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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放心,我对谁有企图,对你也没有企图。”刘李佤笑道:“不怕告诉你,老子是醉心楼的金牌大茶壶刘小七,和他们一样,穷死不弃尊严,饿死不切!”
“你,你,你大胆……”小德子七窍生烟。
“少跟我吆五喝六的。”刘李佤掏出钢珠枪置顶他脑门,恶狠狠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废人一个,还敢跟我指手画脚,拿着大把的银子赏给姑娘,你他妈要真能用也行啊,最后花这钱费这劲还是白忙活一场,你知道你花的银子都是怎么来的吗?都是他们这些不计辛苦,辛勤劳作用汗水换来的。那银子上都有他们的血和汗,结果却被你这个废人挥霍了,你就算花再多银子,你那玩意也长不出来了。”
刘李佤毫不留情的说,对这种狐假虎威,心理变态,小人得志的狗东西最是反感,小德子气的七窍生烟,大口喘着气,无言以对,险些憋死。一转头,拉着小皇帝的衣袖吧嗒吧嗒竟然哭了起来。
小皇帝更狠,一脸的心疼,竟然身后去擦他的眼泪,刘李佤看得全身恶寒,实在无法理解太监和皇帝之间的特殊感情,小皇帝昨天连续答对刘李佤的两道问题,为自己的智商讨了说法,所以对刘李佤有些好感,但他几天又出现,而且如此肆无忌惮的辱骂他身边关系最铁的小德子,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让小皇帝有些不快。
可就在这时,公主姐姐开口道:“这位刘小七是我请来的先生,时刻考究宇儿你学问的,你们都不得无礼。”
一听公主姐姐开口,小皇帝立刻不敢出声了,只是怎么也看不出刘李佤哪点像有学问的有识之士。小德子更没想到刘李佤是被公主殿下‘请’来的,他骨子里流淌着奴性,连忙朝他堆起笑容,刘李佤心花怒放的站在公主姐姐身边,挺直腰板,比公主高出半个头,努力表现出他们有多般配的样子,笑呵呵道:“听到了吗?我是她先生!”
刘李佤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尽管公主并不知道先生的多层含义,但看刘李佤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就知道准有深意。
他们这边说话间,城门口的工人已经基本干完了活,零售商的车也装满了,两拨工人商量,明天调换一下,卸车的改装车,装车的改卸车,每天都有一拨能多赚点,有些人少赚点,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生活都能过得去。
他们虽然是社会最底层,但他们靠双手吃饭,光明正大,让人钦佩。虽然都是穷人,但互相帮助,团结友爱,让人感动。
这种钦佩和感动是小皇帝这些身在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永远无法体会的,所以公主姐姐才把第一站选到了这里,小皇帝看了刘李佤许久,忽然道:“姐姐,我不是已经有了赵先生,李先生教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请先生,而且他只是个龟公!”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连圣人都如此,其他人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吗?何况,学问在民间,并不在那些老学究的胡子里,只知道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并非治国安邦之道,乃是祸国殃民之说。”刘李佤毫不客气的说着颠覆性的言论,直接把公主殿下都震住了,更别说那思维反应都跟不上的小皇帝了,他愣愣的看着刘李佤,只听他说道:“什么是知识,真正落实在每个人身上,就是生存的技能,生活的本领。就像他们,卸车时为什么不倒手,因为省时间,装车时为什么倒手,因为省力气,这都是知识!”
公主皇帝加太监齐刷刷的点头,确实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点头也不行,口沫横飞的,喷的他们满头满脸,这时刘李佤话锋一转,道:“我今天不想给你们讲道理,只想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
说着,他一把搂住小皇帝的肩头,小德子看在眼里,酸在心上,但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李佤指了指那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拿到微薄的收入,却心花怒放的工友们,问小皇帝:“你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小皇帝的思维简单,心性单纯,看到什么说什么,一语中的:“穷人。”
“没错,他们是穷人。”刘李佤欣慰的点点头道:“古语有云,穷则思变,变则通。知道啥意思吗?因为没有人心甘情愿受穷,穷也要有个限度,但人们受穷,忍穷到了极限,他们就想摆脱穷困带来的束缚,就要寻求变化,你说,眼前这几十号上百人,都已经穷到了极致,若是哪天这装车卸车的活也没有了,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等着饿死,到那时,他们会寻求怎样一种变化?”
“实在穷得不行,就找找关系,托托人,进宫吧!”小德子很自然的说道。
“滚……”刘李佤携皇帝和公主齐声喝骂,小德子去墙根画圈圈去了。
公主姐姐也觉得这个问题很深奥,更想听听小皇帝怎么回答,她与刘李佤站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心性单纯的少年,小皇帝用最简单的思维,也就是设身处地,把自己想象成穷人,很自然的回答:“如果我是他们,穷的都要饿死,那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宁愿去偷去抢,最起码也要吃一顿饱饭,睡一个安稳觉再死!”
