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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辉紧紧的将那颗已经炸开的带头攥在手里,两眼露出杀气。全身上下如同野兽一样,血腥味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老四,那个敌人的哨站在什么地方?”
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刘文辉想要干什么。血债只能用血来偿,我的兄弟死了,那你们就得用几倍十几倍的性命来给他陪葬。这就是丛林法则,和野兽一样的丛林法则。在战场上本来就没有人类,变成野兽也没有什么不好,说不定你还能活的长一点。
梅松连忙回答:“就在东北方向五里,一共八个人,都是老弱病残。”
“老弱病残也杀!杀了俺兄弟,他们也别想好过!”大牛愤愤然,已经点燃了怒火,似乎都能点燃这片丛林。
埋葬了牛二,就在他牺牲的那颗树下。挖了一个很深的坑,防止那些动物再来骚扰。没有墓碑,没有红花,连祭奠的纸钱都没有。刘文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根木头,将树皮削掉,立在牛二的坟前,将牛二的钢盔挂在上面。从头之尾,没有一个人哭,哪怕一嗓子一滴眼泪都没有。
战争不相信眼泪,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对着这树下的孤坟,几个人三鞠躬。然后转身钻进了丛林,他们的手上都端着枪,子弹已经上膛,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下反射出青光,忽明忽暗之间,他们如同斑斓的老虎在丛林里前进。没有声音,每个人的表情都让人害怕。
五里的距离,他们走了一下午。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不远处的山梁上,一间小茅屋静静的矗立着,门口一个半大的孩子抱着枪走来走去。明明知道,就这样的兵,不可能对牛二造成威胁,但是刘文辉还是要宰了他们,只为能从杀人中平息自己的怒火。
没有人管山林里升腾起来的雾气,既然找到了目标那就行动便是。这一次的配合几近完美,梅松和刘文辉在前,分左右包抄,大牛、张志恒、武松从正面靠近那座茅屋。阿榜爬上高高的大树,为所有人掩护。一切进行的相当顺利,丝毫没有被敌人察觉。
“砰!”枪声打破了丛林的寂静。
“哒哒哒……,轰!……”各种各样的武器,咆哮着打向那间小屋,小茅屋就好像风语中柔弱的女子,任凭这些强壮的男人蹂躏。在子弹和手雷的作用下,首先坍塌的是茅屋的西南角,紧接着大火就起来了,将整间茅屋全部吞噬。
竟然没有反抗,刘文辉不奇怪,这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还都是老弱病残,面对如此强劲的进攻,他们根本不敢还击。枪声持续了五分钟,整个茅屋几乎葬身火海,刘文辉几人已经将茅屋团团包围。看着眼前的火焰和脚下的尸体,没人觉得兴奋。心中似乎还多了些不忍。
刘文辉摇摇头将那些情绪驱赶出自己的脑子,看着茅屋燃烧。门口原本站岗的那个孩子,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全身上下不知道中了多少枪,胸口变成了一滩烂泥。他的年纪不大,之多十五岁,可是却给人一种狰狞面孔。鲜血已经从他的身体上流走,整张脸变得惨白,更加吓人。
忽然,一个全身着火的东西从茅屋里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吼大叫,完全不在意身边还有六个荷枪实弹的人。火焰烧毁了他的衣服,嘴里都开始往外冒火。武松想要一枪结果了他,也算让他减少一些痛苦,却被大牛一把摁住。“这些狗日的没有一个好人,让他活活烧死的好!”
看着那个着火的人正在远去,跑了几步便跌倒在地,喊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那团无声无息的火焰。几个人就这么看着,鼻孔里有种焦臭的味道,闻上去实在不怎么舒服。
茅屋的火焰被降下来的水气几乎就要扑灭了。几个人没有离开,他们好像在等人,散座在茅屋前的一小块空地上,忙着自己的事情,都不说话。刘文辉没有走的原因是,他要看看这里是不是就哪**个敌人,他们死的惨不惨,好去向自己的兄弟说一说。
火焰终于全部熄灭,烟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梅松突然站起了起来,手里的枪朝着前面的黑暗里就开了火。一个声音响起,是一声惨叫,然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其他几个人没有犹豫,端着枪就朝着那声音出现的地方奔去。
“还有两个活的!”梅松说了一声,他跑的最快,很快便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刘文辉没有动,他相信自己的兄弟。果然,一刻钟之后,一老一少便被押了回来。年老的那个腿上中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说他老,其实应该不大。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敌国的百姓生活水平不行,普遍苍老,三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就有五十多岁。
老兵一手扶在少年的肩膀上,满脸的祈求之意,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倒是那少年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刘文辉,竟然没有一丝害怕。
武松扔下两只枪,将一颗子弹递给刘文辉,斜眼看了看那个敌军少年。刘文辉借着火光,立刻看清了子弹头上的十字。这发子弹的十字很特别,和其他敌**人画的那种方方正正的十字不同,略微带着点斜线的意思。张志恒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说这样的十字可以将子弹的直径扩展的极限,比起那种方正的十字要厉害的多。而牛二恰巧就死在这种斜行的十字下。
刘文辉看着那少年,那少年也看着他。两双眼睛就这样瞪着,谁也不愿意退让。过了好久,刘文辉问道:“我的那个兄弟是你杀的?”
