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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尧站立在鲧旁边讲话,这时候李禹看得明白,舜说话时,鲧抬起头来使劲儿望了他一眼,显然是感激的。
大尧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所以,我宣布,赦免鲧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他到渭北河湄的崇地耕种思过吧!乡亲们啊,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好!”吴刚首先带头叫起来,接着所有的族人开始服从大尧的评判,都异口同声叫起“好”来。
四岳也望着族人捻须微笑了,只有放齐“哼”地一声,瞪了平台下的愚民一眼。而那灌兜却是望着放齐和台下的愚民微微发现,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了,乡亲们,大家都回去吧,别耽误地里的农活啊!都散了吧!”大尧道。
“父亲,你怎么可以放过犯了如此大罪的人呢?还和一个小混混一起说您的儿子不对!你真是妇人之仁,将来您会后悔的!还是我来替你结果了他吧!”丹朱似乎一定要杀了鲧,此时,听到大尧这么说,有些急了,举铜剑朝着鲧的头颅削去。
“你干什么?快挡住他!快……”丹朱出手,事出突然,大尧和四岳都是一惊,更加来不及出手。灌兜有不会出手阻止。
“啊——”
族里很多人都禁不住惊叫起来。
但是,放齐似乎在用劲儿,而灌兜在窃喜。
“嗖——啪——”
忽然,一直羽箭从人群里边飞出,箭出精准,不偏不倚,刚好射到丹朱手里的铜剑上……
第7章大英雄后羿
“嘡啷啷——”
箭势强劲,眨眼间,竟将丹朱手里的铜剑射飞,那箭矢和丹朱手中的铜剑全部跌落在平台下的地面上。
“是谁?”丹朱恼怒异常,他想不到今天竟然这么背运,总是节外生枝!狂吼之时,丹朱的手还被羽箭破虚之力震得颤抖不已!
“是我!你不能杀他!”随着声音,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穿兽皮衣服,背上背着箭袋,手里握着一张硬功的少年。
李禹看得清楚,少年不出二十岁,身材高挑,面色清俊;乌黑的头发用麻绳扎在脑后,左耳朵上串着一只大大的铜耳环。小鼻子,一字口,红唇白牙,甚是英俊。
只见他走到前边,盯着丹朱,眼睛微微一睁,两道精光如鹰隼一般只射得丹朱不敢逼视……
“好大的胆子!你是谁?竟敢……”丹朱叫嚣道。
“放肆!”大尧说着,将李禹递到修己手上,回头怒道,“谁让你出手杀人的?要不是这位英雄,你早已犯下大错!那样我定然要杀了你!——你应该谢谢他,是他救了你一命!还不快走!来人,将朱儿给我架回去,关在房子里思过!认识不到错误,不准出来!”
“是!”旁边两名侍卫应声走到丹朱旁边,就想去架丹朱。
那丹朱哪里肯让这些侍卫动自己,回头怒目而视,恶狠狠地道:“滚开,谁敢碰我?”
两名侍卫听到这话,都不禁后退几步,望着大尧。
“你要做什么?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大尧瞪了丹朱一眼,皱眉道。
“我……我是说我自己走!……”丹朱说着,转身离去,后边两名侍卫点头哈腰,紧紧跟上。
“这位英雄,好俊的箭法,莫非你是……”大尧望着平台下俊朗的少年,问道。
“在下后羿。”少年拱手道。
“哎呀,你就是神箭手后羿?果然名不虚传啊!”大尧叹道,“只是,英雄为何会在这里啊?……听说你们的族人都是神箭手……”
“这个说来话长,大尧如果有兴趣,以后容在下慢慢述说。”后羿道,“今天大尧慈悲仁善,英明果断,令后羿十分佩服。只是,令公子凶残霸道,非要杀人,实在不该。”
“朱儿性情顽劣,是我没有将他教好,确实是我的过错!”大尧黯然道,“今日多亏了英雄,否则,朱儿这小子定会铸成大错!尧在这里拜谢了!”
大尧说着,拱手深深作揖。
“大尧快快不要如此!大尧乃天下共主,何等尊贵,后羿岂敢受此大礼?快不要如此。”后羿道,“这也是天意,我来就是找师兄鲧的。况且,今天的事情,也确实是因我的师兄鲧而起,他也确实有错啊!”
“什么?鲧是你的师兄?”大尧惊道。
“不错。”后羿道,“我们曾一起到崆峒山学道。……只是,当今天下妖孽横生,恐怕这里的黎民百姓也遭受危害了吧!”
“是啊。”大尧深有同感,感叹道,“不知道英雄来找你的师兄,是不是和这些害人的妖孽有关啊?”
“是的,所以还请大尧将我的师兄放了,否则,仅凭我的力量,是难以消除天下祸害的!”后羿道,“不过,后羿也发誓,一定会消除危害人族的妖魔鬼怪!”
“好!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大尧感叹道,“不过,鲧毕竟犯了大错,还是要去崇地思过啊!”
“嗯。大尧一言九鼎,如何能不遵从!”后羿道,“没有问题。我师兄虽然性格暴躁了些,但并不是不明是非,更不是不讲道理!他会去的,并且,我们在崇地一样可以考虑如何收服害人的妖怪!大尧,我保证一定会除去这些祸害!”
