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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领心中甚是焦急,今日之事原本是约定的栋鄂部引敌,辽阳镇兵击敌,但现在看来,这些敌对部落决心甚大,不是预料的那样出三四百人做个样子便罢,竟是真的要杀人抢掠物资,这么一来,身后只有二百多不到三百的明军骑兵,又不是家丁,这一仗能打成甚样,却是丝毫不知。
但约定的三声火铳声响了起来,这头目无奈,只得吩咐人举着方盾,将挡住路的车辆全推开,露出道路来。
因为临近山脉,女真人亦没有什么财力修路,这道路是常年累月踩出来的,并不甚宽,只有一辆半大车可通行的范围,旁边便是灌木或是树从,要么干脆就是山脚,一条道直通往前,做为战场来说,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只要一方败了,恐怕连逃命都很难,两边都是峭壁,沿着下方绕道还行,想攀爬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了,我族中男儿退后,向两翼。”
头目听到马蹄踩踏在深草中的闷响,知道辽阳骑兵已经上来,这里草木繁盛,此时又是夏天,草都长的很长,就算是道路正中都有到人小腿处的草从,只是不如两边茂密,骑兵上来,踩在这草上,声响也变的很钝,不及在硬土地上那般响亮。
先上来的是铁甲骑兵,马的脸上,颈,腹,后屁股上都挂着马甲,用来抵挡轻箭的袭击,这些马甲,重三四十斤,先期装备的便是骑兵总队,各营和千总部的骑兵局还不及装备。
有这么一身马甲,战马也全是精心挑出来,不然无以负重,只是在辽东当然只有蒙古马可买,这蒙古马除了少数能卖到千金的神驹之外,多半都是身量矮小,擅于走长途而不擅长冲刺,论起来不仅不能和阿拉伯马等大马相比,就算是和河套马比起来也多有不如。这些马虽是精心挑出来的,身高普通也就是一米六左右,体重倒还算不错,看着四腿坚实,蹄掌厚重,腰臀亦是肌肉鼓起。
马身之上,便是甲士。
精铁打制的兜鍪,镶嵌严整的铁鳞甲,身内尚有一层锁甲和一层皮甲,负甲便是在五十斤重以上,每个骑士,都是目露寒光,威风凛凛。
见此情形,众栋鄂部中的头人们也是有些惊诧,辽阳镇的普通营伍骑兵便是这般装备,如果是家丁,又当如何?
震惊的眼神之中,眼看着明军是以六人一列,轰隆隆自眼前疾驰而过,再过原本车辆阻住的路口时,距离来袭之敌已经不满五十步了。
对手原本就是以人多压制,用步弓和盾牌不停前压,从百步不到到四十步,打的栋鄂部射手灰头土脸,此时辽阳镇骑兵一至,两边几乎立刻可以正面相对。
对面也看出骑兵要冲刺,顿时便停住进逼,一阵吆喝声响起,过百持盾牌的女真人持盾牌结成阵列,还有几十支长矛协助,再后面又是二百多弓手,一声令下,改抛射为平射握弓,显然是要平射破甲。
从这番应对来看,当时女真各部的战争水平已经不低,变阵迅速,应对快捷,而嘣嘣响声中,平射的重箭已经射过来,当当连声,射在第一列骑兵的甲胄之上,发出难听的激擦之声,也有箭矢破甲而入,前排第一列当中坠下一名骑兵来,发出一声闷响。
“全队,冲刺!”
骑兵自后阵而来,不超二百步,到百步时速度已经提了起来,到六十步时,传来一声悠长的喝令声响,战马四蹄翻飞,已经由小跳跑法变成最大速度的冲刺。
眼前就是盾牌阵和弓手平射,还有长矛拒敌,这些骑兵以六人一列,居然就这么冲撞过去,那种一往无前的姿态之下,是目无余子的战意和决心,看到这样的情形,所有在场的女真人等,俱是发起呆来。
“破!”
骑兵冲刺,四十步距离不过顷刻之间便至!
马世龙便是在骑兵正中,手中长枪平端刺向前方,口中犹自大呼出声。
他身边的将士,亦是如此,每人都将手中兵器戳刺出去。
一枪及身,最前头的一个女真壮汉几乎如折纸一般,整个人都被拍成了两截!
再一枪及身,又是一人被挑的横飞出去。
这两人即便死,连一声惨呼或呻吟声都没有发出来。
而战马继续向前,跃过盾牌和无视长矛,马世龙等人借助长枪冲力,刺人的同时又撒了手,此时战马跃过第一道防线,他们已经抽刀在手,开始用右手横刀在前,看准一人,便是以长刀向其颈项处抹了过去。
第498章 军医
一百三十人分成二十列,每列首尾相接,而不宽的道路上六人并骑,几乎是膝盖碰膝盖的密集队列,第一列马世龙等人破敌而过,第二列已经紧接而上,先是长枪选中一个目标,触碰到敌人之后,便是松手,任凭敌人被马力带来的冲撞力一击毙命或是重伤,然后纵马继续前向,亦是抽刀在手,寻找敌人挥斩!
一列接一列,整个骑兵中队的铁甲骑兵,便是这般滚滚而入,犹如天神一般,枪刺,刀砍,挥斩不绝!