武松的翻译刚出口。那个年老的敌军士兵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嘴里开始大声说话。武松告诉刘文辉,老头子说牛二是他杀的,和那少年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刘文辉能放了少年。
“砰!”不等年老的敌人把话说完,刘文辉的枪就响了,也打中了老家伙的眉心。做这一切的时候,一双眼睛就看着那少年,从来没有离开他。
烦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刘文辉长出一口气:“安静多了,说吧,是不是你!”
“是!”没想到那少年竟然还会说汉语。
刘文辉有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你们的长官眼睛瞎了,让你这样的人来做炮灰。”
少年道:“少年军就是为了战斗而生,死在战斗中是我们少年军的光荣。”
第245章 幸福的微笑
少年军,这个刘文辉并不陌生的名字。
敌国的少年军基本上就和抗日战争期间,全国上下组织起来的儿童团差不多。但是敌人的少年军又与儿童团不同,他们的少年军就是利用小孩在的淳朴和善良,让他们的对手放松警惕,近距离的采取措施。想当年,美国人刚刚来到越南的时候,在这上面就经历过惨痛的教训。
刘文辉也还记得,他们在攻打柏玉山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小村长。三班长见那个躲在猪圈里的孩子可怜,本想送给他半个馒头。当那一脸无辜和惊恐的眼神消失的时候,三班长已经倒在了血泊里。然而就是这样,大家还是提不起杀了那个孩子的念头。因为他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看上去是那么的无辜,哪怕刚刚自己的一个战友就死在他的手里。
这个少年比起那个少年要年长一些,那一双眼睛中充满疯狂和愤怒。他和阿虎很像,就是那个骗取他们走进陷阱的少年军。那个孩子在知道自己的计划不能成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这个疯狂的政府,让一群本该快快乐乐生活的孩子,变成了野兽,变得只知道杀人。在他们的眼里,人命和草芥没有什么区别。
刘文辉叹了口气。难怪牛二会死的那样的惨,在这样的一个杀手面前,任何强大的敌人都会放松警惕。或许那孩子是看着牛二的眼睛开枪的。到死牛二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天真、可怜、弱不禁风的孩子会是敌人的杀手。所以牛二没有防备,死在了这个孩子手里。
上了年纪的那名敌军士兵,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神中还带着祈求之色。他到死都没有闭上眼,希望刘文辉能放过那少年。泥地里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坑,满脸的泥水和草屑,鼻涕和眼泪横流,却一点都不在意。静静的躺在那里,躺在血泊里。
敌国的男人已经很少了,这也是他们的政府让这样的孩子上战场的原因。几十年的战争,走在敌国的路上,很少能见到成年的男子,大多是都是那些走不动的老头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所有的活计都由女人来干,哪怕是重体力活,也不会有男人帮忙。
一老一少,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或许就是老年人和少年人的区别。老年人看到了国家的衰败,而少年人只知道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成了他们的目标,不管这个目标能不能实现。
大家都看着刘文辉,他的手里现在握着这两个人的生死,只要一句话一老一少就会生或者死。其实,老头子的命运已经定了,他只有一死才能抚慰刘文辉的心。但是他还不断的在哀求,希望能用自己的死,挽救那个少年。
少年冷冷一笑:“不用犹豫,要杀就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样的屁话,只有他自己相信。就连在磕头的老兵都不信。人死了就死了,哪来的什么十八年后?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十八岁。
刘文辉很想让这少年活着,可是他活着就对不起牛二兄弟。他活着,刘文辉也不知道怎么办。特种战士或者说特种部队执行的都是特殊的任务,他们没有收留俘虏的能力。带着一个人穿越敌占区又多危险,刘文辉清清楚楚。在没有抓俘虏任务的时候,他绝不会带着这个累赘。
谁来杀?这个问题很严重,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上中学的年纪。应该在父母的羽翼下快快乐乐生活。刘文辉想起了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正是被父亲打的最恨的时候,每天不遭受一顿毒打,似乎就不是老爹的儿子。想必眼前的这个小子应该已经没有了父亲,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