“嗯,好啊,后羿真乃英雄也!”四岳连连赞叹道。
大尧的族人看着这个英武的少年,也都赞叹不已,许多青年开始振臂高呼:“大英雄后羿!神箭后羿!大英雄后羿!神箭后羿!……”
只有放齐似乎并不认可,叹道:“一个毛头小子,有那么神吗?哼!”
但此时,众人都对大尧的话深信不疑,热情高涨,所以并没有留意到放齐的话,除了笑而无话的灌兜。
嫦娥更是欣喜不已,跑到后羿面前,道:“大哥哥,我可以亲亲你吗?”
“嗯?”后羿一惊,毕竟他也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还没有那个小姑娘这样跟自己说,但看着眼前这个稚嫩但却异常美丽的脸庞,后羿实在没有勇气拒绝,随道,“这个……当然……”
“那你把头低下来,你这么高,我可够不着!”嫦娥天真地说。
周围的族人都禁不住乐起来,笑声陡然响起,大尧和族里的人们都夸奖道:“果然是天真烂漫的小嫦娥啊!”
但是嫦娥似乎并没有害羞,依然立在后羿面前,仰着脑袋望着他。没办法,后羿只能蹲下去,将头转向一边。嫦娥微微的靠近,在后羿的脸上轻轻一吻,宛如暮春的桂花随风飘落,悄无声息地飘落在清澈如镜的水面上。
“奶奶的!嫦娥可是我的!”李禹在心里叫道,但他知道自己发不出声音,能发出声音就是“啊啊”的哭泣声。
不过,很快李禹有伤心了。唉,什么办法哩,嫦娥不是自己的,她是后羿的!至少她和后羿是有一段美丽如童话般的传说的!
此时,李禹只想到了那句恨天绝地的话——“既生瑜,何生亮”啊!
李禹这两句啼哭,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此时,大尧似乎才想到旁边的鲧还困在柱子上,忙朝着平台下的侍卫道:“快,你们将鲧身上的绳索解下来吧!”
鲧身上的锁链终于被解除了。鲧朝着大尧拱手道:“大尧,鲧有错,鲧对不住您了!”
“不!对不起我大尧,没什么,但是我们不能对不起天下的人族啊!”大尧朝着在场的族人一挥手道。
“是!”鲧振声应道,“大尧,这孩子能活都是您的大恩,请求您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啊!好啊!”修己看到丈夫被放了,十分激动,连连附和道,“大尧啊,您仁德布于四海,就请您给这个孩子赐个名字吧,以后也好让他替您建功立业!”
“嗯,好!”大尧应着,沉吟半响,忽然抬头笑道,“有了!就叫‘文命’吧!意为‘文德教命’,希望他长大了能将炎黄二帝以后的文德教命教化四方蛮夷,仁义布于天下!”
“好啊!文命!师兄,你的儿子有名字了!”神箭后羿道,“看他双目炯炯有神,将来必成大器!”
第8章大尧的臣民们
“嗯,那是一定的!”鲧粗声粗气地狂笑起来。
“咦,我不是叫‘禹’吗?怎么又叫起‘文命’了呢?”李禹莫名其妙,暗暗想道,“文命又是什么人呢?嗯,自己历史学得不好,不知道史书上是否有记载!”
“师兄,我看这孩子两眼深邃得很,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话一般,将来悟性一定很高!”后羿道,“不如,将他送给师傅,传授些道术,将来也好成就一翻功业啊!”
后羿一提到师傅什么的,倒是让李禹想起了那个古怪的东方天帝伏羲的话,他不是说要让自己到这里做什么“天下共主”的吗?天下共主是什么样子?当然应该像大尧那样的吧?因为大家都说大尧是天下共主!
李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叫“文命”,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看这些神不神、仙不仙、人不人、兽不兽的家伙到底如何摆弄自己!
李禹这样想着,就听鲧对后羿喝道:“放屁!小后羿,你什么时候都不了解师哥的脾气!——我才不会将我的儿子送给广成子修炼什么法术哩!整天就知道呼吸吐纳,采什么天地精华,整天躲在山上,憋得蛋疼!……只要有一腔豪气,不修法术一样可以成为天下英雄!”
“师兄!……”
后羿还想说,舜却突然走过来,拱手对鲧道:“鲧啊,确实英雄气概,刚才铜剑架到脖子上,也没见你皱一下眉头!大尧,这真不愧是我们的英雄啊!”
“啊,好了,好了!”鲧道,“舜,是吧?你刚才替我说话,不怕丹朱那小子杀你,也算一条汉子!”
“大尧仁义,怎么会让丹朱公子杀你呢?刚才,丹朱公子不过是吓唬你罢了!”舜笑眯眯地说道。
“吓唬我?”鲧瞪眼皱眉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吴刚,你看出来了吗?后羿,你呢?还有小嫦娥……都没看出来啊?嘿!我说,舜啊,还以为你小子真是英雄好汉,原来你是看大尧在这里,才会这样说的啊?”
“我……怎么会……”舜讪讪地笑着,满脸通红。
“鲧!”大尧沉声道,“舜刚才还帮你说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这样岂不是不识好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