相对比较良性化,主要目的是为了延续家族企业,保证股权分红。所以刘景羽的轨迹就是顺当的一路读书,读到国子监以后成为祖父母重点培养对象,开始定期进入家族企业实习,研究生、博士生的教学过程中,都要穿插着各种实习,有时候就是蜡烛两头烧。所以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都很少回西安和父母团聚——没有时间。
至于桂思燕那边,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是宗子,家里股权多,所以更顺遂,压力也更大,毕竟从小就要表现出优异天分,不然家族也不可能让庸才掌权。现在他还是锻炼阶段,估计三十岁后就要回到西安,准备接过财团的棒子了。
这些名门世族子弟众多,继承方式也有所不同,不过可以统一的就是,现在的大户人家,房别已经不能决定一切了。话事权还看你够不够牛,即使是没上宗谱的‘私生子’如桂思阳,考上国子监以后,家族对他的重视也会立刻翻倍,就和以前中科举一样——其实说不定比中科举还难点,毕竟以前科举虽然是三年一考,录取的人也比较少,但想想当时秦国才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识字,便知道这比例终究还算是高的。现在秦国上下文盲率为零,所有人基本识文断字,而且女性也能参考,这个过考率比考进士绝对还要低,含光觉得都和以前考状元差不多难。如果不是真的有天分又肯努力,一般是考不上来的。
而这些年来,和学霸接触的同时,含光也是学到了一个道理:虽然这世上也有书呆子,但更多的还是事业学业通吃的人,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聪明的人,往往做什么都很顺利……如此一来,国子监走出去的毕业生个个都是通吃的人中龙凤,也就更增添了它的梦幻金光。如果桂思燕和刘景羽没考上国子监,而是别的兄弟考上了,他们受到的重视就绝对不会这么高。
“我记得桂家现在没兄弟在国子监,但是你不是还有堂哥吗?”含光问刘德瑜。
“哈哈哈。”刘德瑜笑得很开心,“一个学画画,一个学书法的,缺乏核心竞争力!都是和我一样,吃基金的主儿。”
含光戳她腰眼一下,嗔道,“这么开心做什么?没出息!”
她想起来便道,“哦,对了,和你说声,我一个月生活费大概也就是四五千,可不能和你一起过花天酒地的日子,你要同我搭伙,就得和我差不多水准,来将就我。还是你想分开过?”
刘德瑜哪里会自己过日子?闻言忙道,“当然和你一起过!”
她对物价没什么概念,盘算了一番,茫然道,“四五千一个月——够吗?”
说着就去后面拉住帮她们推车的刘景羽,纠缠着问,“哥,你一个月大概花多少钱啊?”
刘景羽是真的没听见,闻言便道,“一般忙的时候不大出门,吃个一两千就很宽裕了。你问这个做什么?钱不够花了?”
“买衣服不算的话,一个月五千够不够啊。”刘德瑜问哥哥。
“那够的。”刘景羽还是很耐心地回答妹妹,不过对含光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又把含光给逗笑了。“问这个干嘛?”
“那我一个月也花五千就行了,”刘德瑜立下心,“——买衣服不算!”
她转头对含光讨好道,“要不然,我把钱给你,咱俩钱放一起花。”
“那太不好算了。”含光回绝,“设个公用小钱包倒可以的,再说我和你说一个月四五千也不是都花完啊,我有时候还想省点呢。”
刘景羽眼神一闪,盯了含光一眼,似乎有些疑惑,含光看出来他面上的疑问,顿时又头大了。
——该怎么解释自己充沛的生活费啊?难道还是往杨老师头上推?可问题是刘景羽又不是刘德瑜,他会相信吗?世上也没可能有这么大方的老师吧!要都这么搞,杨老师这辈子真的只能收她一个弟子了。
这藏富也有藏富的坏处啊,含光好一阵纠结:该怎么解释呢?
好在刘德瑜买东西兴起,并没注意到含光生活费的来源,刘景羽也没问,大家买了东西,顺利回到致远楼,正拎着东西进门厅时,正好遇到桂思阳、桂思燕兄弟回来,大家便站着打了个招呼,刘景羽和桂思燕十分熟稔,两人在那说话,三个小的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刘德瑜拉着桂思阳,轻声细语好一通八卦,一边说,一边就看着含光,桂思阳满脸贱笑,多么英俊的一张脸,现在让人看了就想打。含光挥了挥拳头,他方才有所收敛。
把东西放下,今天的活计就做完了。刘景羽说自己会安排人过来整理清洗,让含光和刘德瑜出去玩,只管晚上回来入住就好了。含光也不和他客气,同刘德瑜一起正准备放下东西走人时,那边手机响了,她翻起来一看,先就叹了口气。
“谁啊?”刘德瑜正八卦呢,头伸过来一看,捂着嘴又笑了起来。“含光,你太受欢迎了!”