一时间,到处都是惨叫声,哀嚎声,围攻的女真人虽然人多势众,但辽阳镇骑兵犹如一柄尖刀,直插入内,犹如滚汤泼雪一般,将这些女真人打的节节败退,他们都是各城寨挑过来的,虽然多数是精锐,但平常并没有在一起练习合战,一旦优势变成劣势,各部合力的弊端但立刻显现出来,局面不利,没有一个人能充当各部的主心骨,整顿再战迎敌,反而多是各行其是,有人想打,有人强悍上前,更多的人却是无所适从,有人退后而射,却失了准头,甚至射中自己的同伴,也说不得。
在此时自是一片混乱,女真人正面被突破,偏生后阵也是一般的狭窄道路,想整队亦没有办法,两边也没有多少躲闪的空间,不过在生死之间,还是有不少人攀着山石,或是躲往灌木丛中,哪怕灌木有刺,山石滑留难爬,也是顾不得了。
但明军的后阵也赶上来了!
重甲骑兵破敌之后,特科一个中队的骑兵也是在郭增耀的率领下冲了上来。
特科骑兵原本多是夜不收局的成员,轻捷彪悍犹过重甲骑兵,此时眼看同僚接连破敌,种种豪迈之状令人热血贲张,他们看的激动,也是自后阵疾驰而上,虽然是后发,却是与重甲骑兵相差不多时间便赶了上来。
他们皆是猎骑兵的装备,特科的性质较为特殊,不仅要求骑术高强,也要求精于格斗,射术,追踪,潜伏,测绘和记录也要求精通,同时要求精于火器,所以就是强化版的猎骑兵,每一个人都十分宝贵,如果叫他们充当轻捷彪悍的骠骑兵,在技战术上更为合格,但死伤率肯定会增加,所以特科只能为猎骑兵。
此时他们也展现出了不仅是合格,而且超出要求很多的技战术素养。
赶至战场之后没有急着深处,而是每人手持一枪,自动散开,从容瞄准,哪怕是有女真射手发觉,射箭过来,亦是不摇不动,根本形若无事。他们都没有穿铁甲,每人只是一身轻便的锁甲在身,而且去了铁袖,也没有戴铁盔,所以瞄准和射击都十分方便,枪声很快响起,打响一队之后,后一队策马向前,也是沉稳射击,在马上瞄射射击,居高临下,打的又狠又准,打响之后,后队又上,前队则留在原地装填。
装填的动作,他们每日不知道要做多少次,几乎就是熟极而流,没有半点滞碍生涩之处。
重甲铁骑仍然在不停破阵,打的女真人没有还手之力,而后阵枪声不停响起,每一枪响,就如一柄重锤打在女真人的心头,打的他们灰心丧气。
等猎骑兵冲到中圈时,有一百多女真人沿两侧山道往上攀爬,竟是宁愿与峭壁斗争,也是不愿与明军对战了。
攀爬时,猎骑兵们不停地用枪而击,每一枪响,必有人坠落下来,也有因为枪响失神而滑落掉下来的,要么摔死,要么也是重伤,其状真是惨不堪言。
留在路边两侧顽抗的,则是必死无疑。
打到一半多时,眼见女真人无抗手之力,郭增耀将一半手下留着打那些逃走的,一半人则手则精铁武器,沿途追斩那些路边抵抗者,这些人多半悍勇无比,但在明军的合击之下,几无还手之力,三五柄长枪一起戳过来,再强悍的勇士也抵抗不了第二轮。
铁甲骑兵也是打到最后,此时从容厮杀回来,不停地挥斩敌人,同时也投出投枪,骨朵等冷兵器,每一柄短兵器投出,则必然击杀一人。
两队骑兵,都如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在他们的清扫之下,战场之上没有幸存者,哪怕有一些胆小怕死的,也是一击而杀,根本没有余暇去管他是真降还是假降。
两番荡涤过后,战场上没有一个站立着的女真人,纵是没有死,亦是重伤垂危,鲜血染红了战士的甲胄,战袍,马匹的马甲上马鞍上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整个来回不到一里路的山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弥漫着的血腥味道,女真人的马匹都跑散了一段,远远的又停了下来,主人已经死去,它们却是懵懂无知,垂着缰绳,不紧不慢的在路边吃着草。
原本应该有控马的人,不过肯定是看到杀戮太惨而逃走了。
“来人,去收拢这些家伙的马队。”马世龙这一回杀的十分过瘾,长久的训练和战斗他都没有自主的时候,从几年前他加入舍人营到如今,数年之后,他终于成长为独掌一军的主将,而这一场厮杀也是证明了他的能力,无论如何,眼前满地的尸体,便是明证!
郭增耀和他的人没有顾得上打扫战场这些事,他们还在举着火枪,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攻击着那些沿山而逃的女真人,不论对方在山腰,或是灌木深处,甚至爬在树上,总是有几支火铳精确的瞄住敌人,然后砰砰连声,山腰和灌木深处的人影便是摔落下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甚至在这种逼迫之下,自己摔跌下来的也不在少数。
而原本打算迂回的那几十名射手已经攀过去很远,此时进退失据,后退必死,前行也有二百栋鄂精兵在前头张弓等着,竟是前后都是死的局面。
如此险局,那些壮年女真汉子还能撑的住,有几个大约是少年或青年模样的,竟是在山腰处大哭起来。
他们也是被明军杀怕了,只得继续前行,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