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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郭嘉说的,田畴一直都在观望。田畴这个人中等个子、身材匀称,口齿伶俐,喜欢和人抬杠。头脑却特别冷静,尤其知识见闻广博,喜欢研究一些古代的地理和历史。郭嘉到了辽西之后,和他软磨硬泡拉关系攀交情,师哥前师哥后的叫了一整天,才算是把他说服了,同意借道给冀州兵。郭嘉不满zu,借完了道,又借兵,非要田畴支援他三千jing兵不可,把田畴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又拉不下脸来跟他这个师弟跺脚,只是坐在那里不理他。田畴有自己的打算,现在袁曹战事还不明朗,还不是他表明态度的时候。他觉得郭嘉也许不会乘机算计他,夺他的地盘,可是如果他又借兵又借道的,无疑就是告诉天下人,他田畴已经投靠袁绍了,那不就表示他要和曹cao势不两立,万一,袁绍要是败了,该怎么办。
郭嘉看他半天不说话,早猜到了他的心思,冷笑着说;“早听人说,辽西太守田畴是个冷面神,不管你是多么亲近的人,只要是求到他的门口来,一律挡驾,管你是兄弟哩同窗哩,还是表兄、妹夫哩,没交情好讲。早先有人说这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挺那个的,算了,既然田太守信不过咱,我也就不厚着脸皮在这里干耗了,走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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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五十九章黑云压城
田畴是什么人,号称巧舌如簧,这些年辽西也好京城也罢,从来没让人在嘴皮子上沾过便宜,一拍桌子;“等等,奉孝,你回来,你的话咋像是三伏天的毒日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了,甭说兵不借给你,就是道也不借了。”
郭嘉心想,这恐怕由不得你了。郭嘉了解田畴,这人基本上属于一个犟驴,你越是软玉温香的求他,他越是不买账,对付这号人,就待出奇制胜,抽冷子将它一军,打他的软肋。田畴的软肋,就是最怕被人说他不够忠义。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因为他自己经常在喝醉的时候,口无遮拦的标榜自己是刺杀赵襄子的‘豫让’吗。郭嘉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早就xiong有成竹,有了全盘的计划对付他。
郭嘉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推开门就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悻悻的道;“跟你这号无父无君无亲无友的人,就没什么好说的。”嘿,田畴心里这个别扭,这不是毁我吗?这话要是让他郭嘉在一大堆同窗好友面前这么一宣扬,我这些年苦心维护的忠义形象岂非要毁于一旦。
“来人,拦住他,没有我的话,今天郭奉孝甭想出这道门。”田畴气急败坏的道。外面立即过来两个卫兵,和颜悦色的把郭嘉劝回来。
郭嘉一脸的愤怒,冷笑着道;“你不是我郭嘉早先认识的那个田畴,当了几天太守,就变成这副德行,翻脸无情,我告诉你田畴,我的两千jing兵,现在城外,一个时辰内,我不出城,张绣和朱灵可就要举兵攻城了。”田畴心想郭嘉可真不是东西,弄得象是我要杀他似的,话还没说,就先冤枉人。田畴苦笑道;“这是什么话,你把田某当成何人,在你郭嘉心目中田畴为人就如此卑劣,难道我还想害你性命不成?”
郭嘉心里笑,嘴上叹气;“现今曹兵势大,幽州纷乱,一些巧言吝啬、投机取巧卖友求荣之徒,说不定就会用我郭嘉的人头去向曹贼请赏邀功呢。”
田畴心想完了,这郭嘉根本就不讲理,再说下去,指不定还有多么难听的话呢。曹cao我不想得罪,袁绍更是得罪不起,借兵就借兵吧,好在是去打乌桓,不是打曹cao,万一以后出了事,我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他可不知道,郭嘉已经把圈套做好了等着他往里钻,这三千兵借出去,田畴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行吧,你要借兵就借兵吧,不过你还别忙谢我,不白给你,我有条件,奉孝,咱可说好了,你给我弄个乌桓娘们回来,要漂亮的。”
郭嘉扶着门口的铜鼎,努力的告诫自己千万别晕倒,苦笑道;“这些年不见,这毛病你也不改改。亏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这样吧,你再给五千jing兵,我帮你弄个乌桓王妃行不?”