336 穷人的愿望
小皇帝的想法很正确,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走投无路的时候,那也就豁出去了,铤而走险也在所不惜。
刘李佤赞赏的点点头,语气深沉的说:“你说的很对,这些穷人一旦走投无路,就会铤而走险,宁愿去偷去抢,哪怕过一天舒服日子也好,反正横竖都是死。那么你再想想,如果他们铤而走险,去偷去抢,他们会选择什么人家去偷,选择什么样人去抢?”
“当然是有钱人!”小皇帝一点都不傻。
“当今世上什么人最有钱?”
“当然是那些财主商贾。”
“错!”刘李佤断然道:“无论什么时候,真正有钱的人,都是那些穿着官服,带着官帽,坐着官轿的人。”
“不可能。”小皇帝更肯定的说:“朝廷一品大员年俸不过三百两,禄米一百石,还要养家丁仆人,开销用度也很大,根本算不得有钱人。”
“哼!”刘李佤冷笑一声,淡淡的说:“你说的这个这个情况,是户部官员报给你的,我听民间百姓们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还别不信,你看看他,区区一个内务总管,无官无职无战功的一个太监,竟然拿着数万甚至十数万两的白银在青楼中大肆挥霍,为什么?因为他知道那是官银,而官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即便暂时用完了,也可以在老百姓身上增加苛捐杂税,大不了一年多收几次税。多制造出一些像眼前这样的穷人而已,这些与他们无关,只要有银子供他们花就可以。”
小皇帝震惊的看着一脸尴尬,哭笑不得的小德子,其实他花钱,也是小皇帝授意的,只是小皇帝根本对钱没有概念,特别是银票,与他来讲废纸一般,可此时,他看到了一块散碎银子能救活几条人命,为了几两银子穷人就要拼死拼活,即便是傻子也知道银子的重要,再想想他们肆无忌惮的挥霍,他也觉得脸红啊,再想想刘李佤的话,一个太监都敢如此,那些官老爷们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有道是,天高皇帝远。
小皇帝很显然从来没听到过类似的汇报,官官相卫,除非是政敌互相攻击,但即便是政敌也很少会那对方贪污受贿说事儿,因为他自己也不干净。
刘李佤继续在他耳边说道:“当这些生活本来就艰苦,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穷人被苛捐杂税逼疯了的时候,他们自然认为,谁收我们的税,谁就是最有钱的人,他们会去偷那些官老爷的,甚至会直接去衙门抢,你看看这里,足足有一百多人,而衙门里算上县太爷,县丞,各个小吏以及衙役捕快,加在一起不超过四十人,一百人对上四十人,胜算百分百,而且,穷人并不知这一个地方有,全国各地都有,有的甚至比他们还穷,已经到了饿死的边缘,如过全国的穷人都联合起来,去偷去抢,那又是怎样一种景象?”
小皇帝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用他若愚的智慧考虑了一下,喃喃的说了两个字:“民变!”
许久,小皇帝才在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些捧着散碎银亮笑开怀的人们,作为这个国家的拥有者,他很自然的联想到,如果当这些人连这些碎银子都赚不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一切都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是最常见的,也是一个王朝覆灭的开端。
“先生果然大才,望先生指点迷津。”小皇帝一点都不傻,知道有求于人的时候要低声下气,他朝抱拳作揖,诚恳求教,因为眼前面临的事情,都是那些朝堂大佬门从来不曾说过的,所谓帝师从来不曾讲述的,他们所讲无外乎什么勤政爱民,施仁政,得道多助。他们会告诉你,得民心者得天下,但他们却不知道失民心时该如何处理,他们也不想去处理,以为无法舍去那巨大的利益。
小皇帝虚心向刘李佤请教,真正关心江山社稷的也只有皇帝自己,但国破家亡的时候,那些天天喊着忠心耿耿的朝堂大佬可以转身就投降,那些争宠撒娇的后宫佳丽会转投其他人的后宫,唯有皇帝,不是自杀就是他杀。
公主殿下满意的点点头,很惊喜自己的弟弟还有如此谦虚好学的一面,不过让她憋气的是,刘李佤站在她身边再一次强调:“你不用叫我先生,我不是你先生,我是她先生!”
小皇帝自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再强调先生的问题,他一心向他请教如何化解潜在的危机,如今天下三分,南川北燕已然虎视眈眈,若东宁内部再出现分化,国破家亡将为期不远。
刘李佤摊开手道:“想要他们不去偷不去抢不聚集,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
“他们就想要银子,难道要多少给多少吗?”小德子战战兢兢,心中不服的说道。
“恶奴闭嘴。”刘李佤目绽精光,气势逼人,宦官祸国果然不见,这些太监都是穷苦出身,在宫中也是低贱的奴才,可一旦混迹到皇帝身边,就是飞黄腾达,有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典型的小人得志,但却仍然不能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