手机上可不是写着何英晨的名字呢?含光瞧了瞧都是有趣地看着自己的几个人——基本都从刘德瑜的话里猜出来了应该——捂着额头又叹了口气:“还好,他没考上国子监。”
刘德瑜和桂思阳齐声道,“考上首都大学不是一样?”
“什么首都大学啊?”刘景羽饱含笑意地问了。
刘德瑜转头就和哥哥学了何英晨的事迹,这里含光大为不好意思,死活将她拖走了,两个小姑娘逛街看电影,刘德瑜百般逼问含光宿舍的来历,含光只是不说,等到晚间回去,宿舍果然焕然一新,床铺被褥,全都准备好了,完全可以入住。
、第93章 你介意吗
含光和刘德瑜也不是第一次同住一屋了。之前来考试的时候两人就一起住了几个晚上;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应该来说两个人的生活都很规律,没什么需要磨合的地方。刘德瑜的个人卫生也维持得不错;她只是不能胜任家务劳动;却也不是走到哪里脏乱到哪里的大小姐。
不过,之前出门考试是一回事,现在住在宿舍,开始一段新的独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了。刘德瑜除了激动以外;显然还有点小小的慌乱,初次一个人住,也是可以理解的。吃过饭回家,大家都忙着熟悉环境,整理东西还好,等两个人都洗过澡,把内务打理清楚,也该上。床安睡了,刘德瑜就有点害怕,在含光房里徘徊不去,吃吃艾艾的,好半天才鼓足勇气,提出要和她一起睡的要求。
含光早料到了她会害怕,看着刘德瑜的样子,也觉得很是可爱,她也很理解刘德瑜的心情——初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边没有什么称得上家人的存在,对于刘德瑜这样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反正床够大,别和我抢被子就行了。”她说。
“……那你睡靠暖气这边。”刘德瑜好像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含光白了她一眼,把她的被子也拿来了,两人各一个被窝,大家都放心点。
“没想到这屋子居然不是地暖,”刘德瑜和含光还念叨呢,听她言下之意,这没有地暖的屋子,已经算是刘大小姐出生以来住过最委屈的房间了。“还是地暖好呢,受热均匀,暖气片的话,睡过去就觉得挺热的。”
“暖气片也可以温个菜什么的。”含光随口说,“以前冬天我学习到晚上,就在暖气片上温个水煮鸡蛋当夜宵。”
刘德瑜就不说话了,可能是在低头检讨,过了一会就改口道,“嗯,暖气片也不错,如果觉得热了还可以放放水,地暖就不行了,太热的话得开窗户通风。”
两个人天南海北地瞎聊了一会,刘德瑜忽道,“含光,你怕吗?”
“我有点。”含光也承认,“这个感觉……和在西安慈幼局也有点不一样。”
“嗯。”刘德瑜低声说,“也和我想得有点不一样。”
“你想的是怎么样的呢?”含光问道。
“我想我应该特别开心,特别解放,我和你说,没来之前我数着手指头想过来……结果今晚躺在这里,我就特别想我家里那张床……”刘德瑜叹了口气,“我觉得在这里,就我们俩,特别孤独,特别害怕。”
“你是离开家了。”含光说,“正常的,刚离开家都会想,离开几天那就好得多了,到了新环境肯定都有点紧张,会习惯的。”
刘德瑜很羡慕含光,“你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啊?不想西安吗?虽然你……但是在慈幼局应该也有很多朋友吧。”
“西安……不想,我老师和师母比较像爹娘,他们先来北京,我倒是在西安也就我那个小妹妹一个牵挂了。”含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有就是元正,从小认识的,但他也来了北京……不过就算是他们都没来,我可能也不会想回去。”
她说的是真心话,这些人虽然对她都很好,但还不足以形成她的牵挂,不至于说想要千方百计地和他们在一起,含光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穿越过来这十年,好像还真没有离了谁活不了。只要有钱的话,把她栽培在哪好像都能活。
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点点变得这么独立的,这个认知也是伴随着安心和寂寞一起袭来的。安心,因为自己在哪里都能活,寂寞却也难免,不依赖任何人的另一面,好像也是不被任何人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