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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仅仅是对公务的懈怠,更多的是表达对他裴俊独揽大权的不满,法不责众,面对朝廷运作地停顿,裴俊束手无策,对面江淮大军的异常调动,裴俊除了警告之外还是警告,在内忧外困的煎熬下,裴俊终于病倒了。
房间里很安静,弥漫着浓浓的葯味,裴俊疲惫地般躺在床榻上,脸颊深陷、双目紧闭,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朝中乱象出现的根源,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反对他大权独握,权力集中本身并没有什么错,几百年、几千年来权力便一直集中在少数人手中,那为什么几百年的政治传统到了他这里都出现了岌岌可危地形势呢?
应该说他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说道底还是一个权力分配地问题,君权、各个利益集团、地方利益与朝廷利益,当这种利益博弈失去平衡时,各种隐藏的矛盾与危机便骤然爆发了。
“父亲!”身旁传来裴明耀地声音,打断了裴俊的思路,他微微睁开眼问道:“他走了吗?”
“走了,但他扬言若父亲不扣留崔庆功,他就立即返回襄阳。”
“不知大局的蠢货!”裴俊睁开眼低低地骂了一声,从前张若镐就曾经对他说过,王昂此人是一只守户之犬,他整天所思所想就是如何保住他的两亩三分地,从来不会考虑大局如何,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自己为他平息崔庆功的发难。他非但不知感激,反而变本加厉地来逼迫自己。
“你有没有告诉他,一旦崔庆功出事,江淮局势将立即恶化?还有我在南阳驻军八万。就是为了防止崔庆功进攻襄阳。他不知道吗?”
“孩儿告诉他了。可他情绪激动,根本就听不进去。”迟疑一下,裴明耀又小心翼翼道:“父亲,孩儿有一个想法,不知父亲可愿意听?”
裴俊瞥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不是一向自诩能独断大事吗?怎么现在又吞吞吐吐了。”
“是!阿儿在想,其实将崔庆功扣留甚至杀了也未必不可。**就算他手下各自造反,也是力量分散,我们可逐一击破,干脆一举解决这个江淮毒瘤,岂不是一劳永逸?”
“那李希烈、那李怀先呢?也是逐一击破吗?崔庆功手下造反。你又有多大的把握全部歼灭,你可了解他的兵力状态,他的手下大将谁掌握了多少兵、你又了解多少?江淮若被兵灾所乱,那对我大唐又意味着什么裴俊越说越有点激动了,他坐直了身子盯着裴明耀声色俱厉道:“如果把他们杀掉就能解决问题,那我为何不杀掉张焕?不杀掉朱!你可知道朝中地拮据,能调动多少军队。裴给事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案亲的严厉吓得裴明耀跪倒在地,他连连磕头。“孩儿知错,请父亲檄,请父亲保住身体!”
裴俊胸膛剧烈起伏,他摇了摇头¨望地看着裴明耀,他并不要求儿子能和自己一样事事考虑大局,关键是他没有一种体恤百姓之心,安史之乱后大唐羸弱到了极点,好容易经过十几年休养生息,国力开始逐渐恢复,尤其是江淮一带是朝廷的钱粮基地,维系着整个大唐地生存,崔庆功虽然横蛮,但他毕竟是世家出身,最多是想一方称王,而没有吞并大唐地野心,也没有驱逐地方官,割据半壁山河,但他地手下大将却是个个桀骜不逊,谯县的周礼、许昌的田明真、舞阳的杨浩、符离的马大维,哪个不是手握数万军队,野心勃勃地欲效仿李怀先、李希烈。
一旦崔庆功出事,就将有无数朱涌现,那时不仅对江淮是灭顶之灾,对整个大唐也将是致命的打击。
“你去吧!我想休息了。”裴俊疲惫地挥了挥手,命儿子出去。
裴明耀不敢多说什么,站起来悄悄地去了,裴俊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考虑,很快,天色渐渐地黑了,房间里变得十分昏暗,忽然,裴俊又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了,不是来点灯地侍妾。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搅我休息吗?”
“父亲,是我,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父亲。”这是长子裴明凯的声音。
夜色渐渐地笼罩了长安城,离新年又近了一天,就仿佛暴风雨前格外宁静一样,时值新年前夕,长安的夜晚反而安静下来,没有了前几日的喧嚣热闹,尤其长安西市里更加冷清,大部分人家地年货皆已备齐,来逛街的行人变得少之又少,不少店铺也干脆早早打烊盘点,开始清算一年的收获。
在西市大门处有一家酒楼叫秦岭酒楼,从规模上看它只算得中等水平,但这个酒楼市口却很好,每天有大量的人来人往,不少都是西市的商人,正是由于商人们对各种消息的特殊关注,使得这个秦岭酒楼成了长安有名的消息集散之地
客人越来越少,秦岭酒楼也准备关门了,十几个伙计疲惫地打扫着店内,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每天干得累死才给这么点工钱,我去给人打零工还不止呢!”
