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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知不觉,他来到一个大院门外,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红砖绿瓦,高墙巍峨,庭院深深。
而这个大宅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大门紧闭,黑灯瞎火,一家人躲起来避难,这里反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里面锣鼓喧天,热闹不凡。
刘李佤好奇的停下脚步仰头一看,两个大红灯笼高挂门楣,将中间的匾额照的通亮,上面铁画银钩的写着:“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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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猛鬼显现
曾府!貌似整个临榆县姓曾的也不多啊?莫非是熟人?
刘李佤哭笑,如果这真是曾爷家,那就太没天理了,老百姓家因为流感人人自危,寻医问药何其艰苦,若有钱人家不受病毒侵袭,反而夜夜笙歌,那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
就在这时,刘李佤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喝:“李羽春李员外敬礼冬菇十斤,灵芝五斤,祝曾爷早日康复。”
刘李佤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顶四人抬的骄子在几盏大红灯笼昏暗的光芒中缓缓行来,每盏灯笼上都有一个大大的‘李’字。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骄子已经到了眼前,大宅中有管家摸样的人领头,带着家丁丫鬟齐齐出迎,列队两排,第一项任务就是把刘李佤这样的闲杂人等赶到一边去,幸好这时那骄子已经落下,轿中人大踏步而来,那管家立刻上前,不过那人并没有看那管家,而是先看向刘李佤,从身边人手中接过灯笼,还仔细照着他看看,惊喜道:“哟,这不是醉心楼的刘小七嘛,怎么,你也来看曾爷?”
“春哥!”刘李佤立刻抱拳施礼,但没有多说,因为他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只听春哥笑道:“好,好,不枉我等在醉心楼每年耗费巨资,有个大事小情醉心楼还能想着我们,谁说婊子无情,难得,难得呀!”
春哥大笑着,热情的拉起刘李佤的手,迈步往大宅里走去。边走春哥边道:“最近疫病盛行,全城人人自危,我就知道但凡赶考之时,这些士子所过之处总会不太平,所以特意出去多了一阵子,这不今日刚回来,就听说曾爷身染恶疾,故前来探望。”
靠!刘李佤冷笑的斜了他一样,你就说你是来看热闹的就完了。明明知道外来人员骤然增加有引发传染病的危险,自己躲得远远地,那你怎么不提早告诉曾爷一声,不就省的探望了嘛!
“春哥真是有情有义。”刘李佤看春哥不出声,也不急着往里走了,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太假,没有台阶下,刘李佤多懂事啊,当即道:“不过我曾听闻,春哥您与曾爷素来不和,怎么会?”
“谣言,绝对的谣言。”春哥大喜,立刻就坡下驴:“世人看我与曾爷挣来斗去,却不曾见过我们醉心楼里一起喝酒,姑娘房间里一起切磋……行了,咱快点去看看吧!”
春哥一不小心险些说露嘴。刘李佤暗笑,他们俩人现在一见面就跟斗鸡的似地,恐怕与当时同一个姑娘对他们的评价有必然联系。
曾府的管家一听春哥说刘李佤也是来看曾爷的,自然不敢阻拦,头前带路,引着两人穿过前院,绕过花园小径,穿过亭台轩榭,这几进几出生人来能迷路的大庄园让刘李佤叹为观止,而在后院主人居所,还未靠近,就闻到一股馨香,灯火之下,又四季常开之花,大红灯笼高高挂,美丽的丫鬟随处可见,刘李佤自认见多识广,但此时还是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不过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大户人家夜生活也相当精彩,偌大的院子里热闹非常,大红灯笼下,先看到六七个女人跪在一间房门外,女人年岁不同,大的三十多岁,有的妩媚,有的端庄,年纪小的也就十七八岁,有的娇气,有的秀美,此时她们一动不动的跪在门外,仿佛妃子们等待皇帝召唤宠幸。
而在院子中,东南西北四角各有一个身穿赭黄袍的道童,头扎道髻,手中分别是拂尘,八卦镜,芭蕉扇,桃木剑,全是法器。而在院子正中央,设有一处祭坛,三根巨香呈冲天之势,青烟缭绕,香案上摆放猪牛羊三牲,瓜果贡品,灵符数张,令牌四道,一对红烛烧的正旺。
一个身穿道袍,身材挺拔,黑纱罩面的道人站在祭坛前,手中一把宝剑指天,另一只手捏着灵符,摆出一个标准的等着挨雷劈的姿势,虽然看不见脸,但却能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让刘李佤的心那‘忐忑’不已:“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看来曾爷病得不轻啊!”春哥一看这架势,立刻说道。
“呔。何方妖孽竟敢再次胡言乱语!”春哥话音未落,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道童忽然高声呵斥道:“曾施主年轻体壮,半生无病无灾,命格强硬,乃一生无病痛之福星,这次忽然卧床不起,乃是有妖邪附体,恶鬼缠身,吾师正在做法捉妖驱鬼,尔等凡夫俗子休要妄言。”
这小道童十二三岁的年纪,皮肤黝黑长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瞪起来气势十足,再加上张口妖邪,闭口恶鬼的,顿时吓得春哥急声道:“小人不知,还请仙童勿怪。”