田畴连连摇头;“八千jing兵换一个乌桓美人,奉孝你寻我开心吧,你还是快走吧,我去给你拨派兵马,都是步兵,我可告诉你。”
“不行,那还不如不要,反而成了累赘,要骑兵。”
“我可真是那你没办法,咱可说好了,如果这次你立了大功,最起码,给我弄个列侯,关内侯我都不稀罕。” 郭嘉心想,我自己现在连一点爵位都没有,凭什么给你弄个列侯,想得倒美。田畴看他不吭声,只顾低头阴笑,一连声问;“你到底给不给。”郭嘉苦笑道;“你容我试试吧。”心想,这列侯的名分,要是给了你,你可就真的姓袁了。田畴没想到这一层呢,他只是怕自己吃了亏。
辽西人的性子野,人也长的结实,在塞外苦寒的地方呆的久了,身上多少会沾染一点胡人习气,做人、做事、作战都挺霸道的。郭嘉挺喜欢这种军队,带兵打仗,这种军队,让指挥官感到很舒服很放心。田畴给他三千jing兵派了参军宿舒与郭嘉同行。
郭嘉到了徐无山之后,安营扎寨完毕,就有探子来报,说是发现了十几个乌桓骑兵,正从幽州方向过来。郭嘉道;“捉活的。”
胡车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杀人了,心里痒痒的很,所以自告奋勇,前去捉拿。张绣拦着他道;“你可听清楚了,郭先生说要活的。”胡车儿多少有点为难,捉活的这事他没干过,对他来说,要死的,容易多了。难归难,好长时间没打仗的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请将军和先生在此少待,末将去去就来。”
胡车儿的确是去去就回来了,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用,就把那一队乌桓兵生擒活捉了。胡车儿挺不高兴的,一只手提着哈多,闯进中军帐,把个遍体鳞伤、呲牙咧嘴、鬼哭狼嚎的‘哈多’扔在地上,扫兴的道;“先生,乌桓兵让我捉回来了,真是扫兴,我还以为乌桓兵很厉害,没想到都是些软骨头,还没打就投降了,没趣,没趣。”
郭嘉看了看地上浑身满脸是血,手上胳膊上到处是伤的乌桓美男‘哈多’,tuo口而出道;“这还叫没打”
胡车儿愣了愣苦笑道;“先生,冤枉,这可不是我打的。”郭嘉心想难道他们在中途遇袭。便问哈多;“你是什么人?”郭嘉问完了又苦笑,心想他肯定听不懂,自己不懂鲜卑语,可怎么问话呢。谁知道在他面前的这位竟然是个汉语通。
胡车儿拎着哈多进来,又把他狠狠的扔在地上,哈多身上的鞭伤和地面一接触,立刻痛入骨髓,yao着牙在地上惨嚎。郭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胡车儿下手也太狠了。
哈多此时可是把乌延恨到姥姥家了,心想乌延老狗,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听到郭嘉问他话,立即停止了哭喊,从地上抬起头,yao着牙瞪着眼,大声嚷嚷道;“你们是汉人?我要投降,我要帮你们打乌延,老子一定要投降,我求你们了。”
郭嘉傻了,自己这里还没劝降呢,他就投降了,不是说乌桓人很悍勇吗?怎么有这样的脓包存在。而且这人还会说汉语——
哈多挣扎着站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汉朝的大人,您就让我投降吧,我要帮你们杀了乌延,求你了。”郭嘉沉思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要投降我,你可是乌桓人呢。”哈多想起自己所受的非人虐待,不jin悲从中来,忍不住鬼嚎起来;“大人——乌延这个王八蛋,把我害苦了,你看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他所赐,小人今生和他势不两立。求大人成全。”他趴在地上哭的像死了亲爹一样,别提多凄惨;“我一定要投降,一定要投降——”看那意思,郭嘉要是不让他投降,他能哭死。
郭嘉眼睛亮了;“你说这一身伤,是乌延打的。”哈多连连点头。郭嘉纳闷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骑马奔驰,不怕死吗?”哈多心想我也知道这样会死,可是没办法呀。他悲愤的道;“这也是拜乌延所赐,是他让我去见大单于求援兵的。”郭嘉就像是被烙铁烫了pi股,一下子站起来,大声道:“为什么要求援兵。”哈多被他吓得不敢号丧了,心想莫非我说错了话,怎么他如此激动。哈多撞着胆子把无终城的战事说了一遍。郭嘉听完后,一言不发,挥手道;“把他带下去,找个大夫给他治伤。”哈多又一次被‘胡车儿’像拉死狗一样拉下去。哈多心里在想,除了乌延个老东西之外,我第二个恨的人,就是这个混蛋了。
哈多走了,张绣凑上来道;“会不会是苦肉计?”郭嘉摇头道;“不会,是真的。”张绣诧异道;“何以见得?”郭嘉道;“因为乌延根本不知道,我们从辽西过境偷袭徐无山,二来,从无终城到这里至少两天路程,那个时候我们还在辽西没有动身,乌延又怎么能未卜先知。”
张绣听的有理,点头道;“留着这人没用,宰了算了。”郭嘉连忙阻止;“不是没用,而是大有用处。”
虽然立了夏,但仍然有几分春寒料峭,这北地燕都的天气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周仓刚吃完了饭,就卷起了裤管,坐在太守府的门口晒太阳,一边看着难民们又在哪里吵嚷着分粥。他抚mo着自己刚吃饱并鼓胀起来的肚子,心里一阵得意。心想,这次跟定了这个袁熙,以后再也不用喝那不顶事的黄米稀粥了。
天蒙蒙黑的时候,文丑来找过我,他说很担心,来幽州包括在路上差不多用了十五六天时间,不知道,官渡那边怎么样了。其实,我比他更担心,尤其是我根本就知道那里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我计算了一下时日,如果能在一两个月内解决幽州的事情,还是能够迅速挥军官渡的。到那时只要宰了许攸,胜败还未可