“就是,听说别地酒楼年底都发红包,我们这里连个影子都不见,真是抠门到家了。”
“早点做完就早点休息,有什么好抱怨地!”掌柜被伙计们嘟囔扰得几次都算错帐,他干脆停下笔,不高兴地训斥众人道:“在这里做事至少饿不着,没看见米价又涨了二十文吗?”
众伙计见掌柜发话。也不敢再说什么,打扫完酒楼,都各自散了,掌柜刚要关门却忽然发现墙角躲着一人。再细一看。却是店里的一个伙计。早上就没来,自己到处寻他不见。
“单二郎!你在搞什么鬼。”掌柜冲上去,一把揪住他耳朵,将他拖进店来,正想恶狠狠训斥他一通,却见他浑身是枯草,身上还有血渍。掌柜顿时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这个叫单二郎地伙计紧张地四处望了望,急忙悄声道:“你就别问了,能不能将我这个月的工钱支给我,有人要杀我。”
“杀人!”掌柜的脸刷地变得惨白。这一刻眼前的伙计马上成了瘟神,他也不敢多问,抓了几贯钱塞到他手里,连声催促,“只多不少,你快走吧!”
单二郎谢了一声,仿佛一只老鼠似地贴着墙根溜了出去。单二郎是成都人。年初来长安打工,因其嘴皮子利落而被招进秦岭酒楼。日子本来过得太太平平,但前天中午有两个人找到他,让他散布一些消息,代价是三贯钱,单二郎贪图小利,便答应了,不遗余力地宣扬李正已要造反地消息,
不料晚上结钱时,他忽然认出其中一人是原来蜀王府的听差,他乡遇故人,他一时昏了头,竟要和对方认老乡,结果惹下了杀身之祸。
他挨了一刀,但总算反应得快,跳河逃了,害怕了一天,长安是呆不下去了,他决定回成都,便溜回酒楼要了工钱,接下来,他还要去住处取他这半年攒下了二十贯钱。
单二郎就住在酒楼附近,他租了一间平房,从酒楼走过去两里路便到。
院门关着,东家似乎已经睡觉了,窗子里一片漆黑,单二郎不敢叫门,翻墙进了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往日汪汪直叫的狗也没有上前迎他,他头皮一阵发麻,蜷在墙角里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房间的门,约莫过了一刻钟,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二十贯血汗钱他却不想放弃,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单二郎终于鼓起勇气慢慢向房门摸去。
吱嘎!门缓缓地开了,房间里是一片惨白地月光,窗帘在轻轻地摇摆,就仿佛一个人吊在半空中,他蹲了下来,已经看见了床下装钱地箱子,单二郎咽了一口唾沫,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
蚌然,他地心停止了跳动,他看见窗帘下竟然有一双脚,他的头皮炸开了,啊!地大叫一声,掉头便跑,但是已经晚了,院子站着五六个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刀,冷冷地望着他,刀上还有血迹。
身后房间里也走出两人,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我对谁也没说!”单二郎吓得浑身直抖,哀求道:“求你们饶我一命。”
“正因为你对谁也没说,才更不能留下你!”
一人慢慢将刀举起来,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单二郎自知不能幸免,他眼一闭,认命了,就在几把刀同时向他劈来之时,忽然,单二郎的头顶上一道黑影闪过,站在院子里的单二郎竟然象肥皂泡破灭一样,无影无踪了。
夜已经很深了,关闭坊门的鼓声早已经敲过了三次,张焕依然没有半点睡意,他坐在书房里正疾书写着什么,时而停下笔沉思片刻,眼看要到新年,他要写一份热情洋溢地新年祝辞给陇右的将士们,给他憧憬未来,激励他们的士气
天下并不太平,张焕似乎已经听到了朔方这个火葯桶即将爆炸的嗤嗤!声,还有河西尘埃未定,吐蕃人是否反击至今也没有消息,回纥的局势也不明朗,种种迹象表明,他地军队还要面临血与火的考验。
“都督,属下回来了。”门口响起了方无情的声音。
“进来!”
卑音刚落,方无情雄伟的身躯象一条影子一样飘了进来,“属下已经查清了散布谣言者。”
“哦!快说说看。”张焕精神大振,这可是他关心了一天的事情,他总有一种感觉,散布李正已要造反的谣言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胡掌柜他们查到谣言最早是从秦岭酒楼传出,并确定一个店小二是最早地散布谣言者,属下发现有人似乎要杀他灭口,便救了他,据他所言,他认出一个给他钱之人,竟是原来蜀王府地听差。”
“蜀王?”张焕一怔,现在哪有什么蜀王,但他马上便反应过来,是自封蜀王的朱。
“原来如此!”张焕终于恍然大悟,朱还在汉中,这自然是朱滔派人所为,可是他散布李正己造反地用意是什么?难道是想逼李正己造反,让自己撤军回陇右吗?可是李正已手下才七万人,自己在陇右还有十几万大军,对付他绰绰有余,怎么可能撤军让朱北上关中,况且裴俊在关中还有十万军队呢!
张焕感到十分不解,似乎唯一的解释就是朱滔要制造关陇混乱,他们再看形势浑水摸鱼。
“等等!”张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