那道童见他识趣,只是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不过刘李佤却嗤之以鼻,就这还他妈仙童,那这仙家也够穷的,看看他这黄皮寡瘦的摸样就知道营养不良。
也就在这时,那黑纱罩面正在做法的道士也不再梵唱神曲了,外围的丫鬟家丁,跪在门口的几个女人纷纷向他看来,只见他手中长剑玩了个剑花,在月光下荡起寒光点点,潇洒飘逸,另一只手中的灵符无火自燃,他随手一抖,灵符如燃烧的精灵一般自主飞到祭坛上一只铜碗中,碗中有烈酒,刚一接触酒水边腾起了幽蓝的火光,那蒙面道士手拎长剑上前,剑光闪动,一剑刺中祭坛上一张白纸,高高挑起,同时将那晚混合着纸灰还在燃烧的烈酒灌入口中,随后噗的一口喷在那张白纸上,就在一片惊呼声中,那张看似普通的白纸上竟然飞快的显现出一个血色的人影,而且越来越清晰,看到最后,那些女子丫鬟竟然惊叫起来,刘李佤揉揉眼睛看去,那纸上竟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獠牙森然的血色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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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烟花之地出妖孽
一张白纸凭空显现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猛鬼,在幽幽的烛火,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突兀和恐怖。泡惹得院中一种女眷惊叫连连,别说是女眷,就连抱着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心态而来的春哥都被吓得不轻,急急躲到了刘李佤的身后,狼狈不堪。
刘李佤脸上挂着冷笑,暗想,这次果然没白来,还有这等好戏看。
众人心中恐惧,不明所以,那蒙面道士手中长剑挑着‘恶鬼’,碰巧这时那紧闭大门的房间内,一只鸦雀无声,可在猛鬼出现在白纸上,房间内同一时间传来了曾爷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起死回生一般。
这一下更把众人吓得不轻,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向那纸上的恶鬼看去,突然间,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挑在剑尖上的‘恶鬼’忽然间凭空燃烧起来,火焰蒸腾,一瞬间仿佛看到那纸上的‘恶鬼’更加的凶猛了,似乎要破纸而出。
此时,那蒙面道士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合并两指在持剑的手臂上连点。但仍然挡不住那手臂强烈的震荡……
‘当啷啷。’终于在手臂的剧烈颤动中,长剑脱手落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那张有猛鬼的纸张也染成了灰烬,随风飘散,房间内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又变成了一片死寂。
众人不解,愣愣的看着蒙面道人,只见他忽然单膝跪地,身体在不停的颤抖,院中突然荡起了一阵冷风,吹的祭台上烛火摇曳,青烟缭绕,众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开口,春哥躲在刘李佤身后,哆哆嗦嗦的紧紧拉着他的衣服,吓得不轻。
许久,那蒙面道人开口了,那声音把刘李佤吓了一跳,就好像电子琴模拟出来的声音,通俗点说就像是头上套着一只铁皮桶,在桶里面说话似的:“没想到,这妖孽法力竟然如此高强,最少也有千年的道行,贫道一时不慎让它逃脱了,不过贫道在此,妖孽断然不敢再放肆,但肯定会隐匿起来,贫道也难以寻觅,可一旦贫道走后,这妖孽恐怕会回来报复曾施主,诸位夫人,请回想一下,曾施主最近都去过何地,见过何人,才招惹到这只妖孽的?”
蒙面道人缓缓站起身,说话还带着回音,让人头皮发麻,跪在门前的几个女人也站了起来,从十七八岁到三十几岁,青春少女到成熟少妇组成的太太团,曾爷家里有这等艳福,却还要去醉心楼找刺激,可见曾爷老而弥坚,或者是黄勃的特效药效果不凡!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家里招惹了千年道行的妖孽,把她们也都吓得不轻,纷纷凝神回忆,但曾爷平日在家所见的都是熟悉的家人。或者是商铺的伙计,员工,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有哪个像妖孽啊。
想了一会,忽然那三十多岁,看起来风韵犹存,实则在这个阵营中已经算人老珠黄的大夫人说道:“我们家老爷身体一直都挺好,忽然间就卧床了,在那之前他去只是去醉心楼消遣而已,大师,您说会不会是那青楼中有妖邪之物呢?”
“对,对,姐姐说的对,老爷就是去了醉心楼回来就卧床不起了。”一听大姐发话,其他的夫人立刻随声附和,这大家庭中的妻妾争宠之激烈,丝毫不比皇帝的后宫差,但她们的终极目的无非是讨曾爷唤醒,可对于男人的心里,始终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曾爷在醉心楼过夜的次数比在家里都多,让她们满心的争宠计划无法实施。
现在机会难得,若能让曾爷从心里恐惧讨厌醉心楼,她们的机会就来了,所以,这些平日里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夫人们立刻统一了阵线,矛头直指醉心楼。
刘李佤听着很不爽,毕竟醉心楼是他的阵地,不过这些什么鬼怪之说都是扯淡,他也没在意,反倒把春哥吓个够呛,若是这个谣言传出去,在这个疫情蔓延,人心惶惶的时候,恐怕会严重影响到醉心楼的生意。
一听夫人们众口一词的指证,蒙脸道人立刻掐指一算,仰头望向西南方向道:“那妖孽此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